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趙先生 作者:未知 我被範樂的舉動震住了,忙喊道:“範樂,你想幹什麼?” 範樂一言不發,突然朝我衝了過來,舉起凳子就準備砸向我的腦門。我無暇理會趙女士電話內的‘喂喂’聲,朝邊上準備躲避,章旭明飛起一腳踹在範樂身上,把他踹的趴在地上,凳子也砸偏。 拿起電話告訴趙女士我現在有點事情,一會兒打給她。掛了電話,我來到範樂身邊,章旭明已經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雙手反綁在身後。 範樂母親從地上爬起,一個野蠻衝撞就把章旭明撞在了牆上,她攔在範樂身前驚慌大叫:“你們要幹什麼?你們休想動我兒子一根汗毛,不然我跟你們拼命!” “鬧夠了沒有?”我看向範樂,他一臉茫然,身子在微微顫抖。 章旭明揉着腦門叫道:“你這女人咋不識好歹呢?剛纔你兒子幹啥你看不見嗎?要是我兄弟有個三長兩短,你兒子以後就別上學了,老老實實待在監獄裏面去吧。” 範樂母親癱坐在地上再次哭喊了起來,我沒理會他,冷冷的看着範樂問:“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剛纔爲什麼要攻擊我?” “哥!”範樂連連搖頭:“剛纔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拿起板凳砸你,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章旭明冷哼說:“你還犟嘴了?”說着他舉起巴掌在範樂後腦門拍了一下,可不知怎麼回事兒,章旭明突然愣住了,扭頭衝我喊道:“週一澤,快點跑!” 我還沒反應過來,章旭明把店門打開就朝外面跑去。我見狀衝了出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硬是把他腳步穩住。 這個時候,一輛汽車疾馳而過,章旭明嚇得目瞪口呆,哆嗦叫道:“週一澤,幸虧我被你抓住了,不然我就被撞死了。”章旭明剛纔的樣子和那兩死一傷的校園惡霸極其相似,我問他剛纔爲什麼要讓我跑,他擦着冷汗說:“剛纔我看到範樂突然皮開肉綻起來,身上全都是鮮血。” 我狐疑問:“範樂那株陰參裏面的魂魄是怎麼死的?” 章旭明搖頭:“這都死了一年多了,我哪兒還記得。” 我錯愕叫道:“死了一年多了?”章旭明點頭,我陰着臉說:“死了超過一年的屍體魂魄早就不存在了,除非棺材內生長出棺材參,魂魄纔可以長久保存下來。” 章旭明問:“那範樂手裏面那株陰參咋可以殺人?” 我說:“那株陰參內的魂魄不是我們找到的,而是其他魂魄趁機溜進去的。” 我回到店裏,範樂母親已經把綁着範樂手腕的繩索鬆開,看着我警惕叫道:“你想要幹什麼?你們要是再敢欺負我兒子,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 我擺手說:“大姐,我不想爲難你們,我就想問範樂一個問題。”範樂母親看向範樂,見他點頭,才讓我詢問。我皺眉看着他問:“陰參交給你到陰參幫助你這期間,你有沒有去過死過人的地方?” 範樂搖頭:“哥,我沒去過死過人的地方,我上下學走着都是同一條路,章哥知道的。” 章旭明點頭:“週一澤,這接二連三都是被車給撞了,剛纔我也差點就沒命了,你說跟在範樂身邊的人會不會是出了車禍而死的?” 起初我還沒往這方面去想,章旭明這麼一說,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範樂母親驚叫起來:“你們說我兒子被鬼跟上了?” 我沒有理她,自顧說:“章旭明,你開車去範樂上下學的那條路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人在那條路上出了車禍死了。” 章旭明倒是沒廢話,走出去後,我讓範樂今晚留在我這邊,我要好好觀察一下。範樂雖然同意,但是他母親卻不樂意,說怕我欺負她兒子。 我冷哼說:“大姐,這件事情和我給你兒子的那株人蔘就沒有關係。你兒子經常被人欺負,時運非常低,又正巧被髒東西纏住了,如果你不願意,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以後要是在發生人命案,你們別來找我。” 範樂母親忙說:“我讓兒子留下來。”我點頭讓她回去,範樂母親支支吾吾說那些死了孩子的家長把他們家門堵着了,事情沒有處理妥當,她沒辦法回去。 我想了想:“這樣吧,今晚範樂留在我店裏,我給你安排一個住處,但你要答應我,絕對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 範樂母親點頭如搗蒜,見天色已經暗沉下來,我給金智美打電話,她就住在附近,很快就趕了過來。讓她領着範樂母親去她的住處將就一宿,等二人離開,我撥打了趙女士的電話。 趙女士這兩天操辦趙先生的喪葬太過勞累,現在可能已經睡着了。等自然掛斷後,沒過一會兒章旭明打來電話,說那條路上沒有人出過車禍。 我應了一聲,範樂手足無措的站在店裏面緊張的望着我。 經過今天的事情,我對他已經沒有之前的好感,沉聲問:“剛纔你提着凳子準備砸我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範樂顫抖說:“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剛纔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我耳邊不斷說讓我砸死你,然後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問:“男人還是女人?” 範樂搖頭:“我也聽不出來,那聲音很低沉,但音調卻非常尖銳,分不清是男是女。” 見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讓他先去二樓房間休息。怕晚上他又攻擊我,我找了條麻繩,怕不保險,又剝了幾頭大蒜放進口袋。 回到房間,坐在凳子上的範樂突然站了起來,我被他嚇了一跳,見他沒攻擊我,這才問:“你怎麼了?” 範樂惶恐不安的看着我,怯怯說:“哥,我是不是真的被鬼跟上了?” 我點頭說了聲是的,範樂打了個哆嗦欲言又止,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但範樂搖頭,說沒什麼。 我也沒有追着詢問,讓他快點睡覺,便坐在凳子上眯起了眼睛。 範樂雖然還是一個上學的孩子,但也懂得人情世故,喊我和他睡在牀上,我搖頭拒絕。他已經被陰魂給纏上了,我和他共處一室都覺得心裏沒底。要是和他睡一張牀上,被他搞死了我都不知道。 範樂這幾天可能沒怎麼休息好,沒多久便打起了輕鼾。我半躺在凳子上硌的難受,但也架不住襲來的睏意,聽着範樂的輕鼾聲看到周公向我敞開了懷抱。 夢裏面,我和周公稱兄道弟把酒言歡,聊得正興起,周公說要把他女兒許配給我,我樂呵的同意下來。 周公拍了拍手,他女兒頂着一隻紅喜帕從外面走了進來。我一看這是要立刻拜堂成親的徵兆,急忙起身把紅喜帕掀開,想看看周公的女兒長什麼樣子。 當喜帕從頭上掀開的那一刻,我看到的並不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而是滿臉鮮血的範樂。 我大叫一聲就扔了喜帕,範樂突然瞪大了眼睛舉起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嘴裏還森森叫道:“週一澤,我跟你勢不兩立,你害死了我,我要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我舉起拳頭狠狠的砸在範樂臉上,他喫力鬆開掐着我的雙手。我劇烈咳嗽起來,想要從夢中甦醒過來,但朝周公那邊看了一眼,哪兒還有周公,我現在就在我的臥室裏面,而對面站着的正是怨氣沖天的範樂。 範樂猙獰笑了起來:“週一澤,你竟然敢和我老婆一塊陰我,我要讓你和我一樣慘死!” 我喫驚的瞪大眼睛,錯愕叫道:“你是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