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不許亂教俏俏
紀明宇一愣是因爲沒想到給他開家門的是一個沒見過的小姑娘,還是個模樣嬌俏的小姑娘。
不過只是一瞬,兩個人皆反應了過來。
陸月看出了紀明宇跟紀柔柔幾分相像,她突然想到了這個家裏唯二沒見過的其中一人,那就是紀柔柔的哥哥紀明宇,而另一個則是大伯家出嫁的女兒紀青青。
紀明宇也想到了這個家裏唯一沒見過且看着年歲相符的人,那就是紀允禮那個買回來的小妻子。
只是兩人誰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從後院剛上完茅廁懶洋洋回來的紀柔柔率先驚喜出聲,“大哥你回來了。”
伴隨着這驚喜的喊聲,紀柔柔直接衝了過來,還不忘高喊在主屋裏照顧老太太的王紅燕,“娘,娘,大哥回來了,大哥回來了……”
喊叫着,紀柔柔已然衝到了門邊,直接把礙事的陸月往旁邊一撞開,就抱住了紀明宇的胳膊,“大哥你快進來,快進來,有沒有給我帶好東西,我可想死你了。”
邊說邊興奮地拉着紀明宇進屋,完全就不記得自己剛剛很不禮貌地推了陸月,倒是紀明宇有些歉意地看了陸月一眼,只是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拉進了院子。
那邊聽到紀柔柔高喊的王紅燕也是立刻從主屋內衝了出來,上來就拉住紀明宇各種激動,“孃的宇兒回來了呀,娘真的是想死你了……”
紀俏俏是聽到敲門聲出來的,只是慢了幾步,哪曉得這一慢就瞧見紀歡歡推了陸月,臉色當即就難看了下去,可是來不及說什麼,紀柔柔就拉着紀明宇去了院中,她只能速度走去了陸月身側。
“嫂嫂,你有沒有怎樣?”
陸月聽到紀柔柔那一聲時,本來下意識就要讓的,也已經讓開了半邊身子,哪裏知道就是那樣還是被衝過來的紀柔柔給推了一下。
“沒事,不打緊。”
“怎麼沒事,我可是看見了,那麼大地,她偏偏要撞嫂嫂,就是故意的。”紀俏俏氣得撅起了嘴。
“倒也不是,可能是見到她哥哥高興。”
“纔不是,就是故意的,我瞧見了。”
執拗的紀俏俏讓陸月哭笑不得,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臂膀,“好了,別生氣了,是不是故意都不打緊,總歸我沒事就好了,我還給你大哥熬着藥呢,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說着,陸月就拉着紀俏俏往廚房走去,對方有理有由的,若是她上綱上線,喫虧的只會是她和俏俏,得不償失的事沒必要去做。
一聽要去給紀允禮看藥,紀俏俏不再執拗了,只是還是不開心。
本就熬開的藥,並沒有等太久就好了,陸月用布巾包着將藥給倒進了碗裏,稍稍涼了一下,就放在托盤裏端着去了西廂房,紀俏俏自然是跟着的。
只是陸月怎麼也沒想到她以爲已經沒事的紀俏俏一進屋就開口告狀,“大哥,紀柔柔撞嫂嫂,那麼大的路不走,撞嫂嫂,我瞧見的,好過分,要不是她拉着明宇哥跑了,我肯定要上去質問她,過分。”
陸月沒想到紀俏俏還惦記這事,一時間哭笑不得,“我真的沒事。”
陸月本以爲紀允禮好歹會附和她兩句,沒想到……
“你現在過去給他們沏茶,你明宇哥回來了,你怎麼好不去打招呼,沏茶的時候過於激動手一抖打翻了灑了紀柔柔一身水也不是不可能,又或者瞧見你明宇哥太開心跑得有些快撞到了紀柔柔也不是不行。”
氣鼓鼓的紀俏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當即猛點頭,“大哥說得對,我要去打招呼。”
丟下一句轉身就跑,那興奮勁真的是不用特意去演都出來了。
陸月反應過來時,紀俏俏已經跑了,她手裏還端着藥,總不好去追人,只能瞪向紀允禮,“亂教俏俏什麼,別把俏俏教壞了。”
“禮尚往來而已,難道要俏俏忍氣吞聲?”紀允禮理直氣壯得很,紀柔柔什麼樣子他清楚得很,即便不是多故意也不是無意,總歸無傷大雅的回報有何不可。
這話真的是讓陸月無從反駁,讓俏俏忍氣吞聲她自然是不願意的,誰不彎着自己人,更何況俏俏也是爲了護着她,但這可不是紀允禮亂教的理由。
“反正你下次不許亂教俏俏。”這句意思差不多就是這件事就此揭過了。
“自然。”他本來就沒有亂教。
主屋。
紀明宇一回來,那是整個紀家只要是在的,能動的,皆出動。
就連屋內躺了四五日的吳秀華都起了身,出息的大孫子回來了,可不得出來瞧瞧。
自然,這起身可不是麻利的起身,而是顫顫巍巍爲見孫子而努力堅持的起身。
“宇哥兒回來了呀,奶奶的宇哥兒呀……”
跟王紅燕沒說上幾句就進屋拜見了紀德貴,這剛拜見完,吳秀華就在紀珍珠的攙扶下顫巍着身子出來了,紀明宇立刻滿臉擔憂上前扶住,“祖母,你這是怎麼了?”
吳秀華沒應答,而是衰敗了臉色。
紀柔柔在這個時候活躍了起來,“還不是被氣得,大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都發生了一些什麼,那三房……”
紀柔柔這是總算找到人告狀了,這一開口沒有先說喬財俊和紀玉梅的不是,而是先編排的三房,她一直記着之前陸月給大妞二妞糖果,唯獨不給她的事,這不噼裏啪啦就說起了三房惹事,搞什麼告狀,又弄得分家,還氣到了祖母,只偶爾穿插幾句紀玉梅和喬財俊的作爲,一番停下來就好似一切都是三房惹出來的禍端一般。
紀俏俏端着茶壺到門口的時候聽到的就是紀柔柔左一句允禮哥太狠了,右一句陸三丫也不知道勸着點,再一句三嬸沒事提什麼三叔嚇到了祖母,總之句句都是在說三房得不是。
本來紀俏俏只准備撒一杯水的,聽得這句句編排,那是立刻以橫衝直撞的架勢風風火火衝進了屋,目標直指站在那說得義憤填膺的紀柔柔,腳下一崴,直接一整壺茶就那麼朝着紀柔柔的胸口砸了過去,將她從心口一直淋溼到衣襬,最後茶壺落地啪地一聲,摔得咚咚咚響。
茶壺還是她爹在的時候用竹子刻制的,也不會摔碎,耐用得很。
紀柔柔就那麼被潑了一身水,先是一愣,隨即尖叫出聲,那叫一個暴跳如雷,“紀俏俏,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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