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看着面前得意的趙氨，顧白卿咬緊後槽牙。
留下這個隱患，不僅讓他傷了墨玄離，還干擾了正常的劇情，也不知道對墨玄離未來築基的心境會不會有影響。他必須考慮一下用什麼辦法弄走這個該死的傢伙，以絕後患。
“四師弟，這件事情……師兄真的無能爲力了。”符治儀看着面色發沉的顧白卿，尷尬的搖了搖扇子。其實關於這件事情的真相，符治儀也不太清楚該相信誰，畢竟哪一方都是有理有據的。
“那是你沒用，我看他們明顯心裏有鬼。”羅念一向來直覺強大，即使沒有證據，她也覺得湯禹說的是真的。“喂，四師弟，你要不用你的修爲嚇嚇人，說不定……”
“墨玄離就算是被消耗了靈力，但是輸了便是輸了，技不如人，也無話可說。難道以後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還要要求對方跟自己靈力一樣纔來生死決鬥嗎？門內大比之所以限制丹藥不就是爲了應對這種情況？”顧白卿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那可是你徒弟，你怎麼又對你徒弟這麼冷血！”羅念一又被激怒了。
顧白卿被罵的冤枉，雖然他內心已經情緒化的要死要活了，但是他必須扮演嚴師，人前人後都要嚴厲纔行，也是本能的閃避師尊文套路，這樣護短的劇情，他不能走。
顧白卿很鬱悶，他真痛恨穿越的是男男純愛世界，若是一般的世界自己就沒這麼多顧忌了。
“師兄說的也沒錯啊。”褚飛喃喃道，對於他這種強者而言，從來不會糾結比試是否公平，不公平就用實力碾壓，讓其公平，只是墨玄離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那就只能受委屈。
“我……我跟你們沒話說。”羅念一拋下葫蘆，跳上去就飛走了，懶得看什麼獎勵儀式。
符治儀對着顧白卿道：“你要是看的不爽，不如先行去看望墨玄離？”
守着徒弟直到徒弟醒來，然後淚眼婆娑的說着煽情安慰鼓勵的話？這種劇情太眼熟，算了，還是等人醒了再說吧。
而且他還沒有報復那臭小子呢。當衆不方便的動手，待會有機會，先拿點利息。
果然，很快趙氨就把這個機會送上門了。
他一如既往的傲慢，接過極品築基丹之後，對着顧白卿就道：“落楓長老，事實已經證明了，我更優秀，您是否可以重新考慮收我爲徒？我是誠心誠意拜師的。”
顧白卿清冷的臉頰閃過一絲厭惡，打架不行，那就嘲諷。
顧白卿緩緩站起身，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打算走出去，趙氨果然感覺被人當衆打臉了，氣得上前阻攔，這時候趙長老也忍不住幫忙說話。
顧白卿停下腳步，高冷的回頭掃了趙氨一眼。
“我並非不願再收徒弟，但是我收徒有標準。”
趙氨立馬不服氣道：“你說，我還有什麼標準達不到，至少我各方面都比你那個徒弟好吧。”
顧白卿突然嗤笑一聲，轉身直勾勾的盯着趙氨道：“是嘛？要當我的徒弟，贏要贏的光明磊落，輸也要輸的心服口服，你能做到哪一點？。”
“你……你冤枉我！”趙氨頓時一陣氣短，反應過來後立馬狡辯，“你偏聽偏信，有本事你再審問啊！墨玄離自己倒黴，怎麼能怪到我身上，你這纔是對我不公！”
顧白卿以爲這傢伙在面對他的時候，多少會有點心虛，沒想到被他當面這麼說還死不悔改，冥頑不靈。
表現的性格直接火爆，說謊卻跟喫飯一樣平常，這樣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很難被拆穿。
就比如現在原本中立的長老們見此都不免替趙氨覺得冤枉了起來。難怪原文中能哄騙原身。
但是顧白卿可是知道原劇情的，男主輸了纔有鬼好嘛。
顧白卿面對趙氨的狂怒，直接道：“公不公道我說了算，最後說一遍，品質低劣者不配入我門下，你，不，配。”
要是顧白卿直接冷漠走掉還不至於讓趙氨這麼生氣，現在顧白卿等於是當衆完全否定了趙氨，趙氨不要面子的嗎？他以後就算不拜師顧白卿，還要拜別人，別人聽聞了今日之事，會怎麼想？顧白卿不要的垃圾，他們會想要嗎？畢竟顧白卿的聲望在這裏，顧白卿這樣根本就是想要毀他。
趙氨直接惱羞成怒，提着腰間木劍就朝着顧白卿刺了過來。
“你不相信我，我們現在就打一場，看看我到底會不會輸給你徒弟。”
在場只有符治儀和褚飛知道墨玄離擋不了這一劍，褚飛瞬間出手，按住了趙氨的肩膀，劍尖剛好停在顧白卿的面前。
顧白卿沒有感覺到危險，只感覺快被氣笑了，這人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
他衝動上來，直接伸手抓住木劍尖端。
這舉動在別人看來可能就是顧白卿要動手了。
衆人連忙阻止。
“落楓長老，千萬別動手，小孩子衝動而已……”
“落楓長老，不是我說，這件事情是你不對，你雖然想要維護你的徒弟，也不能不講究證據就隨便給人定罪啊。”
“就是，趙氨若不是被你冤枉的這麼委屈也不能對你無禮，算了，算了，別動手啊，大事化小。”
“落楓長老，你是不是輸不起啊，你徒弟敗了就敗了，你也不能拿我族孫出氣吧。”
顧白卿被周圍的聲音氣得夠嗆，冷哼一聲。
【積分-1，靈力+1】
‘砰’的一聲巨響震動整個大廳。
……
“落楓長老怎麼都不來？”湯禹急切的說道：“他也不爲玄離做主？我說的都是真的，爲什麼大家都不相信呢！”
“好了，湯禹。”雲月趕緊阻攔，對着羅念一道：“師尊，湯禹師弟不是故意失禮的，他就是……”
“沒事，我也氣。”羅念一來到病房內，伸手正要給墨玄離查看，就見他正悠悠醒來。
“清醒了？感覺怎麼樣？”羅念一開口詢問。
湯禹和雲月立馬湊了上來。
墨玄離目光遊離了一會兒才轉頭問道：“師尊？”
羅念一嘖了一聲，“你師尊留下參加獎勵儀式了。”
墨玄離眼眸瞬間沉寂下來，啞聲道：“我……讓師尊失望了。我……對不起師尊，我不該輸的，爲什麼輸了？”
墨玄離很少有過強烈的勝負欲，就是第一次被趙氨打傷也不過一瞬間的氣憤，但是現在他感覺他的心臟好像被撕裂一般，只要一想到師尊對他露出失望的冰冷眼神，他感覺連呼吸都是痛的。明明好不容易師尊有希望他做到的事情，明明好不容易……跟師尊親近了一點，這下師尊會不會後悔收他爲徒？
墨玄離的語氣和神態彷彿都鋪上了濃稠的黑色，幾乎能讓人對他的傷心感同身受。
湯禹立馬道：“玄離你別這麼說，是趙氨那小子偷了你的第一名。”
“是啊，玄離，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雲月也安慰道：“好好養傷，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成爲第二名也是史無前例的，大家都說你厲害呢。”
羅念一雖然嘴上常常罵顧白卿，但是在墨玄離面前還是幫忙說好話的，“放心，你師尊不會怪你的，他心裏有數。”
“不……師尊即使不怪我，也是我的錯，是我不夠強，是我辜負了師尊的期待，明明師尊爲了我做了那麼多……”墨玄離越說越難過，眼睛幾乎都蒙上了一層水霧，他十分自責，感覺浪費了師尊爲他鋪好的路，也丟了師尊的臉。
湯禹見不得兄弟這樣，氣得不行，“他哪裏爲你做得多了，又不幫你說話，一點都不維護你，之前你差點被打死，也不見他跳出來救你，我……玄離，你乾脆轉投我們純陽閣吧。看最後還是我們師尊救你的。”
羅念一忍不住咳了咳，正想要替顧白卿解釋一下。
結果就聽到墨玄離急切道：“不是這樣，師尊不出手……是不方便而已。”
羅念一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記得他師尊身體有異的事情，不過這孩子也過於純良。
雖然她剛剛也想替自己的師弟維護一下形象，但是在她看來不方便動手和一動不動可是完全不同，這是心意問題。唉，虧她之前還覺得……
正想着，突然看到墨玄離眼眸閃爍了一下，明顯的不安，羅念一瞬間明白，孩子純良是純良，但是卻偏偏很聰明，自己都能看出來的問題，他怎麼可能想不到呢。
也許他也在自我欺騙，不想從細節中明白，顧白卿也許沒有那麼在乎他這個徒弟。
“玄離，你真的是……笨蛋！”湯禹氣得不行。
突然門口傳來聲音。“吵什麼？！”
衆人一轉頭就看到褚飛站在門口，墨玄離忍不住伸長了脖子，但是並未在褚飛身旁再看到其他身影，墨玄離有些失望。
“師尊……”湯禹遇到褚飛還是慫了點，畢竟他和雲月的情況一樣，他們只是普通弟子，並不是親傳弟子，雖然叫着師尊，但是跟師尊並不敢多親近。
但湯禹看着牀上的墨玄離，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替墨玄離鳴不平。
褚飛一聽皺眉道：“這有什麼？當時我也沒反應過來，是師兄搶走我的瓶子去砸人，我追過去的時候纔看出來趙氨心懷惡意的。”
墨玄離瞳孔一顫，猛然轉頭看向褚飛，心跳迅速加快。
“啊？是這樣嗎？這麼說是四師弟第一個發現有危險？”羅念一驚訝道。
褚飛點點頭。
墨玄離那股卡在喉嚨的氣好像瞬間被釋放了，有些想笑，那感覺竟然蓋過了輸了比試之後的難過。
我就知道……師尊待我好。
湯禹和雲月也驚訝的對望了一眼，雖然他們還是不能理解爲什麼顧白卿不親自動手，但也算是明白這師尊還是關心徒弟的。
“對了，你既然來了，就說明那邊事情結束了，他怎麼不來？”羅念一問道。
墨玄離立馬睜大雙眼看向這裏。
“哦，那邊出事了，我嫌麻煩，就先走了，他和二師兄留下處理。”
“出什麼事了？”
褚飛嗤笑一聲，對着墨玄離道：“恭喜你，名正言順的拿回第一了。”
衆人驚愕的看着褚飛。
……
我艹！什麼情況啊？
顧白卿原本是一怒之下，衝動的魔鬼蠱惑着他兌換了一點靈力，正心疼，手中的力量已經失控，靈力震動，趙氨被自己震飛，留下的木劍也被震的粉碎。
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聲聲驚訝聲。
因爲掉落在地的不僅僅是木劍的碎片，竟然還有……極品靈劍的碎片，靈光閃爍，彷彿靈劍最後的掙扎，隨後湮滅。
衆人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趙氨手持的木劍中竟然藏着靈器，也就說他戰鬥時用的靈力有一部分是借用這個靈劍，根本不是自己的實力，比起抱團惡意競爭，這是絕對的違規了，而且是鐵證。
難怪墨玄離最後一擊沒有成功，反而被劈斷了木劍，原來竟是如此。
這下衆人真的怒了，畢竟門內大比是很嚴肅的事情，怎能容許這種卑劣之事。施展結界，讓人看不出這木劍的祕密。這樣的隱藏方式絕對是修爲高的人幫忙，估計就是趙長老無疑了。
符治儀這一次臉色直接沉下來，冷聲道：“趙長老，趙氨，請你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管家婆一旦不笑了，那就是最可怕的生物。顧白卿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氣得想要教訓一下，結果卻意外查出了真相。
趙長老趕緊跪下，趙氨也癱倒在地，呆呆的看着碎裂的靈劍，臉色蒼白。
符治儀大手一揮，直接來到外面的高臺，再度重新審問。衆人圍觀。
最後就連先前被湯禹舉報的弟子和小童子統統被傳召了上來。
這一下他們知道趙氨和趙長老算是倒了，也就慫了，紛紛跪地請求饒恕。
……
“哭哭啼啼，我嫌麻煩，就走了。”褚飛道。
羅念一聽得正精彩呢，氣得要掐褚飛的脖子，“你也不給我看到結局。”
“這有什麼好看的，二師兄的手段你還不清楚嗎？他不會容忍這種事情，那羣人必然無法繼續待在紫霄宗了，包括趙長老。”
“啊啊啊，太好了，終於真相大白了！”湯禹簡直高興的原地直蹦，轉向墨玄離就道：“玄離，你現在是第一名了，是……”
墨玄離原本也驚喜的不敢相信，沒想到還能峯迴路轉，但是下一刻，他卻突然驚愕道：“師尊，師尊他……震碎了靈劍？”
湯禹和雲月在這裏，他不方便直說，但是羅念一也立馬反應過來，“這傢伙，褚飛，你怎麼不把他帶過來啊？”
褚飛皺眉道：“他說沒事，我和二師兄也查看了，的確沒事。”
湯禹和雲月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雲月很聰明知道肯定是他們不方便聽的，趕緊拉着湯禹告退。
湯禹忍不住想要去看那邊的熱鬧，就叮囑墨玄離好好養傷，自己去看看情況。
等到湯禹去的時候，事件差不多落幕了，跟褚飛說的差不多。湯禹看着趙氨狼狽的被衆人唾罵嘲諷的樣子，高興壞了，直接衝上去，啐了一口。
就這樣湯禹還覺得不甘心，想要趁着他們下山的時候，再給他們製造一點麻煩，替兄弟和自己受的委屈都報復回來。
結果跟到一半，正好看見了顧白卿路過。
趙氨再度瘋狂的衝了上去，湯禹看得興奮，希望顧白卿能親自動手打趙氨一頓。
不過趙長老在，按住找死的趙氨。
趙氨拼命的嘶吼着，“爲什麼不能是我！爲什麼！你明明從一開始就在針對我，我原本是很好的，是很優秀的！爲什麼選他不選我！”
趙氨大概是沒有輸過，更別說輸給自己壓根看不上的人。
顧白卿面對質問，真的很想撬開對方的腦子，他都這樣作弊了，怎麼還能覺得自己比墨玄離強呢？想了想，“行吧，我告訴你理由，有一點你絕對比不過墨玄離。”
“什麼？”趙氨立馬瞪大雙眼。
顧白卿難得邪邪一笑，調侃道：“你沒發現，他長得比你好看嗎？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吧。”
趙氨傻了，趙長老呆了，就連偷看的湯禹也懵了。
就……就這理由？
但是看看趙氨那隻能算是還行的臉，再想想墨玄離的臉……
好吧，輸了，徹底的輸了。
“就……就這種理由？”趙氨整個人大受打擊。
“身材比你好？”
“聲音比你好聽？”
“性格比你好？”
“你隨便選一個吧。”顧白卿嗤笑一聲，轉身就走。
然而他不知道他隨口說來氣人的這些話未來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只是瀟灑的一邊走，一邊擺手道：“下山路遠，注意安全。”似乎在暗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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