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許願三天，昨天、今天、明天
還好，還有兩個小時纔到明天。這樣的話，如果通過沃婭的魔法傳送回她家中的話，還來得及在今天過去之前表白。但隨着沃婭再一次觸碰了他的手背，陳墨立刻收起了那份心緒。
“爲什麼剛纔不想一想，就拒絕掉了呢？”沃婭從隱祕的空間裏浮現，然後執拗地雙手握住了他那隻縮回去的手。
“我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要你去做協助實驗……所以我是該答應麼？”當白涉川剛提到“那個女孩兒”的時候，陳墨心裏便咯噔了一下。
曾經在離開她的那段日子裏經歷的擔心，再一次涌上了心頭，讓他有一種近乎想吐的噁心感。
於是，他有些發火，甚至是忘了雙方的身份和實力地說道：“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能勸自己的女朋友去當實驗品？”
“彆着急啊，實驗並不都像所謂的報道和恐怖電影裏那樣可怕。先聽聽我的條件吧。”白涉川舉起手，眯縫着眼睛，臉上帶着虛僞的笑容。
“你就是讓我當校長，我都不樂意。別想了吧。”陳墨說完，就轉過身，打算從電梯下去。
“你這樣可不太禮貌啊，陳墨同學。你覺得，要是你在這裏出了點意外什麼的，會有人找得到你的屍體麼？”白涉川一瞬間就閃到了他的面前，話語裏帶着殺意。
“要是別人的話，或許不會……但你覺得，你能明天就找到一個能給圖書館開門的人麼？”
白涉川也沒想到，這少年竟然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能這麼冷靜。他冷笑着，鼓起了掌。
“哈哈哈，剛剛是開個玩笑。你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吧。”顯然，白涉川的笑容並非發自真心。
但至少他還把自己給送回去了，沒有真的讓自己人間蒸發。如果是在沃婭暗中守護的情況下，恐怕會發生一場大戰吧。
“我不會左右你的想法的，陳墨前輩。不過，也許的確答應下來會好些。我有種預感，那傢伙所說的事情，和我要尋找的那個靈魂碎片之間有某種的聯繫。”
“那我們後面再去找他？”
“還是算了吧。都那樣不給面子的拒絕了……要是再談起那件事，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吧。像那種人，在達到目的之前，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沃婭解釋完之後，反而拉着陳墨的手，朝着來時的路邁開了步子。
“誒，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先來啊，來了你就知道了！”沃婭燦爛的笑着，然後隨着她的腳步，從只有月光照耀的清冷而寬敞的大路上，出現了兩束金色的如同流星的曳光，並逐漸將他們托起。
在空中，他們一同乘坐着橙色的大南瓜車，用着火的空心樹樁作爲噴氣式發動機，盡情違揹着這座城市對於魔法飛行器的禁令。
“哇嗚，這纔是魔女該乘坐的交通工具嘛！”陳墨看着穿着佈滿金紅色星芒的漆黑色長袍的沃婭，他們站立在巨大的南瓜之內，簌簌的風穿過鬼表情的空洞，讓車內格外地涼爽。
“只有這一天坐，纔有這種感覺嘛。”沃婭扶着寬大的帽檐說道。
他們越飛越高，也越飛越慢，最後停在了一朵雲上。這裏沒有別人會注意到他們，相當的安靜，聽不見都市的喧囂。
陳墨知道，這就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沃、沃婭……”陳墨還沒說出話來，瞧着沃婭期待卻閃躲的眼神，卻自己也感覺臉頰有些發燙了。
“嗯……”沃婭被清冷的月光和溫暖的火光各映照着半邊的臉龐左扭一下，右扭一下，雙手隱藏在長袍的寬袖間，緊張地搓起了手。
冷靜啊，要冷靜！要好好說完整纔行，聲音大一些，不能再吞吞吐吐的了！
“請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會把餘下的生命，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的時間，全部都奉獻給你的！”
聲音大到甚至嚇到旁邊的飛鳥了。但沃婭很安靜，沒有什麼反應，沉默不語……
果然，自己失敗了麼？她還沒做好準備，是自己太突然了……
然後是失重的感覺。他們正從天空中急墜而下。
沃婭可能是受了刺激，竟然暈過去了……也可能只是困了。陳墨在他們即將墜毀在那處熟悉的房頂上之前，終於把她轉了過來，抱在了懷中。
“啪嗒！”
伴隨着奇怪的聲音，南瓜裂成了足足二十瓣，而他們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沃婭的牙齒與他發生了碰撞。
沃婭醒了過來，但是此刻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羞澀。
“你，你爲什麼喊那麼大聲啊……嚇壞我了……”她的臉此時甚至要比嘴脣更紅了。
“對，對不起……”
“再，再說一遍，就原諒你……”
於是他在樓頂上像是月圓之夜的狼人一樣嚎叫着，不斷地呼喚着她的名字。如果旁邊有路人經過的話，恐怕這城市裏又會多一件都市傳說了吧。
他們回到屋內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抱歉啊，沒能讓你在生日喫上蛋糕。”陳墨從冰箱裏取出蛋糕，兩人坐在露臺之上，各倒了一杯紅酒，對着月光坐下。
“其實，我是在昨夜的十二點，今天的零點出生的……所以，我的生日也可以是今天喲。”沃婭衝着陳墨笑着說道，從蛋糕的圓心位置又切出一個完美的圓柱“小蛋糕”，遞給了他。
“我還是頭一次見這種切法……所以說，你的生日到底是哪天呢？”
“其實，還可以是明天。因爲今天的結束，也同樣是明天的開始。”
“所以說，你的生日一天，就頂了別人三天了啊！”陳墨被沃婭的解釋逗樂了。“那我要是在閏日出生的，我一次就可以過四年的生日了！”
“說的也沒錯。其實，節日有多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心情。如果平時也能一直有這樣的感覺的話，那麼也就是在過節吧。”
沃婭用手劃了兩下，剩餘的圓環竟然變成了一個和陳墨的蛋糕同樣大小的圓柱。
“那麼，今天也同樣生日快樂，沃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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