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290節 作者:未知 便聽老曹道:“何爲五胡亂華?史書中行行白骨,字字殷紅!那些下賤胡人,殺入中原做皇帝,我堂堂漢人,卻連百姓都做不得,只能做他牛羊,所謂兩腳羊者,任喫任殺,何嘗有一絲尊嚴?” 明教這些好漢,讀過史書的或者沒幾個,但豪腸熱膽,誰也不缺,聞聽此言,都不由切齒攥拳,大起同仇敵愾之心。 曹操視若未見,手往汴京方向一指,淡淡笑道:“宋朝太祖,欺凌孤兒寡母,做了皇帝,宋朝太宗,斧聲燭影,佔了龍椅。呵呵,得位不正,自然便要心虛,只怕手下臣子效仿,因此百餘年來,一味盯着自家人做文章,毫無進取之意,以至於區區契丹野人,竟也被他佔了漢唐故土,甚至怕他來打,甘言厚幣,奉之爲兄!呵呵,秦漢之世,豈有這等荒唐可笑之事?” 明教羣豪既然造反,自然都視趙家爲敵,然而平日大家裏罵起來,左右也不過是“昏君無恥”、“奸臣當殺”這般罵上一氣,哪似老曹這般,三言兩語間,抽絲剝繭,連公認神武英明的太祖太宗都鞭屍一回,只覺得痛快淋漓,一股子血氣直衝天靈蓋,恨不得此刻就殺出幫源洞,同童貫拼個你死我活。 曹操搖了搖頭,又道:“皇帝者,上承天意,下保黎民,若是有爲的,便要開疆拓土,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不然天下太平了,百姓們生兒育女,人口日多,哪裏來得土地於他耕種?若是無爲的,也要內修德政,外御強虜,呵呵,就算我漢人沒本事欺負別人,終不能給別人欺負去,你們說是不是這道理?” 石寶衆人,何曾聽過有人這般解說皇帝有爲、無爲,在他們心中,有爲的皇帝就是老百姓日子能過好些,不會輕易餓死了人,若是無爲的,也就是如今官家這般,此刻聽老曹所言,便是所謂無爲,也堪稱聖賢明君在世了,他們本心裏都還是百姓,誰不望有個聖明慈悲、睿智勇武的天子?當下一個個大頭狂點,覺得再有道理不過,渾不顧老曹此刻所講,和他弟弟來打了本教湖宣二州有何關係。 卻聽老曹繼續說道:“契丹人辱我百年,女真人虎嘯北疆,待他分出了勝負,便是天塌地陷之時!這一屆皇帝不行,難道我漢家兒女就要束手待斃?呵呵,武某常常同兄弟們說,吾輩男兒,當試手補天裂,方不負此身軀!” 明教羣豪聽得血脈賁張,他衆人雖未必讀過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名句,但老曹身上那股子天下興亡吾自擔之的氣派,着實令衆人心折不已。 尤其石寶幾個,忽然想起魯智深前幾日說的話:“異日胡馬南來,你旌旗所指,便是我等兄弟死戰之處。”彼時還不知其意,此刻才全然明白,心中不約而同升起一個念頭:他孃的,此等人物,就算爲他戰死,也是天地間第一等的痛快事也! 忍不住去看梁山衆人,卻見魯智深、楊志、秦明等一個個好漢,雖都默然無語,卻均把腰背挺得筆直,那種驕傲之態,着實溢於言表,看得明教羣豪暗自羨慕不已。 老曹說的口渴,端起酒喝了一口,這才把話兒繞回來:“當時二龍山上,魯師兄知我之憂,勸我以青密爲門、登萊爲室,以沂蒙山東面七州爲根本,內修兵甲,結聯梁山,積蓄實力,時機一至,便可挽天傾、濟蒼生,乃至重鑄漢唐之盛世。” 在場明教衆人中,王寅、祖士遠、高玉三個,都自詡有謀,此刻聽了曹操言論,三個隔席對望,都從彼此眼神中看出一個意思:相比人家,我們這個反造的是個啥啊! 王寅更是想到,這多虧聖公負傷昏迷,不然若是清醒的聽完,豈不要活活羞殺? 曹操不理他們或激動發抖,或眉來眼去,自顧自道:“登州有個官兒叫宗澤,此人文武雙全,很有本領,可惜是個死忠朝廷的人,留着他,礙我事,欲殺他,他卻也是個好漢,因此武某帶着一干兄弟走了趟汴京,一方面買個門路調走他,一方面安排兄弟們做官,佔了各州兵權,所幸朝中的奸臣們甚有信譽,拿了我錢,果然辦得妥妥當當。” 衆人之前聽他說得慷慨激昂,此刻忽然調侃一句,都不由大笑。 曹操亦笑道:“除此之外,又辦了兩幢事,第一件事,高俅的兒子高衙內,與我兄弟林沖有血仇,故此把他騙出京去,交給林兄弟雪恨。” 石寶一干人,聽不大懂他佈局七州的謀略所在,但聽他辦大事之餘,不忘兄弟私仇,卻是正合胃口,齊聲喝道:“好義氣!” 曹操又道:“爲了騙這廝出京,卻設計把皇帝也打了一頓……”看向王寅笑道:“正因如此,方有緣結識令愛。” 王寅連連點頭:“正是天緣注定也。” 曹操哈哈一笑,續道:“本來這般安排,也自稱心,不料朝廷不肯省事,三路大軍來伐梁山,被我等一一打退,卻又得了許多好漢,一同聚義!” 王寅等人聽他說打敗三路軍馬輕描淡寫,想起自己等人被童貫打得節節後退,心中不由暗自慚愧。 老曹嘆口氣道:“我等積蓄實力,本爲將來應對胡虜,豈肯同朝廷平白消耗?吾只得二赴東京,布了個局,讓朝廷把眼睛往王慶身上放一放。機緣巧合,卻被童貫看重,同他去徵王慶,後來又滅田虎,封了個青州節度使職位,許多兄弟亦因此掛了軍將職銜,山東七州,也徹底入我掌心。” 王寅、祖士遠、高玉齊齊叫道:“好手段!端是了得!” 曹操一笑,搖了搖頭不以爲意,說道:“童貫這廝,倒是肯看重我,令我保使者走一趟金國,欲同金國結盟,共滅遼國,我本就視金國爲潛敵,得此機緣覷他虛實,豈不正好?於是去歲一年,輾轉萬里,去金國走得一遭,果然是兵強馬壯!又隨金兵和遼國見了幾仗,嘿……” 說到此處,露出譏誚冷笑。 厲天閏問道:“金遼之兵,比這些西軍如何?” 曹操斬釘截鐵道:“金兵打遼兵,摧枯拉朽。那些遼兵若打西軍,千人之內對戰,勝負各半,千人以上,西軍居劣勢,萬人對戰,西軍必慘敗!” 厲天閏等面色齊變,他們也打了不少仗,自然明白曹操意思,西軍和遼兵的個人戰力差不多,但是論將領指揮、論戰鬥意志,卻是不如對手,因此人數越多,反而敗得越慘。 可遼兵之上,還有摧枯拉朽的金兵啊! 這種相對直觀的對比,讓他們終於意識到,曹操爲何對千里之外的敵人,如此看重。 曹操又道:“我在金國,大約露了些鋒芒,使節歸來是,金國皇帝阿骨打卻將我扣住,此人不安好意,我也只得覷個機會逃遁,本要走海路歸來,卻又遇見個厲害妖人,逼得去扶桑國打了個轉,順便殺了扶桑國主,另立新皇,又留了幾個兄弟,把持彼國大權,有朝一日,真個與金國開戰,那裏便起兵一支,奇襲金人老巢!” 衆人聽得目瞪口呆,都爲其手段、膽略、佈局所驚,遙想老曹在萬里之外施展經綸大手,都不由激動顫慄。王寅猛飲拿着酒壺狂飲一氣,白臉兒漲得通紅,把桌子一拍,吐出一口痛快酒氣:“嘿!此等事業,漢冠軍、班定遠亦有所不如也!” 祖士遠激動地猛捏大腿,不斷搖頭道:“此真偉丈夫也!” 曹操等他幾個稍稍平復,這才道:“及歸青州,已是去歲歲暮,才知朝廷調令,令我二弟領兵三千,參與南征。” 明教衆人神情一正,曉得正題來了。 曹操攤開手道:“數年以來,所遇諸事,獨此爲難!我同鄧和尚、石寶、司行方、龐萬春四個兄弟,早有結交之義,恩,還有金芝之事……本來還準備出使回來,便來南邊訪一訪故舊,不料你們竟是扯旗造反了。偏偏此時,我和一干兄弟,明面上都做了軍官。” 他這般一說,明教衆人不知爲何,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彷彿是自家造反,破壞了老曹恢復漢人昔日輝煌的偉業一般。 鄧元覺叫道:“卻是朱勔那廝,虐民太甚,不得不反。” 曹操嘆道:“是啊,你們不得不反,我二弟也是不得不來!此刻還不是和宋廷翻臉之時,不然自家內耗不斷,金兵打來大佔便宜,武某豈不成了罪人?好在童貫不知我逃回,於是偷偷藏匿二弟軍中,隨他南征——” 說到這裏,老曹嘆了口氣:“然而一見交戰,我便曉得,你家造反必然要敗。兵馬不精,器械不利,便連如何打法,也沒曾想清楚,恕武某直言,此事着實兒戲。” 王寅等見他說得直接,都不由苦笑:“卻是不曾料到狗朝廷這般快反應。” 曹操搖頭道:“本來想着,找個機會同你們暗通款曲,滅了這支大軍,貴我兩方合力,一舉掀翻趙宋,然後全力應對胡虜……但是看罷貴教實力,只得改了念頭,想着如何讓你們這幫好漢不要枉死,留着有用之軀,再圖將來。” 他這番話,鄧元覺等人聽來,是老曹眷念舊友,生恐衆人兵敗身死,王寅等人聽着,則是另一個道理:本想同你們聯手滅宋,看完才曉得你們不配。 若是這番話,老曹早早說出,不說刀槍相見,也要割席斷交,然而到了此時此刻,一則屢敗之下,心氣早消磨了大半,二則曹操及梁山好漢們出力流血,數次救衆人與絕危。誰不看在眼裏、記在心中? 因此此刻聽了此話,雖然難免覺得有些不快,但更多的感受,居然是理所當然。 老曹嘆息了一回,這才說道:“於是我和我家二郎各行其是,他做他的將軍,我便充做宋江兄弟,看看能否力挽狂瀾。” 說到這裏,卻衝家餘慶拱了拱手:“家兄弟,宣州戰事,我的兄弟多有得罪,若有怨恨,武某向你賠罪!若是你不痛快,割我幾刀亦無妨。” 家餘慶在宣州幾乎被武松等人打成了傻子,三萬多兵馬,隨他逃回歙州的不足百人,此刻得知竟然是老曹的人,若說無怨,他豈不成了聖人? 只是此時局勢如此,那麼大一個永樂陛下,躺着至今不曾醒,女兒眼看成了人家老婆。 那麼大一個王尚書,文武雙全,擎天玉柱一般角色,坐着一言不發,還成了人家丈人—— 他家餘慶縱有千般委屈,也只得把胸脯一拍,做出豪邁模樣,哈哈笑道:“不瞞武兄,小弟宣州戰敗,本來灰心喪氣,心道官兵人數也不過幾千,卻把我幾萬人打得落花流水,如此厲害,我等哪裏還有指望?如今得知竟然是‘武孟德’的兄弟,心裏這纔好受起來!” 說着擠了擠眼睛道:“小弟私心想着,將來武兄帶着我們做大事,那些如狼似虎兄弟,也同小弟一夥了!大家一起把別人打得落花流水,豈不是快哉快哉?” 這番言論說出,老曹都呆了呆,擠出個笑臉道:“不想家兄弟如此寬宏大量,可見明教中英才濟濟!若是籌謀有道,何愁不成大事?” 看官聽說,若按老曹本心,前番一場場廝殺、救人,都是施恩之舉,到了此刻,大局抵定,話都說開,卻是該適當立威,纔算圓滿! 他把場中衆人看了一遭,石寶等人交情已深,王寅這邊是丈人,唯有這個家餘慶,甚爲合適。 論地位,此人好歹也曾統管一州,若論實權,比四王五帥還大許多; 論關係,他又不是方臘元從一系,而是後來加入的勢力,靠山包道乙又死了,手下能拿出手的也就一個統制官李韶,不拿捏他還拿捏誰? 萬萬沒料到,這廝竟還是個泥鰍,一番話說得有情有理,老曹都有些感動了。 遺憾地咂咂嘴,人家不上套,也不好強行立威,也只得暫時熄了此念,指了指戴宗道:“我在烏龍嶺時,派戴宗兄弟去找我家二郎,讓他分支兵馬,佯裝明教豪傑去殺朱勔,當時誰知童貫連夜下了清溪縣?本道彼此有番僵持,那邊朱勔若死,金陵震動,朝廷必調童貫往援,聖公便可盡起大兵,銜後追殺,如此主客易位,或者可挽狂瀾於極危,誰知……唉!” 長嘆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明教衆人把前後情形一想,發現果然如此,若是那一夜沈壽等人未曾冒然出兵,童貫豈能輕取清溪? 清溪若是不失,背靠幫源洞,西倚新安江,歙州睦州兩軍合力,正好與童貫相持,等到朱勔死訊傳來,局勢必有更改,說不定還真能反敗爲勝。 一時間,衆人都不由深深惋惜,更是隱隱在心底生出個念頭——“武孟德”這般苦心造詣,尚且難成,怕是……聖公並無天數在身吧…… 殊不知老曹本意,竟與他們所想迥異:若是當時彼此相持,童貫這等人多半畏難不前,以至於拖延日月,而一旦金陵告急,童貫畢竟是知兵之人,又豈會輕易撤退?定是要急急打了幫源,才肯北顧。 然而事情本來真相,其實一向不重要,人心所想,人心所向,纔是真正要緊處。 老曹一番言語,解決了此行手尾,日後對上方七佛,方金芝,甚至醒來的方臘,也不過是這般話術。 鄧元覺聽他說到此刻,酒已喝了幾壺,見終於說完,興高采烈站起身,大叫道:“‘神行太保’,佛爺瞧你也喫得飽了,快快同大夥兒說一說,那個‘活典韋’,究竟如何殺的朱勔狗賊!” 此話一說,不止明教羣豪,梁山一衆好漢也都打起精神,目光爍爍望向戴宗。 戴宗也喫得飽了,把嘴一擦,起身走到中間來,說出此行經歷—— 這正是:手尾因由至此結,老曹雄論折英傑。蕭蕭風起武松烈,燦燦刀光朱勔絕! 第509章 江南六王聚金陵 戴宗此刻站起,將要開口,方纔曉得老曹何故要攔上一道,先自長篇大論解說一回—— 老曹本來用心,頗對明教不利,若不定下基調,戴宗一旦說錯了話,縱使不至於雞飛蛋打,也難免多生波折。 此刻老曹已然鋪陳完畢,他再開口,說話便有方略,當下琅琅說道:“此前方傑方元帥重傷,武大哥令唐斌兄弟騎了他寶馬,飛奔回山,搬請安神醫來救人,兩千裏河山,三日即越,及到山下時,人馬俱累得垮了,幸好我梁山在水泊邊上設了個酒店,由‘旱地忽律’朱貴掌管,這才及時發現了他。” 唐斌飛奔兩千裏報信求醫一事,鄧元覺等盡皆知曉,王寅、高玉這些卻是首次聽聞,都不由感慨異常,齊聲道:“好漢子!真個義薄雲天!” 戴宗又道:“在下會使神行法,可帶一個同伴,日行四百路程,當下保着安神醫下山,一路趕到清溪……” 說到此處,厲天閏起得身來,恭恭敬敬道:“戴兄千里神行,送得神醫到來,卻不止救了方傑,若非神醫,厲某亦是必死,神醫厲某已然謝過,卻不曾謝過兄臺——” 說罷便要下拜,戴宗身形一閃,上前扶住,誠懇道:“厲帥,莫要折殺小弟,兄弟之間何談謝字?萬事盡在酒中。再說,以後沙場征戰,說不定何時便要你來救小弟,難道到時候小弟再跪還你麼?” 石寶、鄧元覺亦叫道:“老厲,不說大恩不言謝,單說梁山好漢,豈不也是自家兄弟?莫要見外了。” 厲天閏想了一想,露出笑意道:“那便如此!他日戴兄若有危險,千山萬水,千難萬險,都看我姓厲的行事!” 戴宗連連擺手:“啊喲,我只願千山萬水平平安安,千難萬險與我無關,厲兄好意,小弟心照,至於危險,還是算了。” 他故意做出害怕喫驚、謹慎過頭的模樣,衆人都不由大笑,鄧元覺叫道:“老厲坐下,讓戴兄說武二郎的事。” 戴宗拱拱手,回到中間,笑道:“卻說到得睦州,安神醫自去救人,小弟卻要趕去告知我哥哥,魯師兄等人下山來援之事,承蒙夏侯成兄弟引路,烏龍嶺見了哥哥,哥哥見我到了大喜,便派我速速去宣州找二郎,要他分兵扮作明教兄弟,攻金陵、殺朱勔,以促童貫……回援!” 這就和老曹之前言語對應上了。 戴宗因爲腿快,當年混跡官府時,便常常充做信差,官場上顧慮最多,送信之餘,兩邊都不免有許多答覆,這邊怎麼說那邊怎麼講,這個心情如何那個表情怎樣,都在他一張口中,長此以往,倒是鍛煉出了講故事的本事,此刻說及正題,卻是聲情並茂。 只見他露出一副喫驚模樣:“誰知我到得宣州方知,他兄弟兩個竟是想到了一處,武二郎聽說童貫屢戰屢勝,決心殺了朱勔讓他分心,我到之時,他已自出發數日,卻是不曾帶兵,只帶個十六歲的小兄弟,喚作楊再興的,隨從相幫。” “啊喲!”明教羣豪齊齊驚叫! 十餘年來,明教刺殺朱勔,少說也有數十次,每一次出手,少則數十人,多則千百人,便是這裏坐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就算沒親自刺過朱勔,也參與過定計、接應等事務,卻從不曾成功過一次。 別說成功,若只損兵折將,已然堪稱順利,便是全軍覆沒亦有好幾出,因此他衆人此刻聽說武松去殺朱勔,竟只帶了個十六歲的少年相幫,都不由大喫一驚,只覺這個武二郎不曉得朱勔厲害,忒也託大。 王寅皺眉道:“這般行事,倒有古人風采,當年荊軻刺秦王,不是隻帶了個秦舞陽?” 家餘慶麾下統制官李韶,瞪大了一雙愚蠢的眼睛:“王尚書,這個秦王是何人?比朱勔還厲害麼?” 曹操大笑:“這位兄弟,秦王后來滅了六國,統一天下,乃是世間第一位皇帝,秦始皇是也!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若說他是頭老虎,那朱勔連狗也不算,至多是隻偷油的老鼠。” 又看向王寅:“岳丈有所不知,荊軻雖然神勇,武藝畢竟粗糙,要是我那二弟,哈哈,連‘圖窮匕見’都可省了,秦始皇若敢放他進三丈之內,憑一雙拳頭也砸殺了他。” 老曹平素氣派雖大,那是骨頭裏刻着的,說話行事,畢竟謙恭近人,然而此刻滿口誇耀武松來,哪有半絲謙和之意?滿臉都是自豪興奮的光彩,石寶等人看在眼中,都不由暗自羨慕:他兄弟之間感情好深! 戴宗見曹操說完,接着道:“莫說諸位喫驚,小弟當時也是驚得木了,我這神行法能帶一人同行,因此帶了一個叫雲宗武的兄弟,沿途去追武二哥。雲兄弟本來是田虎麾下猛將,江湖人稱‘刀劍亂’,因愛我哥哥義氣,死心塌地相隨,在梁山坐了玄將交椅,與索超、史進、朱仝一般。” 索超、史進武藝,衆人大都見識了,一聽便知這姓雲的也是個高手。 “宣城前往金陵,三百餘里路程,小弟同雲兄弟兩個疾行一日,一直來到金陵城外,兀自不見武二哥身影,正急切入城,卻有數十人忽然在城門外打了起來,攔住我二人去路。”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