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去買彩電,你們陪他們一起去買吧,順便讓紀念帶你跟辰兒在縣城裏好好玩玩。”盧燕急着打發他們走,當下就催促他們,讓他們趕緊出門去。
以舅媽的摳門程度,去買彩電的錢他們肯定不會出,盧燕既然叫他們陪去,多半是打着想讓他們付錢的主意,紀念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她伸手問盧燕要錢。
盧燕瞪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口袋裏摸出錢包,從裏面抽出一張百元大幣遞到她手裏。
紀念翻了個白眼,一把奪過她的錢包,把裏面的現金全取了出來,數了數,有二千多塊呢,呵呵,這麼有錢,竟然只願給她一百塊,真是小氣!
盧燕:“你省着點花……”
紀念:“媽,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花的。”
換了身衣服,再去洗臉刷牙,連早餐都沒喫,紀念就帶着辰兒和季揚以及舅舅、舅媽、小表弟一起開車出門去了。
目送他們的車子漸行漸遠,盧燕暗鬆了口氣,馬上叫紀慶國拿上鏟子,外婆拿上鐮刀,紀晴留在家裏看門,三人藉着上山去祭拜外公的名義,一齊上山挖寶去了。
來到埋寶的地方,盧燕他們傻眼了。
因爲那個地方有個新挖的大坑。
從泥土的新鮮程度可以看出,這個大坑是這一二天才挖出來的。
他們不死心地在昨晚紀念挖過的地方又重新挖了一遍,還擴大了範圍來挖,結果,什麼也沒挖到!
盧燕面如死灰地癱坐到地上;紀慶國扔下鏟子,蹲在一旁沉默地抽着煙;外婆跪在地上,不肯放棄地繼續用手去挖。
盧燕見狀,說道:“媽,別挖了,沒用的,肯定是被人給挖走了。”
外婆嘀咕道:“不可能,怎麼可能,除了咱們,根本就沒人知道這裏埋着一箱金條,誰挖走了,到底是誰挖走了?”
紀慶國把菸頭摁到地上,掐滅,問道:“先別管金條了,不是還有一箱古董嗎?那箱古董還在不在?”
外婆帶着他們來到外公的墓地旁,她指着一塊長滿野草的土墳說道:“應該還在吧。”這塊墳地,是她爲自己留的,每年清明上山來給外公掃墓時,她都會順便給墳地除除草,加土壘高,打理得好好地。
三人合力,終於把藏古董的箱子給挖了出來,紀慶國掏出鑰匙,“咔嚓——”一聲,將箱子打開,看到裏面安然無恙的幾個陶瓷花瓶,還有幾副名家字畫,他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
怕這箱古董會像那箱金條一樣,不翼而飛了,紀慶國決定把東西全部都拿走,可是大白天的,村子裏的人很多,他不想讓大家知道他藏古董的事,他先把字畫帶走,剩下的幾個易碎的花瓶,他讓外婆在墓地這邊守着,他和盧燕兩個人先回家去找東西來裝花瓶。
下山的途中,盧燕問道:“老紀,這些東西,你說咱們什麼時候出手把它們給賣了?季揚的老孃敲詐了咱們一萬塊,紀念又把我帶回來的那二千多塊給拿走了,咱們家就剩二百多塊錢了。”
“你帶那麼多錢回來幹什麼?”紀慶國不滿地問道。
平時家裏的錢都是盧燕在管,家裏有多少錢他是不知道的,給季母的那一萬塊,本來他們是想等紀晴畢業工作之後,用那一萬塊買套房給她住的。
盧燕好幾年纔回一次家,每次回來她都會給家裏添些傢俱家電,再給點錢給外婆當生活費,想着他們有一箱金條和一箱價值連城的古董埋在老家裏,所以盧燕對孃家出手大方闊綽,紀慶國都沒有說什麼,這次,一箱的金條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挖走了,他們損失慘重,再聽說家裏沒錢了,紀慶國心都在滴血。
“把這些古董字畫給賣了咱們就有錢了。”盧燕說道。
“不行,這些東西不能賣,這些都是程家的傳家之寶……”
盧燕心裏岔岔不平起來,未等紀慶國把話說完,她就打斷道:“程家的人早就死絕了,你還留着這些東西幹什麼?難不成你想傳給紀念?”
紀慶國說道:“傳給紀念也是應該的。”
盧燕氣結,“當年紀念的母親用這些東西換紀念一條生路,咱們幫她把紀念撫養長大,已經仁至義盡了。還有,你別忘了,紀念鬧出那麼大的醜聞,是咱們花錢幫她擺平的,如今咱們的錢都花在她身上了,再不想辦法弄點錢回來,晴晴都快畢業了,咱們拿什麼給晴晴買房,給晴晴準備嫁妝?”
紀慶國啞然。
“今早上我看到紀念腳下穿的鞋都是泥,你說,咱們的那箱金條會不會是她給拿走了?”
“她怎麼知道咱們把金條埋在什麼地方?”
“她從小跟着我媽一起長大,說不定是我媽說漏嘴了,還有,你沒發現嗎,她對咱們的態度變了,自從季揚的老孃揭穿辰兒不是季揚親生的之後,她就變了,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負她似的,逮誰咬誰,她上次她還問咱們,咱們是不是她的親生父母,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那孩子,是咱們……對不起她。”
“什麼對不起她?要不是咱們,她早就死了,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咱們辛辛苦苦把她給撫養長大,她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還怨上了咱們,怪咱們偏心,也不想想,她能跟晴晴比嗎?都怪你,當初你爲什麼把她帶到軍營去?要是讓她留在我媽身邊,也不至於會發生這麼多事?……”
……
這頭的盧燕正在埋怨紀慶國,那頭在縣城陪舅舅、舅媽買彩電的紀念藉口上廁所,拋下大傢伙,一個人鬼鬼崇崇地溜進了一家招待所裏去。
“大丫姐,你來了,我一直在等你。”一個長得黑黑瘦瘦的女孩激動地撲到紀念的身上,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女孩是昨天晚上紀念去挖寶時,在墓地那邊碰上的,當時她拿着一個手電筒,晃晃悠悠地向紀念挖寶的地方走過來,紀念趕緊把放金條的箱子藏好,未等她走近就向她迎過去。
見是熟人,聽說她是特地從家裏逃出來找她的,紀念當時頭都大了,一聊之下,得知她父母收下了重禮,逼她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她不想嫁,正好昨晚紀念回來了,她知道後就一直尋找機會想從家裏逃出來,她逃出來的時候紀念剛好也從外婆家溜出來,她看到了紀念,可惜紀念沒看到她,再加上紀念的腳程實在是太快了,她費了很大的勁纔在墳地那邊找到紀念。
紀念塞給了她一百塊錢,讓她連夜趕去縣城,先找家旅館住下來,她有空了就去找她。
盧梅走了二個多小時的路,趕在天亮之前到了縣城,住進了紀念說的這家旅館,雖然很困很累,但是她不敢入睡,一直心急如焚地在房間走來走去,等着紀念的到來。
紀念安慰了她一通,盧梅擦乾了眼淚,問道:“我家人沒找你麻煩吧?”
“我一大清早就出門了,他們應該還沒發現你逃走了,這裏有五百塊,你先拿着,這是我在S市那邊的地址,你先去S市那邊等我,我可能要過幾天才回去,別怕,相信我,你一個人可以的,出門在外,小心一點,不要跟任何人走,到了S市你就去找家旅館先住下,知道嗎?”
“大丫姐,我……”
“梅子,沒事的,趁你家裏還沒找過來,你得趕緊離開這裏。”
叮囑了盧梅幾句,紀念怕季揚他們等急了,馬上趕回去,季揚和舅舅、舅媽、小表弟、辰兒他們還在商場裏看電視,覺得這臺很好,那臺也不錯,遲遲下不了決定該買哪一臺。
紀念滿頭大汗地跑回來,舅媽一見到她,就不滿地說道:“大丫,你怎麼去那麼久?幹嘛去了?我聽說你在縣城有個相好的,你該不會是去見你相好的去了吧?”
紀念黑臉,“舅媽,你別含血噴人,我什麼時候有個相好的了,我怎麼不知道?倒是舅媽你,我聽說你跟村子裏好幾個男人不清不楚的……”
“放你媽的屁,你再胡說一句,我撕了你的嘴。”舅媽氣得揚起手掌,想打紀念。
紀念連忙躲到了季揚身後。
季揚護住她,不讓舅媽動她一根汗毛。
舅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只好訕訕地收回手,催促紀念趕快去付錢,她要買最貴最大的那臺彩電,進口的,要一萬多塊呢,紀念扔給她一千塊,然後就拉着抱着辰兒的季揚先離開了商場。
找了家麪攤坐下吃麪,紀念也不隱瞞,把盧梅的事告訴了季揚,還把舅媽當年想把原身嫁給一個二婚老男人的事也告訴了季揚。
季揚將手覆蓋到她的手背上,安慰道:“沒事,都過去了,別想那麼多,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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