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原主是凌然於府中衆人的統治者
不信的,但他知曉府中何人是天,雖有心四弟,卻也不能魯莽衝撞,只能徐徐圖之。
“姨娘過世得早,父親在世之時又日夜奔忙,母親掌府中大小事務,凡事都需一一過問,如此辛勞,只有天大的功勞,又怎會有過錯。”
周澄垂眼,低下俊朗的容顏,他從未與嫡母交心,便也能輕鬆的說出虛假言語。
“澄哥兒,我知曉你不信我,我也不會強求你此時信我。今日我便與你說明白,今後日夜,你只需發奮讀書,你四弟由我養育,我定然不會令你失望!
即便我不能保證他在今後必定榮華尊貴,但我只求他良善且不愧天地。”
慕言知曉周澄聰慧謹慎,因此言語果決,即便周澄不信,也要他知曉自己的態度。
聽着嫡母信誓旦旦,周澄心中暗暗嗤笑。
言語再是漂亮又如何,大哥與二哥便是最好的證據。
但他不能說。
周澄鞠躬行禮,恭敬疏離。
“有母親如此用心,四弟必然吉星高照。”
周澄不再多言,如今府中不是他做主,多言無用,他只想今年秋闈莫要再出意外!
只要他日高中,必能護佑家中弟妹真正安康,還有他那可憐的大姐!
“老夫人,二夫人將四爺接來了。”
屏旌端着甜碗子走進門,一碗先落在慕言桌上,一碗送到周澄桌上。
慕言心知一時之間不足以改變周澄對原主的看法,便也不着急,來日方長,周澄是個清明的孩子,今後自會知曉自己用心。
“屏旌,去接了二夫人和頌哥兒,同方嬤嬤言明,除了大夫人、芸姐兒和安姐兒,請姑娘哥兒們都來碧水堂,今日晚膳便在這裏用了。”
屏旌應下,臉上無異,心中卻是驚訝不已。往日即便是過年過節,府中的哥兒姐兒何時能夠到碧水堂用膳,不都是隻有在正廳的份。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屏旌壓着詫異出去,請回來二夫人李雨然和侯府四子周頌。
頌哥兒不過三歲,是被李雨然抱進來。
慕言依舊坐在太師椅上,但看到周頌的那一刻,她便有些不淡定,周頌真真是太好看太可愛了,尤其是在原本就是喜歡小孩子的慕言眼裏。
“兒媳給母親請安。”
李雨然放下週頌,牽着頌他行禮。
“兒子給母親請安。”
周頌小小玲瓏,學着李雨然的模樣,奶聲奶氣的行禮。只看他話都說不全,行禮卻有模有樣。
他的五官是驚人的好看,小小挺挺的鼻子,大大圓圓黑亮的眼睛,臉上每一處,都安置妥當且精確,只瞧着這張可愛的小臉,便知曉這是女媧用心捏人的成果。
眼看着這樣好看的周頌,慕言都不忍心去想他書裏的結局。
原主竟然在周頌四歲的時候,故意將周頌關在偏院裏後出遊七日,在這七日之中,周頌斷糧斷水,小小年紀被活生生的餓死。
他死在小小簡陋的廂房裏,回來的衆人除了發現周頌死去的屍體以外,還有牆面木板上細密帶血的抓痕!
“老夫人?”
屏旌看二夫人行禮之後,老夫人久久不回,開始只以爲像往日那般是在故意刁難。
可仔細一看,老夫人不知爲何眼眶微紅,眼裏浮現一層水霧。
慕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得以從書中劇情脫離。
她永遠無法忘記當初讀到周頌死的那一章節的難過與怒氣,從不評論小說的她真的做了一回噴子,在作者的賬號底下留言八百字!將作者罵了個狗血淋頭也難解心頭之痛!
真是瘋批無下限!
“二媳婦,坐吧。”
慕言緩了緩心神,讓李雨然坐下。
恢復了心情,慕言臉上掛着一抹慈祥的笑容,極盡溫和的同周頌說話。
“頌哥兒,到母親這兒來。”
她手中捏着一塊糕點,衝着周頌招呼。
周頌白嫩嫩的臉蛋對着嫡母,大大的眼睛裏印出糕點的樣子,小嘴抿着,他好想喫糕點,可他不敢!
周頌年紀小小,但也知曉大人的喜惡,嫡母不喜歡他!
“頌哥兒,長輩賜,不可辭。”
李雨然起身,將他牽到婆母面前。
今後頌哥兒養在婆母身邊,若是不得婆母喜愛,這樣小的年紀,必定是要喫苦。
李雨然看不得幼小的小叔子喫苦,變着法子幫他哄婆母歡心。
有了李雨然的陪伴,頌哥兒纔敢伸手接過嫡母手中的糕點,小小的他,眼神黏在糕點上,卻又不敢喫。
嫡母兇兇,他知曉的。
“頌哥兒,是不是又忘了你三哥教你的禮儀?”
李雨然眉眼間對周頌滿是心疼,語氣卻是堅定,只有頌哥兒足夠的乖巧,纔不會讓婆母厭棄。
“兒子謝母親賞賜。”
周頌天生聰慧,大家教過的他都記得。聽了李雨然的話,小小的他捧着糕點跪在地上,就要給慕言磕頭致謝,像得天大的賞賜。
慕言皺着眉頭起身,將跪着的周頌攬抱在懷中,心疼不已,“胡鬧!”
周頌以爲慕言罵他,嚇得眼眶一紅,小嘴癟了起來,卻生生忍着不敢哭。
他窩在慕言懷裏,弱小無助像只貓兒一般,一動不敢動,着實可憐。
“母親,是兒媳自作主張,是兒媳的錯,您萬萬只懲罰兒媳!”
周頌被慕言抱起來,李雨然卻又是跪下了,說着就要給慕言磕頭。
她知道婆母的脾氣,不願周頌小小年紀受罰。
慕言擡手去拉李雨然,心塞不已,這個家因爲原主的原因,哪裏像家。
原主分明就是凌然於府中衆人的統治者,她踩踏着孩子們的尊嚴,作威作福。
方嬤嬤進門的時候,就看到老夫人一手抱着周頌,一手扶着李雨然。
她臉色頓時大變,快步上前,接過慕言懷中的周頌,又用力拉了一把李雨然。
“二夫人依舊沒規沒矩!”
方嬤嬤一句責難,嚇得李雨然再次重重跪在地上給慕言磕頭,“兒媳無禮,請母親責罰。”
慕言見此情形,心情沉重,原主和方嬤嬤真是一言難盡!
“母親,四弟自幼是兒子教導,四弟無禮,與二嫂無關,望母親嚴明,只懲罰兒子一人。”
周澄大步走上前,主動領罰。
他擔心按着嫡母的脾氣,二嫂今日又要跪一夜的祠堂。
況且二哥如今不知在哪個賭場,若是二嫂受罰,她身體本就柔弱,明日必定生病!
對於關心自己的家人,周澄斷然不願意其受傷害,攔在李雨然面前跪下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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