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412節

作者:未知
拔離速勒馬回頭,一眼掃去,心口一跳:這廝果然厲害! 卻是林沖所過處,至少二十名騎士落馬,死傷狼藉。 林沖低頭看了一眼,膝上三分處,不知誰個一刀把戰甲砍透,留下一道不深不淺傷口。 剩下的騎兵,紛紛回頭,卻見林沖毫無回馬繼續對衝之意,而是頭也不回,奔銀術可殺去,銀術可身邊兩千餘女真,被他視若無物一般。 銀術可見林沖徑直殺來,也自一驚,讚歎道:“好膽色!宋人中若多有這般好漢,其天下誰能與爭?” 伸手一指:“撒離喝,帶兵去殺他!” 其實銀術可自家武藝,也不弱了誰人,只是此前桑乾河大戰,喫岳飛一箭射了手臂,如今一兩個月下來,傷勢雖然愈了大半,終究有些短力。 撒離喝聽見命令,心頭一顫,幾乎流淚,然而戰陣上軍令如山,他也不敢多說,狼牙棒一擺,亦領百餘人,大叫着殺出。 頃刻之間,兩面相撞,林沖大笑道:“嚎哭郎君,我教你個不哭的好法兒!” 撒離喝微一分神,林沖忽然變臉,怒喝一聲,長矛當頭砸落。 撒離喝曉得他武藝驚人,一絲不敢怠慢,使足了力道,拔狼牙棒架上頭頂。 萬萬料不到,林沖這聲勢磅礴的一招,竟然是虛的,眼見他架棒,那條蛇矛忽然失了重量一般,輕描淡寫往下一轉,撒離喝只覺喉頭一涼,隨即大駭:他劃斷了我的喉嚨了! 林沖一矛掠過撒離喝咽喉,隨即擰腰橫掃,拔撒離喝周圍幾個女真兵全部盪開,就在兩馬交錯之際,忽然一躍,上了撒離喝戰馬,附耳說道:“你死了,以後便不哭也。” 說罷扯着小辮子一拽,把撒離喝丟下馬去,就騎了撒離喝這匹好馬,不停蹄衝向拔離速一夥! 有分教:將軍甘擲死生輕,耀日輝煌兵甲明。怒馬狂矛千軍裂,郎君從此止悲聲。 第658章 江山代有英傑出 撒離喝雖愛哭,武藝卻非弱手,女真雖然豪傑輩出,“嚎哭郎君”四字,也是無人不知的字號。 誰曾想一個照面,便被殺人奪馬,這還不是甚麼冷箭暗算,而是光明正大的騎兵對衝。 銀術可驚駭之餘,不由失態,一聲嚎叫,嗓子都叫破了:“放箭吖噫!” 那些女真兵,反應也是快極了,銀術可聲音未落,衆人齊齊摸出弓箭亂射。 林沖奪撒離喝戰馬,本是神來一筆,省了自己掉轉馬頭、重新加速的功夫。 然而銀術可應對奇速,後面金兵亂箭射來,須知擋身前箭易,遮背後箭難,林沖一驚,忙使個鞍裏藏身功夫,周身避在戰馬腹下,只有馬臀中了兩箭,疼痛之餘,其速更增。 不過幾個呼吸功夫,這馬已撞入拔離速陣中,林沖狼腰一挺,覆上馬鞍,蛇矛呼呼狂舞,往外便殺。 然而他這些日子奔波往返,今日又是連場廝殺惡戰、狠招迭出,到了此時,身體已是甚爲疲勞,不敢再大開大闔與敵硬捍,轉使出一套省力些的殺法—— 但見林沖一雙手,只握矛杆居中一段,露出矛頭、矛尾,兩下同樣長短,施展開來,便似一個光球護住周身,不求殺敵,只求護身,仗着馬力往外硬撞。 一時兵器撞擊聲不絕於耳,雙方對衝之下,眼見便要被他撞出陣去,卻不料拔離速一直在冷眼旁觀,暗自點頭道:“此人力氣怕是耗盡了,不然如何這等打法?嘿,合該我替撒離喝報仇。” 一叩馬腹,斜刺裏衝出,金瓜大錘掄起,便要將林沖留在陣中。 林沖雖然疲態已顯,兀自聽六路、觀八方,餘光裏望見拔離速惡狠狠殺來,心中一凜,暗忖道:錘棍之將,不可力敵,俺若平日,哪裏懼他?只是如今強弩之末,難道真個要折在此人手中? 心中涌起不甘,轉念忽想:不對吖!這廝卻不似是莽夫,否則哪裏肯任我殺到此處來?早該出來阻截於我!既然如此…… 瞬間念頭轉定,恰逢拔離速馬到,林沖忽把蛇矛嘩啦一擺,那矛藏回腰畔,彷彿下一瞬間便要狂猛扎出,怒目揚須,口中暴喝:“金狗,死來!” 拔離速被他一喝,魂魄大冒,狂叫道:“中計了!” 他只道林沖先前乃是故意示弱,專要誘自己出擊,好施展殺招,一舉擊殺自己。 那柄高舉的大錘,忙不迭收回,一通狂舞,守住胸口面門,腳下猛踢馬腹,逼迫坐騎跳開。 好一通忙碌罷,也不知自己究竟死未,摸了摸周身,似乎無血,愕然扭頭,卻見林沖早已衝到了數丈之外,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哇呀呀呀!”拔離速一聲怒吼,又羞又惱,這才曉得自己的確是中計了,只不過中的不是“示弱”,而是“佯強”。 羞怒之餘、又不由佩服,曉得自己親眼見他寰州逞兇、秒殺撒離喝,已是種下了陰影,這才輕易中計。 林沖唬退拔離速,頃刻間衝了出來,拔離速所部連忙調轉馬頭要追,卻又擋住了後面騎兵,速度一緩,林沖馬不停蹄,眼見便要逃遠。 銀術可見自家兄弟不曾留住林沖,勃然大怒,一躍而起,筆直站在馬鞍上,彎弓搭箭,全力一扯,那弓崩的滿月一般,咔咔亂響,覷個較親,撒手處,箭似流星,一箭正中林沖戰馬後蹄。 馬兒悲嘶一聲,翻身倒地,林沖從馬上撞下,全仗身手利落,就地一滾,不曾受傷,連忙撿起蛇矛,回頭望去,金兵如潮而來,心中頓時一片冰寒。 罷了!某已盡力,竟不能脫身,可見命該如此!況且大丈夫戰死於異族之手,足以稱雄,吾又如何放不下的? 想到這裏,林沖輕輕一笑,望西面看了一眼:哥哥,雄圖霸業皆在腳下,恕小弟不能同行也。 把蛇矛一緊,吐個門戶,任由金兵團團圍住自己。 銀術可射這一箭,近乎痊癒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從護臂中流出。 他卻視若未見,提馬上來,舉起手臂笑道:“吾若沒這舊傷,方纔一箭已射殺了你。既然你命不該絕,我倒要多問一聲——好漢子,可肯降了我大金國?我和婁室一同保舉你猛安之位,待打下宋土,裂土封王,也未可知。” 一旁完顏骨赧皺眉道:“銀術可,這宋人殺了撒離喝。” 銀術可輕輕搖頭:“何止撒離喝?他殺了我好幾名愛將!只是戰陣之上,各爲其主,我殺他、他殺我,都是各自本分,難道還要記仇?況且這個世間,好漢畢竟有數,我大金要併吞海內,正要多多好漢齊心效力纔好。” 林沖聽他這一番話,喝彩道:“俺隨哥哥出使你金國,途中便久聞你銀術可大名,阿骨打皇帝駕前,也曾與你共飲。只是今日聽了你這番話,才知端的有見識、有胸襟!女真人中,有你這等磊落漢子,怪不得能從困頓中崛起。” 銀術可聽他此言真心實意,不由歡喜,認爲乃是知音,點頭笑道:“漢家有一句話,叫做英雄識英雄、英雄重英雄。你能說出這番話,便不愧俺看重於你!降了吧,你若肯降,我有一個女兒正值妙齡,還要招你做個女婿。” 林沖笑道:“多謝你的好意!只不過我漢家還有一句話,大丈夫既逢明主,便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豈有易主而求生者,堪謂之丈夫乎?銀術可,不必多說,且看林某強弩之末,能拉你多少女真墊背!” 銀術可聞言,身軀微顫,輕輕點頭道:“果然是大丈夫、好漢子!既然如此,便好生送你……” 話沒說完,忽聽蹄聲大動,銀術可訝然看去,卻是數百鐵騎,狂奔而來,領頭一將,手舞雙鞭,嘶聲大喝道:“金狗,休傷我哥哥,呼延灼來也!” 銀術可靜靜看了片刻,失笑道:“怪不得你舍死纏鬥,原來你們的兵馬正和別人打仗,呵呵,這支重騎,練得不錯,只是重騎衝殺雖厲,不耐鏖戰,你看他衝來之勢,顯然馬力已乏,不過是送些好鐵甲於我!” 當即下令道:“拔離速,你帶一千人,與他纏鬥,這些鐵甲、馬具,盡數都給我奪來。” 拔離速高聲領命,一揮手,帶了千人隊迎向呼延灼。 林沖情急,大叫道:“呼延灼,走啊!” 呼延灼仰天大笑:“哥哥看不起我麼?我若棄你而逃,黃泉下也見不得祖宗!你莫忘了,某家姓的乃是呼延!哇呀呀呀呀!” 大喝聲中,左鞭快如雷,右鞭重似山,啪啪幾下,砸得一片女真兵頓時落馬。 銀術可點頭嘆道:“宋人這般多好漢!若有個明君肯用,豈有吾等的活路?” 完顏骨赧獰笑道:“不怕他好漢多,殺一個,少一個,待殺盡了,便無憂也。衆將士,不必與此人纏鬥,亂箭射殺了他!” 話音未落,忽然聽個蒼老聲音高喝道:“數千年中國,好男兒輩出,你殺得盡麼?” 便見一道身影,身着幷州新軍服色,手提長槍一根,縱身一躍,凌空飛渡數丈,一槍插入完顏骨赧咽喉! 這正是:華夏何曾少丈夫?江山代有英傑出。是非留與後人話,對錯任憑青史書! 第659章 輕若重時又還輕 “數千年中國,好男兒輩出,你殺得盡麼?” 金將喝令射殺林沖,林沖雙眉一豎,正待奮起搏命,忽然有人暴喝躍出,凌空一槍,刺殺完顏骨赧! 此人身形如風,一時看不清面目,但林沖聽其聲音、觀其槍勢,已是周身一顫,失聲叫道:“師父!” 刺他那人身形一擰,一腳踢落完顏骨赧屍身,就勢奪了馬去,長槍一擺,恍若花開荼蘼、風中輕顫,周遭七八個金兵,咽喉齊齊飆血,翻倒馬下。 那人這才側頭看向林沖,欣慰一笑:“單騎蕩陣,寧死不屈!林沖,老夫恨你落草失節,本不肯受你這稱呼,卻喜你終不失丈夫本色,便應你一聲罷!” “師父!”林沖聽得那人言語,不由熱淚盈眶,又叫一聲。 銀術可訝然望去,卻見此人七十餘歲年紀,生得鶴髮雞皮,身軀消瘦,一身骨架卻極粗大,身上皮甲緊巴巴的,極不合體,也不知是誰處扒來的。 那老者白眉一揚,喝道:“金狗!老夫周侗,本要去潼關殺西夏人,不料遇見你這一夥肆虐地方,索性先殺盡你等,再去尋夏狗麻煩。” 銀術可驚道:“周侗!宋國武宗!” 林沖亦是恍然:是了,師父本是華州潼關人氏,想必是聽說西夏來攻,故欲還鄉效力,途中卻是遇見婁室等北上。 他這番猜測,大致屬實。 卻說數年之前,周侗授徒麒麟村,曹操來訪,雙方話不投機,大吵一場。 老曹能言善辯,說得周侗吐血暈厥,好容易請得名醫救下命來,卻也大病一場,在病榻上輾轉年餘,方能行走。 周侗那時已是古稀年齡,雖抵捱過這場病,卻也泄了神氣,自此老態畢現,不復昔日神勇。 如此幾載時光匆匆而過,忽有一日,岳飛的丈人,內黃縣縣令李春,他亦是周侗的舊相識,前來村中探望。 閒聊之時,說起童貫、种師道兵分兩路,討伐大遼之事,周侗聽了,觸動心懷,便對岳飛道:“徒弟啊,你如今文武藝皆已習成,國家用人之際,正是你報效之時,老種麾下,有個年輕戰將王彥,昔日同我討教過武藝,有一份香火情,我這便寫書一封,薦你去他帳前聽用。” 岳飛聽了,連連搖頭,口稱:“師父,如今你老人家這個年紀、這樣身體,徒弟朝夕伺候,尚嫌不足,何況從軍遠赴異域?我不去,只在家中伺候師父。” 周侗聽了,頓時大怒:“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老夫能喫能睡,用你伺候甚麼?你若不肯去,便是老夫耽誤了你,你滾,滾滾,老夫不要看見你。” 李春心疼女婿,連忙勸道:“鵬舉,你且回自家屋頭歇息幾日,待我慢慢勸你師父。” 岳飛無奈,只得聽話歸家,不料幾日之後,岳父來尋他,開口便道周侗死了,手持遺書一封,讓他持了去投王彥,隨軍徵遼。 岳飛聽了,恍如晴天霹靂,當即大哭,李春把他帶到一個孤零零的墳頭上,嘆道:“你師父親口交代,按你脾性,只怕要結廬守孝,若如此,他在地下亦不安泰,令你速速去投軍,建功立業,便是你的孝道了。” 嶽安人、李夫人也都勸說,岳飛無奈,大哭一場,頭上裹條白布兒,帶着兄弟幾個去投軍了。 走到路上,幾個小兄弟越想越不對勁,王貴大剌剌便道:“師父那老頭兒,這幾年精神雖不如以往,人也瘦的厲害,畢竟是宗師修爲,如何說死就死了?以俺之見,只怕是有詐!” 張顯亦道:“不錯!師父以前同我們講古,不是說過孫策詐死敗薛禮,還有周瑜詐死破曹仁?他定是怕我們一意留在身旁盡孝,誤了年華,因此想出這條計。” 王貴又道:“你看那日去燒紙,李縣主可曾掉淚?還有我等爹孃們,豈有一個落淚的?只我四個,喫大哥一帶,都哭成了呆子。” 岳飛一聽,深覺有理,當即便要回去探看究竟。 卻喫湯懷拉住,勸他道:“師父爲人,倔的老牛一般,見你識破了他計策,說不得真要氣出好歹,你又何必?所謂老小孩、老小孩,可見人若老了,便和小孩無異,正是要哄他纔好,待我們建功立業,做了將軍,再去見他,他必然高興歡喜。” 小兄弟們句句說在理上,岳飛也想明白了情由,遂安下心來,拿了那“遺書”,去尋王彥從軍。 岳飛幾個去後,周侗依舊在麒麟村居住,或許是岳飛從軍,了了他一樁心事,其後數月,身體竟是漸漸好轉起來。 誰知好景不長,童貫大敗,一路奔逃,遼兵潮水般殺來,大名府竟也陷落。 周侗聽說梁中書獻了城門,怒不可遏,一人一馬來到大名府外,扮成個賣柴的老兒混入城中,當晚跳進梁中書後院,將他夫妻兩個盡數殺死。 脫身出來,曉得遼人兵鋒已至眼前,便勸麒麟村王、湯、張三家員外,棄了田產家業,打點了細軟金帛,帶挈嶽安人、李夫人、小岳雲,由他護送着,匆匆趕路,前往應天府避禍。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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