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宣示主權 作者:未知 沈赫似在發泄,又似疼愛的用力吮吻,那狠勁像是要把溫涼給吞喫入腹的。溫涼心跳全亂了,臉通紅得如只熟透的蕃茄。她雙手推拒沈赫,可不知怎麼手用不上一點力,沈赫如銅牆鐵壁般的魁偉身軀巋然未動。 片刻,溫涼漸漸覺得有些缺氧,大腦開始眩暈,她閉上了眼睛。溫涼毫不自知,此時,她正在慢慢地迴應沈赫。 感覺到溫涼開始迴應他的吻了,沈赫暗自欣喜,嘴上更加賣力的吮噬。 背後電梯的門開了,感受到一雙驚訝的目光射向了自己,沈赫輕瞥一眼。是個女人。 當女人空氣,沈赫收回目光,繼續霸道而深情地吻溫涼。 溫涼早已沉醉在沈赫的吻中,渾然不知自己正被女人用審視辯認的眼神在細看,更不知這個女人就是沈赫表嫂,樓少棠的太太。 猛然聽見電梯關門的聲音,溫涼神智倏得被拉回。見沈赫還在吻她,她慌忙推開。 另一部電梯正巧開了,溫涼立即奔到電梯裏,關上門。 沈赫沒有再去追,他站在原地望着緊閉的電梯門,胸有成竹地低聲說道:“溫涼,我不會放棄的。” 如醫生所言,當天半夜文柏森再次發病,這一次他沒能闖過鬼門關。臨終前,他緊緊拉住溫涼和文嘉佳的手,再次跟她們懺悔,並懇求在他死後將他骨灰送回美國,與她們母親溫雅嵐合葬。 儘管知道他的這一遺願不可能實現,溫耀誠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但溫涼還是點頭,滿口答應。 文柏森心滿意足的一笑後就嚥氣了,溫涼傷心痛哭,親手爲文柏森蓋上白布。 “你哭什麼!這種人早該死了。還想和媽媽合葬,想的美!”文嘉佳斥着溫涼,自己的眼淚卻不受控的簌籟而落,很快就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只感覺自己的心好難過好難過,她想到她小時候的許多事,全是文柏森對她關心愛護的畫面。 原來文柏森不全是對她惡,也曾真心的疼愛過她。 眼淚如泉涌般從文嘉佳眼中奔流出來,沈修澤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裏,緊緊抱住。他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他怕說了文嘉佳會哭得更兇,還是讓她自己將所有傷心都宣泄完。 另一邊,沈赫也將溫涼擁進了自己懷裏。太過傷心,溫涼無暇再顧其他,她沒有推拒,窩在沈赫溫暖結實的胸膛裏盡情痛哭。沈赫襯衣已被溫涼淚水浸得溼透。 不久,接到溫涼通知的溫耀誠也來了。他原本不願來,是宋琬芬再三勸說才說動他。溫涼轉述了文柏森欲與溫雅嵐合葬的遺願,果然溫耀誠不留餘地的一口回絕。溫涼也沒有說服,和文嘉佳商議了一番,決定在葬溫雅嵐的墓園裏爲文柏森單獨置一塊墓,這樣也算間接地圓了他的願。 因爲要照顧寶寶,將文柏森骨灰送回美國安葬的事就交給了沈修澤和文嘉佳去辦。這事算塵埃落定了,溫涼的生活又回到原來的軌道,她與沈赫的關係也又回到了之前。 而沈赫也仍不管溫涼不接他電話,不回消息,像演獨角戲一般,還是每天雷不動的給溫涼打電話發消息。 由於發生了這一系列的事,之前答應柯暘去他醫院工作的事被擱置,週末,溫涼主動約了柯暘詳談此事。 柯暘準時到了,一見面,他就跟溫涼開玩笑地說:“還以爲你放我鴿子了。” 溫涼麪容依舊是寡淡清冷,沒什麼表情的,“對不起,最近家裏出了些事。” 與溫涼前後也接觸過幾次,柯暘對她正經冷淡的性格知曉了,他毫不介懷的一笑,“沒關係。都處理好了嗎?” 溫涼淡淡的點下頭。 “那就好。”柯暘又揚脣笑了笑,從兜裏掏出煙盒放到桌上,“那我們就談談吧,你有什麼要求?”他開門見山的問。 溫涼正準備開口,只聽背後一道磁性好聽且充滿驚喜的男聲落了過來:“老婆!” 溫涼身形驀得一頓,立即轉過身。 沈赫單手插在褲兜裏,笑容滿面地朝他們走過來。他輕掃眼一臉錯愕的柯暘,隨即就又將視線定到溫涼臉上。 不曉得沈赫是真巧碰上他們,還是跟蹤了她,溫涼只在最初訝了瞬,此時已是有些胸悶,還有些說不出的氣。 沈赫可沒有跟蹤溫涼,但也不是碰巧遇到。是剛纔他去溫涼家看豆豆和點點,但按了半天門鈴沒人應,他擔心別是他們出了什麼事,正要踹門時接到了樓少棠的電話,說看見溫涼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樓少棠不認識柯暘,沈赫一聽,腦子裏馬上就自動腦補是某個新情敵要追求溫涼,他立即就過來了,一看是柯暘,他準備要揍人的火氣一下熄滅。 “你是沈赫的太太?” 柯暘也在最短時間內定住了神。前段時間,沈赫和程媛的離婚風波鬧得沸沸揚揚,柯暘沒聽說沈赫又再婚。他不可思議。 溫涼剛要否認,就被已走到他們桌旁的沈赫搶了先,“是。” 不跟柯暘打一聲招呼,沈赫自說自話地拉開溫涼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而後展臂搭到溫涼肩膀上,一副宣示主權的模樣。 在外人面前不想太下他面子,溫涼沒有斥他放開,而是聳了聳肩想要擺脫。但沈赫不但沒放開,反又將她往自己懷裏攬,對柯暘笑道:“我們早上吵架了,她跟我鬧彆扭呢。” 柯暘看眼一臉窩火的溫涼,收起了詫異的表情,意味不明地笑挑下眉尾,“夫妻吵架正常,哄哄就好了。” 沈赫贊同地撇嘴輕笑了笑,又自說自話地拿過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水,“你們在聊什麼?” “你太太沒告訴你嗎?”柯暘表情微顯喫驚的,但語氣卻帶了些誚弄。 這點反將伎倆對沈赫一點無殺傷力,他一派坦蕩從容的,“我給我太太絕對的自由,她的事我很少過問。” 餘光瞥見溫涼暗含惱火的朝他瞪了一眼,沈赫內心竊笑。 他就是故意讓所有人都知道溫涼已經名花有主,教別的男人不敢再覬覦,若是哪個色膽包天的非不知死活要撬他牆角,他定叫那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柯暘又挑了下眉尾,看向溫涼,“既然你是沈家的人,爲什麼不去‘禾睦’,選擇我這裏?” “避嫌。”又是沈赫代溫涼回答,似誚似蔑地笑了聲,“柯總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柯暘臉尷尬的一僵,馬上覆笑,又問溫涼:“那我們是繼續談,還是再改時間?” “當然是繼續,又不是說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不用避諱我。” 還是沈赫。柯暘笑臉有些掛不住了,但顧及沈赫權勢高過他許多,若甩臉子喫虧的還是他。 溫涼也很惱火,不過仍沒發作,對柯暘道:“我們談吧,不用理他。” “好。”柯暘又拉開笑,拿過煙盒抽出根菸,想紓解下心裏的火氣,只聽沈赫聲音又起:“我太太不喜歡煙味。” 柯暘剛要點菸的手微微一頓,“抱歉。”他把煙放回煙盒。 沈赫不是故意和他作對,溫涼確實不喜煙味,沈赫自己都很少在她面前抽菸。 溫涼和柯暘開始就工作事宜展開詳談,沈赫坐在一旁氣定神閒地喝茶,一句嘴都不再插。因爲他很清楚溫涼的忍耐限度在哪裏,如果他再得寸進尺,溫涼肯定不會再顧他面子,甩臉走人了。 溫涼沒什麼特別又苛刻的要求,對薪資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只有一個條件,就是雙休不上班,除非病人生命危急。柯暘不假思索爽快答應。兩人達成共識,溫涼週一就上班。 談完,在沈赫暗裹陰色的眼神警告下,柯暘識相地沒再多坐,告辭走人。 溫涼也要走,卻被沈赫拉住,“寶寶和舅舅舅媽去哪兒了?” 溫涼原不想搭理他,但想了想,畢竟豆豆和點點是他女兒,還是說了,“悠悠學校今天舉辦帽子節,他們一起去參加了。” “帽子節?”沈赫皺眉,潛臺詞是“什麼玩意兒”的。 溫涼懶得跟他解釋,她現在也要過去。 沈赫看出來了,跟着起身,拿出車鑰匙,“我也去。” “你又想讓舅舅生氣?”溫涼不想那天飯局上的事重演。 原本對溫耀誠還是很尊重,但因爲上次飯局兩人不歡而散,之後溫耀誠又找律師擬了探視協議,規定沈赫每週只能探視豆豆和點點一次,每次不超過8小時。 前天,律師帶着協議書來找沈赫讓他簽署,沈赫氣得當時就把協議給撕了扔到律師臉上,讓他給溫耀誠帶話,只要他想看女兒隨時就去,如果溫耀誠不同意,他不介意和溫耀誠打官司,把女兒的撫養權奪過來。 沈赫這麼放狠話並不真要這麼做,而是知道溫耀誠不會這麼做,因爲豆豆和點點是溫涼的命,若他們打官司,憑沈赫的資本權勢,溫耀誠必輸。 溫耀誠果然偃旗息鼓。 如今,沈赫算是與溫耀誠徹底撕破臉了。 “我是去看我女兒,他有什麼理由生氣?”沈赫臉倏得一沉。 溫涼阻止不了,只得讓沈赫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