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鳩佔鵲巢
他雖然不道仙尊和位姑娘是什麼關係,但心裏也清楚倘若仙尊看到眼下畫面,必定會氣得提起莫邪劍就將招魂山給拆了。
但好在仙尊剛剛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異動,離開了千鶴樓內,到現在還沒回來。
是乘陽道長禁止地注視着門口,又密切關注着窺神鏡內的畫面。
窺神鏡中——
謝悼的眸中含着蠱『惑』般的笑,他的聲音低啞中帶着繾綣勾人的味道,用讓人忍不住心頭一酥地語氣喊着南遙的名字,頗爲神情地注視着南遙的臉:“可以嗎?遙遙。”
何以至此。
乘陽道長頭皮發麻中嘴角浮現一絲詭異地笑,笑得就和自己藏在被窩裏偷偷看那種不可以說出名字的話本一模一樣。
修士們也沒想到,鬥靈大賽的劇情居然如此急轉直下,又從《爸爸去哪兒》直接變成了言情劇。
修士們追劇追瘋了。
玄虛長老嚇瘋了。
還好夜隱看不到。
是該長老的內心唯一的想。
但顯然有人不讓他安心,因爲一旁一位熱心的執事長老看見夜隱離開後,非常貼心地用存影珠錄下來了整個畫面。
他心想:“等魔尊殿下回來我就把存影珠獻給他,樣他一定會誇我細心,然後給我加官進爵。”
對此,玄虛長老一無所。
但顯然,現在不僅僅是人界在追劇,冥界也在追劇。
原本冥王只是爲了讓謝悼親眼看着招魂山崩塌時的慘狀,沒想到居然還有外之喜。冥王從一開始邊氣定神閒喝茶邊觀摩招魂山慘狀,變成炯炯有神注視着眼前畫面,順帶還讓手下端上來整盤整盤的瓜果杏仁。
陰曹地府裏一羣鬼哪見畫面,它們都在激情喫瓜。
整個地府都很快樂,只有謝悼不快樂。
特別是冥王還專門氣他。
冥王心想,抓你抓了幾千年被你揍了幾千年,還因爲打不你害得我被天界貶去人間歷年了幾百年,現在終可以氣氣你了。
是冥王學着招魂山中那位‘謝悼’的語氣,開始陰陽怪氣:“可以嗎遙遙?可以嗎遙遙可以嗎可以嗎?”
謝悼的神『色』看上去無異,只是那纏繞在他身上的地府鎖鏈越束越緊,那鎖鏈由黑逐漸變爲赤紅,似乎是再用盡天神之力鎮壓着惡種的異動。
鎖鏈深深嵌進謝悼的胳膊裏,勒出血痕,血珠順着鎖鏈淌下。
冥王看他一眼,拍掉衣袍上沾着的瓜子皮,然後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位置,似乎是擔心他萬一暴動起來傷到自己。
招魂山內,南遙看着眼前的‘謝悼’,微微低下頭,雙頰泛紅。她咬着下脣,思慮再三,然後輕聲說道:“可以。”
地下人界爆發出統一的驚呼——“哇哦!”
咔嚓咔嚓。
束縛在謝悼身上的鎖鏈出現了許裂紋。
冥王好似無一般掃了他一眼,然後收回視線。
南遙也很無奈。
要是惡鬼禁地的鬼王們都還是蠻敬業的,明明可以一口將人喫掉,還要非常專業地維護自己的人設。
既然樣,自己個臨時演員也應該敬業一點陪他繼續演下去。
當然要原因還是自己正面好像打不他。
招魂山裏那位‘謝悼’聽到話,然後看着眼前南遙羞赧的表情,稍稍一陣然後在心底嘲了句:如此就容易上當,也不道自己那兩位不成器的分體是怎麼被她收拾成樣的。
不也好,招魂山許久無人踏足,他早就盯上位模樣靈動的丫頭許久,雖遺憾得借他人皮相,不歸根結底也算一件美事。
是他伸出手,握住南遙纖細的手腕,將她往自己胸前探去。
“等一下。”南遙將手抽了回來,她的語氣帶着女兒般的嬌羞,“我娘說雙修一事事關重大,得在僻靜而不被打擾的屋內,否則容易前功盡棄。”
是她編的。
南遇晴女士從來不會對南遙說,她一般都會裝出比較正經且清心寡慾的樣子。但是南遙已經多次發現南遇晴女士房中的《修仙指南》打開以後其實是《合歡宗祕史之『插』畫版》。
‘謝悼’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雙修什麼時候需要麼有儀式感,難道說是修士近幾年搞出來的名堂?但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哪裏來的屋子?
是位鬼王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遙遙,我已經鬼火攻心——”
“怎麼會樣?謝悼大哥你不是曾經對我說,一定會將我娘當做你娘,我孃的話當做你孃的話,我娘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南遙落淚,捂着臉抽泣起來:“果然,時境遷物是人非,我娘說得對,男人都是善變的。曾經把酒言歡的往也不是滄海一粟,最後還是會相看兩厭。讓我想到蘭因絮果,個典故還得從頭說起——”
鬼王一個腦袋七個大。
他發現南遙一旦叨叨起來沒人可以打斷,才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經從什麼杏花微雨講到了熹妃回宮。
本着到嘴的鴨子可不能飛了的緣故,鬼王妥協,他重新背起南遙:“既然樣,我帶你去找屋子。”
南遙說:“好,你走慢點。”然後偷偷引燃了許多張符咒給那幾位掛件傳遞訊息。
‘謝悼’從沒有遇到麼難伺候的女人。
半柱香後,他找到一間屋子。
南遙搖了搖頭:“不行,屋子採光不好,我娘說樣很晦氣。”
一炷香後,他找到一件南北通透的屋子。
南遙嘆了口氣:“不行,窗戶太大了,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又了半個時辰,他找到一間溫度適宜窗戶大合適格局正的屋子。
南遙剛準備說話,‘謝悼’開口:“遙遙,你想好再說。”
…再演下去鬼得破罐子破摔了。
是南遙紅着眼眶,十分感動地說:“很好,間屋子很不錯。”
鬼王:終可以來。
鬼氣:終可以雙修了。
鬼王興地開始脫衣服,結果腰帶還沒解開,就聽見南遙輕輕嘆息一聲。
他頓時渾身緊繃。
難道說,她娘又要開始發言了。
果不其然,南遙一副悵然若失地語氣說道:“我娘說,雙修時不宜點燈。我倒無所謂,要是你身體弱,我擔心…萬一燭火讓你分神,讓你被反噬該如何是好?”
‘謝悼’乖乖熄燈。
南遙:“我娘說雙修得把眼睛遮住,樣才能全神貫注。”
‘謝悼’乖乖遮眼睛。
南遙:“我娘說雙修得把你綁起來,不然你萬一傷到我該如何是好?我很脆弱的,而且身體也不怎好,最關鍵是還手無縛雞之力。”
‘謝悼’被五花大綁。
“…”等等。不對勁。
爲什麼她娘話麼多啊?
在萬衆矚目下,謝悼被緊緊綁在牀上,他眼前蒙着黑紗,胳膊被牽絲紅線束縛在牀頭,精裝的腹腰被紅線纏繞,緊緊捆綁在牀榻之上。
看上去如此狠厲的一張臉,以樣的姿態被五花大綁,還怪讓人臉紅心跳的。
南遙割破手指抹在牽絲紅線上,以鮮血鎮壓。雖然以她目前的力量無長久束縛只鬼王,可是短時間內鎮壓他一會兒還是輕而易舉。
然後,她忍不住『摸』出復景符。
一道強光。
‘謝悼’大聲喊道:“你在做什麼?”
“太有紀念義了。”南遙反覆端詳了一下復景符上的謝悼,然後揣進胸前,“所以我忍不住記錄了下來。”
反正謝悼也看不到。
偷偷『摸』『摸』拍下來,以後被謝悼欺負的時候就看一眼個,的很解壓。
此刻在冥界將南遙的所作所爲看在眼裏的謝悼:“…”
他脣角一翹,低笑一聲,垂下眼簾,碎髮擋在他額前叫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咔嚓。
鎖鏈上的碎痕更多了。
南遙對地府發生的一切一無所,而此刻在牀上的‘謝悼’覺察到了異樣,他繃緊胳膊試圖掙開牽絲紅線,卻被一股強勁有力的靈力給壓了下去。
…看來,她的發現了?
‘謝悼’還在虛與委蛇,鬼氣漸漸涌了上來覆蓋住他的身軀,侵蝕着牽絲紅線內的靈力,他的聲音逐漸變冷:“遙遙,你人呢?不是要和我雙修嗎?”
“我走了。”南遙說。
“可是樣的話,我會因爲反噬而爆體而亡。遙遙,你當不在乎我嗎?”他看似楚楚可憐的語氣裏卻藏着洶涌的波濤,如同一隻掀開僞裝後陰冷的毒蛇一般。
南遙:“誰管你。”
“…”
鬼王被嗆了一句,他大笑起來,卻沒有褪去謝悼的皮囊。鬼氣在屋內翻涌,只一瞬間,束縛在他身上的牽絲紅繩被股強勁的力量給摧斷。
他一把扯下眼前的黑紗,一轉頭望向身旁的驚慌失措的南遙,然後一把將她撈了來,壓在身下。
被化形術變成南遙的黃:“啊啊啊啊!”
“現在道怕了?”
那‘謝悼’『露』出陰狠的神情,他貪婪的目光掃‘南遙’全身上下,然後伸出手掐住她細嫩的脖子。
他將全身上下的鬼氣都壓在了‘南遙’身上,一寸一寸握上她的腰:“你的氣味很好聞,看在件事的份上,我會對你溫柔一點。”
黃:我們松鼠身上只有花生米的味道。
“你是什麼時候道的?嗯?遙遙?”
‘謝悼’湊近她的脖頸,呼吸噴在她的耳畔:“你放心,不會讓你感覺到痛的。”
黃:我要卒了。
而就在‘謝悼’握住‘南遙’的手時,他突然停住了:“是什麼『毛』?”
“松鼠『毛』。”
南遙的聲音從他的上傳來。
鬼王驚覺不對,還沒來得及反映,身下被自己按得死死的人就瞬間縮成了一隻松鼠,然後從他的束縛中掙出,如同閃電一般竄回了南遙胸前的玉佩裏。
黃:系統髒了。
蕭無寂說,只『色』欲鬼王無論在白日還是黑夜都能保持全勝實力,唯一放下防備之時只可能是在情動之時。因爲那個時候的他會全神貫注將鬼氣交付在獵物之上。
若是逃,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他的追殺。
此時,蕭無寂等人也離間屋子越來越近。
南遙喚劍砸破屋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劍鋒刺進鬼王的背脊裏。那劍將他貫穿,她借力而下,將鬼王硬生生削成兩半。
“啊啊!!”
鬼王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叫,他捂住自己的身軀如同蝦米一般弓着身體,鮮血染紅了整個牀榻。但沒一會兒,他發出桀桀的笑聲。
南遙退後一步。
鬼王轉頭,那幾近分成兩半的身體分裂開來,然後……再次變成謝悼的樣子。
驚喜。
兩個謝悼。
南遙一瞬間懷疑只鬼王是不是暗戀謝悼。
“看來,不能溫柔地對你了。”
兩隻鬼王拖着沉重的步子,一前一後朝着南遙的向走去,他們依舊用着‘謝悼’的聲音同她說話,故將語氣放得溫柔,聽得南遙耳根都在發麻。
“遙遙,到我來,乖。”
南遙說:“別用他的聲音,一點都不像。”
“是嗎?”鬼王壓根沒有聽南遙的話,他怪笑着貼近南遙,伸出手朝着她的腰探去,“你很聰明,但是很可惜,我比你強太多。”
說完,他俯下身,嗅了嗅南遙的頸窩。
“果然,你的味道更好聞。”
說着,伸出舌頭——
“喂。”
一道帶着不耐的聲音在鬼王身後響起。
“麼喜歡我張臉?”謝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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