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嬌藏後 第40節

作者:未知
他喉結微動, 眸色也暗下不少。 “夫君”,眼前人的低喃打斷了他那段旖旎回憶,“夫君方纔說, 我們之間的感情除了喜歡,還有些別的,是什麼?” 宋寒之沒想到,原來眼前人遲遲不肯入睡,是在糾結這事,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說出了答案:“家人之間的承諾和信賴、責任感,還有就是,兩個人之間互相欣賞,彼此心悅。” 聽了這話,姜雪蠶才漸漸明白過來,原來夫妻之間不僅僅存在着“喜歡”這一樣情愫,霍將軍和霍夫人便是這樣。 責任和承諾讓他們無法輕易分開,兩人之間也會互相欣賞,武將的身份又令他們勢均力敵,所以這些年來雖然霍將軍一直養小妾和外室,卻一直敬重他這位夫人,不會叫別人替代她的位置。 “原來這做夫妻還有這麼多學問啊。”姜雪蠶把下半張小臉都埋在了錦被裏,聲音悶悶的,語調卻不似方纔沉重,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宋寒之單手支着腦袋,用另一隻手輕環着她瘦削的肩膀,也有幾分感慨:“是啊,夫妻之道尚需兩個人一起慢慢探索。” 見眼前人乖乖點了點頭,他心思一動,又俯身在她耳畔補了句:“其它的夫妻之道也是這樣。” 姜雪蠶眨了眨眼,表示十分好奇,卻只聽得眼前人又在她耳畔低喃了句什麼,溫熱的氣息旋進她耳蝸,那人尾音落下,還伴着一聲輕笑,她卻倏地紅了臉。 正想如晨起一般當個“縮頭烏龜”,身邊人卻早已識破了她這小伎倆,直接連人帶錦被一同帶入了懷裏,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寫着四個大字—— “還想睡嗎?” 想,她當然想。 讀懂了身邊人眼神裏的意思,也想通了今日的疑惑,她不再糾結,在自家夫君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聽着熟悉的心跳聲,不一會兒便闔上了眼皮。 只是此刻倒是苦了她這位新婚夫君,美人在懷,況且昨晚他剛剛嚐到了甜頭,此情此景,他不能怨天尤人,只能暗罵自個兒昨夜食髓不知味,才釀成了今日的苦果。 * 約莫一個時辰後,暖暖的日頭自窗外打到身上,榻上的佳人才揉了揉惺鬆的睡眼。 入目便是自家夫君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和微抿的薄脣,她這回倒沒有像先前在林大夫家時那般驚訝,不僅沒驚訝,還將小臉湊了上去。 她鮮少見到夫君睡着時的樣子,在她記憶裏,一直都是夫君在耐心地照顧她,瞧着她入睡,瞧着她醒來,像現在這樣由她瞧着夫君,這是第二回 。 夫君總是喜歡摩挲她的臉蛋,可她看着,夫君的臉蛋也是白淨光滑得很…… 耐不住心中好奇,她從錦被中探出一隻小手,眼見着便要觸到那片嚮往之地,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身邊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甦醒,此時正握着她那隻妄圖作亂的小手將她壓在了身下。 嘴角還掛着比平時狡黠些許的溫柔笑意,哪裏像是剛剛纔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分明是早有預謀。 “還沒到晚上呢。”見眼前人仍直勾勾地盯着他,少見地沒有臉紅,宋寒之脣角微揚,俯身附在她耳畔低語了句,聲音仍帶着初醒時的沙啞,也算能作爲他入過夢鄉的證據。 如他所料,身.下之人聽了這話,眨了眨神,又瞧了瞧他們二人與昨晚別無二致的姿勢,小臉“刷”地一下便紅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抵擋不住她心中好奇,仍伸出了那隻沒被禁錮的小手,一點一點觸到眼前那塊無瑕白玉。 冰冷又陌生的觸感令她有些驚喜,甚至還依照某人的習慣緩緩摩挲了兩下,又戳了戳那指尖柔軟。 而眼前人似乎也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到了,緩過神來才漸漸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顯然比方纔更快更有力。 感受到自己愈加粗重的呼吸,宋寒之逐漸做好了丟盔卸甲的準備,就在這時,他的耳畔傳來一道輕快的低喃—— “原來夫君的臉蛋也這樣軟。” 不過這話也救不了近火,反而會使這火愈加旺盛。 灼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撲在鼻尖,姜雪蠶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而且是在這個情景之下。 爲了免於災禍,她趕緊岔開話題及時止損:“夫君,明日歸寧送爹爹的禮,我還沒備好呢,夫君答應過我要一起去挑的。 眼見着懷中人搬出了岳父大人這張擋箭牌,宋寒之想推脫都不易,只得露出一抹苦笑,薄脣臨時改了方向,印在懷中人頸窩,直至感受到懷中熟悉的顫慄,他才輕嘆一聲,認命地擡起了腦袋。 不過臨起身,他還是心思一動,在懷中人耳邊重複了一遍方纔的話:“還沒到晚上……” 只是語氣比方纔不知溫柔繾綣了多少。 懷中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此刻卻只得裝作不明白,別過微紅的小臉,沒理他。 宋寒之見狀,勾了勾脣,沒再說什麼,又摩挲了幾下她的小臉才肯作罷,起身率先下了榻。 ? 又過了片刻,榻上之人才有了動靜,扶着牀榻起身,垂着腦袋胡亂蹬上了鞋子。 之後兩人一塊去了趟庫房。 宋寒之給丞相準備的是一綠梅盆景,昨日他見到姜雪蠶額頭上那枚花鈿,細瞧之下不難瞧出那是出自誰的手筆。 他想,他這位岳父大人應當是喜歡梅花的,故而準備了這盆綠梅。 綠梅本屬珍稀,再加上此時未到梅花盛放的時節,這盆綠梅興許能令他岳父大人眼前一亮,討得其歡心,明日興許能免得一場“烈酒宴”。 宋寒之沒將此事告訴身邊正冥思苦想的人兒,也想明日也給她一個驚喜。 只是他沒想到,他與心上人竟如此心有靈犀,他選了盆綠梅,而她則瞧上了一幅梅花圖,眼裏滿是光彩。 “夫君,這幅畫好看。”姜雪蠶指了指畫上的紅梅,忽地記起,昨日分別時,爹爹“摘”了一朵紅梅給她,可時節未到,她沒法子回贈爹爹滿樹梅花,只得寄情於以這幅“梅花圖”,希望爹爹能喜歡。 宋寒之摘下那幅梅花圖,細細端詳才發現這幅圖是書畫大家韋風的真跡,贈他岳父大人這種同樣愛好水墨工筆之人,再合適不過。 挑選了兩個時辰,姜雪蠶才尋到了心儀之禮,回去時抱着這幅畫卷,腳步都比來時輕快得多。 晚間,宮室裏燭火搖曳,她甚至還哼着小曲在收拾明日要帶的東西,彼時宋寒之在書房召官員議事,屋裏只有綠柳在陪她解悶。 “奴婢老早便聽說過丞相大人獨寵幼女,對其百般疼愛,一開始奴婢只是道聽途說,直到後來見到皇后娘娘您,才知道這事真得不能再真了。”綠柳邊幫忙收拾包袱邊回憶着從前的事,笑着說。 姜雪蠶疊着手裏的秋衫,聽了這番話,又想起昨日爹爹涕泗橫流的模樣,那時他眼裏盡是不捨,即使他知道女兒在歸寧之日還會再回去,可仍是抑制不住心中不捨,流了許多眼淚。 想到這兒,她的鼻頭也有些泛酸,眼睫落下一片陰影。 “皇后娘娘,皇上來了。”綠柳耳朵靈,遠遠便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立馬笑着從屋內退了出去。 方纔御史大夫來覲見,宋寒之以爲是有什麼重要的公事,結果到了那兒,又聽了半天老頭子所謂的“諫言”。 左不過便是瞧他們這位年輕的皇上新婚燕爾,怕他沉迷於美色,忘了國事,又怕那位新後不夠識大體,不能勸諫皇上,管理後宮。 這位御史大夫於先帝在任時便是出了名的“愛管閒事”,如今到了新帝這邊,仍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臣子能適時勸諫皇帝,令其迷途知返,這本是好事,但過於干涉,未免就有“以下犯上”之嫌。 登基不久,宋寒之倒是無心與這些愛磨人耳根的老臣們計較,只得乖乖待在那兒,一句一句聽完這些諫言,最後淪得個筋疲力盡、昏昏欲睡的下場。 姜雪蠶甫一開門便落入了這樣一個沉重的懷抱,另外還有同樣沉重的呼吸響在耳畔。 與白天不同,她聽得出來,夫君如今是真的累壞了。 “夫君去榻上歇息吧。”她緊緊環着眼前人的腰身,小聲提議道。 不成想,她這及冠三年的皇帝夫君竟在此時耍起了小孩子脾氣,腦袋懶懶地搭在她肩膀上,回了聲“不”。 姜雪蠶第一回 見到自家夫君這個模樣,覺得他可愛不已,同時也如眼前人一樣貪戀這個懷抱,奈何明日還有正事,不能誤了時辰。 想了想,她靈機一動,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如她所料,眼前人也跟着挪了一小步,她眉眼彎彎,忍俊不禁,繼續依樣畫葫蘆地往牀榻的方向挪步子。 終於,她和懷裏這個大“孩童”一起挪到了榻邊,一時重心不穩也倒在了榻上。 正欲起身,一條錦被卻輕輕搭在了她身上,連帶着一條長臂。 “和我一塊兒睡吧。”偏偏眼前人還壞心眼地重複了她白日時的話。 灼熱的呼吸打在鼻尖,她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微微點了點頭,午後小睡過一會,她此時其實並不睏倦,但依舊沒忍心拒絕。 第二日,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發現自己反倒成了賴牀的那一個。 又擡眼瞧了瞧天色,她立馬瞪大眼睛起了身,只是起得有些急,牽扯到了痛處,又險些跌回榻上,再次小心翼翼地起身,才勉強沒讓身子不舒坦。 * 這回去丞相府的馬車倒是趕得不緊不慢,到丞相府時,時辰也剛好,沒錯過所謂的“吉時”。 夫妻倆帶的人和東西多,算他們那一輛有五輛馬車,只是放下東西便候在門口,沒跟着進去。 明明趕上了“吉時”,兩人卻都認爲來得有些不太巧,只因進門時迎面碰上了位不速之客,還是張兩人都不大願見到的面孔。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謝臨風一襲墨色長衫,跟面前這一片紅格格不入,尤其是在這二位面前,不喜慶,也不應景。 不只衣衫,面上的神情也是,與平時趾高氣昂的豪橫模樣大相徑庭。 宋寒之自詡心胸開闊,可不知怎的,他覺得自己今日的心胸意外地狹隘,一想到賞花宴上眼前這登徒浪子對他身邊人的所作所爲,心裏就不舒服得緊。 一開始,他倒奉上了一張笑臉,只是這語氣卻滿帶鋒芒:“謝公子不必多禮,來日謝公子可算得上是朕的姐夫,何必行此大禮?” 聽罷,謝臨風直接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皇上,上回是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意外衝撞了皇后娘娘,草民不是有意的,還請皇上饒命!” 宋寒之未並瞅他一眼,佯裝仔細回想的模樣,許久,才冷冷開口:“朕記得謝公子去年當街強搶民女,這事縣令知曉卻並未深究,朕不明白,謝公子可否向朕解釋一番?” 第43章 落船真相 “事到如今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謝臨風覺得自己近日真是倒黴透頂了。 先是在賞花宴上調戲美人被太子恨上, 緊接着又有道莫名的賜婚聖旨降在他頭上,後來又發現當日那美人竟然就是被他百般嫌棄的未婚妻子。 前些日子他被丞相大人打的巴掌印都未完全褪下,今日又如此不巧地碰上了已爲新帝的太子,而且看這意思, 皇上還要效仿他老岳丈爲那美人, 啊不, 皇后娘娘出氣。 他今日過來是爲了同大夫人商議與她女兒大婚的事, 納采、問名和納吉這三步已經走完了,下一步即是往丞相府送聘禮。 他本不想親自跑這一趟, 奈何他孃親非要讓他來問問丞相夫人的意見,說什麼這是這是先帝親自下旨賜的婚,可馬虎不得, 要辦得風風光光。 謝臨風不聽話,她便要拿她那個菸斗敲打他的腦袋,謝臨風不怎麼怕這個,他怕的是、或者說煩的是他孃親的嘮叨,平時還不顯,自打得了那道賜婚聖旨,她這嘮叨便沒停下來過。 爲的這個, 他只得耐下性子又換上笑臉再一次來到這是非之地,不想,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還碰上了這二位貴人。 前日帝后大婚, 舉國同樂, 連他常偷去的風月之地都比往日熱鬧許多, 他那日可算是玩了個盡興。 可惜啊,他只快活了一兩天便要開始遭罪了。 方纔在大夫人那兒,瞧得出來, 誰都不開心,只是礙着顏面和那道聖旨,也沒人敢撕破臉皮,只得勉強將納徵之事議完。 這會兒出來了,他以爲自己能得閒再去求個快活,不成想,一下子便遇上了能讓他不快活的人,馬上要遭受的也是讓他不快活的事。 強搶民女那事他以爲早已翻了篇,根本沒放在心裏,當時他給縣令老爺塞了不少銀票,這事早就沒了下文。 強搶民女按律法要施以鞭刑,過後還要被關進大牢裏,受八天牢獄之災後纔算完。 縣令老爺那兒他尚能塞銀子,可如今在他面前的是皇上,皇上可不稀罕他那幾個銀子,沒準兒還會當個笑話看。 想到這兒,他跪趴在地上,雙腿都在顫抖,腦袋更不用說,這會兒已然亂成了一鍋漿糊,根本無法思考。 而宋寒之顯然也沒有與他在這兒耗的閒情逸致,最後只冷冷掃了他一眼便拉着心上人越過他進了丞相府,獨留他自己在這冰冷的地上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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