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太過分了啊(爲‘ZH六福茗’加更) 作者:未知 沈安只是簡單的問了幾句,連趙仲鍼都不介紹給曾平,就帶着他回去了。 趙仲鍼愁眉苦臉的道:“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沒辦法,難道你還能說這事兒是他的責任? 別忘了,曾公亮可不是善茬。 沈安的眼皮子跳了一下,突然罵道:“瑪德!老實人……某嗅到了香露的味道。” “香露?那可不便宜!” 趙仲鍼的眼珠子一轉,說道:“他莫不是貪了曾公亮的錢?那就要挾他。” 沈安揚手,最終還是沒抽下去。 他無奈的道:“你這太腹黑了……罷了,至少不喫虧。” 腹黑的皇帝好啊! 歷史上趙仲鍼被王安石一番話說的心潮澎湃,然後就把革新全盤交給了他,堪稱是推心置腹。 可老王不行啊! 他的那一套太操切了些,而且手法也有問題。 若是趙仲鍼腹黑一些,鐵定不會放棄主導的權利。 好啊! 沈安的眉間多了歡喜之色,很是純粹。 趙仲鍼在邊上看了心中溫暖,就說道:“家裏就翁翁說好。” 腹黑的性子鐵定不得父母的喜歡,甚至會被教訓。 可趙允讓卻不一樣,他本身就不喜歡那種太老實的人。而且趙仲鍼以後要進宮的話,不腹黑咋活? 一個是祖父,一個是好友。 殊途同歸的選擇讓人不禁唏噓不已。 關切纔是王道,什麼狗屁的秉性算是什麼? 這纔是無條件的關心。 趙仲鍼的心情好了許多,“竟然這樣,那就放過他吧。至於王氏那邊,我們盡力了,但此事不好辦,只能是愛莫能助。” 沈安只是冷笑,“那香露是女人款的,一個男人……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半點娘娘腔的味道,可那味道這般濃郁,有趣。” 香露可不便宜,一個管事哪裏買得起? 趙仲鍼咬牙切齒的道:“那就給他下藥!” 沈安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問道:“你上個月上火了,感覺如何?” 趙仲鍼一臉赧然的道:“難受。” 連續五天沒大解的感覺很酸爽,趙仲鍼印象深刻。 “活該!” 沈安一點都不同情他。 他等到了晚上,然後悄然來到了曾公亮家。 曾公亮剛喫完飯,見他來了就只說稀客。 兩人客套了幾句,沈安就說出了那事。 “……此事雖然說王錚的過錯多一些,可您那個親戚好像……” 他目光微眯,“好像出手挺闊綽的。” 老曾,你那個親戚有問題啊! 曾公亮的面色漸漸變冷,說道:“這卻是家事……若是無事,老夫還得要去看書。” 這是逐客令。 沈安直接懷疑曾平有問題,曾公亮覺得是給自己難堪,就怒了。 沈安起身告辭,黃春一直留在家中。 “穎昌府熟不熟?” 他的話裏帶着冷意,黃春起身道:“郎君,可是要動手嗎?” 說着他就得意了起來,那八字眉挑着,實在是讓人無語。 見沈安皺眉,黃春就趕緊束手而立,老老實實地道:“郎君,邙山軍裏什麼人都有,到時候直接收買潑皮。” 邙山軍裏確實是什麼人都有,折克行在府州就被這羣兵痞坑過。 沈安屈指叩擊這桌面,問道:“若是給錢收買不了呢?” 他的聲音輕微,黃春下意識的道:“那就用刀子去收買。” 說完他擔心這話過頭了,就準備解釋。 可沈安卻微微點頭,說道:“某已經找樞密院給了文書,你們明早出發,記住了,把那些贓物都帶回來。” 黃春歡喜的道:“郎君放心,一羣賊人而已,咱們當初可是在遼人那邊做賊的,是他們的祖宗!” 他確實是歡喜,一是被派出去有活幹,二是因爲沈安對他的作法很滿意。 用錢收買不了,那就用刀子來說話。 這樣做事才爽快,纔不會覺得束手束腳的。 跟對人了啊! …… 幾日後,當黃春看着眼前這個破爛的寨子時,不禁抑鬱了。 所謂的寨子,就是一排低矮的柵欄,外加幾塊石頭。 幾十個穿的破破爛爛的男女站在柵欄後面,手中拿着木棍。 這是賊人? 黃春覺得自己怕是成了傻子,他看向了被‘收買’來帶路的潑皮,說道:“你可知道某當年在塞外時的威風?你可知道某當年是怎麼殺遼人的嗎?你可知道某是怎麼痛宰西夏人的嗎?你的謊言將會成爲你的墓碑。” “春哥,這句話說得好……你的謊言將會成爲你的墓碑。” “春哥自從跟着郎君後,就學的雅緻了,這是要準備考進士呢!” 一羣兵痞在誇讚着黃春,有兩人緩緩走過來,邊走邊摸出了短刀。 那獰笑是這般的兇狠,潑皮慌了。 “就是這裏,小人不敢撒謊,就是這裏。” 黃春劈手揪住他的衣領,喝問道:“這樣的人去劫道?劫誰?” 這些人不被人搶劫就算是不錯了,竟然還能去劫道…… 扯尼瑪的淡! 潑皮抓住他的雙手,驚懼的道:“小人……他們劫道只是傳言……” 嗯? 黃春送開手,看着那些賊人,問道:“地名可對?” 斥候說道:“春哥,就是這裏。” 黃春搖搖頭,說道:“邊上有地,這特麼分明就是避稅的百姓。賊人……劫道……衝進去,讓他們交代清楚,挖地三尺查驗。” 邙山軍只是拔出長刀,那些所謂的‘賊人’就跪了。 稍後一番檢驗和詢問,黃春就得了證據。 他仰天長嘆道:“那個蠢貨竟然以爲郎君和他一樣蠢嗎?他要完蛋了。” “回去,快馬加鞭,馬上趕回去!” …… 曾公亮覺得自己和沈安無冤無仇,所以沈安的貿然上門讓他有些惱火。 他護短。 這是大多上位者都有的毛病。 我的人你說不得,碰不得,要幹啥我自己來。 你越說我越不會動! 這種心態曾公亮很是自然的就流露了出來,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覺得沈安會再來找自己的。 所以他在等待着。 一天、兩天、三天…… 沈安不見蹤跡,每日不是去太學授課,就是在家避暑,日子逍遙之極。 “那少年竟然這般不以爲然?” 今日休沐,曾公亮起晚了些,就披散着頭髮,坐在外面的樹下乘涼。 微風徐徐,手中再拿着一本書,這樣的日子曾公亮覺得自己永不厭倦。 這就是人生,掙扎在溫飽線上的百姓只求每天能喫飽飯。 小吏只求能升官。 商人只求每天都能掙錢…… 若是如此,這樣的日子他們願意永遠持續下去。 可這只是誘惑不夠而已。 人性本貪,永不滿足。 曾公亮就是如此。 他放下書,想起了富弼。 何時自己才能站在最前面呢? “阿郎,曾平來了。” 曾公亮點點頭,然後重新拿起了書。 稍後曾平疾步而來,行禮道:“阿郎,王錚那邊說是錢不好湊,讓寬限些時日。” 他擡頭見曾公亮面無表情,就知道這是矜持,“某告訴了王錚,就說是再給他十日,若是不能,那就開封府見,咱們上告。” 曾公亮依舊沒有說話。 曾平心中大定,“某知道阿郎要忌諱些東西,所以只說這買賣是某的……” 聰明啊! 曾公亮擡眸看着他,頷首道:“好。” 這是讚賞,作爲宰輔來說,曾公亮做生意容易被人詬病。 但有錢不掙那是王八蛋,所以掛在曾平的名下沒啥不好的。 至於背叛……在權勢面前,那只是個笑話。 你有本事背叛,老夫就有本事讓你後悔終生。 這就是宰輔的底氣。 不過想起沈安的事兒,曾公亮還是順口問道:“走陸路真是王錚的決議?” 曾平點頭道“此事那些夥計盡知。” 那麼事情就沒啥可說的了。 五千多貫的貨物就這麼被劫了,曾公亮可捨不得。 他本想幹涉一下,讓人去報官,然後他再施加壓力,直接掃滅了那些賊人。 可他卻忍了下去,不爲別的,只是擔心以後會被人藉此攻訐。 憋屈啊! 曾公亮搖搖頭,說道:“此事不可逼迫太緊。” 曾平知道他忌憚郡王府出頭,就說道:“阿郎放心,那邊現在一心就想着進宮之事,不會管這等閒事……畢竟是孃家啊!怎麼好插手?一旦插手,那些御史都會彈劾他家行事霸道。” 是個聰明人! 曾公亮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此事你且好生去看着,以後……慢慢的來。” 這是許願。 一個下人走了過來,稟告道:“阿郎,沈安求見。” “他又來作甚?” 曾公亮不滿的道:“還想糾纏不放,難道他真以爲老夫是和善性子嗎?讓他來。” 曾平笑道:“阿郎,王錚那邊先前說他們家和趙仲鍼那邊有恩,估摸着是轉到了沈安這裏。不過他來此也只能是求情,婉拒就是了。” 這個建議很好,曾公亮讚道:“你長進了許多,此後府裏的事你多看看。” 曾平歡喜,束手應了。 稍後沈安帶着一個風塵僕僕的男子來了。 “何事?” 曾公亮淡淡的問道。 這老漢端着架子很嘚瑟啊! 沈安心中一哂,問道:“曾平可在?” 曾平在邊上不禁勃然大怒,心想你那日帶着趙仲鍼來找我說話,大家都見過面了。可現在某在邊上站着,你竟然視而不見? 太過分了啊! …… 三更送上,諸位書友晚安。我繼續碼字,儘量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