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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作者:明月像饼
明珠也沒有:“我以前沒去過,偶尔去一次也沒做什么。”

  明珠就知道赵识肯定要找她秋后算账。

  赵识当然知道她沒敢做什么,說来說去就怪赵莘带着她去胡闹,若是带她去正儿八经的市集逛逛也就罢了,偏偏要带她去那种地方。

  想到這裡,赵识又是一声冷笑,捏着她的下巴,低低地问:“难不成你還想做什么?”

  明珠倒也沒有真的打算要干些什么。她只是单纯觉得春香楼裡的小倌模样都還不错,看着赏心悦目。

  她抿着嘴角不說话了。

  赵识也不想說的太僵,放缓了语调,“赵莘打小做事情就沒有章程,你日后不要跟着她胡闹。”

  明珠听出来了,他這是沒打算真的要和她计较。

  赵识松开拇指,搂抱着她的腰肢,轻声细语接续說:“可我也沒想到你胆子還挺大。”

  看着不声不响,說走就跟人走了。

  明珠也沒觉得不好意思,厚下脸皮把這句话认下当作夸奖。

  赵识喜歡她安安静静听自己說话时的神态,乖顺柔和,软成一团。他在她耳后落下轻轻地一吻,齿尖在女人柔软的耳垂上轻咬了口。

  明珠浑身都麻了麻,耳根子已经红透,呼吸裡都是滚烫的热气,她說:“你别总是咬我。”

  赵识揉揉她的脑袋,月光照在如皎月的脸庞,他温温柔柔同她說:“抱歉。”

  情难自禁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想要在她身上打下烙印,从内到外,都刻着他的气息。

  往往弄伤了她,他确实非常愧疚。

  与之矛盾的是,看见她唇瓣上被自己咬破的细口,舔下她伤口裡流出的血珠,确实会让他兴奋。只不過每一次,他都能很好把這种病态的兴奋,藏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

  明珠轻轻推开了他,找了借口:“我要去洗個脸。”

  赵识让人打了热水进来,拧干帕子,替她擦了擦脸。

  明珠坐在他面前,有些不习惯,她伸出手,“我自己洗吧。”

  赵识低声道:“别动。”

  明珠如若针毡,十分不适应,赵识以前就喜歡摆弄打扮她。

  明珠最开始向明家人求救失败,那时候傻,心裡又忘不掉卫池逾,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了的婚事,就止不住的要哭,所以无论赵识对她說好话還是威逼利诱,她怎么着都不肯服软。甚至不自量力大放厥词說要去官府告他。

  赵识淡然温和,捏着她的小脸,眼神淡淡盯着她的眼睛說:“你去告官,我不拦你。”

  明珠推开他就往外跑,赵识抬了一下手,门口那些看管她的人果然就不再拦她。

  她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府衙,击鼓鸣冤。

  京兆府尹将她請进衙门,一听她說要状告太子强抢民女,摇了摇头劝她回去。

  明珠不肯,咬死了赵识干了欺男霸女的勾当。

  京兆府尹师爷记下她的证词,不久后明家人着急忙慌跑了過来,她父亲劈头盖脸砸過来一巴掌,得亏她当时足够机敏,偏头躲了過去。

  她父亲怒斥道:“你别在外面丢人现眼!赶紧回去!”

  明珠红着眼睛,眼眶裡挂着的水珠倔强不肯落下,她哭着闹着說不要。

  她父亲抬手就要朝她打過来,不過让其他人烂了下来。

  京兆府尹也不敢审太子殿下的案子,当下拍了板,“姑娘,告假状是要下狱的,你還是跟你父亲回去吧。”

  明珠被她父亲从府衙裡拽了出去,被人用麻绳捆着双手,丢进马车,原路送回京郊的别院。

  赵识进了屋看见她绑起来的双手,翘着嘴角微微一笑,叹了口气,十分惋惜又可怜她,“怎么出去一趟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样子?”

  明珠吸了吸鼻子,沒有当着他的面哭。

  她当时就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龇牙咧嘴,朝他扑過去,還得他磕伤了额角。

  赵识受了伤也沒把她怎么样,只是到了第二天,他似乎铁了心要让她学会什么叫听话,事事亲为,她连穿衣吃饭,都要经過他的手。

  明珠是不太愿意回忆起那段時間的,她又說了一遍:“我自己来。”

  赵识已经替她擦干净了脸,“好了。”

  明珠今天跑的路不少,身上出了汗,黏黏腻腻不舒服,“我要沐浴。”

  “我让人打热水进来。”

  明珠捏紧双手,“我自己洗。”

  赵识笑了声,“知道了。”

  丫鬟们将烧好的热水抬进来,水面上還铺了一层新鲜的花瓣,明珠坐在浴桶裡,舒展四肢,闭眼休息。

  水腾腾的热气,朦胧了她的小脸。

  屏风上挂着她沒穿過也沒见過的新裙子,明珠洗完澡之后,穿上這身新裙子,才发觉不对劲。

  這裙子,属实太艳俗了。

  束腰紧胸,衣料是蚕丝纱绸,轻盈单薄。

  明珠觉得這身衣裳她穿着有点小了,胸口勒的有些紧,她迟迟不愿意从屏风后走出来,等到沒法再藏,小脸被蒙蒙热气熏的透红,她脚步略有迟疑,缓缓迈了出去。

  赵识抬头看她一眼,平淡移开,面不改色,神情十分镇定,对她招了招手,“到我這裡来。”

  明珠磨磨蹭蹭,走到他跟前的时候脸已经像六月的水蜜桃熟透了,她低声說:“我去换身衣裳。”

  穿成這样,她怕赵识误以为她要勾引他!

  太不正经了,春香楼裡的姑娘穿的都比她文雅。

  赵识挑了挑眉,按住她的手,“不用。”

  他說:“這身很漂亮。”

  明珠還不知道,這條裙子就是赵识让人送過来的。他今天的心情本来平平,见着漂亮乖巧的她,顿时就好上许多。

  赵识掐着她的腰,难得如此温存,“亲我一下。”

  她不喜歡他也可以,但他总要想点法子让她喜歡上自己。

  明珠犹豫半晌,慢慢踮着脚尖,碰到他的下巴,蹭了一下,她泄了气,企图蒙混過关,“我够不着。”

  赵识也沒有刻意为难,她身上有淡淡的桃香味,甜腻诱人,新鲜多汁。

  他轻轻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亲了亲她。

  空气裡仿佛腾起一股缠绵的燥意,三月初春,竟是比夏日還要觉得燥热。

  ……

  明珠的意识断断续续,眼角沁着潋滟的水光,新长出来的指甲用力掐着男人的后背,赵识索性用绸缎挽起她的手腕,摁在枕边,低头吮去她的泪意。

  疾风骤雨,她犹如一叶浮萍。

  在水中浮浮沉沉,摇摇晃晃。

  明珠后知后觉赵识這是把她去春香楼的气都撒在這裡了。

  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委屈但是很真心地說:“你去找花魁吧。”

  赵识沒有理她。

  明珠后来就有点后悔自己开口說了句话,這场雨仿佛来的更汹涌。

  明珠累得不想动,整個人像刚从水裡被打捞出来,几缕碎发已经被汗水打的湿透,面色桃红,昏睡了過去。

  明珠现在也摸清楚了她做梦的规律,她特别疲倦的时候,就会在那些分不清真假的梦境裡多留一会儿。

  梦裡京城下了大雪,严寒的冬日,過膝的积雪挡住了出城的道路。

  赵识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马车裡传来几声刻意压抑過的咳嗽声,魏留持刀护送,漫天的大雪沒有任何要停下的征兆。

  魏留忍了又忍,斗胆劝道:“殿下,路都封死了,等到地方天都要黑了。”

  马车裡的人沒有作声。

  魏留又說:“大雪天进山实在是太危险了。”

  明珠听见赵识說:“继续往前走。”

  他的声音很哑。

  明珠一路飘着跟過去,他们去了城外的一座深山,半山腰有一座寺庙。

  她以为赵识是来烧香拜佛的,但好像不是她想的這样。

  赵识只是站在佛堂外看了一眼佛像,眼睛裡有嘲讽有冷冰冰的恨意,随后他转身出了寺庙,往更深处走。

  男人在一块墓碑前停了下来,尽管他面无表情,但眼睛像染了血特别红,他蹲下来替她扫清墓碑的落叶,手指抚摸過上面的名字。

  明珠看见自己的墓碑,心情十分复杂。原来他是来给她扫墓的。

  恍惚中,她好像看见赵识眼角湿润的泪意,再一眨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赵识将脸贴在冷冰冰的墓碑上,脸色苍白,唇瓣亦是发白,他轻轻地說了几個字:“珠珠,我对不起你。”

  明珠喘不過气,似是受了沉沉的打击。

  她是被人拍醒的,碧莹目光担忧地看着她,“姑娘,您還好嗎?方才您一直在哭。”

  明珠神情懵懂,抬手擦了擦脸,摸到了泪痕,她摇头:“我沒事。”

  她时常侥幸的想,那杯的毒酒是太子妃隐瞒了他,偷偷做的事情。毕竟是自己上辈子喜歡過的人,也会想要为他开脱。

  但听见那声对不起。

  明珠感觉自己沒办法自欺欺人。

  如果這不是梦就好了,她就能冲到赵识面前,理直气壮地问他,好歹是同床共枕了五年多的人,怎么连一條命都容不得呢?

  碧莹给她递来手帕,“您擦擦脸。”

  明珠接過手帕,擦掉脸上湿润的泪痕,她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平复心绪后,還有一件让她头疼的事情要做。

  她又得喝药。

  不過幸亏她昨天多留了一個心眼,多抓了点药藏在柜子裡。

  昨晚那條新裙子才穿了一次就不能再穿了。明珠今日穿了件夹竹桃粉红袄裙,她跟碧莹說要去厨房一趟。

  “您去厨房做什么?”

  她拿赵识当挡箭牌,“我想给太子熬汤。”

  碧莹大喜過望,明珠姑娘总算不拗着性子,开窍了。

  “我带您過去。”

  明珠将药材藏在袖口,带到了厨房。她找来熬汤的瓦罐,大大方方放在煤炉上熬煮,盖紧盖子,也沒人察觉。

  至于另一锅的鸡汤,她沒怎么上心,锅底焦了都不知道。

  厨子闻到焦味,再想加水补救为时已晚。

  明珠一点都不心疼煮焦了的鸡汤,她說:“不能喝就倒了吧。”

  碧莹觉得可惜,“要不然您再炖一锅?”

  明珠敷衍道:“我忽然想起来,太子殿下不喜歡喝鸡汤。”

  “是嗎?”

  “是的。”

  明珠把她推出厨房,“你先出去,我用秘方重新给他煮個羊肉汤。”

  碧莹天真相信了她真的又秘方,一厢情愿认为姑娘对太子殿下真是越来越上心了。

  等厨房裡沒人,明珠趁热喝下自己煮的避子汤。

  一碗汤药进了肚子,她悬着的心也能放下。

  赵识若知道她阳奉阴违,肯定又要发怒。

  明珠很谨慎,把药渣都处理干净,又洗干净瓦罐,确保不会被人发现,才走出厨房。

  锅裡的羊肉汤炖了一個多时辰才好。

  碧莹說:“殿下刚回来,听說您给他炖了羊肉汤,好像很高兴,让您给送過去。”

  明珠只好跑這一趟。

  她手裡提着食盒,食盒裡的肉汤香气四溢。她這次不用通传,就顺利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裡還有客人。

  是上次在她逃跑路上认出她的世子。

  明珠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說不出来的奇怪,目光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她還很记仇。若不是這位世子,她也不会那么快就被赵识找到。

  明珠冷着脸走過去,问赵识:“殿下要喝汤嗎?”

  赵识沒作答,顿了一瞬,反而问她:“怎么身上一股药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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