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她這麼慎重,施晚意最終決定不告訴父母,書生就是姜嶼,免得引起什麼不必要的爭執。
而姜家二郎家世人品實在太好,施老夫人喜過之後,初得知時壓下的某種情緒重新又彈出來:“咋會中意咱家二孃呢?”
維護是維護,自家小女兒以前是個什麼德性,自家人最清楚,施晚意現在又是個寡婦,施老夫人實在想不出姜二郎會對施晚意鍾情的理由。
施晚意:“……”
她還在這兒呢,當着她的面說姜嶼看上她不合理,好嗎?
施晚意爲她和原身辯解:“沒準兒像姜嶼那種心機深沉的人,就喜歡單純沒心眼的呢?”
施老夫人一聽,白她:“姜家子怎會心機深沉?少詆譭姜二郎。”
“這怎麼是詆譭?”施晚意正大光明地說姜嶼壞話,“哪個好人家的兒郎會想要勾搭小寡婦,您不知道,上次西市,大庭廣衆之下,他摟我腰!壞我名聲。”
“不是爲了救你嗎?”施老夫人戳她額頭,恨鐵不成鋼,“你個不識好人心的,那不是爲了救你?”
施晚意教親孃戳的腦袋向後仰。
施老夫人手撤走,看着她腦門兒上紅紅的指頭印,又心疼地揉了兩下,“皮子怎麼這麼不禁碰,都是當孃的人了,越長越回去。”
越是長輩眼裏不懂事的孩子,越是讓父母掛心。
施晚意笑着去摟老太太的腰,“心寬體胖。”
“你倒是心寬了。”施老夫人嘴角泛着笑,一臉不耐煩地擺手,“旁的不用你操心,你先回去料理好你的私事,絕對不能被人發現,知道嗎?”
“知道了。”施晚意見老太太裝出來一臉厭煩地扒拉她,明顯對她沒脾氣,笑呵呵地告辭,叫着陸姝回家去。
施老夫人瞧着她們母女離去的背影,越發犯愁:“姜家這樣的人家,肯定規矩嚴,跟咱們家不合適……”
齊箏好笑,“您方纔不還爲姜二郎說話嗎?”
施老夫人嘆道:“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郎君,可二孃嫁過去過不好怎麼辦……”
老太太沒多想,齊箏可聽出小姑子說起姜二郎時的隨意勁兒了,兩人若是早有首尾,瞧施晚意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只有別人煩惱的份兒。
齊箏極穩重道:“總歸是別人家求娶,咱們只管看誠意,其他的,由二孃的心意決定便是。”
一家有女百家求,總歸是喜事。
施老夫人轉眼便又喜氣洋洋起來。
另一頭,姜夫人回府,還以爲姜嶼會在府中等消息,一問得知他沒回來,忍不住對姜太傅氣道:“他就這麼篤定能成?不緊不慢的。”
姜太傅道:“二郎忙,你今日見到施家那二娘子了?如何?”
“何止,還有長公主呢。”姜夫人稱奇,“看起來小巧可人的,跟咱們二郎八竿子打不着的樣子,你說他會不會騙我們呢?”
姜太傅老成持重道:“他騙你我,有何必要。”
“也是,否則也不能拖到這麼大歲數。”姜夫人不再懷疑,而且外表不搭,那悶聲幹大事兒的架勢還是搭的。
“我看那二娘子聽到我說咱家二郎,沒露出嬌羞歡喜來,是不是……”不中意兒子。
姜夫人患得患失,又嗔怪起不在的姜嶼,“我還想問問他何時去下定,早定下早安心,他這又不見人。”
“二郎有成算。”
姜夫人還是不放心,姜嶼好不容易鬆口,姑娘跑了可怎麼好?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回頭我下帖子,請施家人來咱們府做客。”
而有人爭搶的東西,格外香。
姜夫人的擔心隔日便得到驗證,長公主又下帖子請施家婆媳到長公主府做客。
長公主府的世子趙韜作陪。
兩家人的關係,施老夫人自然熟悉趙韜,加之有長公主先前的暗示,便忍不住多瞧幾眼。
趙韜性子溫潤,一看就是好脾氣的人,教養使然,禮數不缺,可話很少,很沉默。
施老夫人和齊箏都是見慣人的,尤其是齊箏,在這個當口,瞧見他這樣的態度,難免要審視幾分。
而長公主見他這般,目露不虞和警告。
趙韜見到,習慣性地想要順從,卻又沉默地低下頭。
長公主眼中怒色一深,不想他杵在這兒惹施家人看笑話,便對施老夫人解釋道:“他頭幾日在西市被蛇驚到,精神不濟,一直在家中休養。”
施老夫人信以爲真,道:“又不是外人,何必折騰孩子出來,快回去吧。”
長公主便對趙韜道:“回去吧。”
趙韜行禮後,安靜地退出去。
長公主支走兒子,轉頭便對施老夫人開門見山地說了結親的想法。
施家婆媳早有猜測,但聽她直接挑明,還是對視一眼。
齊箏眼神平靜,施老夫人高漲起來的情緒便又落下來些許。
“我就是喜歡二孃,兩個女兒處得好,我這兒子性子也不強勢,不會欺負二孃,咱們兩家的關係,若是能親上加親,實在美事一樁。”
長公主溫和道,“不過不成也無妨,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戚,日後多讓姝姐兒帶着柒姐兒玩玩兒,也能性子開朗些。”
施老夫人點頭含笑,“公主不嫌姝姐兒粗枝大葉,兩個孩子彼此做玩伴自然是好的。”
但這個婚事,先不說施老夫人肯定不能不知會施晚意就替她應承,兒媳婦好像不太樂意,她就更不能答應了。
是以施老夫人只跟長公主閒話家常,並不就婚事透出什麼喜好來。
等到婆媳倆從長公主府離開,齊箏纔對施老夫人道:“母親,我讓人私底下打聽打聽趙世子。”
“是得這樣,你考慮的周全。”施老夫人笑得眼尾的褶皺都更深,狀似煩惱道,“其實長公主府比姜家好,知根知底不說,趙韜那孩子脾性軟和,欺負不了二孃。”
施老夫人甚至隱隱以爲,她家二孃現如今若是嫁給趙韜,指不定要拿捏人家的。
這麼想着,施老夫人耐不住,便要去施晚意的宅子。
齊箏還有府務要料理,送老太太到施晚意那兒,就先回了施家。
施晚意正讓人收拾行禮準備去莊子上耍,婢女們忙忙叨叨,陣仗像是要搬家一樣。
施老夫人忽然過來,見到她這兒忙亂的樣子,一問得知她是要去莊子玩兒,霎時無語,“這頭還議着婚呢,你還有心思玩兒?”
施晚意方纔轉悠的熱,一停下來,有些出汗,拿着柄團扇邊扇邊笑道:“有什麼要緊的,我又不急嫁,沒道理爲了旁人影響我的心情,若我心情不好,更說明嫁不得。”
這話有道理,又有些歪。
施老夫人一時沒有合適的話與她分辨,乾脆不回,轉而跟她分析起兩家的利弊。
各有各的好和不好,話中遺憾,不能兩全。
施晚意給老太太倒了杯茶,然後啜着茶水聽完,才問:“我好歹是個有錢的小寡婦,就沒有別家有意嗎?何必非在這兩家裏比較?”
施老夫人可沒瞧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出她唯恐不亂的壞心眼兒,唸叨一句“少有家世人品比兩家郎君好的了吧”,下一句又道:“是嘞,婚事哪能急,我和你長嫂多給你掌掌眼。”
施老夫人坐不住,又風風火火地要走。
施晚意留她住下,老太太不願意,施晚意只得命人備馬車,送她回去。
宅門前,施晚意笑盈盈地揮着帕子目送馬車離去,心道:挑吧,肯定挑花眼。
不過……
施晚意眼一轉,笑意變濃,轉身進宅子裏,就直奔她的書房,正兒八經地給姜嶼寫了一封“報信兒”的信。
她可乖巧了。
然而姜嶼收到信,卻是無奈地按了按額頭,絲毫沒有體會到她的乖巧。
他也有幾日沒見到施晚意,便踏着月色,出現在施晚意花園的水榭中。
等着施晚意來與他相會的功夫,姜嶼從袖中取出幾樣東西,放置在方几上。
而後,他安然地望着水面上的月影,沒有一絲等待的急躁。
輕緩的腳步聲響起,偶爾還摻雜着清脆的碰撞聲,姜嶼方纔側頭,望向聲音來處。
施晚意一手提着兩壺酒,一手拎着個食盒。
水榭的白紗飛揚而起,清逸的郎君與她對視,施晚意被美色迷心迷眼,又忍不住冒出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忍俊不禁地舉起酒壺,衝他擺了擺手。
她慣常是這樣明快的模樣,姜嶼嘴角笑意更顯,起身出了水榭,欲接過來。
施晚意搖頭,下巴沖水榭擡了擡,毫不客氣地支使人,“姜大人,將那些白紗挽起來唄,大半夜的,有點兒陰森。”
姜嶼仍舊接過她手裏的食盒和酒,一身正氣道:“本官陽氣重,鎮得住。”
施晚意挑眉,跟在他後頭,踩着他的影子戲謔道:“我怎麼覺得,方纔瞧見豔鬼了呢?”
“豔鬼”姜嶼並不接她的玩笑,放下食盒,沒有立即取出來,而是轉身正色道:“坐下。”
施晚意順着他的話,乖乖坐在軟墊上,興趣盎然地等姜大人“指教”。
姜嶼瞧一眼她的衣衫,不單薄,便去挽紗幔,晾着她。
施晚意手肘支在方几上,託着下巴,視線劃過姜大人的勁瘦的腰身,又想起他穿軍服的樣子。
目光過於專注、火熱,姜嶼根本無法忽視。
但他仍若未覺一般,只不經意似的側身,露出他的手,慢條斯理地挽紗幔繫繩結。
修長的手指自上而下地劃過白紗,像是撫過不存在的腰,又優雅地捏着細繩,緩慢而撩人地打結,繫上。
施晚意下意識想到那次姜嶼爲她系香包,不自覺地繃緊腰,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雙修長的手。
這哪裏是挽紗,分明是撩撥。
施晚意眼裏的饞極明顯。
姜嶼察覺到她灼熱的目光轉移,挽好所有的紗幔,便垂下手,寬袖垂落,瞬間遮住了手。
施晚意眼巴巴地盯着他的身影走近,想着他們如今這樣的關係,摸摸手簡直是發乎情止乎禮,便挨挨蹭蹭地靠過去,打算揩幾分油。
然姜嶼目光疏淡,聲音清冽道:“坐好。”
不准她觸碰他。
施晚意:“……”
美色當前,她當然不可能聽話,還要過去歪纏。
姜嶼食指點在她額頭上,一絲不苟,不容她耍賴,“不準。”
“吝嗇。”
施晚意瞧他打定主意不讓她近身,便嘟囔着坐回去,這才注意到桌上有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這是什麼?”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姜嶼瞥了一眼,沒與她說明,反而問着與他嚴肅神情截然相反的話:“想摸?”
施晚意眼一亮,“準我碰了?”
姜嶼認真道:“日後老老實實的,不準搗亂。”
講條件啊……
施晚意眼波流轉,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粘稠起來,不承認,“我哪裏有搗亂,分明是報信兒表誠意。”
姜嶼眼神洞明。
施晚意手指伸向姜嶼,輕輕點一下他的手臂。
這次姜嶼沒躲沒阻攔。
施晚意便勾住他的袖子,纏手指,“我也想聽朝時的話,可只是摸摸手,不夠嘛~”
姜嶼的聲音很輕,“你還想如何?”
“隨我,如何?”
良久,姜嶼道:“需得適可而止。”
施晚意激動地撲過去,按着他的肩壓下去。
姜嶼一頓,便順着她的力道仰躺在木地板上。
月華之下,燈火朦朧,半挽的白紗後影影綽綽,人影交疊。
男人一動不動,任她施爲。
施晚意越發興奮,手直接伸向他的腰帶。
姜嶼按住她的手,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
施晚意:不退。
許久之後,姜嶼的手緩緩挪開,臉微側,迎着水榭外泄進來的月光,白玉無暇,清俊無雙。
施晚意口中生津,卻更乾渴。
她沒有飢渴地解腰帶,而是摸索着探進去。
軟軟的指腹觸到腹肌的一瞬,兩個人都是一滯。
而施晚意下一瞬便探得更深,手指上上下下地滑動,仔細數着男人的腹肌。
姜嶼則是隱忍地攥拳,耳根泛紅。
更想欺負他了。
可他肯定不會答應。
施晚意手還在他腹肌上流連,遺憾道:“我娘讓我儘快處理了外頭的人,可我真捨不得我那俊俏的書生。”
姜嶼極細微的喘着,“只要你乖,莫要與我搗亂,俊俏書生……我給你。”
他的呼吸聲入耳,澀極了。
施晚意手指在姜嶼的腹肌上描畫,聽他呼吸更加急促,湊到他耳邊,貪心道:“姜大人我也想要,怎麼辦?”
腰帶的束縛,阻止了施晚意的手指繼續向下,她便沿着腰帶摩挲,時不時悄悄探進一點兒,便又收回來。
姜嶼眼尾因欲而紅,聲音中盡是剋制,“待你入門,都是你的。”
施晚意抓住現行一般,忽地正義凜然,“還說你不是豔鬼。”
指甲劃的刺痛,姜嶼一抖,便按住施晚意的手,無聲地制止她。
施晚意意猶未盡地收回手,從姜嶼身上爬起,瞧着躺在那兒的男人衣衫凌亂,低喃:“朝時,你這樣……好色啊……”
他這樣是因誰而起?
姜嶼平復呼吸,坐起時調整前裾,整理衣襟。
施晚意笑得如同偷腥的貓,頗滿足。
姜嶼端坐,仿若先前什麼都沒發生,拿起方几上的兩顆蠟丸,正經道:“佛珠給我。”
施晚意取下手腕上的珠串,好奇地看着他。
姜嶼手指靈巧地拆開佛串,取下兩顆佛珠,將蠟丸穿上去,指着其中刻紋不同的一顆,說明道:“使力捏碎,有毒丸在其中,用作防身,平素小心些,另一顆是解藥,以防萬一。”
他重新穿好珠串,又戴回到施晚意手腕。
施晚意撥弄着佛珠,見姜嶼打開一個匣子,問:“這個又是什麼?”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姜嶼拿着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銀鐲,一拔,銀鐲分開,一根寸餘的細銀針露出。
“用藥泡了好幾日,刺中後不會超過一刻鐘,便會渾身麻痹。”
這作用,跟施晚意的簪子異曲同工,施晚意拿過來,小心地擺弄,做工精巧,合上後嚴絲合縫,戴在手腕上完全看不出有何異常。
還有像吊墜的哨子,可以藏在腰封中的軟刀片,藏在耳墜裏的止血藥……
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施晚意把玩,隨口問道:“我會有危險?”
“以防萬一。”姜嶼自然不希望她爲了未知的有可能存在的危險束手束腳,拘在宅子裏,“我會護好你。”
施晚意笑眯眯地收好他的好意,玩心又起,一把抓住他的手,流氓似的胡亂摸,“朝時,我們……”
這摸法兒跟揉麪一樣,沒有半分旖旎,姜嶼默然片刻,抽回手,道:“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
“酒還沒喝……”
姜嶼道:“來日方長。”
施晚意突然扭捏,“朝時……你怎麼進來的?”
“後門走進來的。”
施晚意一臉難爲情道:“能不能翻牆?你翻牆來跟我幽會,更刺激一點兒。”
姜嶼:“……”行吧。
於是姜嶼便在施晚意的目送下,利落地翻身上牆,回首一眼後消失在夜色中。
而他回到府中,浴室中解衣,便瞧見腰側一道曖昧至極的紅痕。
那是施晚意留下的……
觸感彷彿還留在腰腹間,泛着癢熱。
姜嶼看了半晌,踏進浴桶。
熱氣升騰,眉目雅緻的男人靜坐許久,似是再也壓抑不住,閉上了眼。
浴桶中泛起漣漪,腦中是施晚意撫摸他的幻象。
她又不是真的乖巧的人,怎麼說不準,她就真的適可而止了?
水太熱,蒸的姜嶼面頰泛起緋色。
想成婚。
想快些成婚……
不能給她機會搗亂,得讓所有人知道,她是跟他連在一起的,讓那些起意的人知難而退。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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