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9章 水軍發財了 作者:未知 常建仁發誓自己只是想來撈一把,而點燃軍營也只是想驚擾一番大食人。等他們衝進堆滿了輜重和各種物資的小鎮後,他的眼睛紅了。 全是輜重啊! 這裏面值錢的東西可不少。 “趕緊搬運!” 他站在那裏,皺眉看着前方沸騰的軍營。 前方有人在挖坑,用的是精鋼打造的鋤頭和鏟子,速度飛快。 有人在邊上準備倒油,這將是阻攔敵軍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 “敵軍炸營了!” 一聲歡呼後,常建仁果斷的喊道:“掩殺過去!” 所謂炸營,就是將士們被某個事兒給嚇壞了,於是大多數人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和理智,只想逃命。 這等事兒可遇不可求,遇到了就是你的運氣。 要發達了呀! 常建仁興奮的渾身顫抖,下意識的一拉,那嫺熟的解衣手段讓人不禁歎服。 嗆啷! 他拔刀出來,單手拍打着肋骨。 噗噗噗! 熟悉的時間到了。 “爲了大宋!” 宋軍沸騰了,只覺得熱血在奔涌。 “爲了大宋!” “軍侯!” 那些將領一臉黑線看着常建仁率先衝殺了出去,就開始了推卸責任。 “剛纔你爲何沒拉住軍侯?” “某拉了呀,可軍侯恰好揮刀,某若是退晚半步,怕是就要成爲軍侯的刀下之鬼了!” “別吵了!”一個老將覺得這幫子混球太不像話了,“特麼的!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推卸責任!不要臉的東西,趕緊追上去,若是軍侯戰死,你們別想好過!” “是啊!咱們趕緊去,否則軍侯殺紅眼了,說不得會一往無前!” “好!趕緊!” 一羣人急吼吼的衝出去,有人回身見老將原地不動,就問道:“那你呢?” 老將罵道:“這裏許多輜重,老夫見多識廣,知道什麼最值錢,難道不該留下來?” 是啊! 那將領一路狂奔而去。 “殺啊!” 常建仁提刀衝殺上去,那長刀快若閃電,當面之敵無一人能扛住兩刀。 他追上了一個大食將領,一刀梟首,然後提着人頭呼喊道:“萬勝!” 宋軍不過兩千餘,追殺出來的時候真的心虛,可此刻見到自家軍侯這般悍勇,不禁熱血奔涌。 “解衣!” 一個都頭扯掉甲衣,拍打着肋骨喊道:“萬勝!” 無數人解衣拍打着肋骨,呼喊聲沖霄而起。 “萬勝!” “宋人脫衣了!” 大食人不理解宋人爲何要解衣,開始還有百餘人準備來攔截一下,可當宋人再度追殺上來,那悍勇的程度爆表了。 什麼攔截,宋人只是一往無前。 自從常建仁蛻變成爲猛將兄後,水軍上下不少人都琢磨過他的招數,有人還特地去學了一陣子,在和交趾人的廝殺中就使用了一次。 就一次,那人斷了一隻手臂。 從此大家才知道,原來軍侯的招數是學不得的。 唯一能學的就是悍勇。 別怕死,那麼你就不會死。 這是常建仁的口頭禪。 所以在那等不怕死的砍殺之下,大食人潰敗了。 拜占庭很猛,可咱們不怕。 塞爾柱蠢貨很兇,可大食也能維持局勢。 但當大宋水軍衝上來時,什麼維持都靠不住。 潰逃不可阻攔的發生了。 “軍侯!” 幾個將領在後面拼命的追趕着,可常建仁的體力卻不是他們所能企及的。 “軍侯!” 他們跑得吐舌頭,可只能看着常建仁絕塵而去。 常建仁憋的太久了。 從水軍出發開始,他一直在等待着廝殺的機會。 可直至在此之前,麾下的將領們都在明着暗着的攔阻他。而理由很簡單,此次你是一軍之主,不能輕易廝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第一次斬殺敵軍之後,他就漸漸不捨那種感覺。 每當長刀揮出時,對方的兵器也在揮舞過來,誰更快誰活。 那時候的他專注的忘乎所以,當斬殺了對手時,腰部那裏就會釋放出一種令人愉悅的東西,從脊背直衝大腦。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讓他念念不忘。 他知道自己的未來應當是無盡的征途,而不是在某間值房裏空耗一生。 那些棒槌拼命想阻攔自己,不就是怕擔責任嗎? 今日某就撒個野看看! 他渾身熱血沸騰,竟然追上了一個騎馬逃竄的將領,伸手一拉,就準備來個活擒。 敵將倒栽蔥倒了下來,頭朝下…… “活擒!” 有軍士趕過來,用火把照着。 常建仁過來,只看到了一雙白眼。 艹! 竟然摔死了? 常建仁不禁大失所望,就上馬急追。 這一刻他忘卻了自己的職責,嚇得麾下發狂追趕。 “軍侯!” 於是就出現了一個奇觀。 一個宋軍騎馬在追趕數萬大食人。 直至戰馬的馬蹄受損,一瘸一拐的,常建仁這才遺憾的停止了追殺。 他衝着遠去的大食人喊道:“回來!都回來啊!” 沒人答應。 此刻所有的大食人都只想着逃命,而國王和大臣們先前差點被宋軍給活捉了,此刻跑的飛快。 “回來!” 常建仁真心的沒殺夠! 咦! 身後還有不少潰兵啊! 常建仁心中一喜,卻發現身後很安靜。 這是什麼情況? 常建仁緩緩回身…… 那些落在後面的大食潰兵呆呆的看着他。 那些水軍追兵也在看着他。 瘋子! 這個瘋子! 他竟然一人去追殺數萬大食人。 竟然無人敢回頭弄死他! 常建仁回想起自己剛纔的經歷,也覺得有些茫然。 某那麼瘋狂的嗎? 前方,空蕩蕩的軍營依舊在燃燒着。 小鎮裏,宋軍正在瘋狂搬運值錢的東西。 “軍侯!發財了呀!” “這是他們的軍餉!” “哈哈哈哈!” 常建仁帶着人回到了小鎮,看着那些錢財,歡喜的合不攏嘴,老鼠眼一眨一眨的。 那個老將得意的道:“軍侯,咱們水軍每次出門都能掙大錢,這個叫做什麼……” 有人說道:“這叫做賊不走空!” 草泥馬! 衆人尋到了多嘴的那人,一頓暴打,然後都捧腹大笑。 “看看,這是衣裳,只是咱們用不着。” 那些大食人的衣裳大宋看不上,還佔地方,只能丟棄。 “還有這些……食物咱們補給夠了。” 輜重裏什麼都有,衆人遺憾的看着那些大宋不稀罕的東西。 “帶回去!” 常建仁說道:“能帶走的都帶走。” “軍侯,爲何?” 大夥兒覺得用這些不值錢的東西壓船艙不值當。 要知道回程時興許還能貿易一次呢! 常建仁拿起一件衣裳,“大宋不要,也不能留給大食人!” “既然都大打出手了,東西都別留給大食人。” 於是大夥兒繼續苦幹。 當遠方火把密集出現時,常建仁遺憾的道:“大食人整軍回來了,撤!” 等大食人再度進入小鎮時,面對現場的一片狼藉欲哭無淚。 那些宋人就和狼似的。 “他們和乞丐一般,搬走了能搬走的一切。” 說話的武將很是悲憤,“有人說宋人有錢,這是有錢人的做派?” 看看吧,連特麼肉乾都被搬空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那些文官們。 你們不是說宋人有錢嗎? 怎麼這批宋軍就和強盜似的,什麼都拿! 可那些文官也很無奈啊! 誰也不知道這一切都來源於沈安的交代。 ——大宋水軍要學會養活自己! …… 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空,曹佾出了武學,習慣性的一腳踩去,水泥路的硬反饋讓他有些不適應。 “祭酒!國舅!” 身後傳來了司業林園的聲音,曹佾有些膩歪的回身道:“又是要錢?” 林園的眉毛馬上就挑了起來,點頭道:“國舅,不是某糾纏,那些小畜生精力旺盛,沒幾下就把那些操練的器械弄壞了不少,連屋子都被折騰了一番。 這也是您的吩咐啊。說是隻要不打斷骨頭,不打死人,隨便他們私下鬥毆,這不值夜人經常能聽到他們在寢室裏打架,那牀都被拆散了,打的滿頭是血還去喝酒……” “這纔是武人!” 曹佾顯然很滿意,“私下打是打,打了之後還是兄弟,還是袍澤。” 林園是個文官,五十多歲了,頭髮斑白了還來武學擔任司業,給曹佾這個紈絝背鍋,當真不容易。 “國舅,下次打死了人怎麼辦?” 曹佾想了想,“一命償一命!” 他非常清楚那些學生們的德性,滿身的精力沒地方發泄,那脾氣能小? 一點就炸的性格在武學裏比比皆是,然後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那錢呢!”遇到這個不負責任的國舅,林園想自盡。 曹佾很頭痛,“錢,沒錢!” “那還修不修了?”那些地方總不能就這麼不管吧?林園握緊雙拳,真心想給這個老紈絝一拳,打他個滿臉桃花開。 曹佾嘆道:“讓那些小畜生自己動手,修不好……老子收拾他們。” 曹佾也很累啊。他覺得自己做這個武學祭酒就和當爹一樣。 可別人當爹最多幾個孩子,他卻有幾百個孩子。 而且這些孩子鬧騰的厲害,經常玩拆家的遊戲。 老子好命苦啊! 林園在那邊一跺腳,“他們只會破壞,哪裏會修理!國舅,你若是要不來錢……老夫就從飯堂剋扣了!” 操蛋! 曹佾回身道:“那些學生喫不好會罵娘!” 林園沒好氣的道:“誰不讓他們喫飽?炊餅管飽。” “菜呢?” 曹佾看着發飆的林園,有些不妙的感覺。 這位大爺莫不是要動真格的了? 林園咬牙切齒的道:“那羣折騰人的小畜生,隨行就市吧,再折騰,肉全部沒了,只有菜蔬和豆腐,不喫拉倒!” 臥槽! 曹佾豎着大拇指。“好,某支持!” 林園回身進去,走了一半才反應過來,“這事情最後還是落到了老夫的頭上,這國舅真是不要臉!” …… 感謝“二哈飛啊飛”的盟主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