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婢女託着她的左手,扶她下方凳,不敢握重了,“娘子,手還疼嗎?婢子們帶了藥膏出來……”
施晚意踩到地後,展開手心給婢女看,“我阿姐捨不得打我。”
她手心白嫩如初,一點兒被抽過的痕跡都沒有。
陸姝就悽慘多了。
“藥膏給陸姝送去吧。”施晚意同情道,“今日遲到,我們娘倆兒就捱了阿姐的打,估計她往後跟着阿姐學武,少不了摔摔打打。”
婢女點頭,“是。”
又問:“娘子,咱們回去嗎?”
施晚意不想這麼早回去,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白蘑菇上,道:“採些蘑菇,正好明日孝敬母親。”
施家不缺錢,她親手採的蘑菇不值錢,心意無價。
婢女都隨她,跟着她沿着林子外圍往回踩蘑菇和一些野菜,時不時提醒幾句——
“娘子,這個蘑菇不能喫。”
“娘子,野菜得掐尖兒,莖老了。”
“娘子……”
施晚意,半點兒不覺得她多嘴,情緒始終很輕快平穩。
姜嶼在原處,含笑看着她們漸漸走遠,直到她們的的身影隱入山林,方纔收回目光。
不過,施晚意捱打……
姜嶼垂眸,靜立片刻,步入林中。
陸姝十圈兒跑玩,也不管滿頭汗,催着要進山打獵。
施春濃帶足了護衛,自然不會在外圍,領着陸姝和方既清直接深入山中。
陸姝腿短,頭一次打獵,不知不覺就與姨母拉開了距離。
她要強,悶不吭聲地緊跟着。
但山裏路不平,草叢裏說不上藏着什麼,她沒有經驗,一不小心便絆到腳。
方既清關鍵時刻拉住她的手臂,叮囑她:“小心些。”
“謝姨父。”
陸姝本來以爲她和姨父都是拖後腿的,沒想到姨父步履從容,還能在她要摔倒時順手撈她一把。
他們身邊有護衛保護,前頭施春濃並未關注,雙眼如鷹隼一般,盯着地上的腳印道:“應該不是結對而行。”
護衛拿着根長樹枝戳地上的一坨野豬糞便,“娘子,沒走多遠”
施春濃道:“追上去。”
他們行動迅速且有序,立即便有動作,而陸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做,會不會打擾他們,腳步便有些忙亂。
方既清平靜道:“你姨母性子直接,顧及不到你便主動過去,沒必要獨自猜想。”
他說完,便快步走近施春濃。
陸姝趕緊也小跑向姨母,磕磕絆絆但好歹沒有摔倒。
施春濃腳下未停,瞧兩人一眼,道:“跟緊了。”
陸姝一聽,脆生生地答應:“好。”
這片山林是在山脈的邊緣,野獸大多都在大山深處。
外圍常見野雞野兔,能碰見落單的野豬屬實是難得的運氣,一行人追着足跡,行了許久,期間順手打些傻呵呵撞上來的小野物。
可即便只是野雞野鴨,也足夠陸姝興奮,一句累沒喊過,還完全不怕血。
待到聽到野豬的動靜,護衛們散開包圍,以免野豬逃跑,她一雙小手捂住嘴屏住呼吸,兩隻眼睛滿是激動和躍躍欲試。
包圍圈慢慢縮小,野豬出現在衆人的視野內。
落單的是一公一母體形相差一半的兩隻野豬。
公野豬極警覺,一察覺到危險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便橫衝直撞地衝過來。
硬挺的毛、嘴邊的獠牙都兇悍非常。
施春濃看陸姝不害怕,便沒拿弓箭,接過專門打造的獵矛,上前一步,對方既清和陸姝道:“我來,退後。”
她身形並不十分高大,可手握獵矛擋在兩人前面的背影極爲可靠。
方既清毫無障礙地“躲”在她身後,全神貫注地看着她。
說話的功夫,野豬已經衝到近前,施春濃當即迎上去,舉矛刺向野豬眼睛。
野豬低頭拱她,躲過這一矛。
陸姝看到野豬拱向姨母,緊張地吸氣,“嘶——”
下一瞬,施春濃便調轉矛頭,扎進地裏,藉着矛杆的支撐,翻躍而起,躲過沖撞地同時一腳踹在豬頭上。
野豬頭一歪,橫倒兩步,停了向前的衝勢,被激怒,更後腿一撤,轉身更兇悍地衝向她。
而施春濃一個跟頭翻身落地後,矛乾脆利落地狠刺向野豬脖頸。
野豬皮厚,但鋒利的矛頭依舊□□地插進頸項。
“嗷——”
公野豬掙扎不斷,眼看就要脫離矛頭,施春濃下盤扎穩,雙手緊攥矛杆,使大力狠插下去。
全程,護衛們只在一旁作防護之勢,並不插手擾亂她。
陸姝目露崇拜,“哇——”
方既清亦是看着她矯如猛虎、颯如獵豹的英姿,移不開視線。
當年她擋在太后身前,站在比武場上,皆是如此。
所幸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內宅沒有磨平她的棱角。
這時,另一頭的母野豬被公野豬的慘叫聲激得亂撞,也衝向施春濃。
公野豬還未死,掙脫了施春濃的長矛,頂着血淋淋的傷口拼死撞向她。
“姨母,小心!”
陸姝驚呼。
護衛們欲上前阻擋,一支鋒利的箭從側方呼嘯射進,擦着野豬後腿皮肉而過,直插進野豬前方的地上。
箭羽震顫,野豬驚嚎,急停躲避控制不住身體,豬頭搶地。
施春濃餘光瞥見,咬牙喝罵:“哪個不講道義的!敢搶我豬!”
她這性子,哪容別人搶她獵物,怒氣加持,手上使盡全力,加快速度解決這頭公野豬。
待到公野豬轟然倒地,她抽出手立馬矛頭指向另一隻母豬。
那一箭之後,並無第二箭,只是教母豬衝勢緩了。
護衛們見她沒有危險,便緩下動作,一邊警惕一邊看向箭來處。
方既清目光不離施春濃,陸姝卻是好奇地跟護衛們一起看過去。
草木掩映之處,分明是昏暗的山林之中,一身玄色勁裝的姜嶼鋒利盡去,眉眼如畫,氣質風流,持弓不疾不徐地走過來,仿若雲開月明,霎時清爽。
他身後跟着幾個護衛,威風凜凜更甚施春濃身邊的護衛。
是誰啊?
陸姝滿眼疑問。
正中,施春濃佔上風,馬上便要拿下那頭狂暴的野豬。
姜嶼走到方既清,掃一眼陸姝。
這是施晚意的女兒。
他的目光清風拂過一般,陸姝沒覺得冒犯,眨眼看他。
施春濃提矛刺入野豬脖子,方既清轉向姜嶼,對陸姝道:“姝姐兒,這是我師弟,拜見你姜世叔。”
陸姝聞言,端正一禮,“拜見姜世叔。”
愛屋及烏,姜嶼態度和緩,“今日未料到小輩在,沒有合適的見面禮,待到回京,我補送一份到你家中。”
陸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姝推辭。
“長者賜,儘管收下便是。”姜嶼溫和地說完,便看向師兄。
方既清瞧他裝腔作勢,自不能拆穿,轉對陸姝道:“無妨,收下便是。”
陸姝只得應下道謝,“謝姜世叔。”
姜嶼應了一聲,戲謔道:“師兄當年也殺過幾個敵兵,不至於弱到靠嫂夫人保護吧?”
方既清睨他,淡淡道:“我善文,春娘善武,夫妻之間,自不必分得太清楚,師弟未婚,不懂夫妻情趣。”
姜嶼:“……”
一刀精準,戳他痛處。
但姜嶼豈是軟弱之人,輕描淡寫地回道:“文武不通。”
陸姝仰頭看着兩個大人,總覺得有無形的刀光劍影。
而那頭,施春濃了結了母野豬,拔下長矛便氣勢洶洶地轉身,一看清姜嶼的臉,先是皺眉,隨後冷聲問:“姜二郎,你方纔在幹什麼?”
姜嶼有禮道:“嫂夫人,危急之下,纔有此舉,還請見諒。”
他當然不會搶人獵物,只是稍阻一阻那野豬行進。
施春濃有些喫軟不喫硬,他又是外人,到底不好太不客氣,一句“多管閒事”吞下,轉開眼,叫陸姝過來。
陸姝顛顛兒跑過去。
施春濃矛尖在野豬身上劃過,給她講什麼地方是要害。
陸姝聽得認真。
姜嶼目光落在陸姝身上,“這孩子勇氣可嘉。”
方既清冷淡道:“可惜非你親生。”
“……”
姜嶼乾脆拋了君子之風,回敬道:“師兄確是比我強上許多,眼見要而立之年,便可享兒女環繞膝下之福。”
方既清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問他:“你來此便是爲了挖苦我?”
姜嶼問:“嫂夫人打二孃了?”
方既清微訝,“是有此事,她們姐妹之間玩鬧,你還要討回來不成?”
姜嶼當然不會那麼沒有風度,只隨口道:“日後二孃若是欺負了姐姐,也請師兄莫要見怪。”
畢竟看起來,還是施晚意機靈。
方既清:“……”
姜嶼適可而止,言入正題:“是有一事提醒師兄,陸仁的事,恐會牽連,還是讓施家和嫂夫人出力,早些接二孃回去吧。”
他臉上就差直接寫上“假公濟私”幾個字。
方既清一言不發。
姜嶼話說到,便看向施春濃,出言告辭。
施春濃目送他離開,亦是莫名其妙,轉頭問方既清:“你們兩人又算計什麼呢?”
方既清無奈,“春娘,師弟行事,我向來沒有置喙的餘地。”
意思就是,姜嶼說了算,他只是聽信,很是無辜。
師兄弟之間,兩肋插刀,有事對方背,正合適。
都是爲了他早日得個一女半子。
方既清道:“師弟是與我說了件事,回去與你說。”
施春濃聽出他不方便在此說,便沒有繼續問。
傍晚,一行人趕回京城。
陸姝得到了一部分獵物,她想要分給陸家的長輩們。
野豬肉不好喫,施晚意不覺得陸家人會喜歡喫,與其浪費,不如送野雞野兔,心意到了便可。
至於野豬肉,施晚意建議帶回到織坊,送給那些家裏不寬裕的織娘。
她只是建議,並不替陸姝做決定。
而陸姝聽後,考慮片刻,認同了她的建議:“我也想給丁姨娘一隻野兔。”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施晚意無所謂,“那是你的東西,你想如何分配,你自己決定。”
陸姝想了想,問:“我何時能有自己的下人?”
施晚意挑眉,“怎麼忽然如此問?”
陸姝道:“你的陪房,我支使起來不夠名正言順,若是支使阿弟身邊的下人去做,豈不是分了別人兩分好處?”
她想得直白,施晚意卻笑了,故意問:“難道你與陸一釗生分了?”
“當然不是。”陸姝皺眉,“我爲何不能有自己的人?有事也方便。不行嗎?”
“可以啊。”施晚意神情輕鬆,“只是你得拿自個兒的月錢養,約束不好,可再不能來質問我。”
陸姝沒有遲疑地點頭,“若是我的人,我也找不上你。”
既然如此,施晚意便道:“你可以從我的陪房裏給兩個小婢女,再選兩個小廝。”
陸姝理直氣壯地問:“身契給我嗎?不給身契我不要。”
施晚意笑容越發大,“那你得給我些好處,憑甚麼白白予你?”
“你將來不給我置辦嫁妝嗎?”陸姝小腦瓜子轉得飛起,“將來也得安排陪房,早一些磨合,又有何妨?”
施晚意悠然應對:“憑什麼嫁妝陪房,我就得白白予你?”
“自古便是如此啊。”
“憑什麼別人如此,我就得白白予你?”
陸姝霎時噎住,抓耳撓腮半晌,試探地問:“那……那我講舐犢情深?”
“呦,談情啦?”
施晚意笑得不行,實在是陸姝給她的驚喜越來越多。
“我曉得你對我不慈愛,哼~”
陸姝抱臂,傲嬌地撇頭。
施晚意並不羞愧,從容道:“我不慈愛,你便沒現下這般自在了。”
別人家的娘子,肯定不是想學武便學武,不想學女紅便不學的。陸姝眼睛動了動,放下手臂,認真道:“那你說,我能爲你做什麼?若我做得到,我就答應,若是做不到,我也能拿月錢找人牙子買幾個下人。”
她真的長進很多。
施晚意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你好生長大,應該會過得不錯。”
陸姝吹起的聰明勁兒泄了些,不滿道:“我在與你談正經事兒呢。”
施晚意慵懶地靠在馬車廂上,“你能爲我做什麼?你倒是可以不做什麼。”
“什麼意思?”
“就是日後我做什麼,覺得不妥當你可以勸說,但不要試圖左右,你之前對我的態度,我不是很喜歡。”
陸姝咬嘴脣,沉默。
馬車先停在永安坊,放下那頭野豬,讓織娘們分。
織娘們歡天喜地向寬和的主家道謝。
馬車再啓行,施晚意開口跟陸姝換一隻野兔。
陸姝小聲答應:“你想要,拿就是。”
“這是你親自進山林,才從你姨母那兒分得的獵物,我沒有權力任意安排。”
施晚意從靴子裏取出匕首,扔到她懷裏,“喏,送給你,只能用作自保,不可拿來逞兇。”
陸姝抱着匕首,不敢隨便拔。
而施晚意讓馬車到仁心醫館停下。
這是她開給小蘇大夫的醫館,跟瀛洲的醫館同源,便起了相同的名字。
到目的地後,施晚意親自下馬車,進去給小蘇大夫送野兔。
醫館裏人不算多,是以蘇木見施晚意進來,立即便過來行禮,“夫人。”
“獨挑大樑半年,小蘇大夫比以前老練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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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晚意讓人將野兔給他,又要了幾瓶治跌打損傷的藥膏。
蘇木挺胸,一派穩重,讓醫童連同祛疤的藥膏一起拿過來,而後問道:“藥膏夫人用着,可有效果。”
效果不明顯,由於對方是大夫,醫藥方面需得嚴謹對待,施晚意便實話實說了。
蘇木也沒有氣餒,認真道:“夫人放心,我會仔細鑽研的。”
施晚意笑着鼓勵道:“我相信小蘇大夫。”
蘇木如同遇到伯樂一般,兩眼盛着清澈的感激,“謝夫人。”
得,老練就是個皮,芯兒還是那個芯兒。
施晚意笑盈盈地看着他。
蘇木有些不好意思,隨即想起一事,道:“夫人,幾日前我收到了父親的信,說是處理了瀛洲的醫館,興許快到京城了。”
施晚意不算驚訝,只笑道:“若是老蘇大夫來了,派人去知會我一聲,我和宋嬤嬤爲他接風。”
蘇木應下來。
天色已晚,施晚意沒多留,拿到藥膏便回到馬車上。
幾瓶跌打損傷的藥膏,她全都遞給陸姝。
陸姝抱一懷,許久之後,忽然大聲喊道:“我敢作敢當,對不起!”
施晚意一激靈,心突突跳,無語道:“你這孩子,嚇我一跳……聲音大漲氣勢嗎?”
陸姝搓瓷瓶,虛張聲勢道:“反正我說了,你以後不能再翻舊賬。”
施晚意白她一眼,側身看向馬車外,嘴角卻是上揚的。
陸姝側頭看她的神情,隨後也露出笑臉。
母女倆回到東院,宋婆子便迎上來,稟報道:“娘子,纔不久姜家那位二郎君派人送來一份禮,說是給姝姐兒的見面禮,有些貴重……”
宋婆子邊說邊疑惑地看向陸姝。
施晚意也看過去。
陸姝說:“在山裏打獵的時候,姜世叔也來了,說是要給我一份見面禮,姨父讓我收下。”
原來如此。
施晚意和宋婆子對視一眼,既然方既清發話,便不必計較見面禮。
不過……
施晚意饒有興趣地問:“長得好看嗎?長什麼模樣?”
陸姝想了想,“好看吧?”
“你不是見着了嗎?”
“有豬,我仔細看他作甚?”陸姝略顯不耐煩,“反正好看的。”
合着光顧着看豬了。
煮鶴焚琴,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施晚意沒勁地擺手,“……你快回去吧。”
陸姝行了個禮便走人。
她一走,宋婆子便湊到施晚意耳邊,低聲道:“娘子,確定了,有人窺視咱們府裏。”
施晚意表情不變,“發話下去,如果有人買通打探,報過來,我不怪罪,另給一份獎賞。”
“我指以後,在這之前的,先記着,往後處理了。”
“是,娘子。”
施晚意手揉捏後頸,嬌氣道:“折騰一日,好累,嬤嬤,讓人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泡澡。”
宋婆子道:“水已經燒好了,您先進去更衣。”
“再沒有比嬤嬤更細緻的了。”
施晚意嬌撒得越來越自如,完全將她威猛的靈魂拋之腦後。
威猛……也可以嚶嚶嚶嘛。
施晚意坐在浴桶裏,泡着藥浴,使勁兒搓了幾下她膚若凝脂的手臂。
沒有泥。
施晚意又擡起她短但是比例極佳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腿,腳踩在浴桶邊,伸手捏了捏小腿,觸手軟彈,稍一用力便留下指印。
她一揉吧,紅一片。
宋婆子進來,一看她手臂通紅,腿上也是,當即埋怨道:“娘子,等婢女給你擦背便是,您自個兒上什麼手?瞧這沒輕沒重的。”
施晚意悻悻地收回腿,弱弱地反駁:“我自個兒的皮子,還不能捏了嗎?”
宋婆子心軟,瞅見她左手臂上的疤,又硬起來,橫她一眼。
施晚意老老實實坐在浴桶裏,不再還嘴。
浴桶大,坐兩個人都沒問題。
施晚意的身量,坐在裏面,顯得格外嬌小。
宋婆子重新給她攏了攏垂下沾溼的頭髮,“還有一件事兒,屈六那邊兒稟報,您那書生回來了。”
施晚意初聽到,遲鈍了一下,然後才驚喜地展顏,“真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宋婆子:“……”
她瞧得清清楚楚,再不回來,她家娘子得將人忘得透透的。
施晚意沒有她沒良心的自覺,側趴在浴桶上,歡喜道:“屈六跟他說搬家了嗎?我那宅子又大又漂亮,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她骨架小,卻不是骨感的身材,尤其這半年,好喫懶做,又養出些肉。
兩肩微聳,手臂壓在桶沿,軟肉壓出淺淺的凹陷。
頸子到肩背,一片平滑。
蝴蝶骨些微凸起,脊柱上每一節凸起的小小的骨頭,也都附着着肉,絲毫沒有嶙峋之感。
肉眼可見的白皙細膩,像是上好的白脂玉,只看着便知道極好摸。
而婢女站在側面,視線沿着她的鎖骨向下,能隱約瞧見一點隆起,大半都隱在藥浴之下。
藥浴微渾,看不見水下,但可以想象,淺淺的背溝向下,腰身稍稍扭轉,後腰下陷,帶着一點弧度,然後是臀部……
婢女輕咳一聲,阻了胡思亂想,忽然替自家娘子不平道:“娘子,要不您晾一晾那書生吧?您也太喫虧了。”
宋婆子也沒見過書生,她眼裏當然也是自家娘子天上地下獨一份兒的好,誰都配不上,“您別將人養貪了,反噬您。”
施晚意一琢磨,“有道理,那我就晾他一日。”
宋婆子和婢女雙雙無言,施家明日過大禮,她明日本來也見不了情郎。
施晚意就像個色令智昏的女人,輕嘆一聲道出煩惱:“可是就算被男人騙錢,我的錢也花不完啊。”
宋婆子和婢女:“……”
也是,就算嫁妝花完了,她還有孃家。
最重要的是,施晚意自己就是最大的底氣,完全不怕一無所有,永遠有從零開始的勇氣。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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