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413節

作者:未知
及至到了應天府,安頓好各家,便聽說遼軍已然打到了汴梁,而种師道也已大敗,皇帝請了金兵來御遼。 周侗聽聞,目瞪口呆,失聲道:“宋不如遼,遼不如金,金國乃北方蠻人,這般放他入來,見了南國繁華,豈能不起貪心?” 說罷一愣,卻是忽然想到,數年之前,有個氣派極大的矮子,義正詞嚴同他說過這番道理。 一時間,周侗心中五味雜陳,又爲國事擔憂,又爲岳飛掛懷,當日喝得大醉。 次日醒來,便要孤身一個上路,前往汴梁勤王。 嶽安人、王員外等見了大驚,苦苦拉住相勸:“周先生,你武藝再高,也是快八十歲的人了,汴梁城下,千軍萬馬廝殺,難道缺你一個?” 一時死死扯住,不曾放去。 又過幾日,忽然傳出消息,道是老官家退位,一干奸臣們簇擁着逃亡南方去了。 周侗聽說,不由呆了:“皇帝年方四旬,正是身強力壯時,怎的竟在這時退位?此時敵人兵臨城下,他這般舉止,豈不是棄堂堂國都、百萬黎庶於不顧?他這、這不是畏敵如虎麼?” 兩行老淚,不由自主垂落下來,忍不住罵道:“原來這廝除了寫字作詩玩女人,真個別無所長!昏君,昏君啊!” 罵了一回,卻又忽然想起:老官家雖無能,小官家做太子時,便是個沉穩有爲的,如今登基爲帝,說不定反而是個轉機。 這般一想,再也坐不住,當夜避開衆人,留書一封,獨自去幹勤王事業。 及至到了汴梁,遠遠一看,城上打得,竟是遼旗,這一下喫驚非小,連忙打聽,才知汴梁被殘遼奪去,正和金國交戰。 周侗聽了,又驚又怒,又是滿心茫然,在此逗留數日,又聽得傳說,道是西夏也打來了,正在猛攻潼關,全仗小種相公帶兵抵擋。 周侗故鄉,便在潼關左近鎮上,聞言心道:罷了,如今金國、遼國、西夏國都來打我大宋,老夫便渾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子?索性回去老家,相幫小種相公殺西夏人,幾時死了,就地一埋,也算老夫落葉歸根。 這般一想,自覺甚是周到,遂沿着黃河,往潼關而去。 不料走了兩天,正遇見金兵渡河,周侗躲在一旁,看了半晌,心中不由稀奇:這廝們不和遼狗爭汴京,如何又往回走?莫非…… 他也是上過戰場、知些兵法的,腦子一轉,頓時想到一種可能:啊呀!莫不是金國大軍要來?他這夥金兵回身接應,卻是欲要裏應外合,搶了雁門關! 老周侗這時還不知哩,前番老官家借兵,早連雁門關都交到了金人手中—— 他只道這等雄關,稍微有腦子的,也知道不能輕與旁人,因此必然還在大宋手中。 自家一思忖:罷了,自己遊蕩一生,不曾得志,這把老骨頭,埋在哪裏不是埋?小種相公天下名將,守把潼關已然足矣,還是去雁門關報信,壞了金人的算計,纔是要緊。 於是便躡着這夥金兵,一路北行,直到遼州,見金兵把一夥宋軍殺散,大加殺戮,周侗一時怒起,存心刺殺金國主帥出氣,便悄悄扒了一副衣甲,混入敗軍中裝死,準備待他主帥路過時,暴起刺殺。 卻不料陰差陽錯,正遇見林沖衝陣。 他跟隨這些金兵幾日,曉得主帥乃是婁室,想要刺殺的也正是此人,但是眼見林沖陷入垂危,難道眼睜睜見他去死? 雖然小不忍則亂大謀,但是俠之所以爲俠,也正是在這“小不忍”三字上。 刺死完顏骨赧,掃落一圈金兵,周侗把馬一挾,徑奔銀術可而來。 銀術可既知他是武宗周侗,莫說手臂傷勢崩裂,便是完好,也不敢和他動手! 這其中還有個緣故! 女真這些猛將,他們生長於山林之間,又無將門傳承,縱然天生力大,又豈能憑空想來這些高明招式? 這其中,一部分或是在遼人軍中,陸續學得,但真正高深的本事,則是託了普風和尚的福,把中原的武藝,拿去傳授、點撥這些女真漢子! 政和元年正月,也即1111年,東京一位教頭受高俅迫害,逃出汴梁其間逗留史家莊大半年。 1112年,史大郎破家,往西軍尋王進不遇。 1114年,阿骨打在來流河,集合女真各部,誓師反遼。 期間這一兩年,大約便是“普風傳武”的關鍵時期。 除了傳武,普風所知的武林軼事、江湖高人,自然也有所提及,“武宗”之威,早在這時,便銘刻在這些金國大將的腦海中。 銀術可一逃,周侗便追,金兵們一擁而上,周侗手中那杆木槍神出鬼沒,槍上一點紅纓,便似一團火光,看似輕飄飄不着力道,落點卻是精準無比,不是眼球、便是咽喉。 周侗瞬間殺了十餘人,回首喝道:“還愣什麼?隨我殺啊!”說罷槍桿一抖,打在一匹沒了主人的戰馬屁股上,那馬一跳,正到林沖身旁。 林沖腿上受了傷,本不便行走,頓時大喜,翻身上馬,一杆蛇矛,壓榨出身體中餘力,奮力揮舞廝殺。 周侗看在眼裏,忽然冷笑:“蠢材,蠢材,方纔看你蕩陣斬將,還似那麼回事,怎地如今又變蠢了?你沒了氣力,便不知怎樣殺人麼?” 林沖聞言,眼神一亮,再看周侗殺敵,心中瞬間明朗! 他此前見周侗用一杆最尋常不過的木槍,還道是隨便撿來使用,此刻纔看出,原來周侗力道大不如前,故此用這輕巧木槍。 周侗見他眼神,便知懂了,這才笑道:“到你這般境界,‘舉重若輕’,‘舉輕若重’,已是槍法的極致,卻不知輕便是輕,重便是重,何必以技巧逆它本質?林沖,徒兒,記住爲師這路槍法,‘舉輕若輕’,我演給你看,‘舉重若重’,你自家悟去!” 說罷大喝一聲,手中槍影頓時漫天,這般使槍,林沖自忖也行,只是林沖使來,必然槍影如潮,氣勢澎湃,但是周侗使出,那無數槍影,便似落花飛絮,輕靈曼妙,愈發令人防不勝防。 林沖此時武藝,早已圓融大成,然而此刻看周侗使槍,靈妙之處,迥非塵世所應有,剎那之間,腦海中關竅全通,正是“輕是輕、重是重”,繼而“輕可重、重可輕”,終於“輕還輕,重還重”,一時間莫名歡喜,長嘯一聲,矛影四面扎出,卻盡是輕靈之意,比此前使槍,同樣速度,至少省下五分氣力! 周侗大笑:“你這腦筋,年紀大了,反倒好使!徒兒記住了,此間變化,便是百鳥朝鳳至七探盤蛇的區隔,自古及今,猛將多矣,爲何獨趙子龍最能鏖戰不懈,關節便在此中!” 林沖本來衝突不出,便是力道竭盡,此刻忽然悟出妙法,力道雖然不足,卻仍能施展出精妙無比的殺招,一瞬間信心大增,歡喜道:“多謝師父傳槍!” 卻聽周侗笑道:“此乃爲師新近悟出之法,萬事當順其自然,以後遇見你師弟嶽鵬舉,記得告訴他其中關竅,去吧!” 真個是:眉底插花已甚奇,喉頭綻血更難敵。男兒代代心如鐵,撞碎南牆志未移。 第660章 長短只在一念間 兩條漢子,一個已值垂暮,一個正處壯年,所略同者,豪腸也! 兩杆兵器,一杆尋常可見藤條槍,一杆精鐵百鍊丈八矛,所略同者,殺人也! 男兒有豪腸,便可稱好漢,好漢不畏死,橫行要殺人。 因此這也不是甚麼藤條槍,分明是判官手中生死筆。 這亦不是甚麼丈八矛,實乃是無常掌上招魂幡。 他兩個好漢,爲家國份上,奮肝膽殺人—— 這也就是強絕天下的女真兵,若是換了宋兵、遼兵,再多十倍,也要喫他兩個硬生生殺出。 可是這些女真兵,也自生死不顧,一羣羣、一團團只顧涌上。 一時間殺聲震地,他師徒以二敵千,縱然勇悍絕倫,兀自衝突難出。 林沖心下暗暗發狠,便要拼性命,護送師父逃生。 周侗也自下了決心,亦要舍老命,換取徒弟生機。 兩個不知想到了一處,正待捨命一搏,忽聽呼延灼高叫:“林沖哥哥休慌,俺呼延灼來也!” 林沖扭頭望去,只見呼延灼領二百餘虎騎,殺出拔離速包圍,生生撞入這面戰團。 林沖大喜:“好兄弟,先護住我恩師!” 呼延灼把眼一掃,只見林沖雖是滿臉冷汗,掌中蛇矛兀自輕靈矯健,顯然還能應付一時。 再看周侗,氣色慘敗,鼻息粗重,竟似到了油盡燈枯之境—— 其實這正是這正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本來周侗一身筋骨,打熬的如鐵似鋼,若非一場大病,散盡精神,焉會戰了不久,便消耗到這般境地? 然而若非這一場病,以至功力大減,又見國家亡破,自己心心念唸的聖君醜態頻出,怕是終他一生,也難悟出“順其自然”之道,於那絕巔之境,生生又進一步。 呼延灼見他果然難支,便依林沖吩咐,殺向周侗:“老師父莫怕,呼延灼來救你!” 周侗斜睨他一眼,冷笑道:“你便是討伐梁山,給自己討了一把交椅的呼延灼?” 呼延灼臉色瞬間通紅,怒視周侗,心道難怪我林哥哥素來話少,必是被這師父氣的! 周侗卻不曾多說甚麼難聽的,只是搖頭道:“可惜了!你家老祖呼延贊,夢中得尉遲敬德傳藝,長槍鐵鞭,並稱雙絕,你這不肖後生單擇一項,豈能真個成器?” 呼延灼皺眉道:“槍法我自也會!” 周侗冷笑:“單使槍還不是一般?” 說話間奮起餘勇,把木槍一抖,叫聲“去”!早把一個金兵手中鐵槍絞飛,直直飆向呼延灼。 呼延灼福至心靈,左手鞭一挑槍頭,那槍呼的向上飛去,右手鞭掛在鞍側,輕輕一捉,長槍已在手中。 四下金兵見他臨陣換器械,暗自惱怒,齊齊把兵器打來。 周侗喝道:“護身鞭,殺人槍!” 呼延灼不及思考,單鞭狂掃,盪開一圈兵器,長槍暴起,連扎數人下馬。 餘下金兵,不顧一切搶入近前,周侗又喝:“殺人鞭,護身槍!” 呼延灼舞個槍花,遮住周身,單鞭連連抽打,身邊頓時一空。 他這幾下出手,殺伐格外凌厲,自己都不由一愣。 只聽周侗疾聲喝道:“人都道,槍懼近身鞭怕遠,卻不知,長短只在一念間!” 呼延灼本來還在尋思,我這般殺法,豈不是學了孫立?然而他“病尉遲”並不比我奢遮,學他又有何用? 正自費解,忽聞周侗這一語,頓時喝破迷障。 心道妙啊!甚麼學誰不學誰,疆場上生死頃刻便分,用長用短不過存乎一心,便似昔年趙雲馬踏長阪坡,遠者槍挑,近者劍砍,所向無敵,他又學了誰?也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 “順其自然”這個念頭一旦生出,頓覺靈臺空明一片,家傳的諸般槍法、鞭法,無數精妙招式,應有的配合套路,一瞬間盡數粉碎,隨即重組,衍生出無窮無盡變化。 要知這些招數,他自四五歲練起,近三十年光陰,早已練到了骨髓裏,實可謂熟極而流。 但直到此刻,真正堪稱融會貫通—— 槍法鞭法,皆是殺法,再也不分彼此。 呼延灼只覺心中通透無比,哈哈一聲大笑:“多謝前輩賜教!” 連左鞭也掛住,雙手舞轉鐵槍,戳扎砸挑,忽又收槍換鞭,劈蕩崩掃,頃刻間殺翻數十女真,端的勇不可擋。 林沖旁觀者清,喫驚道:呼延兄弟本事,已是十分了得,只是遇上真正勇將,殺傷手段稍遜幾分,我幾次欲同他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如今喫我師父一番點撥,竟是迷障盡去,啊呀,以後同他比武,卻要更加幾分小心! 這時呼延灼旋風般殺將過來,林沖趁勢匯入隊中,幾人領着一幫虎騎,硬生生撞陣而出。 銀術可哪裏肯舍?當即同拔離速合軍追殺。 將至城下,林沖大喝放箭,早先列好的兩個兵陣,密密把箭矢射來。 拔離速大叫道:“哥哥休要理會他,這些步兵,一衝便垮。” 銀術可正猶豫,忽然城門口人喊馬嘶,卻是老將种師中,得了林沖報信,棄了西夏兵不追,回城重整了兵馬,此時恰好殺出。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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