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2章 拿什麼拯救你,某的大夏 作者:未知 “此次大宋進攻綏州,這是對大夏的欺凌,我等來此是想問問宋皇,這是何意?這是拋棄了兩國之間的情義嗎?” 楊成鬆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瞥着沈安。 沈安依舊在看書。 從石頭記出來之後,大宋的小說事業就蓬勃發展了起來,多了許多百姓們喜聞樂見的小說。 比如說沈安現在看的這一本,講述的就是一個書生在深山古寺裏苦讀的事兒,其中有神仙鬼怪,頗爲有趣。 那書生深夜讀書,窗外突然有女子的聲音傳來:“郎君俊逸,奴見之心動,奈何?” 這女子聲音婉轉,讓人心動,書生不禁推開窗戶,就見一妙齡少女站在窗外,眉目如畫,美不勝收。 於是兩人一番勾搭之後,那個啥……乾柴烈火了一番,從此雙宿雙飛。 哎! 沈安搖搖頭,覺得這作者有些問題。 深夜讀書你得點蠟燭,可在深山中採買不易,而且書裏寫了書生每日早起讀書,顯然是長期睡眠不足。 這個就是bug啊! 至於後面,沈安覺着那女子多半是什麼鬼怪,然後和書生來了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故事,催人淚下,大結局皆大歡喜。 楊成鬆一邊說一邊看着沈安,看到他搖頭後,心中一凜,就改口道:“娘娘說了,若是兩國要重新交好,得重開榷場。大夏願意每年給五百匹好馬。” 大宋這邊就轟動了。 五百匹好馬啊! 王韶沉聲道:“榷場之事目下不可爲。” “爲何?” 若是目光能殺人,王韶此刻已經死了多次。 西夏國內雖然出產好戰馬,也出產好青鹽,可你不能拿馬肉當飯喫吧?更不能拿青鹽填肚子吧…… 他們坐擁讓人豔羨的養馬地和青鹽資源,卻只能爛在自己的手裏,沒啥卵用。 以前榷場在時,西夏能用這些資源換來許多自己急需的物資。可榷場已經關閉數年了,國中的那些人望眼欲穿的看着大宋,使者來回,每一次必然會提及重開榷場之事,可大宋這邊卻很強硬,壓根就不鬆口。 窮啊! 看着南邊的這個富親戚揮金如土的在兩國邊境地帶狂修堡寨,就是不樂意借幾個錢給自己花花,西夏人真的很憤怒。 憤怒了咋辦? 弄死他們! 去搶! 骨子的蠻性發作後,西夏年年入侵,兩國年年開戰,煙塵遮蔽了西北的天空。 開始大宋被動挨打,西夏洋洋得意。 可漸漸的,兩國之間的局勢在逆轉。 那一個個京觀矗立在戰場邊上,夕陽下,宋人衝着那些京觀虔誠的跪拜下去。 他們在跪拜什麼? 當時路過京觀附近的楊松年不知道,但那些宋人看着格外的虔誠,彷彿是在跪拜他們的信仰。 那時的他在想宋人不是軟弱的嗎? 他們寧可去跪拜滿天神佛,也不肯去跪拜自己那武勇的祖先。 可現在的宋人卻變了。 不知不覺,他們開始崇敬那些武人,開始崇敬那些廝殺。 楊松年能來出使,自然是飽學之士。 他看了王韶一眼。 濃眉,鼻若懸膽,神態肅然。 千年以來的漢人就是這樣的嗎? 想來是的吧。 漢唐的漢人讓世間懼怕,漢唐之名可當百萬大軍。 現在的宋人…… 楊松年心中一跳,但還是習慣性的喝問道:“爲何?” 爲何不能重開榷場? 沒有榷場,大夏就是個玩笑,只能被宋人和遼人鎖在西北,自己玩泥巴。 王韶淡淡的道:“西夏,何來的帝?” 嘶! 楊松年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李元昊稱帝,大宋可從未承認過,爲此汴梁君臣極爲憤怒。 可多年來西夏人沒當回事,大夥兒就拿大宋當做是好欺負的小弟了。 此刻王韶一點出此事,周圍的大宋官吏都紛紛頷首,看向王韶的目光中多了喜悅。 怪不得沈郡公看重此人,一開口就拿住了西夏人的七寸。 要想重開榷場,你西夏就先俯首稱臣了再說! 局面僵持住了。 沈安已經看到了書生準備上京趕考了。 那女子心中不捨,竟然夜夜求歡,等要出發的時候,書生尖嘴猴腮的,瘦的一陣風都能颳走。 擦! 好狠的女人,不,好狠的妖精啊! 等看到書生半路被野獸追殺,那女子眼中含淚,突然化爲一條巨蟒,只是一張嘴就吞掉了那頭老虎。 臥槽! 這個創意很厲害啊! 要大結局了嗎? 沈安有些不捨。 “此事沒有商議的餘地嗎?” 楊松年來此的目的並非是爲了榷場,而是爲了大宋的姿態。 大宋的國力越來越雄厚,每過一天,西夏的有識之士就多一分擔憂。 但這些有識之士太少了些,以至於對大宋強硬依舊是主流。 他低着頭,覺得大宋的態度不對。 就算是不想開榷場,大宋也該攪混水,可現在王韶卻很是直接了當的告訴他,沒戲! 這麼強硬是爲何? 難道宋人對西夏的態度變了嗎? 他不禁看向沈安。 沈安已經看到了大結局。 那書生髮現女子乃是蟒蛇精,不禁大驚,本就體虛,一傢伙就被嚇死了。 臥槽! 還能這麼寫? 沈安覺得這個大結局就是在喂屎! 他怒了。 你就算是來個書生趕考不回來也行啊! 操蛋,竟然來個蟒蛇精把書生嚇死了。 那邊的李勳覺得氣氛緊張的讓人想吐血,於是就憋不住了,霍然起身喊道:“大宋這是想怎地?” 那邊的沈安把書一丟,罵道:“弄死他!” 瞬間各種雜音消散了。 李勳看了沈安一眼,面色慘白,說道:“某……某……” 王韶看了沈安一眼,見他怒不可遏,就毫不猶豫的起身揮拳。 沈郡公說弄死他,那某就弄死他! 呯! 李勳被一拳撂倒,兩國官吏都呆在那裏,看着王韶撲過去,就像是一頭猛虎般的暴打李勳。 這是文官? 沈安這時才清醒過來,見狀就乾咳道:“罷了,半死就好了。” 哥是想弄死那個作者啊! 這時西夏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撲了過去。 王韶丟下李勳,一人打好幾個,竟然還佔據了上風。 臥槽! 這是文官? 連沈安都爲之側目了。 這是猛將兄啊! “他們欺負人!” 有人喊了一嗓子,結果大宋這邊的官吏也撲了過去。 外面有人聽到了動靜,就進來查看,然後馬上就參與了進來。 室內馬上就滿了。 大宋這邊暴打西夏使團。 王韶身處最中間,打的堪稱是酣暢淋漓,所向無敵。 沈安站在外圍,罵道:“特麼的!讓老子進去啊!” 可這等時候沒人搭理他,衆人都在打太平拳。 沈安好不容易瞄到機會,一腳就踩在楊松年的臉上,然後覺得爽爆。 打過癮了,他義正言辭的道:“怎麼打起來了?不像話,散開,都散開。” 衆人一鬨而散,王韶最後出來,那個李勳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不錯!” 沈安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意外於王韶的武力值。 他不知道王韶在以後還親自披掛上陣,可不是那等坐而論道的所謂‘名將’。 富弼來了,皺眉道:“怎麼動手了?” 王韶毫不猶豫的說道:“對方跋扈,下官忍無可忍就動了手,後來兩邊混戰,西夏不敵。” 西夏不敵! 剛纔樞密院的人恨不能全部涌進去,西夏使團那點人哪裏夠打的。 王韶站在那裏,身姿挺拔,眉間微微皺起,竟然帶着一股子肅殺的氣息。 富弼的眼皮子眨了一下,“爲了何事?” “榷場。” 富弼馬上搖頭,堅定的道:“此事不可答應。” 他走向沈安,低聲道:“朝中既然有意攻伐西夏,自然不能開了榷場,除非是想先穩住他們。” 所謂穩住他們,就是戰略欺騙,讓西夏人以爲大宋不想動武。 沈安說道:“富相,下官以爲對付西夏人不必如此,畢竟那是叛逆。” 在大宋君臣的眼中,西夏就是個叛逆,所以稱呼也是很有特色,叫做‘西賊’。 “對付叛逆,我們無需弄什麼手段,直接告訴他們,明刀明槍的動手就好。” 若是要玩戰略欺騙的話,調運糧草和增派禁軍去西北怕是瞞不過,到時候白白耗費時間。 富弼點頭,悠然神往的道:“千軍萬馬,只爲收復故地,此戰會延綿數年吧,老夫真想去看看。” 這是暗示,大抵老富也想領軍廝殺一番。 他一邊說一邊看着沈安,那種眼神讓人發噱。 可這事兒沈安沒法幫他啊!最終誰領軍,誰統籌還得趙曙一言而決。 宰輔領軍是必然的,只是看誰去而已。 老包還是算了吧。 雖然沈安很想讓老包掛個滅國的頭銜,但西北苦寒,他怕老包熬不住。 “宋人無恥!” 這時裏面的西夏人緩過來了。 “閉嘴!” 楊松年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他仔細回想起來,發現就是李勳開口咆哮,引發了沈安的怒火,然後王韶就動手了。 說來說去就是李勳的錯啊! 李勳躺在那裏,嘴角抽搐着,嘶嘶聲不斷。 “某隻是說了一句話,爲何要動手?” 他真的覺得不可理解。 楊松年怒道:“那沈安就是個殺人殺慣了的人,他在場你去挑釁,那不是找死嗎?” 李勳怒道:“他難道不怕咱們回去報復嗎?” 你這個蠢豬! 楊松年壓低了嗓子,“大宋如今怕咱們嗎?” 李勳搖頭。 還好,還能挽救一下。 “他們既然不怕,打了就打了,又如何?” “那他們的使者去了大夏難道不怕被打嗎?” 這個外交對等原則咱們也可以來一下嘛。 咱們在汴梁被打,等宋人的使者去了興慶府後,咱們也能爆捶他們一頓,以牙還牙。 提到這個楊松年突然面色一白,然後摸了一下腫脹的眼角,用那種驚恐的聲音說道:“不對!這不對!” “怎麼了?” 使團的人在相互攙扶着起來,有人去攙扶楊松年,被他甩開。 他的眼中漸漸多了驚懼之色,“宋人的使者多久沒去大夏了?” 使團裏有知道的說道:“很久沒去了。” “這是爲何?” “剛纔那王韶逼迫咱們俯首稱臣……以往哪有?”楊松年渾身在顫抖,“宋人……宋人怕是要動手了。” 他能做正使,腦子自然好使。只是想了一下大宋的應對,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沒錯!”楊松年緩緩站起來,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顫聲道:“要開始了嗎?大夏啊!某拿什麼去拯救大夏……” 使團所有人呆立。 以宋人現在的實力發動攻勢,大夏能抵禦嗎? 所有人都覺得渾身發寒。 …… 第二更,還有。今日有盟主‘安靜的黑色小螞蟻’打賞,晚上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