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527節 作者:未知 童貫很不喜歡姚平仲,但是徵方臘還是帶上了他,“功冠諸軍”,這可以看出童貫有務實的一面。 既然不喜歡的姚平仲,都因爲其勇猛而帶上了,再帶個傳奇射手王舜臣,也很合理吧。 但是如果還是二十年前的王舜臣,這種變態箭法實在太過兇猛,所以結合史書中對他“指裂”的描述,補了一個設定,就是其實他是半廢狀態,殘血浪全圖,只有前三箭能保持最高水準。 而在性格上,設定王舜臣具有兩個特質,第一是“驕傲”,第二是“勇於任事”,這兩個設定都來自於對史實的解讀。 “吾令最先行者眉間插花。”在還沒有射箭之前就放出這種狂言,細細一品,像不像喬丹說:下一球我要從你左邊過去。 這是一種驕傲,但不是傲慢,而是一種對於自身技藝極度自信纔會有的驕傲!放在籃球上對比,喬丹、科比、小弟,皆如是。 因爲這種驕傲,他會“不那麼喜歡”如今只能射三箭的自己,就像小弟不喜歡現在扣不了籃的自己。 也因爲這種驕傲,他不會像訴苦一樣告訴別人:唉,我現在啊,只能射三箭咯…… 前文有過鋪墊——當時王舜臣見劉延慶危急,連續三箭射殺三個飛將,劉光世叫他再把方七佛射了—— 【王舜臣聞言,不由苦笑,低頭看着劇烈顫抖的手指,眉目間流露出一絲英雄老去的無奈和悲涼。】 同樣因爲這種驕傲,他會對姚平仲說:“想學?我教你啊。” 勇於任事更簡單,所謂兵敗如山倒,憑着自己的本事逃跑容易,還是帶着大家一起反敗爲勝容易,不問可知,如果沒有勇於任事的氣概,他不會“獨立敗軍後”。 那麼老將的基本性格特徵明朗後,再看劇情的推進—— 這不巧麼?恰好是衆人帶傷,輪到了包道乙出馬挑戰。 對於一衆宋將,包道乙是個法師,大家根本不是一個維度上的,自然而然會有猶豫。 但是此刻必然需要有一個人出場。 遍顧衆將,這個人選,是,且只能是王舜臣。 因爲他的驕傲,因爲他的擔當,更根本的是因爲他遠程射手、壓陣老將的定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起近戰系武將更能剋制法師。 現在,王舜臣自己知道,他只能射三箭,同時他並不知道老包擅長的法術是什麼,所以對他來說,戰略很簡單,就是先下手爲強。 因此他出戰時,去了盔甲,光着兩條膀子,只帶一弓三箭,目的顯然是爲了把自己的攻擊力發揮到極處,去掉可能有影響的一切束縛。 但是包道乙作爲一個修道者,他的靈覺比常人敏銳,一感受到王舜臣的目光,就覺得要歇菜,於是不顧一切直接開大——飛劍術。 所以此時,他們是同時出手的—— 【寶劍出手瞬間,王舜臣弦振霹靂,兩箭如石火電光射出……】 箭快,劍亦快! 包道乙低頭躲過了眉間一箭,寶劍同時落下,斬斷王舜臣左手。 這時飛在空中的第二箭,射在了包道乙的心口。 第三箭已上弦,但沒來及拉弓,膀子就沒了。 這裏需要說明—— 包道乙的飛劍,是bug級的存在!原著中,近戰超級達人,反應比老虎還快的武松,被他一劍飛來,砍的左臂“伶仃將斷”,王舜臣無論武藝、年齡,都遠不及壯年武松的高度,又是攻擊狀態,能全力側避,只丟了一條胳膊,已經很厲害了。 他不知道包道乙長了顆“偏心”,他只知道自己一箭射中了對方心窩,所以(看也不看)。 現在,局面是一死一傷,王舜臣的選擇可以有兩個—— 第一個,拍馬回陣,療傷看病。但是他已經年過花甲,而且膀子齊肩而斷,在這個年代,活命希望如何,作爲老兵,心中有數。 第二個,反正都這樣了(最好結果變成殘廢),直接再幹把大的! 一個對於只能射三箭的自己都不滿意的人,對於一箭都不能射的未來,我認爲大概率是不願接受的。 其實這些心態可以在書中寫一寫,但是如果寫的話,那種電閃雷鳴的變化感就沒有了——那一章兩千來字,其實寫了挺久的,一個老將,一個老賊,對稱的死法。 一個驕傲的老將,再打出傳奇一戰後,沉寂二十年,此時此刻,面對作爲弓箭手的職業生涯徹底終結的一刻,我認爲在他心中,一個包老道尚不足夠。 那麼在場之人,誰夠分量? 這是基於王舜臣的性格、經歷,在劇情推動下,產生的化學反應。 後面作爲寫作者,小弟所要解決就是兩件事,第一,沒了膀子,如何射出最後一箭?第二,魔教巨梟,憑什麼躲不過這一箭? 第一個問題,就很自然的想到了以口開弓的橋段,但是否太過扯淡,就此百度了半小時,在殘奧會上、美國達人秀上,都有人演繹過用口射箭的技能,那我想一個傳奇級射手,應該也能做到,至少不算犯規。 第二個問題,方七佛很自然的站出來,想要攔住王舜臣,想要擋住射箭的線路,但事實上擋住了方老大的視線! 爲此又百度了一回,確定弧形箭是有物理依據的,這些都截圖發在了彩蛋裏——雖然是,也儘量在合理範圍內誇張,不能左腳踩着右腳飛。 這就是王舜臣最後爲啥衝方七佛一笑,因爲方七佛上了當,七佛子如果不聞不問,以方臘的武藝,很大可能是挪移開這一箭。 也正是因爲他的這份驕傲,纔會固執的選擇射方臘的眉心,“眉間插花”是王舜臣自己的原話,我覺得只有把技術玩成了藝術的人,纔會自然而然的說出這種風趣化的形容。 正所謂—— 【猶記昔年白羽颼,千矢驚裂羌胡眸。 丈夫安忍老牀榻,壯士豪來射鐵鍪。 烈馬踏雲飛將膽,雄虹貫日落魔酋。 鯤鵬折卻垂天翼,豈任時人笑弊裘。】 小評“打虎將” 且說那《三國演義》、《水滸傳》,最早都是話本,演繹於口頭,便是後來的評書。 評書有個評字,乃是評議事理。按當今閱讀標準,大約類似於夾私貨。 有時寫到某人、某事,有感而發,不免多加幾句評論,或就背景進行些解讀、挖掘,有的書友以爲不美,有水文之嫌,筆者細思,亦以爲然。 今日寫到李忠,一時興起引申開來,忽然想到:噫,此水文也! 思來想去,不如別開小章,不入正文——同好者可以品鑑,不喜者跳過,亦不影響故事節奏,豈不妙哉? 言歸正傳。 說李忠此人,了不得也! 他是“九紋龍”史進史大郎的師父。 史進隨李忠學的棍法,王進一言以蔽之: 【“都是花棒,只好看,上陣無用。”】 看官要問:似此之輩,了不得在何處? 列位尊兄,此人之了不得,宋朝那些好漢看不大出,要到後世我輩,方能感同身受。 他了得便了得在四個字:自知之明。 這位李忠,雖然綽號“打虎將”,卻不是將門子弟,亦不是富家少爺,也不曾開黑店、做私商,只是個走單幫演武賣膏藥的普通江湖人,行裏話叫“挑將漢”。 江湖中的好漢,多少都有些傲氣、脾氣,唯有李忠,格外收斂,忍讓。 譬如魯智深,對待史進,極爲客氣—— 先是禮貌稱呼: 【“阿哥,你莫不是史家村甚麼‘九紋龍’史大郎?”】 又是加以恭維: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 繼而誠懇相邀: 【“你既是史大郎時,多聞你的好名字,你且和我上街去喫杯酒。”】 然後二人親親熱熱,挽了胳膊便走。 及遇見李忠,態度便有不同。 先還客氣: 【“既是史大郎的師父,同和俺去喫三杯。”】 可是李忠正工作呢,便推辭道: 【“待小子賣了膏藥,討了回錢,一同和提轄去。”】 魯智深便有些不快,話也橫着出來了: 【“誰耐煩等你?去便同去。”】 李忠好生解釋: 【“小人的衣飯,無計奈何。提轄先行,小人便尋將來。賢弟,你和提轄先行一步。”】 這一句話,便是普通人的自知了,“小人的衣飯”,“無計奈何”。 還有些謙卑,魯智深乃是本地軍官,在江湖上也有聲名,李忠下意識也是想要結識的——這個想法,後來也一直存在。這是普通人在較有上進心時,下意識結交高端人士,編制人脈的一種態度。 但是魯智深並不理解普通人的無奈,他是太過磊落坦蕩的奇男子,當下—— 【魯達焦躁,把那看的人一推一交,罵道:“這廝們夾着屁眼撒開,不去的灑家便打!”】 這個“不去的,灑家便打”,是說李忠的觀衆,隱隱也有些說李忠的意思。結合上面語意,便是:去便同去,不去的,灑家便打。 喀嚓!魯提轄就把李忠好容易圈起來的場子給砸了。 李忠很生氣啊,但是呢—— 【李忠見魯達兇猛,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陪笑道:“好急性的人。”】 好急性的人,婉約的批評一句,婉約的表達不滿,給自己找個臺階兒。但是聽在魯提轄耳朵裏,大概是誇獎。 接着喝酒引出了金翠蓮,翠蓮受了鄭屠欺負,魯智深擁有“見義勇爲”和“婦女之友”兩大光環,自然要伸手,他做事仔細,幹鄭屠之前,要先保證受害人安全,便要湊些盤纏,讓翠蓮父女離開此地。 可是自己只帶了五兩銀子,便問史進借錢,說明天就還你,史進也大方,喀嚓掏出了十兩銀子,話也敞亮: 【“直甚麼,要哥哥還。”】 魯智深大約覺得不大夠,又問李忠借—— 【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與灑家。”】 【李忠去身邊摸出二兩來銀子。魯提轄看了見少,便道:“也是個不爽利的人。”】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