172 有過多少女人? 作者:未知 不明文嘉佳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沈修澤立在原地,朝文嘉佳身後看眼。 偌大的停車場,除了他們,見不到其他身影。 明白他是在看她是否和Bryan一起來的,文嘉佳說:“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沈修澤故作平靜的面容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 文嘉佳的腳步聲聽似十分輕快,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雙腳有多麼沉重。 片刻,走到沈修澤跟前,文嘉佳將右手上拿着的被包裝得華麗精緻的禮盒遞給沈修澤,嘴角勾起她標誌性的魅惑笑容,“跟你太太說聲抱歉,你們婚禮那天我正巧要去國外出差,不能來觀禮了。這是送你們的結婚禮物,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 沈修澤臉微微一沉,劍眉深皺,“怎麼回事?” 文嘉佳故作驚訝,“你太太沒跟你說嗎?” 今天上午,文嘉佳接到鄧憶莎的電話,問她地址在哪裏,她要寄婚禮請柬給她,“盛情”邀請她來觀禮。 雖然沒有看見鄧憶莎的臉,但從她得意又挑釁的語氣,文嘉佳也知道她是怎樣一副勝利者的表情。她當然不能表現得被她刺激到,所以立即放下工作,去商場買了禮物,隨後就去了沈修澤的辦公室。 沈修澤不在,問祕書得知他來了這裏,於是馬上就又過。還真是巧,剛下車就讓她碰上了。 睿智如沈修澤,一聽這話馬上就明白了。 “你不用理她。”壓住對鄧憶莎又去招惹文嘉佳的惱怒,沈修澤面容迴歸到慣常的冷然。 文嘉佳一笑,似是毫不介意的,“那怎麼行,我禮物都已經買了。” 她目光朝她手上的禮盒示意了下,沈修澤一眼不瞧。 這份禮物他是不會收的。 “看不上?”明知沈修澤不是這個意思,文嘉佳卻故意這樣譏誚。嘴角翹得漂亮,可心澀得發酸。 沈修澤俊臉冷繃,雙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一語不發。 文嘉佳心有不甘,非要沈修澤收下不可。她風姿綽約的撥弄了下肩上的捲髮,“我是沒什麼錢,不像你們這些有錢人買得起奢侈品,但是禮輕情義重,” “夠了!”她似自嘲又似諷刺的話未及說完就被沈修澤打斷,沈修澤臉色又沉了下來,語氣含着微微的怒意。 她真的不在意他要結婚了。 她不愛他了。 文嘉佳的話還有她臉上的笑,就像一把鹽灑在了沈修澤心上被撕裂開的傷口上,他痛得呼吸都快窒住,緊緊握住拳頭,平靜冷然的面龐卻是沒有一分變化。 文嘉佳挑笑的注視着他,絲毫沒有察覺他內心在滴血,只感覺自己的心在寸寸碎裂。 可是,她沒有沈修澤道行深,她眼中流轉的水光出賣了她賣力的僞裝。 感覺到眼淚就快不爭氣的流出來,文嘉佳趕緊別開臉,微仰起頭深吸一口氣,將眼淚生生的逼回眼眶,嚥進喉嚨裏。 再次看向沈修澤,她的臉又變成了無謂的魅笑,將禮盒放到沈修澤車引擎蓋上,“不管你收不收,總之人情我已經送到了。” 她很想再瀟灑的對沈修澤說一句“祝你幸福”,可任她怎麼努力,嘴就是再張不開。 連“再見”也無力再說,文嘉佳轉身離開。 她走的姿態和她來時一樣瀟灑,不顯絲毫不捨、留戀和受傷。 盯着禮盒看了少頃,沈修澤還是拿了起來。 禮盒的包裝緞帶上插着一張小卡片,沈修澤拿起打開,一行漂亮的英文“HappyMarriage”赫然紙上。 這應是文嘉佳親筆所寫。筆觸並不流暢,有幾處明顯的頓挫痕跡,“Marriage”的字跡上還碰到了水漬,微微化開。 沈修澤心酸難捺,卻又不由失笑,她性情雖變了不少,可對任何事都不當回事,漫不經心的無謂態度卻是一點兒都沒變。 拆開禮盒,看見裏面滿面幸福笑容的一家三口的陶塑擺件,沈修澤臉龐徹底僵硬住。 端住禮盒的手越來越用力,硬質的禮盒邊緣被折彎,沈修澤雙眸緊緊盯在擺件上,通紅的眼眶裏盛滿濃得化不開的悲傷。 片刻,一滴眼淚滴落到禮盒角下打開的小卡片上,清晰的“Happy”字跡漸漸化開…… 文嘉佳走出停車場,突然很想念溫涼。算算時間她們已經有1個多月沒有聯繫了,溫涼臨走前的囑咐她幾乎一個都沒有做到。既沒有打電話給溫耀誠夫婦關心他們,更沒有給他們寄生活費,自己的生活也還是亂七八糟。與溫涼相比,她這人真的很糟糕,難怪沈修澤不愛她。 她這種女人誰會真心愛呢,全都是和她玩玩的。包括現在的Bryan。 正心澀的想着,Bryan的電話就進來了,文嘉佳沒有接。 Bryan對文嘉佳很不錯,體貼溫柔,也捨得爲她花錢,可謂是男朋友中的戰鬥機,但文嘉佳對他卻絲毫提不起興致,之所以還繼續和他在一起,只是想填補似是被挖空了一大塊的心,和轉移對沈修澤的感情。 可似乎起了反作用。文嘉佳不僅感覺自己的心越來越空,還總是有意無意的拿Bryan和沈修澤作比較,結果都是沈修澤勝,令她更加沉溺在愛沈修澤漩渦裏難以自拔。 Bryan又連續打了2個,文嘉佳一直不接,Bryan便掛了。 文嘉佳調開通訊錄撥給溫涼。 手機響了很久,最後被掛斷了。猜想溫涼一定在忙,文嘉佳頗有些失落的將手機放回兜裏。 文嘉佳不會想到,掛她電話的並非溫涼,而是沈赫。 吵死了! 沈赫都沒看是誰打來的,惱對方不識相打擾他和溫涼的睡眠,直接按掉,心裏罵了句,把手機扔到牀下。 聽到動靜溫涼醒了。剛纔她隱約聽到有手機聲,於是閉着眼睛下意識去摸枕頭下面的手機。 手機沒摸着,卻是突然感覺自己正被人抱着,她愣了下,一下清醒,轉過身。 沈赫放大的睡顏毫不意外的出現在溫涼眼前。 “你怎麼又上來了?”溫涼坐起身,推他。 沈赫還沒睡醒,揉了揉眼睛,懶洋洋的睜開一隻眼,“我冷?” 他語氣撒嬌,說着又抱住溫涼,好像真的怕冷的樣子。 冷? 這裏可是最靠近赤道的,世界上沒有比這個地方更熱的了。 溫涼拿開沈赫又抱在她腰上的手,抹了把他額頭上的汗,給他看,“冷會出汗?” “冷汗啊?”沈赫熱得快擠出水來了,卻還睜着眼說瞎話。 “……” 溫涼哭笑不得。這已經是連續第10天了,沈赫每天都用不同的藉口爬上她的牀。昨天說地上海拔低,他醉氧;前天是螞蟻搬家,他不能礙人家事兒。再之前的她記不太清了,反正都很奇葩。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上來的,只怪自己睡得太沉。 說來也奇怪,她平時睡眠很淺,有一點聲響就醒了,可和沈赫睡在一間房裏的這10天,她沒有一天半夜醒過來,都是一覺到天亮,然後就看見沈赫睡在了她邊上。 雖然沒有對她做什麼,只是單純的抱着她睡,但溫涼還是很不習慣。 看眼沈赫赤着的精壯上身,溫涼臉不自覺的微微發燙,別開目光。 天才矇矇亮,估計只有5點,溫涼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見她坐着遲遲沒再躺下,沈赫展臂一把將她撂倒回牀上,“還早呢,再睡會兒。” 他不再抱她的腰,改箍緊她整個上半身,讓溫涼再扯不開他。 溫涼扯了幾下,果真沒扯開。 她放棄了,反正她再怎麼推拒,沈赫最後總能得手。而且她越推拒,他就越得寸進尺,揩盡她的油。 “剛纔誰的電話?”溫涼突然想起來。 “推銷的。”沈赫纔不管誰來的,他不想此時溫馨的氣氛被那通電話打擾。他臉埋進溫涼頸窩。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皁香,他才感覺踏實安心。 溫涼沒多想,相信了他。微微偏過頭,垂眸看沈赫,思緒回到10天前,他們在隔離室等待檢測結果時的情景。 那一天,儘管沈赫表現得淡定沉着,緊緊握住她的手,笑着寬慰她不會有事,可從他掌心裏滲出的薄薄汗液,她還是感受到他內心的忐忑與緊張。 她比他緊張千萬倍,在醫生進來的時候達到至高點,身體裏的血液彷彿都要凝固,每一根神經都緊繃成弦,眼睛一瞬不瞬的盯在醫生手上拿着的報告上。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當聽見醫生宣佈檢測結果呈陰性,她沒有染病毒的那刻,她激動得渾身顫抖,失控得哭了。那一刻,沈赫也激動的抱緊了她,隨即在她還處於激動中時,拉下她口罩,親吻住她的嘴。 他像上次那樣深入進她口中,又比上次更爲肆無忌憚。 他脣齒熱切瘋狂的與她糾纏,讓她好似連靈魂都要被吸進他的肚腹中。她大腦一片空白,忘了身邊還有別人,耳邊除了與他糾纏在一起的呼吸和彼此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什麼也聽不到,看不見,情不自禁的攀住他的脖子,與他迴應。 他們就這樣身體緊緊相貼,旁若無人的熱烈擁吻。待吻夠了分開,才發現其他人已經不在,隔離室裏只剩他們兩人。 她和沈赫互相凝視着對方,眼中的熾烈情愫還未完全褪盡,氣息也未穩,在微微的喘。她的臉很燙很燙。她無意朝旁邊的鏡子瞥了眼,紅的快滴出血。 就是在那時,她確認了自己對沈赫的感情。 是的,她愛上了他。 直到現在,她都無法形容當時自己內心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她又哭了。莫名的。 沈赫卻笑了。 迄今爲止,她還沒從見他那麼開心的笑過。 幫她擦掉眼淚,沈赫又將她摟進懷裏,緊緊擁抱住。 “溫涼,我愛你。”他在她耳邊又一次的深情表白。 她沒有迴應,內心感到甜蜜,可又生出隱隱的不安。 老實說,她對這段感情沒有把握,沈赫還沒有給到她十足的安全感。或許是她還不夠了解他。 “在想什麼?”感覺到溫涼在怔神想事情,沈赫睜開眼睛,擡起臉看她。 “你以前有過多少女人?” 溫涼問罷,明顯感覺到沈赫身形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