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136節 作者:未知 童貫聽了大喜:“原來還是賊中有名頭目!既如此,莫要壞他性命,使軍醫好生看治,使輛囚車兒裝了,押送東京報捷。” 不多時,諸路軍馬齊至,有軍中書記官統計傷亡,將結果報來:這一戰,宋軍傷亡四百餘人,多爲弓箭所傷,斬殺賊兵合兩千餘,擒獲四千餘,又有宋將孫安陣斬賊將班澤一員,韓世忠陣斬賊將張壽一員,武植、孫安、耿恭擒獲敵僞驃騎大將軍劉敏一員,耿恭擒獲叛將原睢州兵馬都監段鵬舉一員。 童貫聽了大喜,召集衆將,洋洋得意說道:“本帥奉命征剿王慶,上託聖上鴻福,下有我等將帥同心,派出先鋒詐敗誘敵,果然誘出宛城敵酋劉敏,此賊被僞王封爲驃騎大將軍、智勇候,身份貴重,本事不凡,吾等一舉大破其數萬之衆,殺傷賊兵無數,生擒敵酋劉敏,可謂首戰告捷也!” 他這番話,就是定下了調子,衆將聞言,齊聲歡呼。 童貫笑眯眯又道:“這場大戰,本帥雖有定籌之功,然則劉延慶領軍有方,武植、孫安、耿恭、韓世忠等戰將奮勇殺敵,功勞亦是不小,且一一記錄在冊,待凱旋後,上報天子,再行封賞。唉,只可惜折了段都監,陳翥亦是生死不知,誠爲可嘆。” 他身邊親信得參謀、虞侯們亂哄哄道:“段都監爲國效力,可謂死得其所。” 有人便使個眼色,自有幾個親兵會意,殺氣騰騰而去。 曹操看了暗自點頭:看來段都監命不久矣,不過這般一來,好歹落個忠義名聲,不至於牽連家人,也算死得其所吧。 他知道童貫肯爲段鵬舉遮掩,絕非好心,一是要蓋住先鋒失利,損兵折將之過,二是這八大都監都是他保舉選就,投了賊兵,於他面上也自難看。 只聽童貫又道:“宛城賊軍,折了主將,必然生亂。值此良機,正該兵貴神速,破此堅城。” 衆將齊聲應諾,童貫便令他麾下一個長史,引軍五百,押送劉敏回返汴京報捷,其餘大軍立刻出發,急行大半日,至黃昏時,宛城已入眼簾,大軍就在城外十里安下營寨。 卻說劉敏遭擒,麾下一萬數千潰軍,沿路散了一半,回宛城的只有六七千人,宛城本留了顧岑、韓蘩二將,領兵一萬堅守,昨夜破了宋軍先鋒大營,副將陳捷領兵兩千,押了宋軍俘虜一萬六千衆回城。 這般算來,城裏守將便是顧岑、韓蘩、陳捷三個,兵馬一萬八千餘衆,又有俘虜一萬六千人。 這三個得知了劉敏被擒,又見童貫大軍城外下寨,都不由膽戰心驚,商議道:“劉智伯那等本事,尚自折了,我等如何守得住此城?若待官兵打進來,必是玉石俱焚,我等大好性命,難道葬送在這裏?何不退往段元帥處,再作計較。” 劉敏前番下了宛城,淮西叛軍聲勢大躁,有牛頭山中打家劫舍的一衆強人慕名來投,其中爲首兩個,一個“黑麪狼”柏仁,一個“吞心豺”張怡,尚未來及爲他請下封賞,官兵便到了。 這兩個自思道:我二人來得晚了,正乏進階門路,如今這三將嚇破了膽,豈不是我的良機?所謂富貴險中求也。 當即找到顧、韓、陳三將,獻計道:“三位將軍,官兵遠來,我二人願領一支兵馬去劫營,想來官兵剛剛取得大捷,必然疲憊鬆懈,我等定獲成功,如此守住宛城,楚王面前,也顯三位將軍的本領!” 三人一想,似乎也對啊:劉智伯不在了,若去段二手下,再無自主之權,若是守住了宛城,我三個豈不是自成一派,何等逍遙快活? 陳捷膽氣最足,當即道:“柏、張兩位兄弟這條計策,我看可行,這樣吧,我今晚和你兩個一道去劫營。” 顧岑、韓蘩兩個對視一眼,心想我三個本來不分高低,若是讓陳捷成了這樁大功勞,他豈不是爬到我等上面去? 當即叫道:“罷了,好兄弟同生共死,我二人如何忍心坐享其成,看你三人廝殺?乾脆大家同去,成敗只在此一舉。” 五人說罷,點起一萬五千兵,都令飽餐一頓,熬到夜深人靜時,一人予他一碗壯行酒喝了,大開城門,悄悄殺向宋軍大營。 有分教:劉智伯裝逼中箭,童樞密定論初捷。孟德懷舊望明月,賊寇深宵短兵接。 第267章 曹操月下祭典韋 卻說童貫自拿了劉智伯,自信宛城羣賊無首,再不足慮,只待天明時,陳雄兵於城下,喚門可開,因此得意洋洋飲了幾杯酒,便睡安樂覺去。 所謂上行下效,那些領軍大將眼見大帥尚且肆意,無不有樣學樣,或是歡飲、或是聚賭,鬧到困了,各自去睡,都想道:“大夥兒結營一處,都是軍中宿將,我便不問,自然有人去管,我若多話,說不定這個警戒職責便落在自家頭上。” 劉延慶、韓世忠看見大軍如此懈怠,都不由大怒,罵道:“這幹人若和夏狗打仗,十個頭也遭人割了。”韓世忠道:“將主,他們自不濟事,我等也莫去管,就算賊兵夜襲,咱們這裏都是虎將,殺一個反敗爲勝,正好叫那幹蠢貨服氣。” 話雖如此,還是囑咐衆軍警戒,睡時不許解甲,兵刃都在手邊。 唯有曹操,卻是真正睡不着。 輾轉一回,起身走出帳篷,擡頭望見天空雲遮月隱,心中思緒起伏,忍不住想起悠悠舊事: 那一年,他統軍十五萬來徵張繡,張繡投降,邀曹操入城內,連日款待。一日喝醉,回到寢處,忽然寂寞,問出了讓他後悔半生的一句話:“此城中……” 因而結識鄒氏,情投意合,當夜共枕,一個寂寞征夫,一個久曠寡婦,那夜滋味,直如蜜裏調油,端的是濃密甜稠、難捨難分。 鄒氏曰:“久住城中,繡必生疑,亦恐外人議論。”操對曰:“明日同夫人去寨中住。”次日,果然移於城外安歇,兩個日夜取樂,不思歸期——無巧不巧,那時安歇之處,就在如今營外不遠。 想到了鄒氏,老曹回味一笑,那個女人,不得不說,着實很潤。 但是隨即,臉上笑意轉爲苦澀,眼眶也不由溼潤,卻是想起了因自己舉止失德,而英勇戰死的大將典韋,以及愛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乃至坐騎絕影。 心中暗自思忖道:千載光陰已過,王圖霸業皆空,可見人所不能忘懷者,唯情唯義而已。某之前世,徒爲霸業奔波,逐漸身不由己,辜負多少情意?這一世難得醒轉,卻萬萬不可再履前途。 一時間又想到白日裏孫安、耿恭衝陣,自己雖覺不妥,也冒死衝殺上去,又不由自得:若是前世,吾自矜身份貴重,肩負天下存亡,豈會冒行此事?可見今生,畢竟暢意多哉。 他越想越是思潮起伏,忽然又生出一個念頭:典韋忠勇無雙,昂兒安民俱屬純孝,彼三人生死壯烈,說不定早已成神,吾既然身臨故地,何不往以寄之,以託哀思? 想到這裏,再也待不住,索性轉去伙房營中,攜酒一甕,又找了幾個豬腳、羊腿,拿條包袱布裹了,摸一把短斧持在手中,悄悄自邊門出營。 步行一里許,便見空曠大地上,有一棵孤生的大樹,枝葉繁茂,粗可數圍,不遠之處,便是清水河,雖然天暗看不清全貌,卻聞得淙淙水流,似琴如箏。 曹操辨認片刻,流下淚來——昔日轅門內也有這棵孤樹,高三丈餘,遠無如今這參天之勢,品種卻是一般。 他默默立了片刻,跳起腳,折些樹葉,幾片一湊,擺成幾個盤子形狀,拿出豬腳、羊腿,揮短斧砍成大塊,放在那些葉子上,自己就往地上一坐,悲呼道:“典君,昂兒,安民……汝等英魂可在?若成神明,且現身來,與吾同飲也!” 喊了幾聲,拿過酒甕拍開,先自痛飲三口,隨即一揮,嘩啦啦,傾了半甕酒在地上。 酒水快速洇入泥土,留下幾塊溼痕,夜色裏看去,恍若當年鮮血,曹操見了,淚如泉涌。 風聲瑟瑟,自清水河上吹來,頭頂樹葉娑娑,恍似故人低語。 曹操又飲幾口酒,晃了晃頭,只覺今夜之酒,不知爲何上頭極快,腦袋裏已有些暈乎。 他嘆口氣,含淚笑道:“罷了,是我癡也。典韋將軍,當已轉世爲吾弟二郎!畢竟你等身量、面龐,着實相似,他自家練出的戟法,也近乎將軍之路數——不過若是如此,昂兒,安民,你二人英魂尚在,何不出來與吾一會?” 歪着頭等了片刻,自言自語道:“莫非你兩個,也都轉世去了?昂兒,你若轉世,該當再爲吾子。吾如今年過而立,尚無子息,三娘誕下之子,若是汝之轉世,當可不必再經征伐廝殺之苦,待你長成時,天下已定,你爲太平之主,得享清福,便算爲父還你這場因果。” 說罷痛飲幾口,越發笑得開顏:“安民賢侄,你若投胎,此世也當爲吾之子,輔佐你兄,共樂太平,便是叔父對你心意。” 心想安民這孩子,慕文采,好風流,倒是有些像自己,鄒氏貌美,也是他先發現才推薦給自己的。故此這個孩子,若是投胎,母親該是師師纔好。 他正想的高興,忽然地面震動,曹操先是一驚,隨即喜道:“啊呀,莫非吾子吾侄,果然成了神明,正趕來見吾?不然怎地這般大動靜?” 他眨了眨醉眼,有些踉蹌的站起身,便要往震動出迎去。 忽然之間,平地捲起一陣狂風,直將地上擺做盤子的樹葉連那些豬羊肉塊,都盡數捲上了天空去,只一霎時,吹得漫天雲霧盡消,只見一輪明月高懸蒼穹,將銀光灑滿大地,曹操啊呀一聲低叫,猛然看清,來得哪裏是他子侄?分明是宛城開出來的萬馬千軍!離他近的,不過二三十丈遠。 曹操這一驚非同小可,頓時酒意都化冷汗出了,腦袋頓時清明,怪叫一聲,提起短斧,扭頭就跑。 那些賊兵,被方纔一陣怪風,捲起無數砂石,許多都迷了眼,立在原地亂揉,少數見機快的,見曹操身披甲冑,大叫道:“那是個宋將,莫走了他去報信。” 這些賊兵開出城時,隊列倒還齊整,然而爲了突襲,又不敢點火把,偏偏今夜雲密月暗,賊兵裏許多雀矇眼,互相拉拽着,走得散成一片,此刻聽見同伴驚呼,亂哄哄的,只有十餘個馬軍反應快些,跳上馬背向曹操追來。 曹操雙腿搗騰極快,奈何長度所限,沒多遠便聽到蹄聲到了身後,暗叫道:“罷了,今日蒙了心竅,獨自出營,不料喪生於此。” 正灰心時,忽然又是一陣風來,雖沒先前的大,卻將那孤樹上枝葉吹下無數,劈頭蓋臉落在那夥馬兵臉上,馬兵們頓時一亂,曹操扭頭看見,又驚又喜,叫道:“兒侄輩來助我也!” 一時間勇氣大增,猛然立腳回身,劈手擲出短斧,正中一個賊兵面門,那賊兵慘叫一聲望後便倒,曹操閃身讓過奔馬,自側面一躍,抓住鞍韉,翻身騎了上去。 一個賊兵策馬挺槍刺來,曹操就馬上一側身,放那槍自腋下過去大半,忽然夾住,這時兩個人已然近身,曹操奮力一拳,把這騎兵砸暈,就手奪了他的長槍。 一槍在手,曹操便無懼意,降下馬速,待那幹馬軍追上,長槍揮動,或刺或砸,或挑或掄,一連殺死五六個人,餘者驚呼一聲,勒馬扭頭逃去。 曹操扭頭看去,卻見賊兵浩浩蕩蕩,便如螞蟻般難數難量,心中暗道:“賊將倒有氣魄,這麼多人劫營,這是要畢其功於一役啊。” 他便策馬繞營而走,揮槍擊打柵欄,口中高呼道:“淮西賊至矣,淮西賊至矣。”喊了數十聲,營內漸漸騷動起來,幾個賊將見了大怒,這般明晃晃大月亮,宋兵若是醒來出戰,好好的夜襲豈不是變成了野戰?幾個齊聲催促道:“沒停腳,都殺進去、殺進去!” 曹操心道:“且再擋他一陣,我這裏多擋片刻,便多些兵馬能有準備!” 念頭一定,將馬頭一扭,高聲喝道:“賊兵休要猖狂,欲劫吾營,先過了我武大郎這一關!” 說罷縱馬衝向敵陣,趁着敵人陣勢散亂,手中長槍連連刺出,大肆收割賊兵性命,殺得賊兵們驚呼連連。 賊將陳捷見曹操耀武揚威,怒的牙關緊咬,大喝道:“那矮將,休張狂,待某來賞你個前後通光。” 幾個賊將裏,只他離得最近,當下挺長槍衝殺過來,曹操不慌不忙,長槍橫掃,盪開一片白地,揮槍擋住對方,兩個斬了七八合,忽然弓弦響處,一支箭矢破空而來! 有分教:立馬營前橫鐵槍,萬軍只吾一身當。長風吹動浮雲意,豪氣衝開明月光。 第268章 段二老爺舌如槍 那賊將陳捷與曹操對戰,全部精神,都在曹操那條槍上,誰料一支冷箭飛來,正紮在他左臂上,槍法頓時一慢,曹操長槍一擰,噗嗤刺穿敵胸,挑起一甩,砸翻幾個想來救護的賊兵,再看胸前傷口,果然前後通光。 曹操扭頭看去,卻見宋軍營寨,邊門洞開,劉延慶,韓世忠等衆將領着禁軍兵馬殺出。 劉延慶手持鐵背弓,顯然方纔之箭,正是他所放。 曹操喜道:“將主,好箭法也!” 劉延慶嘆道:“分明瞄着他喉嚨,如何只射中膀子?倒也罷了,沒射中你的膀子,便是萬幸。” 韓世忠大笑道:“武兄,可見將主愛你甚深,他的箭法,有名的喚作隨緣神箭,發弓射去,箭落何處,一概隨緣。因怕人笑,輕易不肯操弓,這番卻爲你破例也。” 曹操只道韓世忠與他取笑,遂大笑道:“哪有此事,我觀將主臂長有力,目帶神光,此皆神射手之兆也。” 這時恰好敵陣“黑麪狼”柏仁、“吞心豺”張怡,帶數千兵馬殺來,韓世忠看兩個賊將殺氣騰騰,指着柏仁道:“將主,射這個黑臉兒拿大刀的!” 劉延慶拈支鵰翎箭,開弓如月,氣定神閒,微微一瞄,撒手處,箭似流星,“吞心豺”張怡面門中箭,仰天落馬,手中一條鐵棍甩出三四丈遠,砸翻好幾個賊兵。 劉延慶嘆口氣道:“唉,黑臉兒命不該死,倒的那個不該他活。” 曹操愣了愣,強笑道:“你們西軍都這麼愛玩笑麼?將主分明是要射那使棍的。” 韓世忠笑得打跌,指着柏仁道:“將主,再射他幾箭,不信偏他無緣。” 劉延慶一點頭,箭如雨發,一口氣射出七支利箭,只見柏仁身邊親近的嘍囉次第落馬,一連翻倒七個,唯有栢仁,毫髮無傷。 劉延慶甩了甩手,苦笑道:“你看他命大麼。” 曹操看的呆了眼,最後兩箭射出時,柏仁已衝到五丈以內,這樣竟然也能射偏? 他正要挺槍去戰,不料柏仁大叫一聲,回馬而走,卻是看着對面那個老將一連八箭,射的自己三五丈內空無一人,這般驚人箭法,他如何不膽寒?只道對方故意這般射來,好待生擒自己,因此回身便走。 這時側面顧岑領兵殺來,劉延慶喃喃道:“不信你這廝也無緣!”拉滿了弓,盡力一箭射去,誰知力氣太大,這箭的尾翎竟折了兩三根,長箭劃過一道曼妙的弧線,驀然自柏仁脖子左側鑽了進去。 柏仁正逃,渾沒料到原本無人的方向飛出一支羽箭,一下射穿了脖子,身形一僵,喃喃道:“何等神箭!”落馬而死。 曹操也看得一僵,這才深信,非是劉延慶箭準,而是適才自己和他的箭無緣。 顧岑、韓蘩也是一僵,宛城五將齊出,還沒摸到宋軍大營,已先折了三個,尤其是射柏仁那一箭,乃是平生聞所未聞的高明,誰聽過箭還帶拐彎的? 戰場之上,這等詭異箭法,直比十殿閻羅還要嚇人,二將膽氣不由頓消,同時想道:早先就說了,劉智伯那等本事尚自折了,我等如何贏得了官兵? 兩個各自勒馬,叫道:“回城、回城!”回身就逃。麾下賊兵亂哄哄的,有的跟着回城,有的兀自還在亂衝,頓時散亂一片。 劉延慶畢竟是悍將,眼光、決斷都是不缺,當即高叫道:“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攻下宛城,只在今夜!衆兒郎,隨我殺賊!” 老頭兒一催胯下馬,一馬當先追去,後面曹操等衆將齊聲呼嘯,護持老將左右,那一萬沒膽的禁軍都不由血熱,紛紛吶喊,跟着只顧往前衝。 斯時皓月當空,照得平原大地一片銀白,童貫等將帥都已驚起,站在寨牆上,呆呆望着劉延慶領一萬禁軍,殺得賊兵四分五裂,老將劉延慶白鬚飄灑,率先突陣,馬上挽弓激射,賊兵們隨緣倒地,後面禁軍砍瓜切菜般殺敵,驚得童貫不斷揉眼——這些禁軍莫非中了邪不成?怎地如此兇猛?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