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冬日奇聞 作者：未知 雙眼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耳邊傳來的是像護士和醫生向病人講解病況的話，而經歷過一次小睡的高梵現在精神無比，“誒，薩利，我怎麼在醫院裏了？” 儘管在視線範圍裏沒有看見薩利出現的畫面，但是高梵很篤信薩利一定就在自己身邊，而這個猜測也沒有半點的失手“我親愛的高先生，你怎麼就不在醫院了？你中暑了呀？你忘了嗎？” “我中暑了？”高梵循着聲音看向了正在看雜誌的薩利“這外頭是零度吧？這麼冷的天，被醫生判爲中暑，估計要是我的名氣再稍微大點，我今晚就能歷史性地上一次伯爾尼今日新聞的頭條了。” “不然醫生還能怎麼辦？看見你渾身冒着冷汗，體溫居高不下，但是除此之外身體其他機能都是完全正常，我就問你，這不判爲中暑，難道我告訴他，你這是體內的魔法能量異常？亦或是你想被扔進非正常人類研究所，然後將你解剖開看看你身體的魔法迴路？” “不必了，我接受這個名爲中暑的病徵。”高梵坐直了身體，插在右手的吊瓶鹽水也隨即晃了晃，“我妹呢？” “畢竟我們做了好幾十份雞肉飯，蕾妮當然要去看着了，一開始小姑娘還死活不願意過去一定要等你醒來，虧得是我好說歹說，總算是把她給勸走了。”薩利一邊說話順勢合上了雜誌“那麼我們現在要過去教堂那邊和蕾妮會合嗎？” 高梵捂着眼睛，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在伯爾尼大教堂有沒有留下魔力標誌，嘴巴則是問道“她過去多久了？” “不久，最多也就二十分鐘，按速度來說，蕾妮應該快到教堂了。” 聽到時間不算是太長，高梵也就放鬆了下來“那就再等等吧，反正我過去就是一瞬間，等我好好回憶一下我昏迷之前腦子裏的內容。” “等等！”忽然薩利將臉湊了上來“高梵，你別想就這麼糊弄過去，這一次我可不會放過你，爲你合理地解釋你昏倒，還有諸如其他種種，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跟我說一下，你爲什麼要我敲暈你，還有你就是身體那些無比異常的發熱，全部，全部，我都要知道！” “嚯啦嚯啦”高梵將薩利稍稍推開“這話說出來，你可不能打我，也不許認爲我糊弄你，知道嗎？” “噢？這就要看你打算說什麼了，我的校長大人~”薩利翹起了腿看着高梵“莫不是你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神蹟，或者惡魔打算入侵你的身體來着？” 高梵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頗爲欠揍的表情“真抱歉，以上兩種事情實際上都已經發生過在我身上，顯然他們並不能構成讓我身體發熱的原因。我昏倒的原因是，我翻看我的記憶的時候，發現了原來我是會全套的原初盧恩，對，就是你們打算研究的那些，似乎在我爺爺那個時代，他就已經將他們全部重構，然後教授了給我。” 薩利也按照約定沒有喫驚，畢竟魔法代表的就是奇蹟，人類守護者是奇蹟集合體也是說得通的，“但如果你知道全套，那就奇怪了，你的爺爺文森特也是前任伯爾尼學院的校長，之前我們倒是沒什麼聽說伯爾尼有人有強大的盧恩魔法啊。” “這個我反而可以理解，因爲宗教體系和文化體系不同，尤克特拉希爾是北歐法系，研究盧恩情有可原。但是我們伯爾尼可是正兒八經的基督天主，學校的構成按道理也是以這個爲主，我說得沒錯吧，就像你米國佬突然拿到了毛熊的大伊萬，你覺得美國佬敢不敢將它安裝在自己的導彈上，不敢吧，畢竟萬一失手，身家性命就沒了，而且土地大源的屬性支不支持你研究都是另外一回事？” 而薩利則是從利益分析的角度看不懂這個問題和操作“你這麼說也的確是這麼一個理，但是這麼大的情報，伯爾尼沒必要藏着吧？拿去和尤克特拉希爾換，估計能讓尤克特拉希爾換個傾家蕩產。你們學校不是欠了魔法學院十個億嗎？拿這個的專利權去賣，甚至僅僅需要租借，他們就願意豁免掉你的債務了。” 高梵皺起了眉頭“也許當時的經濟情況很好，不需要賣這個？所以就沒有即刻對外公佈？” “應該不會吧？如果是文森特爺爺時期，沒理由如此的不知變通”薩利納悶地搖了搖頭“而且哪有一個爺爺會突然丟下這麼龐大的債務給自己的孫子，直接留一筆錢給你，不是比你自己受傷挖掘更加安全嗎？” “那如果，設立的不是我的爺爺，是我的曾祖父，甚至是高祖父，那該怎麼辦？”高梵提出了一個非常耳目一新的觀點“法杖，學校是連體的，我爺爺不是我的親爺爺，我只是他收養的孩子，如果按照這個傳承原則，我高祖父也不見得和我祖父有血緣關係。” 薩利get到了高梵的點“那就是可能一百多個年前，原初盧恩就已經被重塑完成？只不過沒有對外公佈！” “正是如此”高梵伸了一個懶腰“這裏頭肯定有很多祕密，可惜我爺爺去得早，沒來得及跟我講過這些事情。” 而聽完高梵這番描述後，薩利的雙手就像是彈鋼琴一樣從牀邊一直彈上了高梵的手臂“梵梵~，既然你已經有全套的原初盧恩，那麼能不能分享一點點給我？當然不是白分享，你想要什麼東西，儘管開口，只要我能滿足得了你的，一定馬上滿足你。如果一時間不能滿足你的，給我點時間籌備。” 高梵連忙舉手截住了薩利“別別別，薩利，你就保持克制一點，關於我腦子的玩意是與不是，我還是要確認一下的，以免傳了出去是假貨，我就當了個世紀大騙子，至於我賣不賣，就到時候再算，畢竟其實我也不算太缺錢，我現在日子過得很好，還不至於這麼快就砸鍋賣鐵的。” 薩利嘟起嘴巴“好吧，我知道了，那我以後找到機會再問你咯，那你能不能答應我，如果你真的要賣，第一個一定要通知我們杜麗吉家族，嗯，看來不能這麼放鬆對你的監視，以後讓我住你家好不好？” “這是兩回事，不要混爲一談。”高梵滿不在乎地說道，這個時候查房的醫生也來了，已經不太待得住的高梵也就舉起了手“醫生，我感覺我的狀態非常之棒，請問能不能現在馬上就辦理出院手續？” “噢，高先生，你已經醒過來了”醫生拿起高梵的病歷本，“我建議你還是等等吧，畢竟你剛送過來的時候身體狀態是真的很嚇人，所以出於保險起見，還是先把這個吊瓶吊完吧，反正錢都收了，你就當多歇一會兒吧。” 而此刻在伯爾尼大教堂，蕾妮正在老老實實地分發做出來的雞肉飯，中式菜品最大的特點就是香味四溢，當米飯和調和好的雞汁同時出現在廣場上，這個孤零零的位置瞬間就變成了全場的焦點，因爲這是給流浪漢和窮苦人準備的飯，所以路人僅僅是圍觀了過來並沒有伸手去要動手。 因爲教堂一早就宣佈過今天會有免費餐，所以流浪漢們也非常準時就聚集了過來，很快這一個婦人帶着自己的孩子穿過了人羣，向蕾妮舉起了兩根手指“麻煩給我兩份。” “好的，請你稍等一下”蕾妮盛好了米飯和菜料一份一份地端到了婦人的面前“請慢用，你們可以移步到那邊的帳篷，那邊有還有熱咖啡。” 比起其他家庭或多或少會對這些身上髒兮兮的人心有芥蒂，蕾妮的出身決定了現在的她一定會比那些生活無憂的人對這些窮苦之人有着更加強烈的同情心。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態度是否親切是很難完整地裝出來，因此蕾妮這裏反而成爲了不少年老或者女士們的第一選擇。然而三十份飯很少，隨着人流增加，飯菜派出去的速度越來越快。 “抱歉各位，這一邊的飯菜已經派完了，你們可以移步到隔壁的組，謝謝你們的支持。” 聽到飯菜派完，排隊的人也逐漸散開，正當蕾妮擼起袖子收拾東西的時候，忽然一個拿着一朵白百合的老奶奶來到了攤位前，顫顫巍巍地舉起了一根手指“小女娃，我要一份飯。” “啊，婆婆，不好意思，這裏的米飯和肉菜都已經派完了” 然而這個婆婆似乎聽不到蕾妮的話，只是依然是顫顫巍巍地說道“小女娃，我要一份飯。” 看着這個婆婆的腿腳不便，估計是好不容易排到隊，所以蕾妮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拉開了小凳子，然後扶着這個婆婆坐在了攤位裏，然後拿出了剛剛薩利爲她做的另外一份飯“婆婆，你坐這裏喫吧，我收拾好東西給你端杯熱茶過來。” 收拾好東西，順帶端了一杯熱茶，蕾妮坐在了空蕩蕩的攤位前看着人羣發呆，而在那裏慢條斯理地喫着飯的婆婆用緩慢至極的語氣問道“小女娃，怎麼皺起了眉頭了？周圍和你一般大的孩子都帶着父母，你的父母親呢？” 蕾妮回過頭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把我賣掉了，所以跟我一起來的是去年買下我的，異父異母的親哥。” “買下你的？異父異母的親哥？着實有趣着實有趣”老婦人停下了手上的勺子的動作“所以你皺起了眉頭，莫非是在擔憂你親哥發生了什麼？” 蕾妮嘟起嘴巴點了點頭“他現在在醫院，不知道怎麼樣了。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什麼都做不了。” “放心吧，你的哥哥一定會沒事。這年頭能用錢買下一個小女孩當親妹妹養的人基本都是傻子，而傻子大多傻人有傻福，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婆婆慢慢地放下了手上的餐盤，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百合花的胸針“老婆婆我喫飽了，儘管我眼睛不好，但是我依然猜得出這份飯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小女娃，這個百合花胸針就當是我喫掉你那份飯的報酬吧？” 蕾妮一見，連忙搖頭“不行的婆婆，這不合適。因爲我哥對我說過，如果一心要幫人，就不要圖回報。圖回報的叫交易，在行動之前就要談好條件。我這是幫你，所以不能收下你的禮物。” “那……如果老婆婆想和你交換，你願意用你的什麼東西和我交換這個百合花胸針？” 見到這個老婆婆心意已決，蕾妮打量了自己渾身上下所有東西，她這一身裝束，基本都是來自他哥，薩利，拉克絲，艾薇兒爲她張羅的，而僅有的她認爲擁有‘完全自主權’的就只有一個小口琴“抱歉婆婆。我能和你交換的就只有這個我自己打工賺錢買回來的小口琴了，其他的東西，我不能自作主張將他們拿來交換。” “那麼你願意和我交換嗎？”老婆婆問道。 “當然願意。”蕾妮將口琴放到了老婆婆的手中，然後取了胸針別在了衣服上“婆婆，這百合花的做工，就像你手上的百合花一樣栩栩如生，我感覺比我見過所有人胸針做工都要細緻得多啊。” “噢？是嗎？你喜歡就好”老婆婆呵呵一笑，然後站了起來“那小女娃，老婆婆也該回去了。這個天氣冷，我還是回去個暖和的地方。” “路上小心婆婆”蕾妮招着手，“奇怪，婆婆的腿腳不是不太利索的嗎？怎麼走起來這麼快？還有，那邊不是教堂的位置嗎？” 正當蕾妮納悶間，身後忽然伸出了兩隻冰凍的手冰在了蕾妮的臉上，蕾妮連忙嚇得跳起，回頭一看，正是高梵，“哥！你很幼稚誒！” “哈哈哈哈，偶爾一次童心未泯，偶爾一次童心未泯。”高梵哈哈笑着，鼻子卻是索到了一股奇怪的魔力味道“神聖魔力？剛剛有天使來過？” 薩利俯下身子問道“那蕾妮，你剛剛在看什麼呢？大老遠看見你怪入神的。” “一個老婆婆，往教堂走去了，被哥哥抖了一下，就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