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榮信王府

作者:顏薄涼
不負流年(GL)!

  第二日一早,榮瑾瑜一行八人,就浩浩蕩蕩的在後門外集合了,準備出發。

  花柔眼睛紅腫,顯然是哭了半宿的成果。她和花顏並肩而立,對榮瑾瑜道:“你身體尚未完全恢復,記得多休息休息,不要太過操勞。這個包袱裏是我幫你準備的一些日常用品,你記得收好。”

  花柔關心的叮囑榮瑾瑜的日常生活,塞了個自己爲他準備的小包袱,臨了還不忘了又叮囑了荊若漓和蕭尹要好好的照顧榮瑾瑜。她眼睛紅腫,想必是昨晚哭了許久纔會如此的。

  榮瑾瑜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他們會好好照顧我的。我自己也會多加小心的,你和花顏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什麼重大事情或者有人找我的話,就叫他到長安城南第一家客棧留口信給我便可。”

  榮瑾瑜倒是一臉的感謝,安慰着花柔,讓她放心。順便交代了一下聯繫方式,怕她們萬一有急事聯繫不到自己。

  荊若漓見花柔萬分不捨,玩笑道:“花柔啊,你就放心好了。路上有我和蕭尹呢,還有蕪雙她們不會累着你們家榮玉的。”

  荊若漓一邊安慰花柔,一邊還不忘了逗弄一下她們。

  花柔一臉不捨的看着榮瑾瑜,若不是強烈的剋制自己的情感,堪堪的是要上演一出,十八里路相送別的悲情場面了。

  榮瑾瑜上了車,道:“你亂說什麼,出發了,我們走吧。”

  榮瑾瑜看到花顏、花柔點頭,便放下心來。又一聽荊若漓說你們家榮玉,這幾個字就有些着急,怕又引起花柔的誤會,急匆匆的就吩咐絕蕪雙等人上路了。

  因爲榮瑾瑜傷勢未愈,騎馬太過勞累顛簸,便和荊若漓還有蕭尹搭乘絕蕪雙準備的馬車,絕蕪雙等人則是騎馬。

  花柔見荊若漓滿口答應,蕭尹也是點了頭,才放心不少,兩眼含淚一直看着馬車走遠了,才和花顏一道回了西子閣。

  “瑾瑜呀,你說這裏面會是些什麼日常用品呢?花柔會給你準備什麼?好喫的?”待走了一段路程,荊若漓老是好奇的盯着花柔送給榮瑾瑜的那個小包袱念念不忘。

  “我怎麼知道啊,日常用品?”榮瑾瑜也有些好奇起來,日常用品,難道是衣服什麼的?

  “打開看看唄,應該沒有什麼要避諱的東西吧。”荊若漓看榮瑾瑜也不知道,更加好奇起來。

  “奧,好吧。”榮瑾瑜一邊迴應,一邊拿過包袱打開看了看。

  “衣服,衣服,衣服,還有,衣服。”好吧,外衫,裏衣,中衣,褻衣,還真的是一整套的衣服啊。

  “真齊全,我以爲女子送男子衣服只會送外衫而已的,原來褻衣都幫你準備了,花柔想的可真是周到啊。”荊若漓不僅玩笑的感嘆花柔的細心體貼,和對榮瑾瑜的綿綿情意起來。

  蕭尹突然指着一小截紅色的繩子,問道:“咦,少爺,這是什麼?”

  荊若漓看着榮瑾瑜拿出來的那個紅色繩子上拴着一個純色的白玉觀音,不由的驚叫道:“這是,觀音?嗯,玉觀音,哇,定情信物,想必是她專門去寺裏求來的吧。”

  “別亂叫,哪裏是什麼定情信物啊,你再亂說我宰了你。”榮瑾瑜速度伸手捂住了荊若漓的嘴警告着,看着他點了點頭才鬆開了手。

  其實對於花柔的心思,榮瑾瑜又豈會不知,只是既然自己無心,那又何必有意無意的留情呢。所以關於花柔的心意,他從來都是裝作不知的。在西子閣時,也是儘量的保持着應有的距離,以禮相待,處處小心的避開花柔的情意,直到遇見了顧偌顏,他這一生的情愫纔開始漸生。

  他從沒有避諱過自己對顧偌顏的感情,也是因爲他想間接的告訴花柔自己的心意而已。現在離開西子閣一段時間,讓花柔冷靜的想想也是好的,畢竟女子矜持沒有明說,自己也不想明着傷害她,能這樣誰都不提及的慢慢淡忘,自然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榮瑾瑜把衣物和墜子收好,依舊放回包袱裏,便不理會荊若漓詫異的目光,準備閉目養神了。

  荊若漓知道榮瑾瑜對花柔沒有特別的意思,又看着他收好了這些東西,疑惑的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處理這衣服和墜子啊?”

  “我一直都只當花柔是朋友而已,沒有別的什麼關係,僅此而已,這些事情以後誰也不許再提了。”聽到荊若漓如此一問,榮瑾瑜下意識的摸摸了自己脖子上的項鍊。

  榮瑾瑜的脖子上有兩根相同模樣細細的白金項鍊,上面掛着一對戒指,是純白金細圈的,上面鑲着一顆小鑽,簡單大氣又不失華貴。這是榮瑾瑜在前世陪朋友去買首飾時,自己設計專門請人定做的。她喜歡簡單的事物便自己設計了這個簡單的項鍊和戒指,她希望有一天可以碰見一個自己心儀的女生,然後便當面拿下來,親手爲她帶上,可是居然一直沒有遇見這樣一個女生,所以那情侶對戒便一直掛在她脖子上了,現如今她找到了這樣一個能讓自己爲之動心的女生了,卻是不知對方心意,也沒有機會送給對方。

  花柔那墜子,想必也是自己出事以後,她專門去廟裏求來的,看樣子也是請高僧開了光的。她這份心意,於朋友而言的話,榮瑾瑜當然會很樂意收下的。只是現在她眼裏有些不明不白的關係,自己也不好收下。又是以這種方式給的,只好先放起來以後再做處理了。

  “奧,不提就不提麼,對了,上次幫你治傷看見你脖子上有兩根白色的鏈子,還有兩個白色的細圈,那是什麼啊?護身符嗎?”

  荊若漓無視了蕭尹笑意的嘲笑,猛然看見榮瑾瑜摸脖子上的那鏈子時,想起來是上次榮瑾瑜受傷時自己看到的那個鏈子又好奇問了起來。

  榮瑾瑜肯定的,說道:“這個?也是定情信物。”這個肯定是定情信物,又摸摸了鏈子的榮瑾瑜不僅露出了微笑。

  “哦~~~又是一個定情信物。”

  荊若漓一驚訝再次雞凍的叫了出聲,再他看來這鏈子榮瑾瑜一直戴着,從未見他拿下來過,他以爲是顧偌顏送的呢。

  蕭尹卻疑惑,道:“咦,少爺這鏈子,是在青城山的時候就戴着了,原來少爺早就跟哪個女子緣定三生了啊。”

  這時,蕭尹也疑惑起來,以前在青城山的時候,這鏈子從少爺衣領處滑出時自己倒是見過一兩次的。那麼,這樣說起來的話,就不是顧偌顏送的了?

  “你們亂想什麼呢?顧偌顏怎麼會送定情信物給我。這是我自己畫圖專門找人定做的。這世上只此一對,是我準備送給自己喜歡的人的,所以說也是定情信物。”

  榮瑾瑜看蕭尹和荊若漓都衝過來,對着這鏈子和戒指看來看去的,還互相的擠眉弄眼,猜也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了。

  “哦,原來如此啊。挺好看的,那回頭你也幫我設計一對啊。”荊若漓上次就想問榮瑾瑜這鏈子是在哪裏買的,精工細作的很是好看,但榮瑾瑜老是把它戴在衣服裏,要不是今天提起了怕是又忘了。

  榮瑾瑜笑着點了點頭,道:“好啊,等回了京,我幫你設計一對。”

  就這樣馬車裏聊着天,馬車外面也開始聊天了。

  “哇哦,定情信物耶。大姐,你看,我就說嘛,那花柔肯定是喜歡咱家少爺的,呵呵,定情信物都送了呢,你們說,少爺喜不喜歡她呢?”

  剛纔看見花柔不捨的目光,東方月白就已經想八卦了,方纔又聽到馬車裏荊若漓的驚呼聲,想一想也就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事了。

  “應該不喜歡的吧,要不少爺怎麼着急着走呢,少爺對她也就像朋友一樣吧。”北山花影也好奇起來,她們剛纔都是眼睜睜的看着,那上演了一出悽美別離的悲苦情戲呢。

  “咦,你們聽,你們聽,又一個定情信物出現了,這定情信物也可以送兩次,送兩個的嗎?”東方月白聽到裏面又有叫聲,立馬就豎起耳朵了。

  “哎?這說不定是兩個人送的啊,誰叫咱們少爺生的英俊。我看呀,定然是騙得了不少女子的芳心,說不定還有別人送的呢。”花影也想起來,在西子閣裏沒少見,那看着少爺的各種含情脈脈的眼神。

  “月白,你越來越是非了,你怎麼不關心關心有沒有人送定情信物給沫薇呢?”西門澤雅聽到月白是非,就毒舌起來了。

  “啊,有嗎?誰敢送我就拖他出去,抽到死爲止。”

  東方月白剛纔還尋思着要買個好看的定情信物,把南宮沫薇也牢牢的拴起來呢。結果這會子一聽到西門澤雅說有人敢給南宮沫薇送定情信物,又看了一眼依舊沒有表情的南宮沫薇,一下子就怒氣值飆升了。

  “拖他出去抽到死爲止?你要是打不過他呢?”西門澤雅依舊挑戰着東方月白的耐性。

  “啊?打不過,這樣的話,大姐,花影,都會幫忙的吧,澤雅你呢?”東方月白扭過頭,一臉討好諂媚的看了大姐和花影一眼,豈料她們二人都直接選擇了無視自己。然後她就選擇了惡狠狠、陰惻惻的盯着澤雅問。

  “呵,呵,月白,你放心,我肯定是會幫你,到時候把那人叉死。”澤雅看到月白瞪着自己,便陪起笑來還不忘了趕緊晃了晃自己的殘虹刺。

  呼~這傢伙一提到是沫薇的事,簡直是要抓起狂來了。明明知道是玩笑,隨口說的也能動氣,還居然惡狠狠的瞪我,看來以後沒事不能和她開這種玩笑了。

  西門澤雅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月白對沫薇的感情越來越深,越來越明顯了。這是她們幾人都心裏明瞭的事,只是沫薇倒是跟沒事一樣,沒什麼太多的反映,一如往常有些冷冷冰冰的。不過沫薇肯定也是喜歡月白的吧,不然怎麼從小到大都最是護着她,寵着她呢。像上次替月白教訓調戲她的世家子弟,這樣子的護短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自己真是很難想象得到,向來淡定,什麼事都放在心裏的沫薇動起情來又會是何種樣子的?

  風平浪靜,一路上就這麼時不時的鬥鬥嘴的一行人,停停走走的走了大半個月,終於是平平安安的抵達了京城。

  剛到京城地界,就開始人聲沸騰起來,京城的繁華,果然是無處可比的。

  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大街上的叫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之聲…連成一片,飯店酒館裏,小二端着酒菜飛快地穿梭着,還時不時的傳來猜拳聲,談笑聲,杯盞碗著的碰撞聲,爭相互易,好一派繁榮的景象啊。

  剛纔一進京,荊若漓便和榮瑾瑜等人告辭,說是要先回家看看,回頭再去府上找榮瑾瑜。想來離家多日,荊若漓也是得先回自己家看看的,再說剛去榮王府,自己也會有些應接不暇,便由了他去。

  時至中午,好不容易纔從擠擠嚷嚷的人潮中,行至南新街,這榮王府便位於南新街偏靠北邊的位置了。

  到了門口剛一下車,榮瑾瑜就看見了寬厚宏偉的硃紅大門,門釘縱九橫七,端的是王府級別的排場,大門兩邊擺放着兩尊高大威嚴的石獅子,一擡眼就看到了上懸先皇御筆親書的四個紅底鑲金的大字‘榮信王府。’

  真是好大的氣派,當初聽師父說過,這榮王府的全稱便是榮信王府。因爲當時榮海被封爲信王,是最受信賴重用,且賞賜爵位可世襲三代,所以算來也是位居三王之首,到了榮瑾瑜這代正好是第三代了。

  榮瑾瑜看到這榮王府的排場,不由得是聯想到了王爺的排場都是如此,那麼皇帝、皇子的排場又當如何呢?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等真實的場景,榮瑾瑜還是有些愣神的。

  大門口自裏向外整整齊齊的站着大隊的家丁和僕人,還有前來正門迎接的一對中年人,面含喜悅又似有焦急,看這神情和穿着打扮,應該是榮王爺,榮王妃無疑了。

  想必是絕蕪雙等人,提早通知了今日會到,所以衆人才都會在此等候迎接的。

  “瑾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來,讓娘好好看看。”待榮瑾瑜等人剛走到門口,榮王妃便上前拉住他,細細的端詳起來。

  “娘。多年未見,母親身體一向可好?”榮瑾瑜猶豫、哽咽了半天,才叫出了個娘字,真是叫他好生的不習慣啊,以前老是爸媽爸媽的叫,現在卻要改口叫爹孃了。

  這古代人本就是少年成家,榮王妃到現在也不過三十七八歲,但畢竟是富貴人家又善調養,看起來最多也就三十出頭,美貌脫俗、秀麗端莊,年輕的很。

  “好,好,一向都好,只是頗爲惦記於你,現在可好,終是回來了。”榮王妃眼角含淚,激動萬千,看樣子是思念已久了。

  “回來就好,都站在這門口路上的,成何體統,瑾兒也是一路勞累,我們進去再說吧。”站在一旁插不上話的榮王爺不甘被妻兒無視,便叫了她們一同進府再行敘話。

  “是,爹。娘,我們先行進去吧,莫要失了王府顏面纔是。”榮瑾瑜一邊說,一邊扶榮王妃跟着榮王爺進去了王府。

  走進前廳,青色大塊的方石磚鋪地,中間還鋪有大紅色地毯,正中是兩把紅木圈椅其間還插放着一個案幾,後面牆上還掛有字畫擺設,下方的大廳中間,兩邊有六根大柱頂梁,大柱下方還有兩排梨木圈椅,中間也是插有案几,這佈置倒是與榮瑾瑜前世在電視裏看到的場景一般無二。

  待進了大廳衆人坐定,榮王爺便吩咐絕蕪雙等人下去休息,衆丫鬟僕人也是各自忙活去了。

  榮王爺坐下,正色道:“瑾兒啊,你拜師學藝這麼些年了,可是小有所成了?”榮王爺剛一坐下便關心起了榮瑾瑜這些年在山上學藝的事情了。

  榮瑾瑜剛纔坐下,聽聞榮王爺詢問,便又起身,回道:“回父親的話,已是小有所成。師父武功醫術天下無雙,我只是學到些皮毛而已,想來防身保命已是夠用的。”

  榮瑾瑜聽得榮王爺有此一問,擔心他會讓自己步入官場,便有些謙虛隱瞞。

  榮王爺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嗯,能防身保命就好,爲父也不強求你能涉官弄權,只求你能平安過活便好。你且坐下回話,我們父子之間,何故如此見外。”

  榮王爺當時送走榮瑾瑜時,不單只是爲了救命而已,他也是希望榮瑾瑜學得些本事回來,能自保便可。自己官位居高,現在朝廷形勢又尚不穩定,他也是不希望榮瑾瑜步了自己後塵,倒是想趕緊讓他娶妻生子,安定下來即便以後是做個有名無權的糊塗王爺也是好的。

  榮瑾瑜又坐下,小心的說道:“父親希望之事,也是孩兒希望之事,日後定然會聽從父親意思,遠離是非浪尖。”

  榮王爺這話說的直白,正中榮瑾瑜下懷,他自是會順着榮王爺這意思行事的。只是,榮瑾瑜萬萬是沒有想到榮王爺還想替他安排一門親事而已。

  榮王妃在一旁打斷,道:“好了,好了,瑾兒纔剛一回來你們就談這些事情,累着我兒怎麼辦?”

  榮王妃有些護短,這些話什麼時候說不行,非得現在這剛剛見面的時候說。

  “母親好意,兒自是知道,父親也是知我性情,怕我誤入歧途而已,這談論教誨自是應當的。只是這麼多年,兒從未服侍在側,實爲不孝也,心內尤爲不安,還望父親母親原諒兒子不孝。”話說至此,榮瑾瑜已是跪地欠身,他這話說的情深,說的真切,爲自己也爲那已故的榮瑾瑜。

  想想如若不是因爲自己,那榮瑾瑜怕也是個孝道之人還尚在人世。這王爺夫婦又豈會無端喪失愛子,每次思及至此,他都是心含愧疚。

  此時,他已是暗暗在心裏發誓,以後若是他們真心待我,那我也必是真心相還的。

  榮王妃扶了榮瑾瑜起來,便有些暗暗哽咽起來,道:“我兒自當不必如此愧疚,當年若不是萬不得已,爲孃的又豈會送了你出去受苦。”

  榮王爺見榮王妃又喜極而泣,道:“好了,好了,現在都已經好好的回來了。這病也好了,身子也比以前強壯了,還學了些本事回來,有什麼不好的。瑾兒一路回來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你再到我書房裏來,爲父有些事還要與你說說。”

  榮王爺說完,便叫榮瑾瑜下去休息,他也不想榮瑾瑜剛回來就太過疲累了。

  “是,那孩兒先行下去了。”

  榮瑾瑜說完行了禮,纔出了前廳,往內府後院,自己的那東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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