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負重致遠(下)

作者:顏薄涼
不負流年(GL)!

  ‘啪’的一聲,在趙王府大廳裏站着的兩人都全身一震,趙王爺又是一聲怒吼:“混賬!你看看你那德行,在青樓跟別人搶女人,本王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這畜生,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嘛?”

  趙王府的大廳裏,站着去找趙王爺告狀的林憶傑和他的跟班。豈料,他剛說了事情的經過就被趙王爺一陣怒罵。

  林憶傑小心翼翼的解釋,道:“爹~,我怎麼知道榮瑾瑜那小子身邊還跟着個武林高手呢。我一看見他,就想起來他搶了顧思敏的事,我就來氣。”

  林憶傑一臉的不服氣,還在找着諸多的藉口和理由,想挑唆他老爹幫他出主意。

  趙王瞪着他,道:“哼,還不是因爲你不爭氣,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窩囊廢呢,啊?人家一巴掌就把你打成這樣了。”

  趙王爺被林憶傑氣的不輕,坐在椅子上還是氣喘吁吁的罵着他這不爭氣的兒子。

  林憶傑一愣,揚言道:“爹,這個仇我一定報,一會我就叫人出去散播他在青樓搶女人的事去。我還就不信了,長樂公主能饒了他?聖上也能饒了他?哼,榮瑾瑜,我一定要叫你好看,嘶~,疼死我了。”

  林憶傑以爲自己老爹是覺得自己無能,立刻就說出了自己想到的點子,咒罵着榮瑾瑜,由於氣憤扯動了臉上的傷口,讓他叫疼不止。

  誰料趙王聽完,又怒道:“畜生,要不是你不學無術、好色多淫,我趙王府能混到現如今這個地步嗎?你還整日的惹是生非,你也不想想榮瑾瑜現在是什麼身份,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招惹誰不好偏要去招惹他?且不說他和長樂公主是夫妻,就是礙於皇家的面子,聖上也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再說了,你當他那老爹榮王爺是喫素的嗎?你這事要是弄的不好,被他反咬一口的話,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趙王爺一聽林憶傑這餿點子一下子又火了,心道:自己這兒子怎麼就這麼蠢,也不想想後果,榮瑾瑜你惹的起,他的靠山你惹的起嗎?

  林憶傑一聽,有些畏縮,道:“啊?那,那,那爹你說怎麼辦?你兒子現在被人打了,你這趙王的面子也下不來不是?你就想個辦法嘛。”

  林憶傑一聽自己老爹的分析,無奈的擺出一副耍無賴的樣子,攛掇着自己老爹想辦法,又擡出面子什麼的話語,給自己老爹施加憤怒。

  趙王白了他一眼,道:“哼,想辦法?想什麼辦法?這事還是你先動的手,現在我又失了三皇子這座靠山,能怎麼樣?長樂公主本來就得寵,人家可是兩口子呢,要是吹吹什麼枕邊風,長樂公主的面子下不來,榮王爺的面子下不來,難保他們不會找我的麻煩。”

  想辦法,這事要是處理的不好,傷了公主的面子,又得罪了榮海,可真是腹背受敵了。保不準哪天,這趙王府也就跟着搭進去了。

  林憶傑垂頭喪氣的,問道:“那,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就這樣讓他的人打了,女人也讓他搶了,我咽不下這口氣啊。我就是看他不爽,憑什麼好事都讓他榮瑾瑜占上了?”

  林憶傑看他老爹一副爲難的樣子,無奈又咽不下這口氣,只能在那絮叨着,咒罵着。

  趙王冷哼一聲,道:“謀無主則困,事無備則廢。你急什麼?君子報仇十年非晚,脣竭則齒寒。這些個道理,你都不懂嗎?”

  哼,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現在他們受寵得勢。可不見得,他們就能一輩子受寵得勢。

  林憶傑見他老爹表情陰鬱,怏怏的,問道:“那爹的意思是,這事還得要等?哼,真是便宜他了。”

  趙王一臉陰沉,似是心中有數,道:“不止是便宜他了,我們還要去這長樂公主府賠罪呢。”

  不但要去賠罪,還要卑躬屈膝的去討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現在巴結上了公主,總比日後出了亂子再去求她的好。就現在這種局勢來看,公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給自己留條後路,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林憶傑一聽他老爹說還要去賠罪,立刻就拉下了臉,憤憤的,說道:“還要去賠罪?哼,我不去。”

  趙王聽他這麼說,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人在屋檐下豈能不低頭,我們不但要賠罪,還要很有誠意的賠罪,小不忍則亂大謀。”

  “爹~。”林憶傑還想再反抗,可是趙王爺又吼了一聲,道:“好了,別說了,趕早不趕晚,去叫趙忠準備禮物,一會就跟我去公主府賠罪,你給我記住了,不準亂說話。”

  “奧。”林憶傑見執拗不過趙王,沒辦法,怏怏的就去通知管家了。

  不多時到了公主府,趙王父子被流蘇扔在了客廳裏,染塵就去書房稟告公主了:“公主、駙馬,趙王父子來了,已經在大廳等着了。”

  “嗯,知道了。”顧思敏正和榮瑾瑜在對弈,她連頭都沒擡起來。剛纔聽到了染塵的腳步聲時,她就知道是趙王父子來了。

  敏兒的招數太過詭異,這哪裏是在下棋,明明是在利用棋局廝殺、搶奪,看來我也得用不尋常的方式下了,不然肯定得輸。榮瑾瑜也沒擡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棋局,道:“敏兒,是要下完這盤棋吧?”

  顧思敏聽得榮瑾瑜問她,便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嗯,自然是要讓他們等等了,打了本宮的駙馬,來認個錯就想了事,這天下哪裏會有這麼便宜的事呢?”

  見榮瑾瑜突然招法奇特,顧思敏心道:瑾瑜換了招數,這似是兵法,又似是心法,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呢。

  榮瑾瑜一子落差,顧思敏擡頭看了他,道:“瑾瑜分心了。”

  要不是榮瑾瑜落子有差,怕是顧思敏要贏他,也是要多費些心思了呢。

  榮瑾瑜擡頭微笑,道:“嗯,我輸了,我在想怎麼惡整林憶傑。”那小子太過囂張,不教訓教訓他,怕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顧思敏卻笑,道:“惡整?那倒是不用,趙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要的不就是讓我賣個面子給他嘛,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然他何必親自前來示好呢?”

  趙王的心思太明顯了,他今日明着道歉,實是護短來了。他就料定了,他這面子本宮還是得給的。

  嗯,畢竟他也是個王呢,收拾林憶傑是遲早的事,多行不義必自斃,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着收拾他呢。榮瑾瑜邊想邊點了頭,道:“說的也是,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顧思敏剛準備起身,頓了一下,又指着脖子問榮瑾瑜,道:“嗯,這個怎麼辦?”

  榮瑾瑜見顧思敏如此動作的一問,眼睛一轉,又笑了起來,道:“額,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怕敏兒不同意。”

  敏兒,你好可愛呀,過來過去的,就惦記着自己脖子上的櫻桃了。

  對於一心想佔顧思敏便宜的榮瑾瑜來說,這大好的機會,怎容錯過。這種事情,有機會要上,沒有機會,製造機會也要上。

  哼,榮瑾瑜,你眼睛一轉就沒好主意。顧思敏看到榮瑾瑜眼睛一轉,便笑着問他,道:“哦?什麼主意?那你說出來聽聽。”

  榮瑾瑜看到顧思敏笑着問自己,立馬就一臉諂媚的笑,然後接着說道:“敏兒,你讓我親一下,那個就會消失了。”

  “……”果然,還真沒好主意,榮瑾瑜你這是在騙三歲小孩嗎?

  “那,要不你親我一下?可能、也許、大概,還是可以的。”榮瑾瑜見顧思敏不說話,沒同意也沒反對,很是疑問的看着她,又接着說道:“再不然,我還可以在另一邊也親一顆,這樣大家就不會注意到這顆了,你看腫麼樣?”

  “……”這傢伙不知死活呢,哼,哼,我會讓你如願的。

  顧思敏無奈的扶額,心道:太放鬆管理的話,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呢。

  顧思敏不言也不語,只是看着榮瑾瑜笑,她強大的氣場突然爆發出來時,嚇的榮瑾瑜直接往後退了一大步,看着顧思敏一步一步的逼近,榮瑾瑜覺得事情不好了,他舔了舔嘴脣,乾咳了一聲,配着一臉生澀的笑,看着很是無辜,他又立刻拉了顧思敏的手,很是正經肯定的,說道:“咳,敏兒啊,我們還是先走吧,我又仔細的想了一下,可能不行。”

  敏兒的氣場真是太強了,她不會想撲倒我吧?怎麼覺得這麼恐怖呢,咱想佔個便宜,雜就這麼困難呢?

  榮瑾瑜鬱結着,雖然沒有如願的親到顧思敏,但他卻拉着顧思敏的手往前走着。顧思敏沒有矜持、沒有反抗的由他拉着。他便又笑了,左手和右手上的兩枚戒子,也因爲十指相扣,而緊緊的挨着。

  “老臣,參見公主、駙馬。”顧思敏和榮瑾瑜剛步入客廳,趙王便和林憶傑起身上前行禮:“小人,參見公主、駙馬。”

  顧思敏坐下,才道:“免禮,趙王今日來我這公主府,可真是貴客呢。”

  顧思敏和榮瑾瑜坐下,便讓他們起了身,卻沒有賜坐,他們二人便就在一旁站着。

  趙王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哪裏,臣的不孝子今日莽撞,和駙馬起了爭執,動手傷了駙馬,臣是帶了他來請罪的。”

  不待顧思敏問話,趙王便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想看看公主的態度,三皇子栽到了公主手上,他還是知道的,雖然不是很清楚那天的情況,但是這輸贏他可是一清二楚呢。現在在自己面前的小公主,可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要不三皇子三番兩次的出手,怎會沒能除掉了她。

  顧思敏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看了一眼林憶傑,很是疑惑的,問道:“哦?原來駙馬的傷是林公子打的啊,卻不知是爲了何事,而起的爭執呢?”

  “是,”趙王剛要開口解釋,不料林憶傑不等他老爹說話便搶了話題,一臉興奮的,說道:“是我今日路過青樓,不想卻在裏面看見了駙馬,我前去質問,不料駙馬跟那女子拉扯不清,我覺得他揹着公主做出這種事情來,實在是對不起公主,便忍不住動手打了駙馬,還請公主和駙馬,原諒我一時魯莽衝動。”

  林憶傑給自己找了個極其正當的理由,還不忘了把屎盆子扣到了榮瑾瑜身上,往自己臉上貼了不少金。他剛纔一見顧思敏就兩眼放光的盯着看,自然也看到了顧思敏脖子上的暗紅色,這讓他立刻又恨上了心頭,他正是巴不得公主責罰榮瑾瑜,對自己有好感呢。

  顧思敏斜眼似有不滿的瞄了一眼榮瑾瑜,又笑意盈盈的看向了林憶傑,用很是讚賞的語氣,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本宮可是要好好的謝謝林公子了?”

  林憶傑這人蠢鈍,公主話裏的意思淺顯,他必然不會多想,立刻就有些得意忘形的,說道:“公主客氣了,我也只是看不過眼駙馬這樣揹着公主在外面鬼混,只要公主不怪罪我多事,便好。”

  林憶傑一見公主瞪了榮瑾瑜又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己,立馬就得瑟上了,卑躬屈膝的逢迎討好。此時,他見榮瑾瑜低着頭,微微側臉到身旁,以爲榮瑾瑜是懼怕公主責怪,便向榮瑾瑜投去了一個鄙視不屑的眼神。而榮瑾瑜此時,正是因爲聽到他的言語,憋笑到不行,纔會側過身去偷着笑的,公主也是因爲看到榮瑾瑜糾結的表情,而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可這些舉動,到了林憶傑眼裏,全都變了意思。

  顧思敏放下茶杯,秀眉微挑,道:“林公子何必這麼客氣,本宮的駙馬,本宮都管不了了,還需要你來幫本宮管管呢?”

  顧思敏語氣未變,上一句話要是隱晦的怪罪,可這句話裏的意思卻是明晃晃的怪罪了。這公主自己的私事,遮醜不說,就算是要教訓,也該是公主關上門來自己教訓的,又豈容得你一個外人插手,多管閒事。

  “我”林憶傑一聽公主這話的意思,也有點懵了,剛準備解釋,卻見趙王有些驚慌的拉着他跪地,說道:“請公主恕罪,小兒愚鈍,失手打了駙馬,罪該萬死,還請公主饒恕。”

  聽得他們如此說話的顧思敏突然周身散發着戾氣,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二人,冷聲哼道:“哼,饒恕?林公子義正詞嚴的,可是絲毫沒有悔改之意呢。”

  有些蠢人,幹了些蠢事,還蠢的祈求原諒。林憶傑,今日我非但要讓你老爹求我打了你,我還要讓你永遠記住,什麼人該惹,什麼事該管。

  趙王惶恐,對着林憶傑低聲怒吼,道:“你還不快給公主、駙馬認錯請罪。”

  趙王聽得公主如此冷哼,卻又無言應對,他自是明白,這皇家人的事情,又豈是外人能俞理插手的。心裏也只能咒罵自己那該死的兒子蠢的不得了,情況都搞不清就在公主面前示好。就算公主要怪罪榮瑾瑜,這事,又豈是你能管,能說的。你一個外人插手,叫公主的面子,威嚴何在?

  顧思敏又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才望着趙王,道:“認錯請罪還真是不用了,本宮的駙馬在外面沾花惹草,是本宮管教不嚴,也沒林公子什麼過錯吧?”

  顧思敏語鋒一轉,不但把責任都推到了榮瑾瑜身上,還扯到了自己身上,這話讓趙王一聽,又哪裏能安心呢,他也只能在這搶着認錯了。

  趙王連連磕頭,道:“公主哪裏的話,當真是折煞老臣了,此事本就是臣這逆子不對,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動手打了駙馬,插手了公主的私事,請公主處罰。”

  趙王連連叩首,這一番卑躬屈膝倒真是做足了功夫的。他現在哪裏還是那個之前在朝堂上下,耀武揚威的樣子。他也是怕,怕顧思敏會有了除掉林憶傑的念頭,自己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就算顧思敏不至於爲了此事就要了他的性命,但若真是打個半死不活,或是讓公主惦記上了,那可真是後患無窮、防不勝防啊。

  顧思敏見趙王連連叩首不止,便一臉無奈,似有不忍的輕嘆一聲,道:“哎,趙王,你這又是何必苦苦相逼呢?本宮可真不認爲,令公子有什麼過錯呢。再說了,你也是朝廷重臣又是受封爲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對本宮行此大禮,本宮當真是受之不起的。”

  顧思敏如此,就是要逼着趙王苦苦相求着她懲罰林憶傑,好給趙王父子一個警示,什麼人是他們惹不起的,公主府的念頭永遠不要打,而且這也算是給他們以往的行事作風,一個教訓。

  這公主明着是步步退讓,暗裏卻是步步緊逼,難道她是要跟我算舊賬了?自己以往跟着三皇子,雖然明裏沒有跟公主作過對,可這暗裏做的不少事情,也難保公主不會知道。趙王心中一陣慌亂,又道:“是臣下教子無方,才致使他以下犯上打了駙馬,又插手了公主私事,是臣下的錯,萬望公主責罰。”

  不管顧思敏怎麼說林憶傑沒有過錯,這趙王都是鐵了心似的叩頭頓首,非要顧思敏今日懲戒了林憶傑不可。

  顧思敏又是一聲嘆息,微微搖頭,道:“哎,既然趙王這麼肯定的說,是令公子的錯,這樣本宮很是爲難吶。這處罰了令公子怕是趙王你面子上下不來,畢竟你也是開國老臣了,再者說,令公子也未必就會服氣啊。”

  怎麼,林祖紀你怕我會殺了林憶傑?哼,他這命對我可還有用處呢,他要是現在就死了,那我豈不是會失去了一個捏住你的把柄?

  趙王無奈,被公主逼的無計可施,只得鐵了心,一副公主若是不肯處罰林憶傑,就長跪不起的樣子,堅定的說道:“請公主今日一定要責罰於他,不然老臣也會打他個半死,予以贖罪的。老臣今日幾次三番苦苦相求,公主若還是不允,老臣心裏難安,自當長跪不起,以求公主原諒。”

  趙王見公主仍舊不肯鬆口,無法,只好如此說了,即使公主今日不罰,就以長跪不起相要挾。實在不行的話,那也要回去以後狠下心打了他,再送到公主府來了。

  “那,本宮就勉爲其難、象徵性的處罰他一下好了。”顧思敏眉頭微蹙,仍舊一副很是爲難的樣子說着,可她卻沒有絲毫停頓的又叫了陸染塵:“染塵。”

  “是,公主。”‘啪,啪,啪。’哼,公主府的人你也敢打,林憶傑你可真是夠膽子呢。

  陸染塵聽得公主叫她,應聲便走到林憶傑面前,狠狠的甩了他三個巴掌。這三個巴掌絲毫是不會比蕭尹打的輕多少,林憶傑立時就被打的出不了聲了。

  “臣多謝公主責罰。”趙王見公主已經處罰了林憶傑,這心便放了下來,復又轉頭低聲吼了還在一旁捂着臉發呆的林憶傑,道:“還不快謝公主,駙馬,重罪輕罰。”

  林憶傑捂着臉,嘴角血流不止,口齒不清的,說道:“多謝公主,駙馬開恩。”

  這林憶傑現在算是看出來點顧思敏的手段了,他原是想着,自己那麼個解釋,公主怎麼着都會對自己有好感,又懲罰榮瑾瑜的。豈料自己老爹卻一直懇求公主處罰於他,這讓他不明原因、心有不甘。但卻礙於公主剛纔的言語,和出門前其父的警告,又不敢多嘴。到後來聽得公主答應了要懲罰於他,便有些驚慌,卻見公主只叫了一個女子前來懲戒。他心裏還是有幾分慶幸的,他尋思着陸染塵這一個女子能有多重的手勁,挨着也就算了,又自戀的以爲是公主心疼他,不忍下手做做樣子而已。卻沒承想,陸染塵打下來時,他才知道這陸染塵也是習過武的。

  顧思敏看了眼林憶傑那高高腫起來的臉,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嗯,趙王請起吧,那這罪也降了,這錯也罰了,趙王可還有別的事要說?”

  人也打了、氣也出了,該警告的也警告了,顧思敏就開始下逐客令了。

  顧思敏你當真是有手段,也難過顧晗幾次三番殺你不死,最後還栽在了你手上,怕是當日的事情也是你事先策劃好了吧。趙王心裏一陣冷意,這才起身,又微微行禮,道:“沒有了,既然公主已經懲罰了小兒,老臣便放心了。日後更是會嚴加管教的,如若公主沒有要吩咐的事情,就不打擾公主了,那老臣就先行告退。”

  顧思敏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才道:“嗯,去吧。”

  聽得顧思敏說話,趙王又是一個鞠躬,便帶了已經說不出話的林憶傑走了。

  這場戲,四個人,從頭到尾就只有兩個人在演,林憶傑就是其中最愚蠢的犧牲品,而榮瑾瑜則是旁觀者清的從頭看到尾,他可是一句話都沒說。

  顧思敏以退爲進,以守爲攻,逼的趙王無所遁形,又不敢跟顧思敏攤牌直言,他也是怕自己摸不清公主的底牌,怕自己沒有靠山。這場較量,根本就算不得是較量,敵我力量懸殊太大,他又怕萬一公主追究起來,牽扯麪又太廣,怕是自己的九族也難保了,趙王此次就是來投誠示好的。

  榮瑾瑜皺着眉,鞠着小臉,問道:“哎~,好可憐啊,染塵,你手疼不?”

  觀看了林憶傑被打慘劇的發經過,榮瑾瑜心裏的警世名言又噹噹作響了: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也,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也,現在的情況就是寧得罪所有的女人,也不得罪公主也。

  趙王父子一走,榮瑾瑜又恢復了無賴樣,一臉疼惜的問陸染塵,他剛纔看着陸染塵動手打林憶傑的時候,就不由得在心裏嘖嘖的替林憶傑默哀了。

  顧思敏見他如此,忍不住笑了笑,道:“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我看你的臉,也是不疼了!”

  顧思敏笑看了一眼又得瑟上了的榮瑾瑜,搖了搖頭,心裏又開始想別的事情了。

  榮瑾瑜接着,道:“嘿,嘿嘿,哪裏,我這是怕林憶傑的臉皮太厚,傷到了染塵的小手,那多不好。”

  榮瑾瑜嘿嘿的說完,笑的更加誇張了。

  陸染塵一臉嫌棄的疑問,道:“那駙馬,您剛纔爲何不親自動手?”

  染塵鬱悶,駙馬沒親自打回來,也能這麼高興,要是自己被打了,不自己打回來多喫虧啊。

  榮瑾瑜很是羞澀的一笑,扭捏道:“矮油~,我怎麼能親自動手,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呢。我打他的話,那我多受傷,我多喫虧啊。”

  當豬的怎麼能幹出狐狸乾的事來呢?還以爲趙王來了,林憶傑能聰明點呢。哎,看來這林憶傑真是蠢的沒救了。

  榮瑾瑜邊想、邊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的悲痛、惋惜。

  陸染塵見榮瑾瑜搖頭晃腦的嘆息,不由得心道:哎,駙馬怕是天下最會演戲的人了。又裝,從之前在杭州就裝,一直裝到現在,真能裝。駙馬這人大多數時候看起來挺正常的,但每次一開口說話,就不正常了,嬉皮笑臉的,公主怎麼會喜歡這麼個小白臉呢?而且他現在越發的無賴了,他之前在杭州的時候,看起來可比現在要正常、正經的多了。

  陸染塵一臉困惑,癟着臉看榮瑾瑜,她就是想不通,榮瑾瑜是怎麼搞定她家聰明腹黑的小公主的。

  顧思敏道:“染塵,流蘇,你們下去,準備一下要遠行的東西。”

  顧思敏想完事情回過神來的時候,便吩咐陸染塵準備出行的東西,這次她也是要一起去西域的。

  “是,公主。”等她們下去後,榮瑾瑜看着依舊若有所思的顧思敏,道:“公主也要與我,一同出行?”

  敏兒剛剛的意思沒有說要爲我準備,想必她早就打好主意要與我同去了吧,難怪她上午就說讓我明日請旨出征呢。那這趟西域之行,真的就只是去打仗嗎?

  顧思敏擡頭看着榮瑾瑜微笑,道:“嗯,我也沒有去過西域呢,不如就權當遊玩好了。”

  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萬萬是不能有所閃失的,一定要拿下西域大國,才能確保我明國無後顧之憂。

  榮瑾瑜笑了笑,沒有再多問,他一向都不是多嘴的人,什麼事該問,什麼事該說,他是知道的。顧思敏沒有主動告訴他的,他從來就不會去多問,但是他會自己猜測,等到顧思敏主動告訴他的時候,他纔會說。

  這邊趙王父子,剛回到趙王府,林憶傑就不服氣的問了起來:“爹,你爲什麼要逼公主處罰我?”

  他這點智商,想來想去,就是想不明白,剛纔是怎麼一回事。

  趙王嘆息,道:“你個笨蛋,公主如果今日不處罰你,說不定哪一天就會以別的方式怪罪了。到那時,就真是要治你於死地了。”

  公主明裏沒有說怪罪不怪罪榮瑾瑜,這暗裏就更沒有人能知道了。人家是夫妻,這關係到底如何,誰又能知道?說不定公主早就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了,只是演場戲來警告我的。再說了,公主當初願意下嫁給榮瑾瑜,也難保她不是看重了榮王府這座靠山。榮海一直在黨派之間保持中立的立場,可顧思敏嫁了過去,以後這榮王爺支持的,不就是顧思敏所支持的嗎?

  “可是,”林憶傑還是不太懂,又開口問,卻被趙王打斷了。趙王氣道:“別可是了,這件事到此爲止,就算是了結了,你以後離榮瑾瑜遠點,你現在惹不起他,你就給我躲着點。我可是你親爹,我還能把你往火坑裏推嗎?”

  趙王今日的老臉算是都丟盡了,要不是他也是老謀深算、能屈能伸的主,也就爬不到今天的位置上了。

  爹總歸是不會害我的,不過,榮瑾瑜,這仇我林憶傑可記住了,咱們走着瞧。林憶傑捂着臉不高興的,忍着痛咬牙答道:“奧,我知道了。”

  林憶傑表面是妥協了,可這心裏還是記恨上了。他真是打算,君子報仇十年非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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