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作者:晴川淚相思
第三十三章

  聽到胡忠書的話,林西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難道這又是一場倫理大戲?這官場的後院也太亂了吧。”

  “胡忠書,你不僅殺了老爺,現在還想對我們娘倆動手?大人,我們娘倆沒法活了,求大人爲我們做主呀。”

  張水蓮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明顯是一哭一鬧三上吊慣常把戲。

  胡忠書被氣得臉色鐵青,‘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大人,小民要狀告張氏私通,求大人爲小民做主!”

  胡忠書的一句話肯定了林西的猜測,讓他一陣無語,這被害人已經死得夠慘了,結果兇手還沒查清,先給他們每人送了頂綠帽子,他們要是泉下有知,估計能給再氣死一回。

  “胡忠書,你胡說八道!”張水蓮明顯變了臉色,隨即又嚎了起來,道:“大人,自民婦嫁進胡家,胡忠書便百般刁難,好在有老爺寵愛,纔在胡家艱難立足。老爺曾說胡忠書不孝順,不想將家產留給他,所以他就起了殺心,狠心害死了老爺。如今胡家只剩下我們母女,手無縛雞之力,哪裏是她的對手,請大人爲我們做主!”

  “滿口胡言!”胡忠書被氣得嘴脣都哆嗦了,卻還是罵不出一句髒話,“大人,不僅張氏與人私通,她女兒也早就沒了處子之身,就在前不久,父親還曾撞見她與男人廝混而大發雷霆。”

  “媽呀,這是驚天巨瓜啊!”林西只覺得今天的瓜巨多,一個比一個大,這娘倆真是牛啊,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

  “你胡說!”

  胡忠書一愣,隨即點點頭,道:“小民不才,還是能畫的。”

  殿外的慘叫聲,嚇住了胡秀秀。趁她愣神的時候,錦衣衛連忙拖着他出了門,打死他們也不會想到,有一日竟然還要考算數,若她再說下去,他們可真就算不清了。

  “回大人,他叫劉海,前段時間門他和胡秀秀廝混,被父親趕了出去,現今在何處,小民並不清楚。”

  “幾個字?”

  張水蓮見狀慌了神,連忙說道:“大人,秀秀還小,不懂事,還請大人饒她一次!”

  “是,大人。”

  “十個!”

  “閉嘴!”焦戰將茶杯掃到了地上,眼神冰冷掃視衆人,道:“來人!”

  “幾個字?”

  張水蓮一聽要捱打,瞬間門傻了眼,大聲嚷嚷道:“大人,民婦的夫君可是官身,你怎能說打就打,民婦不服,民婦要告御狀!”

  “來人,筆墨伺候。”

  聽着胡秀秀的話,在場衆人不自覺地數着,包括屏風後的林西。

  “大約兩個月前來小民家中,住了一月有餘,父親遇害前兩日被趕出府的。”

  “是,大人!”

  “這個劉海是何時去的,又是何時被趕出去的?”

  “是,大人。”

  “拖出去,打!”

  “胡公子可能將此人畫下來?”

  “一十八。”

  可胡秀秀非要作死,挑釁焦戰的命令,掙扎着說道:“我不走,你鬆開,快鬆開我!”

  “是,大人。”

  “三十八。”林西小聲嘟囔道。

  “加上。她再說,便再加,加到她閉嘴爲止,若是打死,本官一力承擔!”

  “是,大人。”

  “是,大人。”胡忠書走到在一旁桌子前,拿起筆開始畫像。

  錦衣衛領命上前,架起兩母女就往外拖,張水蓮想留下,可礙於焦戰的命令,又不敢多說,唯恐因此捱了板子。

  “拖出去,打!”

  焦戰看向胡忠書,道:“張氏的選房表侄叫什麼,姓甚名誰,現在何處?”

  “啊!”又一聲慘叫傳來,這次是胡秀秀。

  林西小聲說道:“劉海?也姓劉?這是巧合嗎?”

  “把她們母女拖出去!若她們再敢撒潑,說一個字,打一板子,說一百個字,打一百板子,少打一下,唯你們是問!”

  聽着外面的一重奏,林西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唉,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惹誰不好,偏偏惹這個煞星。”

  一直在犯花癡的胡秀秀終於回了神,激動地說道:“大哥,我們可是親兄妹,你怎能這般污衊我,你讓我以後可怎麼活?嗚嗚,母親,若是我名聲毀了,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旁站着的錦衣衛連忙上前,道:“屬下在。”

  看着焦戰冰冷的眼神,張水蓮被嚇得閉了嘴,任由錦衣衛將她拖了出去。

  “啊!”

  聽到林西的說話聲,焦戰的眼睛閃了閃,道:“加上。”

  “十七。”

  張水蓮消停了,胡秀秀又開始作死,道:“大人,您別聽胡忠書胡說,秀秀清清白白,身子是乾淨的,是他在污衊秀秀,大人,你要相信秀秀!”

  焦戰看向招財,道:“案發當晚,房門被你們撞開後,除了你和胡公子,還有誰在?”

  焦戰冷冷地問道:“幾個字?”

  “回大人,當時房門在裏面上了閂,小人和少爺撞了好一會兒才撞開,那時候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管家也在,還有家丁。”

  “你們進去房間門後,房間門內是否有打鬥的痕跡?”

  “有,房裏的很多東西都翻倒在地,就連老爺最喜歡的茶具也給摔了。”

  “既如此,在你們老爺發出慘叫前,你爲何沒有聽到響動?”

  “小人也很奇怪,但小人確實沒聽到動靜。”

  “在胡大人進書房後,到他遇害這期間門,你可曾離開過?”

  “小人去過一次茅房,不過時間門不長,也就半盞茶的功夫。”

  焦戰點點頭,並沒有再問。

  大約一炷香後,胡忠書停了筆,將鎮紙拿開,把畫好的人像拿了起來,仔細打量一番後,來到了焦戰面前,道:“大人,小民畫好了。”

  焦戰把畫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道:“來人。”

  門外的錦衣衛走了進來,道:“屬下在。”

  “拿着畫去給常家人看看,問他們認不認得。”

  “是,大人。”

  待錦衣衛離開,林西小聲質問道:“指揮使,本宮還沒看過。”

  焦戰沒回應,就當自己沒聽見,他現在心裏還憋悶得慌,總得出口氣。

  門外的慘叫聲停下,焦戰再次吩咐道:“把他們帶出去。”

  “是,大人。”

  焦戰又問詢了吉祥客棧掌櫃高淳的家人,說詞都和常胡兩家差不多,只是他們並沒上演倫理大劇,讓林西暗暗可惜,沒能喫到瓜。

  還剩最後一家,也是林西唯一驗屍的一個,城西藥材鋪掌櫃吳德明的家眷。

  進來的只有三個人,一女兩男,分別是吳德明的一對兒女,女的今年十七,名叫吳妙兒。男的今年十五,名叫吳方。還有藥材鋪的夥計,名叫孫六。

  焦戰駕輕就熟,將之前的幾個問題又問了一遍,這次稍稍有些不同,第一個發現屍體的竟是吳德明的女兒吳妙兒。

  “那日小弟去了朋友家,只有我和爹爹在家,爹爹晚飯時喝了許多酒,我也怎麼攔,也攔不住。後來,爹爹喝醉了,我便扶着他回房休息。安頓好之後,我也回了自己的臥房。後來我被噩夢驚醒,隨後又聽到了前院傳來很大的聲響,隨後是爹爹的慘叫。我連忙穿好衣服跑了過去,只是房門上了閂,我根本進不去,於是就爬窗進了房間門。”

  “你的意思是房門上了閂,窗子卻是開着的?”

  “是,民女的力氣小,撞不開房門,就去看看窗子是否開着,於是便爬了進去,可未曾想爹爹他……他竟然慘死家中。”說到這兒,吳妙兒紅了眼眶。

  “從你聽到動靜,到你趕到現場,用了多大的功夫?”

  “回大人,不到半盞茶的功夫。”

  “吳德明醉酒前可曾說過什麼?”

  “接連幾日,爹爹都心神不寧,似是在擔心些什麼,不僅將小弟送去朋友家,還爲民女張羅婚事。民女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爹爹早就預料到了。”

  “他可曾向你說過到底發生了何事嗎?”

  吳妙兒搖搖頭,道:“每次我問爹爹怎麼了,他總是搖搖頭,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隨後便叮囑我以後要多做善事。”

  “這段日子,可有陌生人去過你家中?”

  吳妙兒點點頭,道:“吉祥客棧的高老闆,曾去找過爹爹。”

  “吉祥客棧的老闆高淳?”

  “民女不知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高。那日晚上,我身體有些不適,本打算去找爹爹給我看看,卻發現爹爹急匆匆地走向院門,我就跟了過去,打開門一看,正是吉祥客棧的高老闆。爹爹朝外看了看,神情看上去很緊張,兩人說了句什麼話,我離得遠沒有聽清,然後爹爹把高老闆讓進了院子,兩人小聲說着話,沒一會兒高老闆又急匆匆地走了。”

  “他們兩個之前是否有過交集?”

  “吉祥客棧和我們鋪子離得不遠,父親時常去那兒打酒喝,若是太忙,也會讓我們過去打酒。高老闆偶爾也會來藥鋪抓藥,算是相處融洽的鄰里關係。”

  “光祿寺少卿常偉志.督察院經歷胡輝民,你爹可曾提起過?”

  “沒有。那是東城的大人物,我們是西城的貧民百姓,怎麼可能有來往。”說到這兒,吳妙兒頓了頓,猶豫了一瞬,說道:“或許他們之間門有過來往,但民女並不清楚。”

  林西小聲說道:“指揮使問問他爹是否有固定時間門去做過某件事。”

  焦戰重複道:“你爹是否在固定哪個時間門,去做過某件事?”

  “固定時間門?”

  吳妙兒和吳方對視一眼,道:“爹爹每個月的十五都會去城外的普濟寺上香。”

  皇城外有座山,叫藏龍山,將整座皇城包裹,只留南面爲出口。這座大山又分爲東西兩山,東山是龍頭的位置,上有皇家寺廟廣恩寺,西山是龍尾的位置,其上也有座寺廟叫普濟寺。皇室成員.達官貴人都去廣恩寺燒香拜服,而西城的貧民百姓則去普濟寺祈福還願。

  聽到這兒,林西剛想開口,就聽焦戰說道:“來人。”

  “屬下在。”

  “去問問那三家,是否也有每月十五去普濟寺上香的習慣。”

  “是,大人。”

  林西愣了愣,隨即說道:“指揮使與我真是心有靈犀啊。”

  僅是一句話,便讓焦戰之前積攢的怒氣莫名消散,緊緊抿着的嘴角也放鬆了下來。

  沒一會兒,出去的錦衣衛便回來了,包括那個拿着畫像的,兩人依次回稟道:

  “回稟大人,許夫人說常大人確有上香的習慣,並非十五,而是初一,去的也並非普濟寺,而是廣恩寺。胡大人也是,每月初一都會去廣恩寺上香。”

  “回稟大人,許夫人說這畫像中的人正是劉崇。”

  林西小聲分析道:“不是十五,而是初一,看來城東的兩個每月初一見一次,城西的兩個每月十五見一次,他們始終保持着聯絡。”

  焦戰點點頭,道:“把畫像拿過來。”

  “是,大人。”

  “把他們送出宮。”

  “等等。”林西連忙阻止焦戰,道:“指揮使讓人去知會花姨娘,讓她在衆人之間門走一遭,看看是否能聞到美人醉的味道。”

  焦戰聞言連忙叫住正往外走的錦衣衛,招手讓他來到近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錦衣衛領命,帶着衆人退出正殿。

  見林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焦戰出聲說道:“殿下是想用這種方式,將刺客找出來?”

  林西笑了笑,道:“看來我和指揮使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指揮使不是一直都懷疑花海棠嗎,若是她能將刺客找出來,是否就能消除對她的懷疑,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那若她並未找出刺客,殿下依舊相信她?”

  “若不是慶公公極力阻攔,要引出刺客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我爲誘餌。現今我們將他們過了一輪,卻並未發現不妥,只有兩種可能,一刺客並未出現,一刺客隱藏極深。我更傾向於第一種可能。既然隱藏極深,那便說明他是一步極爲重要的暗棋,若無完全把握,他不會暴露自己,所以我們只能另闢蹊徑找到他。”

  “殿下言之有理,卻爲何答非所問?”

  林西聞言不禁苦笑出聲,道:“若我說憑直覺,指揮使是否會嗤之以鼻?”

  焦戰沉默地看着林西,並未做出迴應。

  林西見狀挑了挑眉,道:“指揮使這是默認?”

  “臣只是覺得殿下並不在乎自身之安危。”

  林西看着焦戰微微一愣,腦海裏重複着他的話,沒錯,他確實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畢竟他死了也沒關係,還能重新回到現實世界,只是林扈呢,他的承諾呢,難道就因爲原身死了,便不用再信守承諾了麼?

  深刻地反省後,林西垂下眼簾,深吸一口氣,道:“或許是因爲與我來說,死亡是種解脫吧。”

  焦戰的眉頭皺緊,道:“殿下怎會如此想?”

  “不說這個,指揮使還是出去看看吧,萬一真有刺客,單憑那些錦衣衛,必然會有傷亡,還得靠指揮使出手。”

  焦戰清楚林西在轉移話題,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西,焦戰轉身離開了大殿。

  看他走遠,林西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小聲吐槽道:“我滴個乖乖,不愧是做過攝政王的男人,這眼神的威懾力簡直太嚇人了!不對啊,我現在是太子,父皇還活得好好的,我怕他作甚?”

  想到這兒,林西挺了挺腰桿,揚聲說道:“來人,上茶。”

  焦戰走出大殿,腦袋裏迴響着林西的話,平靜的心突然有些煩躁,在外征戰多年,見過最多的就是死人,他們躺在血泊中,瞪大雙眼,死不瞑目,他們哪個不想好好活下去,只是命運不給他們機會,而他憑什麼不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

  衆人被集中在院子裏,正發還之前沒收的物品,花海棠就在其中,她若無其事地在人羣中穿梭,仔細地嗅着他們身上的香氣,並未聞到美人醉的味道。就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錦衣衛架過來兩個人,正是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張水蓮和胡秀秀,她們虛弱地哼哼着,臉上塗得脂粉被汗水打溼,花成了一塊一塊的,看起來狼狽又好笑。

  花海棠走進兩人,刺鼻的香粉味.濃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臭汗味,差點把她薰暈過去。

  向來對香料極度挑剔的花海棠一下子就炸毛了,她蹲下`身看向張水蓮,道:“這位夫人,請問你是在哪裏買的香粉?”

  張水蓮虛弱地瞥了她一眼,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猛然想起焦戰的命令,連忙閉了嘴。

  “夫人,麻煩下次換種香粉吧,不要再荼毒別人的鼻子了。”

  張水蓮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瞪她,試圖將罵人的話,用這種方式傳達給花海棠。

  花海棠最會察言觀色,自然讀懂了張水蓮的意思,道:“還是算了,像你這種人也就只配這種廉價又低級的香粉。”

  花海棠剛要起身,突然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味道,她果斷回頭,又靠近了幾分,仔細嗅着張水蓮身上的味道。

  焦戰將這一幕看在眼底,來到一名錦衣衛身前,將他的佩刀拿了過來。

  張水蓮看着花海棠翻了個白眼,暗暗將她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她擦什麼香粉,關她什麼事,簡直是有病!

  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後,花海棠利落地起身,四下看了看,見焦戰就在不遠處,連忙走了過去,看着張水蓮道:“她身上有美人醉的味道。”

  “你確定?”

  “確定,她企圖用香粉刺鼻的味道掩蓋,再加上血腥味,以及臭汗味,就連我都差點忽略過去。”

  張水蓮見焦戰和花海棠看着她在低聲說着什麼,神情頓時警惕起來,佯裝無事地移開目光。

  得到花海棠肯定地答覆後,焦戰命令道:“把她們帶過來。”

  焦戰的話音未落,剛剛還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突然暴起,將架着她的錦衣衛拽開,終身一躍,來到許雲身邊,扼住了她的喉嚨。

  “都別動,否則我殺了她!”

  “母親!”常鶯鶯臉色一變,道:“你是誰,快放了我母親!”

  焦戰抽出手中兵刃,冷聲說道:“既現了原形,你以爲還能逃得出去?”

  “她不止是光祿寺少卿的夫人,還是吏部尚書的女兒,她夫君死了,還有父親,若今日她死在這裏,就算是太子也不好交代。”

  張水蓮自然知道身份暴露的後果,只是她還不想死,要努力爲自己搏一把,而許雲便是她的生機所在。

  “胡夫人,我們向來無冤無仇,你爲何要這麼做?”

  “我們是無冤無仇,不過爲了保命,我也只能這麼做,許夫人見諒。”

  “只要你俯首認罪,供出幕後主使,本官可以向皇上求情,饒你不死。”

  張水蓮嘲諷地笑了笑,臉上已經沒了之前無知潑婦的模樣,道:“既然你們能找到我,便已經猜到我進宮的目的,刺殺太子乃是重罪,皇上豈會輕易放過我,你們這不過是緩兵之計。”

  “就算你能逃出皇宮,那你的女兒呢?”

  “女兒?”張水蓮看向胡秀秀。

  胡秀秀像是終於回了神,虛弱地叫道:“母親,不要扔下我!”

  張水蓮臉色變了變,狠心說道:“她不是我女兒,你們要殺要剮,與我無關。”

  “你以爲本官會信?”

  “若當真是我女兒,又怎會把她教養成這副模樣,還讓她和男人廝混,她不過是我掩藏身份的工具罷了,信不信由你。”

  “母親!”胡秀秀蒙了,不敢置信地說道:“母親,我是秀秀啊,您的親生女兒,您怎能爲了自己逃生,狠心拋棄我?”

  “你只是我偷來的孩子,並非我親生。”

  “不是,你騙我!”

  “事到如今,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那你說我親生父母是誰?”

  “你是城郊農戶的女兒,你父母已經被我殺了。”

  “你……”信息量太大,胡秀秀的腦袋成功宕機了。

  張水蓮不再搭理她,轉頭看向焦戰,道:“放我走,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焦戰沉默地看着張水蓮,握緊了手中的兵刃。

  “既然你已經暴露,不妨讓我多問一個問題,若你實話實說,我便做主放你離開。”

  張水蓮看看四周虎視眈眈的錦衣衛,道:“你問。”

  “光祿寺少卿常偉志.督察院經歷胡輝民.吉祥客棧掌櫃高淳.藥材鋪掌櫃吳德明,是否爲你所殺?”

  “沒錯,正是爲我所殺。我已回答你的問題,現在該你信守承諾。”

  “好。所有人放下兵刃,放她離開。”

  錦衣衛相互看了看,隨即慢慢放下手裏的兵刃。

  而就在張水蓮的注意力被吸引時,胡忠書悄悄靠近,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大聲說道:“許夫人快跑!”

  許雲見狀狠狠朝後仰頭,直接撞在了張水蓮的鼻子上。張水蓮鼻子一酸,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鬆了手,許雲趁機連忙跑開。

  錦衣衛一擁而上,將本就受了傷的張水蓮壓制住,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被他們五花大綁,像只待宰的豬一樣,動都動不了。

  焦戰將佩刀還給錦衣衛,看向花海棠,道:“你去看看她把美人醉藏在了何處。”

  花海棠雖然不滿他命令的口吻,卻也明白事情的輕重,轉身朝着張水蓮走了過去,蹲下`身在她身上一頓摸索,找到了盤在頭髮裏的美人醉。

  焦戰看着面前的紅色頭繩,道:“美人醉便藏在這裏面?”

  “錯不了。”

  花海棠和錦衣衛要了把匕首,將頭繩輕輕割開,裏面頓時流出白色粉末,隨着粉末地流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傳來,很淡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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