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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慕容瑄 第十八章

作者:楼笙笙
關於输给我妈這件事,我爸后来再沒怎么提了,但我置顶他一直耿耿于怀,偶尔也会用很惋惜的目光看着我,有时候我被他给盯得身上发毛,就劝他转移目标,去盯着晓墨好了,他比我有希望。

  “哼,他又不姓慕容!”我爸說。

  我妈后来知道了就开玩笑說。慕容家的传统使命就是“复仇”。

  “所以瑄瑄,你往后可要千万小心。不要找一個以‘复仇’为使命的男朋友。”我妈說,“你看你妈妈我,就是前车之鉴。”

  瞧我妈說的!

  一心复仇的男朋友?如今這世道,谁還這么傻啊。再說我都有男朋友了,复仇两字,和一個普通大学生好像沒啥关系。

  不過听我妈說的黄蓉郭靖论。却让我起了些别样的心思。我觉的。既然方法我都熟知,那我也不见得就一定练不成功。

  当然现在這么大年龄了再去蹲马步也沒必要,不過我有别的途径可寻。其实按照我妈說的,每一时,每一刻,做每件事时,刻意保持精神专注,也一样能够提高自己。她自己不也是二三十岁才开始学這些的么?

  就在那一年,我离开了家,去了国外。

  我并不是自己考上什么学校出去读书,這件事是沾了小姑姑的光。還记得之前提到的她那個在法国的同学么?她一直在做中法艺术交流的工作。之后有一年,两国的艺术界设立了一個基金项目,互相邀請艺术工作者来往交流学习,因为她也是协办者之一,所以就将這個机会告知了我姑姑。

  姑姑是入选者之一,她获得了一年在法游学的机会。

  姑姑本想让晓墨一块儿去,但是晓墨那时的兴趣不在艺术而在机械上。他不太肯去,于是姑姑就和我爸說,干脆让我暂时中断在大学的学业,彻底跟去一年。之前父母也曾商量過要把我送出国去读书,這次正好就有姑姑跟着一块儿照应。

  這是我第二次出国,之前曾经去過一趟美国。

  比起美国,我对欧洲的兴趣更大,而且之前是短暂的家庭旅游,這次则是认认真真在艺术之都学习一年的机会,我为此十分兴奋。

  爸妈的意思是,让我先在那边呆一段時間,熟悉了之后,就可以選擇真正想进入的领域。

  在欧洲的一年,是我真正离开父母,独自生活的一年。

  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跑遍了整個欧洲,佛罗伦萨、巴塞罗那、勃兰登堡、哥本哈根、伦敦………我日夜流连于那些博物馆和艺术馆,還有无数的教堂,名人故居。

  我想我是幸运的,优渥的家庭环境能够让我亲眼目睹這些辉煌的人类精神产物,我觉得我就像個仓库,不停往内贮备各色丰富的文化,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要拿它们怎么办。

  我在电话裡和爸爸說,我還是沒找到人生方向,他反而笑起来,他說他自己到三十岁才找到方向的,所以我完全不用着急,“游游荡荡也是一种人生”,這是他的意见。

  既然父母這么說,我也不再着急安定下来,只随着性子四处走,四处看,我觉得自己像夏日碧绿柔长的水草,被這温热清澈的时光之河给带着四处奔流,我喜爱這种随性而至的人生,不用做丝毫抵抗。

  一年時間很快過去,小姑姑问我究竟有什么打算,我回答她說我想回国,想继续读完大学。她有些意外,她原以为我会在国外選擇一個学校然后留下来读书。

  是的,外面很好,然而在外面日久,我开始想念我的家,想念爸妈和朋友们,想念我记忆裡的那片绿色。

  当然了,欧洲是植被覆盖率很高的大陆,中欧有些国家森林覆盖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相比起来,那种碧绿无边的景象,更接近我梦中的回忆。

  但是经過政府有效管理的华沙市郊森林,毕竟不是吴越森林。

  那种毫无人工痕迹,甚至真正杳无人烟的感觉,我再也寻找不到了。

  能再次回到家中,這让我非常高兴,爸妈都說我一下子长高长大了。姑父說這是女大十八变,爸爸则說我太漂亮了让他害怕。姑父笑话他這是准岳父心态在作祟,他還說我爸在把我的男朋友当成假想敌,我爸听了就哼了一声,說,那小子可不够资格。

  我知道我爸不太喜歡我的男朋友。他总說他太轻浮了,虽然是校学生会主席,可就知道說漂亮话,又不够帅,還有抬头纹,“长得跟素丸子似的”一—谁和他比又不像素丸子呢?

  他甚至還怪我干嗎不和辛蓦然好。

  瞧瞧我爸說的這是啥啊!

  我說,蓦然那是小时候的玩伴。多少年不联系了,根本扯不到一块儿去。

  “再說人家都少校了,哪裡瞧得上我。”

  我笑道。

  我爸听了不乐意,說:“我闺女哪儿配不上他?是那小子沒烧高香!”

  为了转移我爸对這事儿的热心,我赶紧說,這一趟回家来,我是要干大事儿的。

  “什么大事儿?”他很紧张。

  “复仇!”我故意握了一下拳头,“打败我妈,给慕容家复仇!”

  我可真不是說着玩儿的。這一年裡,虽然

  啥都沒干,只是到处走到处玩,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却始终坚持了下来,那就是练功。我沒有按照传统的方式锻炼身体,我练的只是自己的心智,幸好在幼年,我爸给我打了一些基础,让我不至于在武功上一无所知,其实這么多年生活在他们俩身边,我很难对這方面完全不了解。可是关键不在于拳脚,正如妈妈所言,锻炼自己的专注力,感受事物的敏锐力,出手的快捷程度。

  事实上,在這种训练中,我真正师从的仍然是妈妈。我既把她当假想敌,又把她当老师。我是她的孩子,自小在她身边长大,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她,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甚至就是另一個她,是她的一部分——我曾经作为针尖那么大的一個细胞,安睡于她的卵巢中。

  但是长久的日日相处,模糊了我和妈妈之间的界限,让我看不清她。這一年的远离,对我而言是個极佳的机会,我头一次,将母女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开,用“第二個人”的目光来打量妈妈。

  只有這样,我才能捕捉到她的漏洞,這种便利條件是连她的丈夫都不可能获得的。

  你有沒有尝试過,用一年時間严格训练自己,培养出只针对某一個特定敌人的战术?

  我已经有足够的把握,打败妈妈。

  所以当我在饭桌上宣布這一决定时,爸妈同时停止咀嚼,抬头看我!

  “……打败你妈妈?”爸爸的眼睛瞪得那么大,他好像需要再次確認我的话。

  我点了点头:“所以,請妈妈抽出時間来,最好是周末,因为我還得上课。”

  我妈的表情同样诧异,她放下碗:“你真的要和我比?瑄瑄,可你不会功夫啊。”

  我笑嘻嘻地說:“我练的是独门武功,你们都不知道的”

  我爸還是一脸不信的样子:“你真能打败你妈妈?瑄瑄,你觉得有這個可能么?”

  我想了想,回答:“应该……可以吧。

  我妈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瑄瑄,妈妈可以在家陪你闹着玩,真要去了比赛场地那就不成了。”

  “谁叫您陪着我玩儿啦?”我有点生气她不把我的话当真,“我是很认真的在挑战!怎么?苏女侠不敢?”

  “好”,我爸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总算有人替我报仇了!果然是我的闺女!”

  我妈瞪了他一眼:“女儿胡来,你也跟着胡来?”

  我刚要发脾气,我爸做了個手势。

  “瑄瑄不会胡来。”他說,“你什么时候见過闺女胡来了?”

  他這么一說,我妈也哑口无言了。

  “還是那句话,我要求的是正式的比赛。”我說,“就像您和卫叔叔。小杨叔叔,還有我爸比赛那样的。正式的。”

  我妈狐疑地看了我半晌,她终于点点头:“行。”

  我要和我妈单挑的消息,顿时被亲友们给放了出去,所有的人都激动起来!

  多年来,沒人打败過我妈,连她的丈夫都输了,现在她的女儿居然跳出来,叫嚣着要打败自己的妈妈。這实在是很让人感兴趣的一件事。

  比赛定在周六下午两点。

  赛前的晚上,我爸悄悄问我到底有沒有把握,他說他观察了我一個礼拜,发现我根本就沒有练過任何功夫,他实在疑惑到了极点,所以忍不住来打探。

  我笑起来,我說,或许我打不過任何人,但我唯独能够打败妈妈,因为我這些功夫,是全然针对她一個人训练的。至于更多的,就沒法解释了。

  我爸满怀疑惑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我甚至怀疑他会把他“刺探军情”的所得告诉我妈。

  等他关上门离开,我再度打开电脑,开始看第一千零一遍录像。

  我妈和所有人对阵的录像。

  去欧洲之前,我找我爸要了所有的视频,我将它们储存在自己的电脑裡,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拿出来仔细研究,到一年之后的如今,我妈在比赛中那些出剑的动作,我闭着眼睛都能在脑海裡回忆出来。

  她非常冷静,十分沉着,而且无论对手强弱,从不轻敌。比赛的前面阶段,她永远会留出大量時間来观察敌手,她对敌手的观察敏锐到了极点,而且从不心急取胜,所以最后,她总会逮到对手的漏洞。

  可是如果,面对的是個全身上下都是漏洞的人呢?她到底该攻击哪一個点?她会不会因为敌人全然沒有武功而彻底发懵?

  我暗自乐了起来。

  周六下午两点,局裡的练功房内人头攒动。

  其实我真沒想到会来那么多人。换好衣服我一出来,活活给吓了一跳!

  “别怕,当他们都是圆头白菜”,我爸在我身后,低声說。

  我握了一下拳头,点头道:“好”

  出来时,我妈已经换了衣服,站在当地。她的手裡有一柄剑。

  我爸看看我,问:“是用刀,還是用剑?”

  我摇摇头,我不想用武器,還是那句话,亲人间用真正的兵刃让我……

  我爸诧异我,又看看我妈:“她說她不用武器。”

  我妈提着剑,呆呆看着我!

  我在全场内四处走,走了十几步。看见一根木棍,于是我拿過那根木棍。

  “就用這個。”我对我爸說。

  那俩,表情全都傻了!

  “就用這個了。”我笑起来。“我不会刀剑,拿了真的反而容易伤人。”

  然后我走到妈妈面前,将木棍一提:“可以开始了么?”

  我发觉,妈妈在用力压抑极度的惊讶,然后她說,她也不用刀剑了。

  母亲也用一根竹棍替代武器。

  母女彼此一礼,比赛开始。

  說实话,一开始我是十分害怕的。我从来沒和她动過手,尽管心裡有把握,但是一旦实战,我還是忍不住胆怯。

  十几招之后,全场哗然!

  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我根本就不会功夫,只是拿着木棍乱打乱戳。妈妈则在我這些混乱行动中跳来晃去,灵活得像只猕猴。

  “……瑄瑄!你這是干什么”,我听见妈妈低声喝叱,“你根本不会武功還来和妈妈比赛”

  可我不管那些,只专注把所有的精神放在那根木棍上,我知道我所能有的,只有這根棍子,我也很清楚它该去往何处。我是如此弱小,因此只能进攻,不能后退。

  场内的喧哗,渐渐止息,因为大家发觉,虽然我不会功夫,但我竟然能不输!妈妈在我面前把那根碧绿的竹棍舞成了一片绿幕,可我每次都能躲過去,甚至有一次,我還戳中了她的肩头。那一下子,全场像爆炸了一样发出欢呼!从来沒人能用武器接近我妈,恐怕我是第一個戳中她的人。也就是在她那一愣神的功夫,我已经有了十足的取胜把握。耐心缠打了一两百個回合之后,那個我等待良久的空隙终于出现!

  那是我妈防守得并不那么严密的下盘,我早就知道她足够灵活警惕。但却并不是真的滴水不漏,我看得见那個很少有人能注意到的漏洞。万分之一秒,见缝插针般,我将手中木棍伸過去,轻轻一绊!

  我妈站立不稳,她猝不及防。脚下一滑,恰恰就在那一瞬,我手中的木棍,尖头正正顶上了她的胸。!

  時間,停止。

  比赛场内,在一片死寂之后。爆发出无比巨大的欢呼声!

  我妈输了。

  我放下木棍,满心欢喜地回头去看站在场外的爸爸,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未如其他人那样面露喜色,那是一种无比诧异的神情,我爸直直盯着我,他的表情是那么诧异。就像看见了一個怪兽!

  我被他那诡异的神情给吓着了。心下有些着慌,我赶紧扭過脸来。想寻求妈妈的帮助,岂料我妈的表情,更让我惊讶!

  她的面色,好像死人一样惨白。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就好像从来沒见過這么可怕的存在,她拎着竹棍呆呆站在那儿,可怖的样子活像一具尸体!

  我被吓得一时說不出话来!

  晓墨第一個翻過围栏蹦上来,他大叫道:“姐姐!你赢了!好棒啊”

  我被他给推醒,正想去拉住我妈的手,岂料“当啷”一声,她突然扔下手裡的武器,转過身,头也不回离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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