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作者:晴川淚相思
第三十四章

  當焦戰叫人將張水蓮架到林西面前時,難得的在他臉上看到了驚訝,這讓焦戰有種莫名的成就感,不自覺地抿脣微笑,心中暗想:“原來他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焦戰完全沒意識到,經過短短時間的相處,他對林西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而他的情緒也會隨林西的喜怒發生變化。

  “竟是她?”林西確實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最扎眼.最讓人瞧不上的潑婦,竟然會是隱藏在暗處的殺手,只能說她的演技是真的好,甚至被毒打了一頓,也沒有暴露身份,成功將他們所有人都矇蔽了過去。

  焦戰點點頭,將方纔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花海棠大大咧咧地進了殿門,瞥了一眼焦戰,道:“殿下,幸不辱命,是否該有些獎賞?”

  “確實該賞,花姨娘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花海棠四下打量了打量,道:“我現在還沒想好,待想好了再稟告殿下。”

  自從被扔進大殿,張水蓮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林西,眼底的憤恨不見絲毫遮掩。

  在她的注視下,林西悠然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兩位坐吧,辛苦了一日,也該歇歇了。”

  “光祿寺少卿常偉志.督察院經歷胡輝民.吉祥客棧掌櫃高淳,還有藥材鋪掌櫃吳德明,就是他們在十七年前,合謀殺害了吉祥掌櫃張有才,和他的髮妻高氏.女兒張玉兒……”

  “我平生最厭惡那些水性楊花的女人。”焦戰毫不相讓。

  “是她找到我,跟你有何關係?你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若不是皇上昏庸,又怎能讓你做太子?”張水蓮一臉不屑。

  林西擺擺手,示意春壽退下,淡淡地笑了笑,道:“一無是處的病秧子,描述的倒是挺貼切。既如此,爲何你會栽在本宮手裏,那豈不是在說,你連本宮這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都比不上?”

  下巴一歸位,張水蓮便想咬舌自盡,卻聽到林西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本宮是怎麼找出你的?”

  春壽看向林西,見他點頭,倒了杯熱水給她。

  林西心道:“果然有些人就是不能給他好顏色,不然他能開起大染坊。”

  花海棠掃了衆人一眼,屏住呼吸將毒藥扔進水杯中,很快在高溫的作用下慢慢融化,毒藥開始融入水中,杯中的水也隨之發生變化,竟由透明色變成藍色,隨之而來的便是刺鼻的味道。

  花海棠一怔,隨即起身說道:“殿下要不說,我還真忘了。”

  有了方纔的經驗,衆人哪敢怠慢,連忙掏出帕子遮住了口鼻。

  “犧牲一個小嘍囉,換取殿下的信任,很值得,不是嗎?”

  “沒錯。我雖做了常偉志的小妾,每月的銀錢卻都是有定額的,根本不夠花,於是便時常配製些藥,或者調製些香,拿去鬼市賣。真沒想到這麼巧,美人醉和藍色妖姬竟然是同一人所買。”

  “大人這話是何意,懷疑我?”花海棠一聽,頓時不樂意了,道:“若我和她是一夥兒的,又怎會將她揪出來,還說出藍色妖姬是我配製的毒藥,大人覺得我傻?”

  “既然你招都招了,不妨跟本宮說說,爲何要殺他們,爲何偏偏是他們?只要你答了,本宮便給你個痛快。”

  “藍色妖姬?”

  既然她已經認了罪,就沒什麼好隱瞞的,索性把隱藏多年的祕密說了出來,“十五年前,他們合謀殺了吉祥客棧的掌櫃和他的髮妻,以及年僅五歲的女兒,所以他們該死,統統該死!”

  “花姨娘可曾檢查她嘴裏有無毒藥?”

  張水蓮變了臉色,隨即說道:“你能抓到我全靠他們,卻在這裏沾沾自喜,真是恬不知恥!”

  “爲國爲民的英雄?”林西嗤笑一聲,道:“若你真是爲國爲民,又怎會濫殺無辜?難道你殺的那些不是林國人?”

  見花海棠神色古怪,林西忍不住出聲問道:“這毒藥可有不妥?”

  “那又如何?這隻能說明本宮知人善任,否則爲何刑部查了月餘的案子,到本宮手裏就能輕易突破,還抓到了你這顆埋的這麼深的釘子。成王敗寇,說到底還是本宮贏了。”

  花海棠將毒藥取出,看向旁邊的春壽,道:“去取杯熱水來。”

  “他們到底犯了何罪,竟成了你口中的該死之人?”

  “你!”花海棠被氣得不輕,道:“大人應該還未娶妻吧,倒也難怪,就大人這榆木腦袋,倔驢一樣的脾氣,沒人願意嫁給你!”

  “他們是指?”

  林西見狀頓覺哭笑不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生不對付?

  “夠了!”林西板起臉,道:“你們可有把本宮放在眼裏?”

  “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

  春壽聞言疾言厲色道:“放肆!竟敢辱罵太子,罪該萬死!”

  “你說誰呢……”花海棠被氣得臉色漲紅,往上挽了挽袖子一副一言不合要開打的模樣。

  花海棠提醒道:“以防萬一,你們還是用帕子遮住口鼻爲好。”

  兩人見林西變了臉色,在瞪了對方一眼後,識趣地閉了嘴。

  “是,那些人都是我殺的,你殺了我吧。”張水蓮說話時,眼底帶着濃濃地嘲諷。

  花海棠重新回到張水蓮身前,一拉一推,將她的下巴歸了位。

  花海棠一系列的動作,引起了焦戰的關注,更加懷疑其身份。

  “這毒藥只要沾上一點,當即便會喪命,用來自殺或者毒殺,並無不妥。”花海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不妥的是這毒藥是我無意間配置而出,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出現。”

  花海棠來到張水蓮身前,蹲下`身卸掉了她的下巴,手法乾淨利落,看得出來她會武功,且身手不錯。隨後她將張水蓮嘴裏堵着的布拿了出來,仔仔細細地檢查着,從她缺了半顆地後槽牙裏,找到了被做成蠟丸封住的毒藥。

  “去把她的下巴歸位,本宮有話要問。”

  “若真讓你這個病秧子當了皇帝,那林國的將來只能是亡國的下場,我這麼做就是要趕你下臺,讓真正有能力的人做太子,護佑林國百姓。就算今日我死了,但在他們心裏,我是爲國爲民的英雄,我將會名留青史,而你註定遺臭萬年。”

  “是巧合,還是故意爲之,言之尚早。”焦戰淡淡地開口。

  不說花海棠,林西也不禁怔了怔,臉色也變得古怪,問道:“這毒也是花姨娘在鬼市賣的?”

  焦戰和花海棠各自落了座,春壽分別給他們上了茶,隨後便退至一旁。

  十五年前,也就是朝暉元年,常偉志.胡輝民.高淳.吳德明先後來到城西的吉祥客棧,他們都是進京趕考的舉人,因爲在客棧呆的時日不短,不久便熟識了起來,也因家境相同,有了惺惺相惜之感,還曾發誓若有人能高中進士,定要幫扶其他人。

  臨近大考,卻出了考題被盜一事,皇上下旨大考推遲一月,讓本就捉襟見肘的幾人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銀兩東拼西湊,也就只夠半月的房錢,若是交了房錢,那他們的喫喝就成了問題。不得已之下,他們便想和客棧掌櫃商量商量,希望他能通融通融,待大考以後,再想辦法將房錢補上。

  張有才不是不想通融,只是店中這麼多舉人,他通融誰,不通融誰,這都是問題,更何況他們一家老小還靠着客棧的營收活命,日子也不好過,所以就委婉地拒絕了四人。

  張有才的高氏長得很漂亮,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人,平日裏很少出家門,這日張玉兒突發急症,又是在夜裏,高氏急得不行,便抱着女兒來了客棧,被剛好出門的常偉志碰上。

  常偉志一見高氏便怦然心動,打聽之下竟是張有才的妻子,雖覺得有些掃興,卻賊心不死,一路尾隨高氏回了家。待確定家門後,便又迴轉客棧,只待合適的時機,一嘗美人滋味。

  這日夜間,客棧內有人打架鬥毆,差役將人帶走,張有才也跟着去了衙門。常偉志自覺時機來了,徑直去了張有才家,欲對高氏不軌。不料張有才很快便回了家,正巧撞上他欲行不軌,便拿起擋門的木棍,一下子將其打暈。

  張有才安頓好高氏後,便想將暈死過去的常偉志送至官府,誰知被胡輝民攔了下來。

  常偉志半夜起牀,驚動了住在隔壁的胡輝民,胡輝民見他鬼鬼祟祟,便一路尾隨,來到了一處院落中。

  常偉志翻牆而入,胡輝民本想跟隨,奈何他個子不高,又力氣不夠,只能在外面等着。後來他又發現張有才進了院子,便明白了這是張有才的家,等了沒一會兒,張有才家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他推着一個板車走了出來,車上竟是先前進了院子的常偉志。

  胡輝民以爲常偉志因付不起房錢而盜竊,結果被回家的張有才撞上,兩人爭執下,張有才失手殺了常偉志。他自覺想通了此事的前因後果,便動起了心思,連忙上前攔住了張有才,想要藉此事勒索錢財。張有才聽他說完,便知胡輝民也不是好東西,很有可能是同夥,揪住他的衣領就要去報官,爭執間張有才被推到,腦袋嗑在了石頭上,鮮血隨之流出,很快便沒了氣息。

  胡輝民慌了神,拔腿就想跑,突然聽到常偉志發出一聲呻[yín],他這才明白常偉志並未死,方纔只是暈了過去。

  胡輝民上前,將常偉志叫醒,便謊稱張有才想謀害他,自己這才失手殺了人。常偉志見張有才已死,再看四周沒人,便和胡輝民一起將張有才的屍體裝進了麻袋,拉到亂葬崗埋了起來。

  兩人回到客棧一合計,光是他們倆人攤上事怎麼行,師兄弟就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隨後便把這事告知了高淳和吳德明,試圖將兩人也拉下水。

  高淳和吳德明本不願摻和,常偉志便說客棧裏定有不少錢財,還說高氏如何如何美麗。經受不住蠱惑的兩人,和他們一起拿了客棧的錢財,還到張有才家中輪姦了高氏,後又把高氏和張玉兒掐死,同樣埋在了亂葬崗。

  聽完張水蓮的述說,林西不禁有些唏噓,不得不說這四個人渣確實該死,枉他們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竟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

  “你怎會知道這些?你與張有才有何關係?”

  “我是張有才的妹妹張水蓮。我們自小父母雙亡,是兄長一手將我拉扯大,那日他們來時,我正好去如廁,才僥倖躲了過去。那些人渣.畜生,他們連五歲的孩子都不放過,他們該死!”

  林西點點頭,認同她的說法,道:“他們確實該死,不過他們的罪該有林國律法懲治,而不是你動用私刑。你爲何不報官?”

  “報官?若是被他們發現張有才的妹妹是我,定不擇手段地謀害,我怎能自投羅網。更何況官府有何用,官官相護,官商勾結,製造了多少冤假錯案,我要親手爲兄嫂報仇!”

  “劉崇是誰?”

  激憤的張水蓮瞳孔驀然放大,不自覺地轉開了視線,道:“他是誰,我怎麼知道,問我作甚?”

  “劉崇只是他的化名。”林西掏出胡忠書畫的畫像,交給身邊的春壽,道:“他在你們胡府所用的名字叫劉海。”

  春壽來到張水蓮身前,將畫像攤開,確保她能看見。

  “我不認識。”劉水蓮只看了畫像一眼,道:“人是我殺的,我認,不要牽連其他人。劉海只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這件事跟他沒關係。”

  “那他爲何會出現在光祿寺少卿常偉志的府上,還冒充常鶯鶯的未婚夫?”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世上長相相似之人不知凡幾,僅憑一張畫像,你便斷定他們是同一人,簡直太草率!”

  “若本宮不知來龍去脈,或許不會聯想到這一點,但如今事實脈絡已然明瞭,這些旁枝末節便很容易串聯。”

  見自己說了這麼多,林西依舊不動搖,張水蓮心中急躁了起來,道:“不是,他叫劉海,不是你所謂的劉崇,你找這些藉口,無非是痛恨我算計你,想要株連與我沾連之人,你就是個昏聵無能.心胸狹窄的小人,我真恨沒能殺了你!”

  “放肆!”

  聽他這般詆譭林西,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春壽。

  林西攔住春壽,不以爲意地笑了笑,道:“你這般反應,不過是想激怒本宮,讓本宮殺了你了事,你以爲這樣就能保住他,只可惜本宮雖然體弱多病,卻還有點腦子,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張水蓮見心思被看透,惱恨地說道:“你真該被千刀萬剮!”

  張水蓮的詛咒,林西一點不在意,就好似她說的是旁人,道:“你說你殺的都是該殺之人,那胡秀秀的親生父母呢?他們只是平民百姓,與你有何冤仇,以至於你不僅奪了他們的女兒,還要殺人滅口。”

  張水蓮不禁一陣語塞,強詞奪理道:“想要國家強盛,犧牲在所難免。”

  “張水蓮,聽聽你說的話,那是兩條人命,在你口中說來,卻如此的輕描淡寫,就好似他們不是人,是隨手可殺的牲口。這只是我們已知的,而我們不知的,還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你手中。你滿嘴爲國爲民,卻爲達目的隨意濫殺,還妄想把自己標榜成英雄,真真是可笑至極!你只不過是想爲自己的不擇手段找個藉口,讓自己的暴行變得高尚,你纔是切切實實的劊子手,不可饒恕!”

  張水蓮看着神色越來越冷的林西,漸漸變了臉色。

  “你可知一國太子的更替會死多少人?幾百.上千,甚至動搖國本,這個責任你付得起嗎?”

  張水蓮不自覺地移開視線,不甘與林西對視,臉色變得漲紅。

  “本宮不問你幕後主使之人是誰,像他這種只知躲在陰溝裏的老鼠,本宮瞧不上,他不配成爲本宮的對手。”

  林西不再理會張水蓮,擡頭看向春壽,道:“把人帶下去吧。”

  春壽應聲,招呼門口的錦衣衛,將張水蓮帶了下去。

  “啪啪啪。”身旁突然傳來掌聲,林西轉頭看了過去,道:“花姨娘,這是爲何?”

  “不爲何,就是覺得殿下說得好!”花海棠看向林西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林西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謝花姨娘捧場。”

  焦戰見林西被花海棠吸引了注意,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道:“殿下不問她幕後主使是誰?”

  林西轉頭看向焦戰,笑着說道:“指揮使覺得她會說嗎?她被人洗了腦,並非我一番言語便能說動的,既然已經料到了這種結果,爲何還要白費口舌?”

  “看她神情似乎有些許鬆動,殿下若再多說一些,或許她就被說動了。”焦戰直言心中所想。

  “她之所以會有所鬆動,是因爲戳到了她的痛處,但以我對她的瞭解,也就只會說到這兒。若再多說,非但不能繼續讓她痛,還會讓她有了抵抗力,這樣只能事倍功半。”林西作出解釋。

  焦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殿下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林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接下來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你們想喫什麼?”

  花海棠連忙說道:“燕窩,上好的燕窩,最好是血燕。那許氏小氣得很,每月就給那點銀錢,我連燕窩都喫不起。”

  林西點點頭,轉頭看向焦戰,道:“指揮使想喫什麼?”

  提起喫,焦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西咳得停不下來的畫面,道:“喫些清淡的就好。”

  林西臉上難掩失望,道:“何時指揮使也學會養生了?”

  見他這副表情,焦戰哪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有些好笑的同時,又有些心疼,只是爲了他的身體,不能再縱容,道:“近幾日身體有些不適,大夫說臣肝火旺盛,故所用飯菜要清淡些。”

  “你肝火旺盛?”花海棠仔細看着他的臉色,道:“確實有些,不過……”

  不給花海棠繼續說的機會,焦戰打斷她的話,道:“本官的事與你無關,不要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花海棠指着自己的鼻子,氣憤地說道:“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不過我保證,以後定會離大人遠遠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林西自然清楚焦戰爲何不讓花海棠給他看病,唯恐他惱羞成怒,連忙打圓場道:“喫點清淡的挺好,清腸胃,有益身體健康。”

  林西隨即看向春壽,接着說道:“春壽,你去廚房一趟,按指揮使和花姨娘的要求準備飯菜。”

  “是,主子。”

  春壽走後,林西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癢,輕咳了幾聲。

  焦戰見狀緊張道:“殿下的藥放在何處,臣去拿?”

  林西擺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滋潤了喉嚨,頓時覺得好了許多,道:“無礙。我現在能不吃藥的,就不吃藥。”

  “殿下,還是命人請汪院使過來吧,以備無患。”焦戰依舊不放心,上次的經歷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

  “這裏有我,無需旁人,我保證定能保殿下安然無恙。”

  “那就多謝花姨娘了。”

  “殿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臣勸您慎重!”

  眼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林西連忙說道:“若你們不能和平共處,那我會重新考慮去鬼市的人選。”

  焦戰一聽,連忙提議道:“楊指揮使應該快回來了,殿下可以讓他去。”

  “不去就不去,誰稀罕你!真是個自以爲是的臭男人!”

  三人正說話間,殿外傳來通傳,“啓稟殿下,慶公公在殿外求見。”

  林西並未應聲,而是看向焦戰,道:“指揮使,花姨娘用迷[yào]一事,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尤其是父皇的人,可明白?”

  焦戰看了一眼花海棠,沉吟了一會兒,道:“殿下放心,臣不會主動提及,但若皇上問起,那臣只能直言。”

  林西聽得一陣無奈,清楚焦戰還在懷疑花海棠,能做到這一點已是讓步,況且林扈問詢,他若撒謊,就是欺君,那可是死罪,他這般做也是情有可原。

  “請慶公公進來。”

  話音落下,餘慶進殿,躬身說道:“奴才參見殿下。”

  “免禮。慶公公可有發現?”

  餘慶點點頭,道:“不出殿下所料,奴才確實發現了密道。”

  林西的眼睛一亮,道:“密道通往何處?”

  “密道通往一處宅院,正巧在東西兩城正中的位置。”

  “那其他三家呢,是否也有此密道?”

  “回殿下,只有督察院經歷胡輝民的書房,以及吉祥客棧的後院中發現密道,其他兩家並未發現。”

  林西點點頭,道:“難怪在有密道的情況下,他們還會在每月的初一.十五相聚一次,原來是密道並非家家有。”

  “初一.十五相聚一次?殿下可是查到了什麼線索?”

  “常偉志和胡輝民每月初一都會到廣恩寺上香,而高淳和吳德明每月十五則去普濟寺上香,目的大概是祕密接頭吧。”

  “原來如此。”

  “那所宅院內可有什麼發現?”

  “回殿下,奴才帶人仔細搜索過,並未發現任何人,不過確有人居住的痕跡,奴才已讓人在那兒蹲守,一旦有人進入,定能將其捉拿。”

  “慶公公有所不知,案件已經基本查清,刺客也已被捉拿。”

  餘慶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殿下所言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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