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35節 作者:未知 於是令穆弘等領人收拾降軍,自己跨上馬望李逵方向追去。 宋江一旁覷見了,忙拉晁蓋到一邊,低聲道:“武兄眼力最好,他既看上那樊瑞,其人必有可取之處,哥哥何不也去看看,若是樊瑞願意來梁山,豈不是又壯大了山寨實力。” 晁蓋搖搖頭,不屑道:“那廝仗着有些許本事,一味妄自尊大,實在可笑得緊,他便是要來,我也定然不許。呵呵,區區道術,比公孫一清如何?” 說罷走到一邊,看人收攏降軍去了,宋江暗自跺腳,低頭長嘆。 卻說李逵一路追殺,直衝到先前作戰的開闊處,那些敗兵們見了樊瑞,一個個哭爹喊娘般慘叫:“大頭領禍事也,那廝們果然有埋伏,五百滾刀手或殺或降,一個不曾走脫,便連項、李兩位頭領亦失手被捉,見我等骨頭硬不肯投降,便叫一個黑殺神追着使大斧子砍我等哩。” 話剛說完,李逵已從狹道中衝出,那些敗兵驚叫一聲,大頭領也不顧了,紛紛往山寨逃去。 李逵正待追,忽見樊瑞身後三百魔兵陣列齊整,頓時喜翻心竅,哈哈哈哈一陣大笑,吼聲如雷道:“你等鳥人都不可投降,待老爺排頭來殺!” 樊瑞之前被石秀一句毒罵,唸錯了咒吐血,又中對方一刀,本就懷恨。此刻剛剛裹好傷口調勻氣息,就聽說兩個兄弟被捉,越發焦躁,見這黑大漢大剌剌撞過來,口出狂言,更是惹動那股無名之火,當即催馬而出,口中唸唸有詞,及到李逵身前,手裏銅錘轟出,口中大喝聲“疾!” 李逵見銅錘來得猛惡,雙斧一封,噹啷一聲,擋住銅錘,誰知敵將頭頂上捲起朵白雲,雲中一尊騎着烏龍的猙獰神將,持鐵錘當頭砸下。 李逵招架不及,猛可間想起曹操說的破邪法,情急下一口咬破舌尖,“呸”地一聲啐,舌尖鮮血混着大團唾沫,徑直射在那神將臉上。 按曹操說,使這個法子對抗妖術道法,最關鍵處就是不可存了畏意,而李逵何等人?天生一副包身的虎膽,怕是連“怕”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是銅皮鐵骨、二十多年的老童男,血氣之旺盛可想而知。 再加上因沒時間去劃破胸口額頭,誤打誤撞卻用上了陽氣最盛的舌尖血,這一口噴出去,但聽樊瑞長聲慘叫,口鼻鮮血長流,頭頂那白雲爆出炸雷般一聲響,雲氣散溢,一張花花綠綠紙片一飄三折,從空中落下。 這時李逵若是順手一斧子,樊瑞便要了賬,誰知李逵卻被那花紙片勾住了心神,心想這小畫片倒是精緻,若是拿給了寶蓮,她豈有不樂意的?當下伸手去取那紙片,樊瑞趁機回過氣,策馬跑回魔兵陣中。 李逵拿着紙片一看,反面都是符印,正面是和方纔那神將的畫像,青面獠牙,騎龍拿錘,活靈活現很是神氣,旁邊篆書寫着“必大將”三字,紙片上粘了幾點紅色血珠,破了靈性。 李逵也不認識那字,笑呵呵藏入懷,只待看見寶蓮時給她。 也怪哉,想起寶蓮來,一時漫天殺意都消,竟不想去砍那些魔兵了,好意道:“你這夥鳥人,哪裏是我哥哥對手?趁早投降,周全你們鳥命,回家婆娘也歡喜。” 樊瑞豈能聽進這話,他此時滿臉的鮮血,怒瞪着眼:“黑廝,僥倖破了我術,便敢出此狂言?納命來吧!” 一把摯出背後的混世魔王劍1,帶着三百魔兵一齊撲向李逵。 李逵怒道:“爺爺好意饒你,你倒自找死路!便拿你這幾百人頭,祭了手中鳥斧。” “鐵牛哥莫怕,我牛皋來也!” 又聽一聲吶喊,牛皋等一衆好漢策馬加鞭,趕到李逵身邊護住,樊瑞大喝道:“來得越多越好,我且爲兄弟們報仇!” 說罷,口中誦動祕訣,喝一聲“疾”,將那口寶劍一指,頓時平地裏生冒出無窮黑氣,狂風驀然捲起,一時間飛沙走石,黑氣飛旋籠罩住戰場,人在其中,天日無光,對面不能相見。 衆人都不由慌亂,一個個舞動起兵刃,卻是蔣敬大叫:“兄弟們亂不得,揮舞刀兵,傷折都是自家兄弟。” 牛皋急道:“難道手腳不動,等待人殺?” 樊瑞今日被破兩次法,強行催動此術,臉色鐵青,兀自笑道:“叫你等都着我手段!殺!” 一聲令下,三百魔兵便殺入黑氣中,這些魔兵身上都帶了樊瑞的符,又以藥水洗眼,能視黑暗如無物,甫一殺入,便砍到了幾個站在外圍的銳士。 李逵聽見自己嘍囉的慘呼,叫道:“都不要怕,割出自己血來,破他鳥術!” 他這一叫,倒驚醒了蔣敬,自責道:“好不中用的人,竟嚇慌了心神,這不早預備下法寶在此?”連忙大叫:“那破邪物事,此時不用,又待何時?” 有分教:天殺啐血破邪神,地默施威卷墨塵。三百魔兵空瞪眼,眼前大宋驅魔人。 註釋: 1筆者語:這個中二名字不是我起的是原著。 第75章 求同幹驚天事業 卻說樊瑞麾下三百魔兵,正在放手殺人,局面一時危在旦夕。 關鍵時刻,蔣敬陡然想起所帶的破邪物事,立刻從懷中摸出只瓷瓶,一揭塞兒,將黑狗血四下亂甩。 衆人得他提醒,紛紛拿出法寶使用:水囊裝的雞血、葫蘆中的童子尿,沾着天癸的布條……四下亂灑亂拋,更有些人胡亂唸咒,有念阿彌陀佛菩薩保佑的,有誦無量天尊的,有大喊天官賜福百無禁忌的,有高唱天皇皇地皇皇莫驚我家小兒郎的,總之怎麼壯膽就怎麼念。 這一番操作見效奇快,諸般穢物落下,那狂風捲着黑氣頓時四散,那些魔兵舉着刀,一個個躡手躡腳模樣,渾沒料到樊瑞法術失效,李逵大笑一聲,大斧子劈頭砍去,頓時砍翻五七個魔兵。 餘下的好漢們回過神,四下往外一衝,三百魔兵殺得哭爹叫娘。 要知這幹好漢,都是趕鴨子上架的臨時驅魔人,事到臨頭,只顧施展法寶,哪還在意周圍,弄得彼此身上不是屎尿,就是雞狗血,臭味騷氣嗅入鼻中,都是怒不可遏,出手不免加倍狠辣,這夥魔兵卻是撞正在刀口上。 尤其是以郭盛爲最,這貨頭頂帶着三叉銀冠,豎着兩條白色雉雞翎,各挑着一塊滿是暗紅的腥臭白布,急得把頭連搖,但那雉雞翎抖啊抖的,兩塊布也跟着晃晃悠悠,毫無落下之意。 惱得郭盛三尸神暴跳、五臟氣沖天,一條大戟直如青龍出海,東追西逐,一個人便斬殺三四十魔兵。 樊瑞眼見事敗,一拉繮繩就要逃跑,蔣敬卻是早盯上了他,斜刺裏跳出來,舞起杆棒,先一下打落了寶劍,順勢再戳,正中腰眼,樊瑞啊的一聲大叫,從馬上栽落,剛待爬起,孤拐上又中一下,撲地翻倒。 郭盛見了倒拖大戟趕來,口中直罵道:“便是這驢日的混世魔,害我觸犯這般血煞黴頭,不殺怎消這口惡氣。” 樊瑞掙扎難起,見郭盛揮戟要砍,長嘆一聲,閉目待死。 卻聽有人叫:“留他性命。” 樊瑞只覺耳邊風響,噗的一聲,那戟幾乎擦着耳朵落在地上,一頭長髮,給他砍斷不少。 只聽郭盛抱怨道:“大哥何必要留他?這魔頭害得我好慘,觸這般血煞黴頭,叫小弟以後如何上陣?” 曹操緊趕慢趕救下樊瑞,聞聽郭盛之言,擡頭一看,不由哭笑不得,罵道:“教你們準備雄雞黑狗血童子尿,誰把這腌臢物事也弄了來?” 楊林一身黑狗血,在一旁低聲陪笑道:“哥哥有所不知,這天癸雖然腌臢,卻極能破妖法。” 郭盛怒道:“啊呀,楊林哥哥你也坑的我苦,我道哪個蛆心孽障帶得此物來,你這般說,定然是你無疑!” 只因此時民風,視此爲大不潔物,尤其男子,觸之折運,又犯血煞,更別說頂在頭上了。郭盛他一個武人,動輒上陣,性命相關,如何能夠不忌? 曹操聽了也自爲難,說道:“你且弄它下來,頂着成什麼話。” 郭盛獅子搖頭般一陣甩動,兩根純白雉尾抖抖顫顫,那布也晃悠來去,如何肯落? 楊林也自愧疚,一咬牙道:“罷了,你低下頭,我替你摘了它。” 郭盛斜睨他一眼,搖頭道:“雖然你是害我的禍首,但既是兄弟,豈肯讓你也摸了觸黴頭?” 曹操嘆氣道:“你兩個也是聰明的很了——竟不會摘了冠子麼?” 郭盛聞言猛醒,便要解冠,忽然聽見樊瑞有氣無力道:“慢來,不須解冠,用你畫戟挑了去便是,你那畫戟是個兇器,觸碰此物無妨,說不得還添破邪之功。” 說罷喘口氣,又道:“你也不必頹廢,那邊樹林裏有好些橘子樹,你去摘一斤青綠色橘葉,回頭去我寨中尋二兩白芷,二兩石膏,三錢硃砂,煮一大鍋水,放到不燙時,沐浴一回,再用橘葉泡燒酒飲,其災自解。” 郭盛聽了一喜,又不敢信:“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樊瑞臉上浮現傲意,輕蔑道:“你算老幾?配我騙你麼?” 郭盛頓怒,卻是蔣敬在一旁道:“他說得幾件物,都是擅能除穢的,該當不假。” 郭盛這纔信了,笑道:“神算子的話,必是確鑿。”說罷使戟挑了那腌臢布條,便要去採橘葉,楊林道:“兄弟,我且陪你同去。” 曹操低頭看着一臉虛弱的樊瑞,笑道:“如何傷這般重?” 樊瑞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地道:“被你們破了兩次法,傷了元氣,又挨一刀,又中這廝幾桿棒,換你試試重不重?” 說着聲音越發衰弱:“倒也好,省得你們親手殺我,平添自家業障。反正我根基已傷,命不過一時三刻,你們去吧,容我自死。” 說罷閉上眼睛,彷彿等死一般。 曹操看看四周,那三百魔兵被李逵等殺死大半,餘者皆降,之前敗退的嘍囉,或是躲進了山中,或是奔回了山寨。他讓蔣敬帶人先收攏降軍,又讓呂方快馬回去傳令,帶大隊及先前降軍來此,一切安排妥當,下了馬,在樊瑞身邊蹲下。 “我聽你兩個兄弟說你夜觀天象之事。”曹操低聲道:“實不相瞞,正與武某看法不謀而合,女真強盛,宋遼傾頹,均衡局面已破,幾年之內必有大戰。” “哦?”樊瑞本已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哪位高人與你說的?” 曹操哂道:“擺明的情形,何須高人?我自己便看不出麼?” 樊瑞一下坐起身,哪有絲毫重傷將死模樣?雙眼如鷹,死死盯住曹操:“哦?你竟看得出?那麼,你待怎麼做?” 曹操無視他充滿威脅的眼光,伸直了腿,放鬆地坐下,遺憾地看了看腿的長度,眯起眼,望着遠方漸漸沉下的一輪夕陽,似自言自語般道:“想怎麼做,現在還不能和你說。想做什麼,倒是可以說說,我要讓世間所有異族都記住一個道理:漢人並不懦弱。反之,世間勇武智慧,絕無有能勝我漢人者!故此,北至冰河,西極瀚海,凡日月所照土,皆當有漢幟高揚。” 樊瑞周身俱麻,彷彿捱了一記掌心雷。 他不可思議地盯着曹操,曹操也看向他,神色漫不經心,甚至帶着一抹玩世不恭的輕佻笑意。 “怎麼?”曹操眼神玩味地看向樊瑞:“你不信孤?” 一張並不出色的臉,神情散淡輕浮,但那眼珠轉動的一瞬間,樊瑞卻好似看見了雷鳴電閃、鐵騎百萬、河山震動、血海滔天的異景。 他下意識地搖頭、眨眼,再看時,只有一張並不出色,卻顯得散漫而自信的面孔:“你不信麼?” “我信。” 樊瑞緩緩點頭,移動身體,從坐姿變成跪姿,低下頭顱,抱拳過頂:“小弟樊瑞,江湖人稱‘混世魔王’,求仁兄收錄1,幹這番驚天事業!” “不必多禮。”曹操輕輕拍着他的肩膀,笑意淺淺:“都是自己兄弟。” 註釋: 1收錄:接納,收容。▽“萬望長老收錄,大慈大悲,看趙某薄面,披剃爲僧。”——《水滸傳》第三回 第76章 蓄一切能蓄之力 “但我有一事不明。” 就在樊瑞以爲曹操答應收錄他時,曹操忽然說道。 “你根基已傷,命不過一時三刻,如何同我幹此事業?” 樊瑞僵着臉孔,強自笑了笑:“既然看破,何必揭破?區區傷勢,豈能要我混世魔王的命?” “你很怕死?” 樊瑞收起笑容,想了片刻,點頭:“怕不能死得其所。” “妙哉。”曹操眼前一亮。“且坐,待衆人都來,我與你引薦。” 樊瑞也不多說,就地坐下:“還不知仁兄尊姓大名?在梁山上坐第幾把交椅?” 自家心道:我此前得罪了晁蓋,你的座次若不夠高,怕保我不住。 曹操察言觀色,已知所想:“放心,我和梁山非是一路,朋友同行罷了,我乃陽谷縣都頭武植。” “武孟德?”樊瑞睜大眼,驚訝不已,隨即自慚一笑,搖頭道:“不瞞哥哥,你近來聲名鵲起,小弟甚是不服,若不是守着山寨不得空,早有心去陽谷領教一回。天可憐見,不曾動身。” 要知曹操前世的風氣,世家子弟入世,積累名聲乃是最爲必要一項步驟,那時名聲的重要性,可遠比宋朝更加重要。故此對於如何快速揚名,頗有一番講究,曹操成名之所以快速,也不乏前世經驗積累之功。 自成名來,他這半年行走江湖,到處都是納頭便拜的好漢,今天還是第一次遇見“甚是不服”的人,不由大感興趣。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