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被迫奶爸以後 第162節 作者:未知 這學期,孩子們開始接受一些幼小銜接的課程內容了,可能是覺得先前陪孩子少了,他主動承擔起了家庭教師的職責,並沒有依託外部的教育力量。 奚言隨手翻開孩子們作業本的進度,他都有按照她的要求,每天完成一頁紙的進度,偶爾有寫錯的地方或者不規範的地方,紅色圈圈的旁邊有孩子們認真訂正的鉛筆筆跡。 看着孩子們熟睡的樣子,奚言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從笨手笨腳到熟稔,他把孩子們照顧得挺好的。 他是個稱職的父親。 這樣,不就夠了嗎? 她原先的初衷不就是如此嗎? 這個家庭裏接受一個孩子父親的角色存在。 她又在和誰慪氣,慪氣什麼呢? - 奚言從孩子們臥室裏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許澤南打包好廚房裏的垃圾拎着出門,緊接着,她聽到門被他關上的聲音,輕輕一聲。 但這輕輕的一聲,足夠讓她不知不覺的心慌了一下,彷彿剛剛關上的不止是一道門。 奚言調整了一下呼吸,想想他只是下樓扔個垃圾,她沒跟他說話,也沒跟着他下樓,就先在牀上躺下等他了。 結果,她睡了一覺醒來,他還沒回來。 奚言看了眼時間,時間倒也不長,她這一覺不過迷迷糊糊才睡了四十分鐘。四十分鐘,一堂課的時間,但下樓扔個垃圾扔四十分鐘,有點不像話了吧? 奚言那點兒被孩子們睡顏平熄掉的無名火就一路躥升,夾雜着一覺驚醒的惱怒,她一個電話撥給許澤南。 “你人呢?”奚言沒好氣地說:“不是要跟我談談?” 他好像在室外,奚言聽見夜風吹過的聲音。 他的聲音沒什麼溫度,說:“你睡了,明天再談。” 這一瞬間,奚言恍惚覺得,兩個人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剛開始重逢的那種陌生的感覺了。奚言重複強調:“我問你,你人在哪兒?” “樓下。” “在樓下做什麼?” 他的語氣緩和了一點:“一個人冷靜冷靜。” “冷靜什麼?”奚言掀開被子,披了件睡袍下牀,她靠着落地窗邊,拉開窗簾一角,在熟悉的視角範圍內看到樓下面站着的人。 他的身影在高聳的建築比對之下,算不上清晰,但足夠奚言一眼辨識:“給你五分鐘,五分鐘以後免談。” - 沒有到五分鐘。 三分鐘以後,許澤南就上樓了。 他先去臥室報了個道,奚言靠在窗邊,在他推開門的時候,她一下子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味。 奚言斂起眉心:“你抽菸了?” 許澤南沒爲自己的行爲解釋,也沒辯駁,他默認了,他只是要關上門,重新退出去門外:“我先去洗個澡。” “不用了。”奚言阻止他的動作,也沒有質問他爲什麼要抽菸,她只是淡淡地說:“還是先談吧。” 許澤南背抵着臥室的門,壓低了嗓音:“行。” 兩個人,一個人站在門後,一個靠在窗邊,隔着整個臥室裏最長的對角線直線距離,卻偏偏都有所顧忌,他們用了最低的聲音和彼此對話,以免吵醒了家裏熟睡的兩個孩子。 空蕩寂靜的夜晚,封閉的空間像是兩個人耳邊的擴音器,將對方的話放大了數倍。 時間已經不早了,許澤南沒打算佔用奚言過多的休息時間,他開門見山:“試用考察期你也考察了我快兩個月了,我想聽聽你對我是什麼想法?” 這是個奚言考慮過了的,但又沒考慮出結果的,最後選擇了順其自然發展的問題。但所謂順其自然發展,很難說,不是一種逃避的藉口。 奚言垂下視線,看着折射在地板上斑斕色彩的光圈,她明明知道他話裏是什麼意思,卻還是答非所問:“你照顧孩子們照顧得挺好的。”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許澤南看着她,他今晚要答案的態度很明確:“除了孩子以外,你也該給我一點反饋,我好知道怎麼去調整和你相處的模式。” 三個月的考察期,如果兩個人是一直以當下的相處模式相處,別說是三個月了,就是六個月,一年也不會有更多的改變。他意識到他的方法和初衷出現了較大的偏離,他需要調整策略了。 但他們根本沒有多少獨處的時間,他想調整策略也沒有機會施展,不如就由她指示。 奚言仍垂着視線,她淡淡地說:“你像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不需要調整了。” 她仍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像我們這樣沒有任何一點兒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這就是你所說的挺好的嗎?”許澤南今晚並不打算給她逃避的機會了:“像我們這樣,除了孩子的教育就沒有任何其他的話題可聊,這就是你所說的挺好的?” “我以爲我只要放下工作,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你和孩子來彌補我們都沒辦法否認的過去的遺憾,你就能看到我的努力,你就會慢慢的重新依賴我,但我現在有點不確定了。” “我在跟你說話,你看着我。”許澤南的語氣有些沉:“言言,我急了。” 也許是他話裏帶了點兒上位者的理直氣壯和不容反駁,奚言依照他的要求擡起了視線。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他淡青霧色的眸光冷炙,他說:“我不希望一個月之後,我們兩個人還是現在這種狀態,一點進展都沒有。” “這樣的狀態不好嗎?”奚言愣了愣,說:“一起旅行、一起生活,接吻和上牀不都做過了嗎?” 她這樣問他,她其實也是這樣在問自己。 明明這些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她也能感覺到自己心裏面還是愛他的,但……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的相處就是差了那麼一點火候,這種感覺和他們分手之前的她的那種感受是一模一樣的。 好像,這纔是他們分手的最根本的原因。 以前沒想通的癥結點,答案似乎要在這一刻呼之欲出了,但—— 奚言還沒有想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時,她的思緒就被許澤南的話重新拉回當前。 這樣的夜,被不斷放大的,不只有人的聲音和情緒,還有對對方的傷害和冷漠。 彷彿是不可思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點兒不掩飾對她的失望,他眼裏的霧色越來越重,他反問她:“你覺得我做這些努力,只是爲了跟你上牀?” 奚言其實不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她只是自己也想不明白,連上牀這樣親密的事情,她也不排斥跟他做,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着的,享受着的。但爲什麼,就感覺差了那一點火候,就因爲差這一點火候,她沒有辦法輕易說出,我們重新在一起吧,或者我們複合吧,這樣的話來。 這樣的困惑讓奚言一時間沒察覺,嘴巴先於腦袋說了句腦抽而致命的話:“你不是嗎?” 許澤南怔住了,似乎沒想過她會這樣看輕自己,他嗤笑一聲,譏諷她:“奚言,不是沒有女的想上我的牀。這些年,我如果只是想發泄下半身的慾望,有的是機會。你憑什麼會覺得我等了這麼多年,只是在等你像施捨一樣的跟我上牀?” 糟了。 她好像是惹惱他了。 許澤南確實是被她惹惱了,但他似乎還是在她面前有所保留,他剋制住了情緒:“對不起,話有點重。” 他拎起剛纔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我今天先回去了。” - 奚言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 只是原以爲會聽到帶着他惱火情緒的“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的,但沒有,也許只是爲了照顧到熟睡的孩子,他輕輕帶上了門,儘管他有情緒想發泄,但他仍沒發泄在這一刻。 他走了,奚言有點後悔。 她說了不該說的話,錯誤表達了她的意思。 或許,她剛纔該喊住他的。 又或許,她現在應該衝出門外,跟他道歉。 但步子很沉。 她動了動,步伐卻沒能挪得動。 或許,她內心深處也是想要發泄一下的。 想要一個人冷靜一下的。 奚言心裏面有些難受。 吵了架了,今晚估計要睡不着了。 奚言這會兒一點兒睏意都沒有,她又重新撇開窗簾一角,同樣的視線角度,那裏空空如也,熟悉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剛纔他待過的地方。 他……今晚真的走了吧? 奚言放下窗簾,瘦薄的背倚在冰冷的牆面上,腦袋微仰,在這場互相傷害中找尋答案。 直到—— 她聽見門握“咔嚓”一聲,門被打開了。 他又重新推門進來,他步伐又大又急,不等奚言開口說話,他高大的身影就遮了下來,他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咬了下去。 奚言被迫緊緊貼着牆壁,他沒有像之前一樣托住她的背,用手臂爲她和冰涼的牆做一層阻隔,一面是冰涼,一面是火熱。 許澤南吻的力道粗重,並不給奚言一點兒呼吸的機會,奚言感覺到自己要窒息了,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奇怪了,她明明力氣很大的,可是,她推了他,他紋絲不動,吻咬她的力道卻更重了。 直到奚言雙頰漲得通紅,喉腔裏像是填了塊溼海綿,吸去所有音節和符號,只剩下嗚咽聲斷斷續續,艱難抖出,他才帶着她指引她渡給她一口新鮮的空氣。 他冷笑着:“像這樣換氣,你都不會。你覺得我等了七年也非你不可,只想要跟你上牀的理由是什麼?” 月光透過窗簾滲出星點的光,只留下朦朧一層清輝。 一張黑色的幕布,一雙無形的手。 奚言視野稀疏鬆散,但她能夠看見眼前的男人紅長的頸背,他耳後血管清晰噴張,他眼圈周圍留有淡淡的一層紅暈,霧眼深不見底。 捏着她下巴的他瘦長的手,指如青松。 他手背青筋凸起,骨節分明。 他鼻翼輕輕翕動,他的嘴脣毫無血色,只有涼薄和陌生:“我現在就告訴你,如果只是想要發泄男人的慾望,我會怎麼對待你。” 第98章 【cut】 許澤南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還是他放在她這兒備用的一套西裝。 他彎腰撿起地上被他自己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擡手拍了拍牀上悶在被子裏的人說:“喂,自己起來洗澡,洗乾淨了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