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心計初顯
‘偌顏,我。。。’在夢中的榮瑾瑜又看到了顧偌顏憂傷的臉,正不知要如何跟她解釋這大婚事件,他便朦朦朧朧的醒了過來。
“啊。”
剛睜開眼睛的榮瑾瑜,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張稍稍放大的,滿懷關切的臉。
“怎麼,駙馬做噩夢了?還是哪裏不舒服?可是需要本宮爲你傳御醫嗎?”顧思敏這滿面的關心,在榮瑾瑜看來分明虛假。
本來,顧思敏早起,瞟了一眼榮瑾瑜就看到了他那在睡夢中依舊微微緊皺的眉頭,看到他嘴脣微動似是在說些什麼,便坐到了貴妃軟塌的邊側又湊的近了些盯着他看。
不料顧思敏剛坐下沒多久,榮瑾瑜便睜開了雙眼,看到了顧思敏一時沒反應上來便捂着胸口,一聲慘叫就破口而出。
榮瑾瑜立刻解釋道:“沒,沒事,做了噩夢而已,讓公主擔心了,不用勞煩御醫了。”
榮瑾瑜在看清楚眼前這張面孔時,瞬間就清醒了過來,聽到公主問要不要傳御醫的時候,一邊拍着胸口,一邊緊張的解釋着。
顧思敏笑了笑,道:“哦,原來是做了噩夢,難道駙馬做了什麼虧心事了嗎?”哼,噩夢,難道跟本宮成親,讓你覺得是噩夢嗎?還是你覺得欺騙了顧偌顏,令你心中有愧?
榮瑾瑜表情僵硬,道:“沒有啊,只是成了親,一時之間沒適應過來,看到身邊有人嚇了一跳,公主怎的起這麼早?”
虧心事?真是夠虧心的了,我這日後還怎麼有臉去見顧偌顏呢?現在也聯繫不上她,不知道她那邊被逼婚,是個什麼情況呢。
想想榮瑾瑜就鬱結的不得了,起身穿好了衣服,才發現公主早已打扮停當,在一邊悠然的看着自己。
待宮女們打了水進來,伺候了他們梳洗完畢,就去了前廳用膳。
顧思敏放下筷子,抿了口茶,道:“流蘇,今天要辦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嗎?”
顧思敏用完膳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楚流蘇自己交代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楚流蘇微微行禮,回道:“都已經辦妥了,事情安排在了中午,公主要請的人一個都沒有推辭,定是會如期赴宴的。”
楚流蘇低眉微斂,回了公主的話,又規矩的站到一旁不出聲了。
顧思敏又轉頭看向榮瑾瑜,問道:“嗯,駙馬今日可是有事?”
顧思敏聽完就問起了榮瑾瑜,她想現在也要慢慢的瞭解他、拉攏他了,有些事自是不用瞞他的,不過還是要先弄清他的真實身份,這樣自己才能更加的放心。
榮瑾瑜聽到顧思敏詢問,小心翼翼的,答道:“嗯,昨日賓客衆多,公主要回禮,我身爲駙馬自當是要陪同的。”昨天那麼多的賓客,得回請到神馬時候去呀?不會又要喝酒吧?
榮瑾瑜正在心裏盤算着,前世去參加婚宴時的情景,卻又聽到公主說話了。
顧思敏冷聲,道:“昨日的那些個賓客,你自然不必放在心上,你現如今已經貴爲駙馬了,怎會有時間去搭理他們?管好自己的事,旁的事,自然是有下人去辦的。今日我只請了三位客人而已,你只需在旁邊陪同便可。”
請他們?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這人的思想,還真是有些簡單幼稚呢。這官場中的黑暗你不懂,這皇家的人情世故和利用算計,也不懂嗎?
榮瑾瑜立刻起身,道:“奧,我知道了,一切聽從公主吩咐,公主的指示就是我的風向標,公主的風往哪吹,我就往哪飛~!義無反顧,勇往直前,決不退縮。”
榮瑾瑜聽完顧思敏的話,剛正常的回答知道了後,看了眼顧思敏那冷冷的表情,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嗖的一下子站起來,又慷慨詞嚴的狗血了一把。
顧思敏噗哧的笑出聲來,道:“原來,駙馬這麼大義無畏啊?倒是,本宮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顧思敏剛剛想到三皇子的事情,不由得臉色就逐漸冷了下來,這眉頭就微微的皺了起來。這會子,一聽到榮瑾瑜說的話,不由得失聲發笑,這人何時變得這麼有趣了?
榮瑾瑜也跟着一笑,道:“呵,這大義無畏也是分很多種的,聽公主此話,難道公主以前很瞭解我嗎?”
榮瑾瑜自己也不知爲何,看到顧思敏皺眉冷着臉的樣子,自己就會心裏不適,說不上來的糾結,想要看到她那如花般的笑顏。剛剛逗笑了她,自己這心情也一掃陰霾,明朗了不少。只是,他心裏不解,明明自己喜歡的是顧偌顏,爲何會想如此對待公主呢?
偌顏現在在哪裏?又在做着什麼事?她的處境又是如何呢?他自己又陷入了無限的遐想中,直到公主再次說話纔回過神來。
顧思敏解釋,道:“我們小時候只是見過一面而已,哪裏談的上了解呢。只是,那時候駙馬就生得像個女子一般嬌弱病態,總是一副柔弱的女子模樣呢,時刻都是需要別人照顧的。”
其實不然,顧思敏不只和榮瑾瑜見過一面而已,當時,還是有些交集的,只是顧思敏沒有再提起過。
“哦,我現在身子比起以往倒是好了不少,起碼不用別人照顧自己了。”榮瑾瑜不僅在心裏疑惑起來,就算兒時的榮瑾瑜再是病弱,公主怎的就能以幼時的一面之緣而認定了榮瑾瑜的懦弱無能呢?
顧思敏起身微微一笑,卻不容否定的,說道:“現在時辰還早,駙馬跟我去巡視一下公主府吧。以後這府裏的大小事情,你還是得要知道點的,即便是有管家和執事,但你好歹,也算得是公主府的半個主子。”
“嗯,好。”榮瑾瑜應聲起來,就跟着公主去府裏巡視了。關於公主到底請了哪三個人,他倒是沒有多問的,反正他知道中午就會見了,自己現在在別人眼裏還是個病秧子般的紈絝子弟而已,何必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呢。
中午十分,公主回房換了衣衫,便和榮瑾瑜到了餐廳。這時,餐廳裏已經有三個人在等候着了。
“微臣參見公主,願公主、駙馬玉體安康。”這三個人本是坐着的,一看到公主來了,立馬就跪地請了安。
顧思敏很是溫和的笑着,說道:“各位請起吧,今日只是請各位來赴宴而已,自是不必太拘謹的,請入坐吧。”
顧思敏說完,就先在上座坐下了。她也知道,這話說的再是客氣,自己不坐他們便都是不敢坐的,榮瑾瑜也跟着入席坐在了顧思敏的旁邊。
今日顧思敏請的這三個人,一個是長安城的府尹張成帆,另一個是統領皇城金甲武護衛的衛尉楊麒嶽,還有一個就是京城御林軍的將軍單昭勇。
單昭勇率先起身,舉杯道:“臣昨日奉命維護京城治安,不曾參加公主婚宴,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能得公主親擺宴席相請,不勝榮耀,現下便祝公主駙馬大婚之喜,老臣是個粗人,不懂得太多的規矩,有什麼失了禮數的地方,還望公主見諒。”
單將軍也是一介武夫、豪邁之人,剛一入席,便舉杯祝賀公主大婚之喜,生怕自己的言詞出了什麼紕漏。
顧思敏倒是十分鄭重的,說道:“哎,單將軍何必如此客氣,我這公主府一向承蒙單將軍照顧,您深得先皇和父皇的依賴賞識,我至多也算是個晚輩,這杯酒自當是該我敬您的。”
榮瑾瑜見顧思敏鄭重其事,也跟着舉杯道:“既然公主一直有勞單將軍照顧,我這當駙馬的自然也是不勝感謝。這杯酒,晚輩自當也是敬得的。”
顧思敏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榮瑾瑜見此情景也是說了兩句客套話,隨公主一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實顧思敏早就聽得這位御林軍的大將軍單昭勇,爲人正直、剛正不阿,做起戰來也是勇猛無比。昨日這京城的治安就是單將軍維護的,自己這大婚能順利舉行,他也是功不可沒。況且,自己出閣以後,從前的公主府他也沒少加派崗哨的照顧着,先皇對他有知遇之恩,父皇又是器重於他,他更是感恩戴德、誓死效忠。皇城和京城治安都屬單將軍統領的御林軍護衛保護,今日請的這三個人顧思敏是意在拉攏了。
單昭勇放下酒杯,慷慨陳詞,道:“今日得公主、駙馬如此看重,真是折煞我也,老臣自當是要爲皇上、爲公主盡心盡力、誓死效忠。”
單將軍見公主如此豪氣,對自己如此敬重,駙馬又如此謙卑恭遜,更是下定決心要誓死效忠朝廷。這皇上看重長樂公主,他以前身爲近侍也是知道的,他自己也是覺得長樂公主確實是比別的皇子還要有能守住這江山的氣魄和手段。
看到單將軍的祝賀,張成帆也趕緊起身舉杯祝賀,道:“公主、駙馬乃是天作之和,臣也祝公主、駙馬大婚之喜。”
上之所好,下必甚焉。這拍馬屁也得拍的及時,拍的有學問。張成帆這人,不像單將軍正直、剛毅,他最好逢迎拍馬。今日他得公主邀請赴宴,內心忐忑難安。想自己一個芝麻小官,也能得長樂公主相邀心裏得意卻也不安,就怕是公主會找自己麻煩,便有些如坐鍼氈了。
“張大人是管理京城治安的,上次我微服出巡歸來時,被無賴攔了去路,幸得張大人及時趕到處理了事情,才免動干戈。”顧思敏對着榮瑾瑜說了一下張大人的事情,轉頭又對着張成帆,說道:“張大人的好處,本宮自然也是記得的,這本宮現在算是正式出閣了,以後公主府還有諸多的瑣事要仰仗於張大人呢。成安,替本宮和駙馬,敬張大人三杯酒。”
顧思敏對着張成帆說完,便吩咐管家成安,替自己敬酒。張成帆的地位不如單將軍,自然是得不到顧思敏親自敬酒的。縱是如此,他已是受寵若驚了。於顧思敏而言,京城的府尹自然是要多加利用的了,將來必然會有用處。
“臣惶恐,這公主的事情,自然是臣下的事情,以後有事只消公主派人吩咐一聲,在下自是會幫公主辦的妥妥當當的,萬事都不勞公主、駙馬費心。多謝公主、駙馬賜酒,多謝成管家。”
張成帆一邊表態忠心,一邊端起酒杯,謝了這個謝那個的。
接着,顧思敏又看着楊麒嶽,道:“楊大人,你我自幼相識,也算是一起長起來的,聽說你和駙馬又是從小交好,我們自然也是不必見外的。”
顧思敏這纔開始跟楊麒嶽說話了,楊麒嶽對自己的心思,聰明如顧思敏又怎會不知。但她從沒有對楊麒嶽動過情,小時候也只當他是玩伴而已,現在他這職位於自己有利,自然也是要多加拉攏的。
楊麒嶽聽得公主說話,從悲痛中清醒過來,慌忙的舉了杯,道:“公主客氣了,臣下與駙馬向來關係交好,即便沒有這層關係,臣也定是會爲公主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的。臣,以這杯酒,祝公主、駙馬,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他端起酒杯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他看了一眼榮瑾瑜,復又眼神灼灼的看着顧思敏。見顧思敏淺笑不語的看着他,她的那種微笑,是多麼的美好耀眼,可若是再加上那微笑下面,露出的幸福表情,卻更加的是刺眼不堪了,待他說到這祝福時,聲音都有些哽咽了,面含幽怨,似是不甘又似有無奈。
見楊麒嶽那極力隱藏哀傷的樣子,榮瑾瑜心裏一點也不同情他,可這面上也不能過不去。何況看到楊麒嶽那充滿綿綿愛意的眼神,榮瑾瑜想他常來公主府也於自己有利,便要擅自許他常來府裏走動見見公主,想必這樣他也是滿足的。
他便也對楊麒嶽,道:“麒嶽,我們多年未見,自我回來到現在也只見得三兩次面而已,每次匆匆而過,都沒有什麼機會好好的敘敘舊,你日後若是無事,可是要常來找我纔好。”
榮瑾瑜說的這話合情合理,既是朋友又是要被公主拉攏的人,想必公主就算不願,也是不會說破的。
楊麒嶽坐下後,道:“如此是最好了,我定然會常來走動的。”事已至此,如若瑾瑜你能好好的對待公主,那我便仍會一如既往的守着她。楊麒嶽看着榮瑾瑜,邊說,邊喝下了杯中的酒,尷尬的擦了擦脣角。
志高猶遠,原來公主,意在皇位。如若公主只是一心甘願當得這公主的話,請這長安府尹一人,便是足夠了,即便是不請這小小的縣官,只消她一句話,這府尹還有不聽命的時候嗎?可她偏又請了京城守將和皇城守將前來,這意欲何爲,可真是有些許的明顯了。
從公主與他們三人的談話中,榮瑾瑜也知道這三人的官職和權利了,公主請這三人來的目的,榮瑾瑜已是瞭然於心了。都是在京城掌管兵馬地方要事的官職,公主表面上雖然沒有明着拉攏,只是爲着旁的事情擺宴略表感激,但她這心思,卻是瞞不了榮瑾瑜的。
等婢女們上了膳,顧思敏也是頻頻的夾菜給榮瑾瑜,略顯恩愛,但就在酒席臨近結束,各位大人起身告辭的時候,顧思敏卻不小心打翻了酒杯,灑了榮瑾瑜一身的酒。
“哎呀,還是我陪同駙馬進去換身衣服好了,免得滿身酒氣的會不舒服。成安,替我送下各位大人。”不等榮瑾瑜拒絕,顧思敏吩咐完,便往房裏走去。榮瑾瑜無奈,只得一路跟着她去了房裏。
“來人,拿駙馬的衣衫過來。”顧思敏說完便坐到了貴妃軟塌上,饒有興趣的看着榮瑾瑜微笑着。
“那,我去那邊換。”看着下人拿來了衣服,又轉身出去了,可公主倒是完全沒有要出去或是迴避的意思,仍舊坐着笑看自己,榮瑾瑜有些不知所措,便想去屏風後面換衣服。
顧思敏卻不允,道:“駙馬何必如此避諱?我們可是夫妻呢,聽說這平民成親之後,妻子都是會爲丈夫更換衣衫的,今日湊巧,不如讓本宮來幫駙馬換吧。”
顧思敏說着,便走到榮瑾瑜面前拿過了榮瑾瑜手上的衣衫。
公主這話說的是情深理在的,別說是旁的人沒人能得此待遇,就算是不受寵的公主,也是不會如此放低身份親自與駙馬更衣的。
榮瑾瑜微微一愣之後,立刻義正詞嚴的用身份拒絕,道:“公主何等尊貴,萬萬不可自降身份與那些平民女子相比較,這等小事,豈可勞動公主大駕,我自行更換便可。”
榮瑾瑜要拒絕,可是顧思敏沒有再說話,卻也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親自解了他的腰帶,動作輕柔,專心致志。看樣子,真真是要幫他換衣服了。
榮瑾瑜見公主低頭不語,親自動手,這行爲已然是不容他多說了。他又沒有拒絕公主的正當理由,正在想借口逃離的時候,顧思敏卻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顧思敏愣愣的看着一道疤痕,問道:“駙馬這傷疤,是怎麼弄傷的?”
榮瑾瑜低頭望去,只見衣衫已被顧思敏脫至褻衣,這心噌的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但是他又看見顧思敏挽起了自己袖子,問自己胳膊上的一處傷疤。
“這傷是我幼時頑皮,不小心從樹上跌落下來劃傷的。這褻衣就不必換了,衣衫還是我自己來穿吧。”說着,榮瑾瑜便迅速的拿過一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了起來。
許多年前的某個下午,御花園中:
一個小男孩看到一個穿着華麗的小女孩,一動不動的盯着面前的樹往上看,便好奇的,問道:“你是誰?站在這裏幹嗎?上面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嗎?”
“我的風箏在上面,它的線斷了,它再也回不來了。”這個小女孩難過着有些哽咽的說着,眼睛卻還是沒有離開過樹上的那隻風箏。
“你等着,我去給你拿下來。”小男孩看了一眼樹上的風箏,便自告奮勇的去爬樹了。
“你小心一點,別弄壞了我的風箏。”小女孩擔心的提醒着,可她擔心的不是小男孩,卻是自己那個斷了線的風箏。
“嗯,你看,我拿到了。啊。”就在小男孩爬上樹,順利的拿到了風箏高興的跟小女孩炫耀時,卻不料他身體太過幼小,腳下一滑沒踩穩當,就掉了下來。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小女孩看到小男孩掉了下來,立刻跑過去詢問。
“沒事,嘶,這應該是剛纔被樹枝掛爛了,不怎麼疼的,給,你的風箏。”小男孩看見對方盯着自己胳膊上,流着血的深深的葉形劃痕不以爲意,還是把風箏遞給了小女孩。
“奴婢參見公主。小王爺,我可找到你了,榮王爺要回府了到處的找你呢,哎,你怎麼受傷了?”這時,來了一個尋找這小男孩的宮女。
“沒事,我不小心從樹枝上蹭到的。”小男孩站起來,衝着小女孩笑了笑,仍舊是一臉的無所謂。
“你快些帶他去治傷吧,都流血了。”小女孩學着大人的樣子,一改方纔的無助,十分乾練老成的吩咐着旁邊的宮女。
“我叫榮瑾瑜,你叫什麼?”那小男孩臨走前,突然轉頭問道。
“我叫顧思敏。”小女孩沉默了片刻,纔回了話。
“我要走了,那我以後再來找你玩。”小男孩明媚的笑了笑,見小女孩點了點,才轉身離去了。
“這傷口這麼深,怕是用了再好的藥也是要留疤的。”那宮女一邊帶着榮瑾瑜去找御醫,一邊看着傷口說道。
顧思敏拿着自己的風箏站在原地不動,看着他們遠去了,她還是隱隱約約的聽見了那宮女說的話。
那一年顧思敏五歲,那一年皇后過世,那隻被顧思敏尤其寶貝的風箏,便是皇后時常帶着她玩的,所以那隻風箏,對於顧思敏有着不同的意義。
那一年榮瑾瑜七歲,那一年的榮瑾瑜,還只是身體病弱並無大礙,本來想再找顧思敏玩的,可是卻不料,沒多久他便重病不起,背景離鄉。
顧思敏從回憶中回到現實的時候,榮瑾瑜已是穿好了衣服,顧思敏現在已是確信此人,就是那個榮瑾瑜了。這臉是真的,這疤痕也是真的,如今親眼得見,斷是不會錯了。
榮瑾瑜身上,剛好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疤痕,這疤痕正如他所說一般,真是幼時頑皮從樹上跌落下來時劃傷的,可他卻是不知顧思敏是在用這個疤痕,證實着他這榮小王爺的身份,一如當初,證實他是榮玉一般。
剛纔那看似無意間發生的事情,卻是顧思敏有意而爲之的。她就是爲了要找這個疤痕,才故意打翻了酒杯。有了這個葉形的疤痕,這人定然就是榮瑾瑜了,現在只是這性別的事情,還是疑雲重重的。
顧思敏又豈能想象的到,這人是異世之人,這人和她三生有約,這人便是她的幸福,是她這一生的宿命,兜兜轉轉,糾糾纏纏。
真是無巧不成書,這宿命的玄機,也許就是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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