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愧疚
厲小雨笑笑,“我知道。”
“我知道她現在沒在翻譯社,我就是隨口說說。”
許晚晚抿了抿嘴角,“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白露去世了。”
厲小雨:“……”
她滿臉不敢置信的望着許晚晚,一字一頓的道:“晚晚,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許晚晚搖頭,語氣平緩,“我沒有開玩笑。”
“你舅舅剛剛說的,白家應該是寫信來了。”
她視線落在傅序言的辦公桌上。
厲小雨轉身,慌亂的將桌上的信紙拿了起來,一目十行,迅速看了一遍。
看完,她整個人呆住了。
蒼天!白露真的沒了。
這——
怎麼會這樣呢?
震驚過後,她心裏隱隱生出些自責來,白露身體不好有跡可循,還咳血。
當時自己就應該及時告訴她舅舅,讓她舅舅把人送回去,及時去醫院治病。
是自己幫白露瞞了下來。
“晚晚。”
她帶着哭腔喚了一聲許晚晚,“我好像做錯了事。”
“白露跟我一起住的那幾天,我其實發現她咳血,早上起來臉色很差很差,我當時想跟你們說的,可——”
“可白露求我,求我不要告訴你們,還說她哥過兩天就會來接她回去。”
“她前天早上一個人走了,肯定是因爲知道自己身體不大好了,才……”
看到厲小雨無措,愧疚不安,許晚晚上前,將人擁住,“小雨,這不怪你。”
“白露想來應該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
厲小雨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心裏很是難過。
許晚晚安慰了好一會兒,她心情才平復下來。
臨下班的時候,傅序言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了,對許晚晚道:“許晚晚,我明天需要外出一趟。”
“會盡量早點兒回來。”
他準備去一趟白家,送白露最後一程。
“好!”
許晚晚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厲小雨立馬問:“舅舅,你是不是要去白露家?”
“我也去!”
“我是白露的好朋友。”
傅序言皺了皺眉,嚴厲的道:“別胡鬧!好好上你的課。”
厲小雨態度堅決的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舅舅,我要去!”
“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
傅序言望着她,面露不悅。
許晚晚看了一眼眼神倔強的厲小雨,勸傅序言:“就帶小雨去吧。”
“她心裏也不好受。”
傅序言遲疑片刻,點了點頭,“可以去,不過不能胡鬧,要乖乖聽話。”
厲小雨給許晚晚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連連點頭,“好!”
“去收拾一下你的東西,明天就走。”
傅序言道,說完,想了想,又改口道:“不!今晚就走。”
許晚晚見他急着走,再次開口,“傅序言,外面這會兒在下雪。”
“要不還是等明天雪停了再走吧?”
傅序言搖了搖頭,“沒事!還是今晚去吧。”
他衝厲小雨道:“小雨,去穿你的厚衣服,我們先去學校給你請假,然後直接去火車站。”
“好!”
厲小雨應下,連忙回房間去穿自己最厚的衣服了。
她心裏暗自慶幸,幸好自己今晚沒有偷懶,過來翻譯社了。
不然的話,要錯過了。
許晚晚不放心的叮囑,“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彆着急。”
“好!”
傅序言拿起車鑰匙,看了一眼窗外,又默默的將鑰匙放下。
兩人簡單的準備了一下,就離開了翻譯社。
許晚晚送他們到了翻譯社門口,看她們在雪地裏走遠,這才折回去。
趙燦湊了過來,好奇的問:“許姐,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但她們在樓下聽到剛剛厲小雨在樓上哭。
傅序言跟厲小雨急吼吼的,冒着大雪走了,她們猜測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許晚晚看了趙燦,裴詩,董剛一眼,抿了抿脣。
“白露去世了。”
“以後在翻譯社,儘量的少提起她吧。”
白露去世,心裏最不好受的,非厲小雨跟傅序言莫屬了。
趙燦,董剛,裴詩三人滿臉驚訝。
“啥?”
“真的假的?”
“許姐,你沒開玩笑吧?”
趙燦眼睛瞪的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許晚晚說的話。
許晚晚斜了她一眼,“有誰能拿這事開玩笑?”
趙燦:“……”
所以是真的?
白露妹子真的沒了?
啊這——難怪剛剛傅序言跟厲小雨神色凝重的走了。
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許晚晚嘆了口氣,一個人默默上樓去了。
留下趙燦,董剛,裴詩三人還沉浸在驚訝裏頭。
“這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
半晌後,趙燦才低聲說道,一張臉上盡是惋惜。
多好的小姑娘啊,就沒了。
裴詩道:“白露來的時候,就說過她身體不大好,估計是因爲生病了吧。”
這消息,讓大家心裏頭都怪不好受的。
雖然大家跟白露只相處了短短的一段時間,但這段時間,也是相當愉快的,大家都很喜歡這姑娘。
白露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彷彿是翻譯社的一個過客,也像是大家做的一場夢。
下班的時間到了。
許晚晚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趙燦,裴詩,董剛他們還沒走。
“下班了,都早點兒回去吧!路上滑,注意安全。”
她溫聲叮囑。
趙燦,裴詩幾人點了點頭,看着許晚晚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但到底還是忍住了。
許晚晚回到對面家裏的時候,裴恩成正在掃院子裏的雪。
小珠,小恆探着小腦袋,從門簾後面出來往外面看。
“媽媽,你回來了!”
小珠脆聲喊,大大的眼睛彎成月牙狀。
許晚晚臉上浮現出笑意,“外面冷,快進去。”
小珠,小恆嘿嘿笑,縮回了腦袋。
許晚晚對裴恩成道:“爸,等雪停了再掃吧,外面冷,先進去吧。”
裴恩成笑,“沒事,晚晚你進去吧。”
他先掃一掃,免得雪太厚了,萬一把家裏誰摔了就不好了。
許晚晚進了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走到沙發上坐下。
“怎麼了?晚晚,看着不大高興的樣子。”
王娟戴着圍裙從廚房出來,看到許晚晚,笑着問道。
許晚晚搖了搖頭,“沒事!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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