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其他人從許記離開後,也都回了家,大多數商鋪都已經關了門,等着過年,路上行人也不算多,都在家裏準備過年的事宜。
袁氏跟陳氏住得是前後巷子,兩人平日都是一起走,今兒也是如此,兩人走在路上說着話,都是說着許東家待她們真好。
兩人之前一個月八百工錢,家裏人都已經說東家人好,讓她們好好幹,還成了家裏賺錢的主力,現在不僅每月漲了二百錢,過年的紅封還有十兩銀子,待會兒回去說出來,家裏人肯定得驚訝。
兩人還商量着,這事兒也就是跟家裏說說,不能去外頭說,不然惹人眼紅,容易生事端,給自己生事端也給許記生事端。
袁氏笑道:“這我肯定不會對外說。”
誰家賺了錢不是藏着掖着,直白白得說出來那不是遭人嫉妒。
兩人歡歡喜喜回了家,不僅帶了不少菜,還有十兩銀子的紅封。
兩家人都驚訝極了,對着兩人千叮嚀萬囑咐的,就是讓她們在許記好好幹,要跟東家一條心,不要像以前那個孫氏。
林氏也帶着大妞二妞回去,三人面上都帶着喜意,這些日子,林氏沒怎麼存下銀錢,每月八百的工錢,給羅家五百錢,自己餘下三百錢,哪怕她跟女兒都在食肆喫喝,但每月的一些生活必備品還得買,可以存下個一百多錢,她已經是及省。
如今得了這十兩的紅封,她可沒打算去還給羅家,她同樣準備存起來,等明年每月一兩銀的工錢,她每月可以多存些,加上過年的紅封,用不了幾年她就能在北街那邊買房,徹底安定下來了。
羅大妞每月也有工錢,同林氏一樣都是每月八百錢,加上年底的十兩。
她知曉林氏在存錢買房,她打算把自己的工錢也都存起來,這樣就能早日把房買下來。
母女三人說說笑笑,林氏還問過年時,兩個閨女想喫到什麼零嘴,明兒她去買。
正說着,羅大妞臉上的笑意忽然頓住,還抿緊了嘴脣。
林氏擡頭去看,竟是羅老婆子,還有羅大根,母子二人不知去做了什麼,這會兒正趕着驢車回來,看這路,好像是從鎮外回的。
羅老婆子自然也瞧見林氏母女三人,翻了下眼,嗤笑道:“喲,這不是林氏跟我那兩小白眼狼孫女嗎?”
林氏牽着大妞和二妞,並不打算搭理這母子二人,她跟羅家人在沒有半點關係,也不會懼怕他們,她牽着兩個閨女就走。
羅老婆子今日跟羅大根去其他村裏相看姑娘的,那姑娘一雙狐狸眼,羅老婆子沒看上,但羅大根看上了,那姑娘家好像就剩下她一個人,要二十兩銀子的聘禮,羅老婆子嫌貴,但羅大根喜歡,還打算年後就下聘,早些把人娶過門生兒子。
回來路上,羅老婆子還給羅大根出壞主意,說讓他年後挑着貨多去那姑娘家附近轉轉,看看能不能生米煮成熟飯,姑娘家就她一人,要是那姑娘能懷上,連二十兩銀子都省了。
羅大根還是挺心動的,他也捨不得二十兩銀子。
見兒子聽了進去,羅老婆子很是滿意,導致現在撞上林氏跟兩個小白眼狼,她的心情都還很好,還跟三人打了招呼。
可三人都不搭理她,林氏那賤蹄子拉着兩個小白眼狼就走。
羅老婆子有些氣道,回頭說,“趕緊把這個月的錢給我們送來,大根年後就要娶媳婦,那姑娘又好看又賢惠,娶回來就能給咱大根生兒子,不像你,不下蛋的母雞,要了有何用,看以後可有男人願意要你。”
羅大根趕着車,沒說話,心裏頭還盤算着怎麼不給聘禮娶下那姑娘。
林氏纔不在乎,她只希望那姑娘是個潑辣的,可以製得住羅老婆子。
她冷冰冰的說,“五百錢我明日會給你們送去的。”
說完拉着大妞二妞就走。
等拐彎看不見羅家母子二人後,羅大妞氣得不行,但她不會罵人,也只氣鼓鼓說了句“壞人。”
林氏笑道:“大妞不氣,咱們有什麼好氣的?許東家好,一年給咱兩加起來的就有四十兩銀子,不出幾年就能買房安定下來,日子也越來越好,對於這些不相關的人,沒必要生氣。”
母女二人一年四十兩銀子,擱在這裏可是一筆鉅款,要是給羅家人知道,保管羅家人會後悔死的那種。
林氏的確是不氣,她只覺得現在的日子讓她充滿幹勁,她對以後的日子只有期盼,再無懼怕。
有了閨女在身邊,她現在什麼都不怕,也不會置氣。
原來有時候往前邁上一步,真就那麼簡單,偏生她過了十來年纔敢邁出這一步。
兩個閨女從離開羅家後,身上的變化是最明顯,不再畏畏縮縮,開始散發她們自身的光彩。
二妞也跟着學,“姐姐不氣,她壞,咱們不搭理她。”
小姑娘雖然小,但林氏跟姐姐交代的事情她都記得很清楚,娘和大姐賺得銀錢不能對外說,她就真的守口如瓶,一點都不會對外頭說,連跟隔壁玩得好的小姐妹都不說,還特人精,北街住的那邊的隔壁小姐妹的娘問她,“二妞,你娘每個月都有八百的工錢,那許記該多賺哦,二妞可知你們東家每天能賺多少?東家有沒有給你娘賞錢甚的?”
小丫頭都是把頭搖成撥浪鼓,“我不清楚哩,賞錢是啥?東家做的喫食很好喫。”
見她什麼都不懂,隔壁的嬸子老太太們也就不多問。
其實她們也沒啥壞心眼,就是好奇,她們也挺心疼林氏母女三人,也是看着林氏怎樣離開羅家自立門戶的,對林氏還是很佩服。
…………
次日,許沁玉睡到辰時才起,聞氏煮了些面,大家朝食隨意吃了些。
晚上的暮食就是年夜飯,食材也都買好,聞氏把能處理的食材都自己處理好,剩下不能提前處理的就沒動。
今年許沁玉沒炸喫食,她忙着食肆的事情,不像去年時候,年前幾日就開始休息,所以今年她打算做上一桌子年飯,大家好好喫上一頓就好了。
年飯是在祝家喫的。
兩家離得不遠,許沁玉做好後大家就端了過去。
祝太守跟朱氏昨日就過來老太太這邊,當然,沒把家中兒孫們都帶來。
家中兒孫太多,都帶來又擁擠又吵鬧,老太太需要靜養,把兒孫都帶來肯定會吵到老太太。
還有就是祝氏一直喊老太太做娘,這都喊了一個多月,兒孫來了還得改口,就怕有時候不注意被聽了去,她們老兩口也不敢保證兒孫會不會把這事情給傳開,索性不讓他們來這邊過年了。
老太太也不在意這些,她年紀大了,前頭那麼多年都是跟着兒孫們過年,她眼下也只想跟淑娘待在一起過個年。
年夜飯很豐盛,做了滿滿當當一桌子,都是許沁玉的拿手菜。
知道老太太愛喝紅糖陰米粥,許沁玉還熬了一鍋,這個粥冬日喝起來實在舒服得很,喝完身上暖呼呼,五臟六腑都通暢,對身體肯定是有好處的。老太太每天早上都要喝上兩碗,氣色也的確比在饒州城時候好了些。
一家人喫着年夜飯,聞氏面上雖笑着,心裏卻還擔心着兒子。
許沁玉也差不多,她也惦記着四哥。
四哥在她心裏就跟親人一樣,四哥到底去哪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要是跑商,怎麼一點信都沒有?
而在遙遠的國度,裴危玄正坐在房檐上,看着遠處的月亮。
他知道這裏的時間跟大盛朝不同,大盛朝的白日,這裏卻是夜晚。
現在是早上卯時,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但大盛朝那邊,現在大概是申時,剛好喫暮食的時候,而今年是年三十,大家應該已經在喫年夜飯了。
今年的年夜飯是不是也是玉娘做的?
裴危玄坐在房檐上,一條長腿支起,半靠在後頭的檐角上,手上把玩着一隻色彩斑斕的琉璃簪子。琉璃簪子通體成海棠紅色,但透明許多,顏色也稍微淡些,簪子因爲是琉璃的,半透明,可以瞧見裏頭散落着點點金色流光,簪子的頭部是個圓珠子,也同樣是淺淺地海棠色,裏頭也是一絲絲的金光流淌着。
整個琉璃簪子雖然樣式簡單輕巧,但渾然一體,散發着柔光嫋嫋,實在漂亮得很。
霍葉剛起,出了房,正想練下劍,擡頭見自家殿下坐在房頂,他也唰的一下跳上房頂,挨着四殿下坐下。
見四殿下手上把玩着那隻琉璃簪子,霍葉驚喜道:“殿下,您把這玩意燒出來啦?”
這東西叫琉璃,大盛朝還沒有,但在這邊屬於比較常見的工藝品。
這東西既是工藝品,這些金髮碧眼的人已經知道他們是從海的另外一邊來的,不願意教他們做這些工藝品。他跟殿下只知道這玩意是燒製出來的,具體怎麼燒不太清楚,還是殿下說想自己燒一根簪子出來,送給自己的妻子,那些人倒是讓殿下自己親自燒了燒。
沒想到殿下真給燒製出來了,瞧着這跟琉璃簪子,實在太漂亮了。
就連霍葉都不得不承認這根簪子的美麗,他一個大男人目光都忍不住一直盯着簪子瞧着。
這簪子要是帶回大盛朝,那可真就是獨一份的稀世珍寶,萬兩銀子都賣得。
霍葉其實以爲殿下說想燒一根簪子給自己的妻子是藉口。
因爲殿下只要親手燒製一遍,就什麼都懂了,只怕現在整個燒製琉璃的工藝過程,四殿下已經清清楚楚。
霍葉是真的佩服殿下,纔來到這裏時,人生地不熟,這些人嗚哩哇啦說着鳥語,一點都聽不懂,瞧他們就跟瞧猴兒一樣,殿下用半個月就學會這邊的言語,可以很流暢的同這些人溝通。
霍葉道:“殿下,有了這手燒製琉璃的技術,回去後咱們也有賺銀錢的本領。”
有了銀錢就能招兵買馬,就能給大家發俸祿,不用過得苦兮兮。
裴危玄淡淡的嗯了聲,還在想着家裏。
出來快有一年了,這點是他沒料到的,他不知道海外的國家距離大盛朝如此的遠。
若知曉會耽誤這般久,他會讓待在島上的陳義給家裏人送封信的。
希望家裏人都平平安安,等帶着這些農作物還有燒製琉璃的技術回去,他會派些黑甲侍衛暗地裏保護着家裏的人。
琉璃工藝品現世,會引起京城裏頭的注意,他也擔心新帝和伏太后會查到他身上來。
若注意不到便是最好。
不管如何,家人的安全在他心裏都是第一位。
“殿下,咱們什麼時候能夠啓程回去?”霍葉已經想要快點離開這地方,不僅是說的話聽不懂,喫食那叫一個難喫,整日都是什麼烤麪包香腸,喫得他嘴巴里面都快淡出鳥味來,因此也越發得惦記許小娘子做的喫食。
裴危玄道:“再等一個月便啓程。”
入了冬,海面上雖然不會像普通河流湖泊那樣結冰,但是會有寒潮,海面上的海潮會造成大風和巨浪,這個時候出海,就是死路一條。
年後就立春,立春後開始暖和起來,才能揚帆起航,回到故土。
等回到西南差不多該入夏了。
霍葉聽說還要一個月,面如菜色。
裴危玄把琉璃簪子小心收在懷中,跳下房檐道:“回屋喫朝食吧。”
霍葉臉色越發菜了,“殿下,這朝食暮食真是難喫,大家都喫瘦了。”
不說比不上徐小娘子做的,就算是大盛朝普通的喫食攤子都不如,怎麼喫都喫不習慣,每天殿下都還面色如常的喫下這些東西。
不止他瘦了,殿下都瘦了。
一身玉色肌膚在海面上都給曬黑了,不過這兩個月都歇着這裏,殿下皮膚白了些回來。
裴危玄沒告訴霍葉,他也懷念玉娘做的喫食。
不止懷念喫食……
…………
許沁玉這邊,大家陪着祝老太太喫完年夜飯,也沒出去逛燈市,就在家裏陪着老太太說話。
說了會兒話,老太太睏乏起來,回屋洗漱歇下。
許沁玉跟聞氏還有寧姐兒她們也回了。
今年許沁玉沒什麼心思逛燈市,做餐飲生意,一年到頭歇息不了幾日,現在能連着歇幾日她只想歇着,加上擔心四哥的安危,也的確沒什麼心思出門玩。
聞氏也是如此,就連寧姐兒也擔心着自己的四哥。
今年這個年,除了祝氏找到祝老太太,倒再也沒有別的事情了。
祝氏這些日子都住在那邊。
之後三日,許沁玉在家好好歇着。
年後初一初二要去親戚家拜年,也不用許沁玉操心,都是聞氏去的。
裴家在這邊就只有聞家跟祝家這些親戚。
聞家大房二房那邊,聞氏沒去,她甚至沒去看過聞老爺子。
聞家早知曉祝氏沒得癆病,她要是回去,聞老爺子跟聞老夫人不會給她好臉色,甚至還會教訓她,她纔不要上門去給聞家人罵。
聞家三房就是成哥兒他們家,這門親戚是要走的,兩家人幾乎天天見面,就是上門拜個年就成。
祝家那邊也是一樣,上門拜拜年,聊上兩句就回了。
這三日過得極快,許沁玉感覺轉瞬就是三天後。
到了初四,食肆開業。
雖過了年,還沒未立春,天氣還有點冷,都還穿得很厚實。
所以喫涮羊肉鍋子的人還不少,許沁玉估摸着,這涮羊肉的鍋子至少還能喫上一個月,以後也會成爲食肆的特色,即便是入了夏,鍋子一樣可以喫,夏天時候喫鍋子喝着冷飲,也是讓人沉迷的。
到了初八,饒州城的魯夫人來了源寶鎮。
等入了夏就要開始釀葡萄酒,酒坊得先找起來,還得大點的酒坊,魯夫人能預料葡萄酒是個可以做大的營生,所以她打算直接買個大的酒坊,若是沒有大酒坊,就得自己找地方建酒坊。
魯夫人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晌午,是甄武趕馬車送她過來,可能要在源寶鎮待上幾日,魯夫人還收拾了些行李,準備在源寶鎮這邊的客棧住上幾日。
她直接過來許記食肆。
這會兒晌午,大家正在午歇。
廚房跟前面的堂廳收拾乾淨,食材也都準備好,等暮食前半個時辰,許沁玉熬煮湯底,成哥兒風哥兒把羊肉都給切出來就成,所以這會兒時間大家都能歇着。
歇着的時候,許沁玉也不會管,後院要是沒位置,都躺在前面堂廳的長凳上。
不過就算晌午,食肆的大門上還掛着歇業的牌子。
若不寫上,怕有食客排不上朝食和暮食,專門挑晌午時間段過來喫。
許沁玉可沒辦法一整日高強度工作,她也得歇歇。
甄武停下馬車,過去挑開馬車簾子,牽着魯夫人下了馬車。
魯夫人生的貌美,即便快四十,肌膚也是白嫩,穿着一身白底繡花綢緞褙子,下身也是同色的長裙,披着斗篷,她平日梳妝打扮也多是端莊嫺雅。
下了馬車,魯夫人看了看許記食府,門口地面上灑掃的乾乾淨淨,還有敞開的窗牖也是一塵不染,她還瞧見門口掛着的歇業牌子。
魯夫人提着裙角進了食肆,甄武也一言不發跟了上去。
許沁玉這會兒在後廚歇着,沒在前頭。
前頭是林氏她們,都躺在長凳上歇着。
袁氏聽見聲響,從長凳上坐起來,瞧見魯夫人便說,“夫人,現在晌午不接待食客,夫人要想喫,得等到暮食的時候。”
魯夫人打扮雖嫺靜,但看得出身上的衣裳斗篷都不便宜,但源寶鎮不少有錢人家的太太夫人過來用飯食,袁氏還以爲她家哪家的富太太過來用飯食的。
魯夫人笑道:“我不是過來喫飯的,我尋你們的許東家,她可在?我是饒州城來的,同你們東家談葡萄酒的營生。”
袁氏一聽,立刻道:“夫人稍等片刻,我就去喊我們東家。”
說完麻利的起來去後院叫人。
許沁玉聽聞是饒州城來的,還是談葡萄酒營生,就知是魯夫人。
過去前廳一看,還真是魯夫人。
許沁玉笑道:“魯夫人可是過來看酒坊的?”
魯夫人點頭。
許沁玉忍不住瞧了眼魯夫人身後的男人,男人生得高大魁梧,肌膚黝黑,相貌端正,年齡應該也有三十好幾的模樣。
掃了一眼後,許沁玉請了魯夫人過去窗牖邊的位置坐下來。
林氏去後廚沏了三杯茶水過來,便又默默退下。
魯夫人說明來意,許沁玉道:“年前臘月時,我買了個作坊,這個作坊之前也是釀酒的酒坊,不過被我拿來醃火腿,現在用了四五個房間,還餘下十間左右。”她又說了說酒坊的大小。
她這個作坊之前是個小酒坊,就算用來釀葡萄酒也釀不了多少。
魯夫人聽了這作坊大小就知不夠,太小了些,恐怕到時候放不了多少酒罈,成品最多就是出個幾千瓶,這都不夠商隊跑上幾趟。
不過兩人還是過去北街作坊瞧了瞧。
今兒守在作坊這邊的是墨玉,墨玉聽見作坊門口的腳步聲就已經過來蹲在門口,還嗷嗷叫了起來,它聽得出許沁玉的腳步聲。
許沁玉同魯夫人笑着說,“裏頭是我養的豹子,叫做墨玉,夫人別擔心,它不傷人。”
魯夫人也不由得好奇起來,等許沁玉開了門,墨玉更加激動,使勁在她腿邊打轉蹭她的腿。
甄武也從魯夫人身邊走到了她身側,大概是怕豹子傷了她。
但見這大豹子這麼蹭人,他也就鬆散下來。
魯夫人覺得這豹子有趣極了,像個大狗似的,這般親近人,原本還有些擔心,現在一點也不怕了,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墨玉,手感真真好極了,比她身上穿得綢緞還好摸,看樣子許小娘子把這豹子餵養的很好。
墨玉蹭了許沁玉一會兒,三人才進到作坊裏,許沁玉還帶魯夫人看了看她醃製發酵的火腿。
魯夫人也沒在意,以爲就是普通的臘豬腿肉,就是不知爲何現在還掛着,臘肉醃上一個月就能吃了。
這邊作坊的確小了些,魯夫人知道是放不下葡萄酒,就算是源寶鎮內都沒這麼大的酒坊,她打算看看源寶鎮上有沒有地皮夠她建酒坊,要是沒有,只能去附近的村鎮上找地皮,村落上劃塊大地皮出來還是很容易的。
釀葡萄酒的酒坊,許沁玉是不用管的,但她也希望位置近一些,往後來往也方便些。
魯夫人跟許沁玉只能先回食肆那邊,離開時,許沁玉交代墨玉把作坊給看好,其實白日裏不用它們過來看着,這邊人來人往,白日裏也沒什麼人敢爬牆進去,但兩隻太盡職,她說讓它們把作坊裏面的火腿看好,它倆連白日裏都輪流過來。
墨玉又輕輕蹭了許沁玉一下,便在掛滿火腿的屋前趴下來。
許沁玉跟魯夫人這才離開。
出去時,撞見幾個十來歲二十來歲的人,看着像是路邊普通的小潑皮混混。
幾個小混混看了眼許沁玉和魯夫人,又朝着作坊裏頭瞅了眼,正好跟墨玉背對着,沒瞅見裏頭的墨玉,不過還是聞見一股子淡淡的臘肉香味,應當不是普通臘肉,比普通臘肉的味道香很多,味道雖然淡淡的,但能聞見。
甄武一眼看過去,幾個小混混有些怕他,麻溜跑掉了。
許沁玉也未在意,上了馬車,跟魯夫人先回許記,又說了會兒話,魯夫人道:“我先過去尋客棧住下來,等明日再在鎮上逛逛,瞧瞧能不能尋到大的酒坊或者地皮。”
魯夫人跟着甄武一道離開。
兩人尋了客棧先住下,甄武把行李都從馬車上搬到天字房,魯夫人歇了一個時辰,問甄武:“這會兒申時了吧?許小娘子開的食肆小武你也沒嘗過,晚上我們過去許記嚐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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