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這期間他不是沒想過強闖出去,但不管是白天還是夜裏,外頭都有好幾人守着,這些人又是冬家的奴僕,本以爲這些年他在冬家也算當家做主,這些奴僕也都聽他的話,沒曾想出了這事後,奴僕們根本不搭理他,連他讓奴僕給席哥兒遞信,他們都不同意。
還是席哥兒自己來見了他一面,問他是不是在外頭養了外室生了孩子。
他對席哥兒訴說着自己的苦衷,還說入贅冬來家,所有人都不敬着他,現在就連這些奴僕都敢無視他關着他,可見打心底瞧不起他,還同席哥兒敘說他這些年在冬家的委屈,說是家裏頭這些年,都是他娘管着賬,自己連花點錢都要問她。
席哥兒聽了後,猶豫片刻,問他,“可是娘不是很敬着爹爹你?在外也從不反駁你,在家裏頭也是,對爹爹噓寒問暖,甚至爹您的衣裳都是孃親手縫製的,咱們的衣裳都還是繡娘做的,就算娘管着賬,可也從不管爹你的開銷。”
實際上,冬氏就算管着賬,但每次嶽爲民要花銀錢,都是去賬房那裏按個手印自己拿銀錢,有時候一個月能拿上幾百上千兩銀子,說是買了昂貴的香料和食材甚的,冬氏也都隨着他,根本沒限制過他的開銷。
家裏人每月都是有月錢的,像是冬氏跟嶽爲民,每月是二十兩銀子的月錢,他們做子女的,每月是十兩,家裏喫穿用度都是公賬上頭,這二十兩和十兩是平日自己私下的開銷,就是席哥兒,他每月喫喝都在酒樓,穿得用的也都是娘準備,十兩銀子都花不完,除非給他未婚妻買些小禮物時,十兩銀子不夠,還會從公賬上再拿點,娘也不會管着的。
他前兩年定了親,但是姑娘那邊的爹突然過世,姑娘要給爹守孝三年,纔給耽誤下來沒成親,打算明年出了孝期就成親。
他跟姑娘感情挺好,雖然還沒成親,但兩人也偶爾見面一起喫個飯什麼的,他也經常給未婚妻送些小玩意和首飾。
所以家裏人從來沒爲了銀錢方面愁過,爹也是如此。
這點就連席哥兒都毋庸置疑,娘對家裏人都很好,從來沒有因爲爹是入贅的就看不起爹。
嶽爲民啞口無言,卻有些惱羞成怒,說道:“席哥兒你別管這些,你去勸勸你娘,讓她放我出去。”
席哥兒點頭,“那爹你等着,我去勸勸娘,娘肯定是一時氣頭上,爹,只要你願意同那邊斷了關係,給點銀錢將那個外室和孩子打發了,讓他們去別的地方,我相信娘會原諒你,不會再跟你和離。”
席哥兒去找冬氏。
冬氏只是反問他,“席哥兒,你覺得你爹會願意放棄他那個外室和孩子?還是你覺得,你爹他更喜歡的是你?會爲了你放棄外頭的外室跟孩子?席哥兒,若不娘同你打個賭,這些日子,你莫要在爲你爹求情,你看看他是不是願意妥協,是願意斷了那邊的關係,還是寧願把這些年拿的東來居的銀錢給我們,都還要跟我和離再過去找那邊的外室過日子。”
席哥兒根本不信,但還是遲疑了,同意了跟他孃的打賭。
之後幾日,席哥兒沒有再去見嶽爲民。《穿成流放王妃後的發家日常》,牢記網址:m1嶽爲民也以爲冬氏不讓席哥兒過來,他又擔心冬氏帶人去爲難柳娘和紀哥兒,柳娘如今還懷着身孕,又快生了,他實在擔憂得很,所以徹底妥協,讓奴僕喊來了冬氏,告訴冬氏,“這些年,我在東來居就拿了五萬兩左右的銀子,我願意全部歸還你,但你不能爲難柳娘和紀哥兒,我把銀錢給你,你我就和離如何?”
冬氏道:“自然,只要你把銀錢退回來,和離書可以立刻寫下,但和離後,你不在是冬的錢也是冬家的銀錢,她全都要拿回來。
帶着奴僕,冬氏啓程去饒州城。
嶽爲民騎馬,比冬氏快上一步,到了饒州城的石井巷,他過去敲門,柳娘歡喜開門,瞧見是他,反而愣了愣,“老,老爺,怎地是你?你怎麼過來了?”
嶽爲民沒察覺柳娘話語中的異常,問道:“不是我還能是誰?”
柳娘急忙說,“沒,沒,只是老爺平常都是逢年過節,還有每月十五纔過來,老爺這還沒到十五呢,老爺怎地過來了。”
嶽爲民道:“我同那潑婦和離了,柳娘,我能帶着你跟孩子們去京城了,那潑婦當真是狠毒,這些年我爲冬家做牛做馬,她竟關了我,讓我把在東來居昧的盈利全都拿了出來,幸好我在柳娘你這裏還存了些,這些銀子也足夠我們去京城過日子開酒樓。”
柳娘怔了怔,“老爺,這麼急嗎?怎麼突然就和離了,不是說還要等拿到許記食府的什麼配方嗎?還有,老爺,京城是不是太遠了些,要不咱不去京城,背井離鄉的,咱就留在饒州城,在饒州城開酒樓不也是一樣嗎?”
“那怎麼成!”嶽爲民皺眉,“源寶鎮都已經知曉我的事兒,不出半月就能傳到饒州城來,到時候你願意成爲饒州城這些街坊領居們茶餘飯後的笑料嗎?”他不願意,他一想到這些人會怎麼嗤笑他,他就恨不得立刻啓程離開饒州城,去京城。
但沒有路引,他還不能走,需要去衙門弄好路引才成。
辦路引需要兩三日時間,正好可以收拾收拾東西,柳娘懷着身孕,走水路比較好,也比較快,到了京城他就能置辦宅子,先把柳娘安頓下來生產,他再去找鋪面開酒樓,學了這麼多年廚子,即便沒有冬家菜譜,憑着他自己開創的菜系,他也能混出個名堂來。
柳娘面色有些慌了。
她還以爲嶽爲民還需要兩三年纔會跟那邊和離。
而且她也沒真的想離開饒州城去京城,那麼遠的地方,背井離鄉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的緣由更加難以啓齒。
嶽爲民沒有注意到柳孃的異常,“柳娘,你讓丫鬟婆子收拾東西,這十日我實在累得慌,我先進屋去歇會兒。”
爲了照顧柳娘,他本來還打算買兩個丫鬟婆子,但是柳娘說她要自己挑選合心意的,所以這兩個丫鬟婆子也是柳娘自己挑選的。
他在冬家覺得沒什麼東西可以收拾,這邊的家裏卻恨不得連傢俱都給帶上。
等到嶽爲民進去歇息,柳娘六神無主的坐在堂屋裏面。
婆子過來低聲問,“娘子,可要收拾東西?”
柳娘嘆口氣,“先收拾着吧。”
紀哥兒還在學堂沒回來,等晚上紀哥兒回來再說,讓紀哥兒勸勸老爺。
收拾了沒一會兒,院子外頭突然想起砰砰砰也是冬家的銀錢,她全都要拿回來。
帶着奴僕,冬氏啓程去饒州城。
嶽爲民騎馬,比冬氏快上一步,到了饒州城的石井巷,他過去敲門,柳娘歡喜開門,瞧見是他,反而愣了愣,“老,老爺,怎地是你?你怎麼過來了?”
嶽爲民沒察覺柳娘話語中的異常,問道:“不是我還能是誰?”
柳娘急忙說,“沒,沒,只是老爺平常都是逢年過節,還有每月十過來,他又擔心冬氏帶人去爲難柳娘和紀哥兒,柳娘如今還懷着身孕,又快生了,他實在擔憂得很,所以徹底妥協,讓奴僕喊來了冬氏,告訴冬氏,“這些年,我在東來居就拿了五萬兩左右的銀子,我願意全部歸還你,但你不能爲難柳娘和紀哥兒,我把銀錢給你,你我就和離如何?”
冬氏道:“自然,只要你把銀錢退回來,和離書可以立刻寫下,但和離後,你不在是冬家人,往後也不可繼續用冬家菜譜開酒樓做營生,否則我會去衙門告你,即便你去了京城,我也不會放過你。”
一聽這個,嶽爲民惡狠狠看着冬氏,“不用便不用,冬詠蘭你可是真的狠心,這些年要不是我來撐着東來居,你真以爲東來居還能開這麼多年?東來居不少菜譜都是我自己開創出來的,這些菜譜東來居不能繼續用。”
冬氏點頭,“自然。”她也不稀罕他開創出來的那些新菜式。
嶽爲民又說,“那些銀票我都放在錢莊裏,你放了我,我去錢莊取。”
他甚至沒把銀票放柳娘那邊,可見也不是真的全心全意信任柳娘。
這種人就是自私,他愛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冬氏也算徹底看清了他。
放了嶽爲民,他去錢莊取銀票。
冬氏自然親自陪着他走了這一趟,還有其他奴僕跟着,嶽爲民也的確反抗不得,拿了牌子過去錢莊取了銀票,正好是五萬兩銀,他把銀錢給了冬氏。
錢莊外聚了不少百姓,都興奮的議論着。
拿到銀票後,冬氏回去跟嶽爲民寫了和離書。
兩人徹底和離。
嶽席知道後,過來正院,這會兒嶽爲民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除了銀錢,他也沒什麼想從冬家帶走的,就收拾了兩身衣裳,剛出垂花門,就見席哥兒。
席哥兒眼眶通紅,“爹,你跟娘和離了?你真要走?”
嶽爲民冷笑一聲,“是你們冬家人不仁不義在先,我在冬家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娘逼着我把身上的銀票都拿了出來,你娘如此不講情義,還指望我繼續跟她過下去,繼續給你們冬家做牛做馬嗎?”
“那我呢?”席哥兒顫聲問道,“爹你走了,我怎麼辦?我也是跟你姓的,難道在爹心裏,我還不如你外頭的外室跟孩子重要?”
嶽爲民道:“你也是你孃的種,你可以把姓氏改回來。”
有了紀哥兒,他只覺得紀哥兒纔是自己真正的孩子,還有柳娘現在肚子裏還有個,真要把席哥兒也帶去,他怕柳娘會生氣。
嶽席突然就不說話,只是面色發白。
這會兒哪裏還有什麼不懂的,原來娘說得都是對的,爹其實根本沒愛過他們,包括他,爹覺得從娘肚子裏出來的孩子都是羞辱他的,會讓他記得自己是入贅冬家。金簪,手腕上也帶着個玉鐲子,通身的氣度溫和有禮。
婦人見到柳娘出來,朝着幾個粗使婆子揮了下手,“別驚着孕婦。”
說完,婦人對柳娘淡淡道:“我叫冬詠蘭。”
此話一出,柳娘一下子白了臉。
她當然知道冬詠蘭是誰,是老爺的妻子,不過現在兩人已經和離了,她結結巴巴說,“你,你過來這裏做什麼?老爺已經同你和離了,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你來是不是想害我。”
冬氏搖頭,“我們的確是和離,但還有關係,你現在喫的穿得用得戴得,包括這座宅子都是用席爲民給你的銀錢置辦的,而他所有銀錢都是從冬家帶出去的,他只是冬家的贅婿,這些東西銀錢都是冬家的銀錢置辦的,所以我來取回。”
柳娘目瞪口呆。
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看着溫和的婦人說出來的話如此讓她透心涼。
冬氏說完,朝着幾個粗使婆子揮手,“你們進去搜吧,即便他們報官也無妨,這只是家務事。”
就憑嶽爲民是冬家的贅婿,官府都沒辦法管。
柳娘一下子慌了,“你們敢,這裏是我的家,都,都是我自己置辦的家業,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冬氏哦了聲,“你既然這般說,也可以去報官,到時候你可以自己拿出證據來證明這些都是用你自己的銀錢置辦的,我記得你是被嶽爲民買下來的吧?是你的舅母要將你賣去香滿樓,嶽爲民路過買下你,這些年你也未曾出去做過工,何來的銀錢置辦自己的家業?”
關着嶽爲民那十天,她去查過柳娘,知道她一些過往的事情。
柳娘說不出話來,淚眼婆娑的望着冬氏,希望她能心軟。
她也不敢上前阻撓,怕傷到了腹中的孩子。
冬氏讓婆子們進去搜。
她知道嶽爲民肯定不止昧了那五萬兩銀子,肯定還有,這些年他走公賬都拿了不少,柳娘這邊肯定也放了不少銀票。
嶽爲民也被驚醒,出來見到冬氏,他就知道冬氏要趕盡殺絕,他雙眼紅通通望着冬氏,咬牙切齒道:“冬詠蘭,你一定要敢趕盡殺絕是不是?這些年我給東來居做牛做馬,這點銀子也不許我拿走?”
這邊鬧騰的,周圍街坊領居都聽到聲響,跑出來看鬧熱,一時半會兒也沒看出什麼,都是好奇這位深居簡出的婦人家裏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
街坊鄰里們就知道這個婦人三十歲左右,有個兒子,叫柳娘,聽聞她說自家老爺是商隊的,常年在外頭跑商所以不在家。
平日裏雖然偶爾也有人嚼些舌根,但大部分街坊領居還是挺好,覺得她一個女人家帶個孩子挺不容易,還會幫襯幫襯。
現在這柳孃家裏突然出現這麼多人,自然都好奇得很,也有人認出嶽爲民來。
“我認得這老爺,他,他不是源寶鎮東來居的大廚嗎?也是東來居的掌櫃,東來居你們總知道吧?百年老字號,東家姓冬,這個嶽老爺是入贅冬家,所以冬老爺才把東家菜譜教給他……”
“東來居我曉得,都多少年頭,只是東來居的老爺怎麼在這裏?還有這個穿着素雅的婦人也沒見過,她又是誰?”
“源寶鎮?我還知道源寶鎮有個許記食府,聽聞裏頭的喫食很美味。”
“這個我知道,是真的,許記食府的喫食真是好喫,我家有親戚住在源寶鎮,我去他家走親戚時,他就去東來居買過喫食,他家裏有點窮苦,但是許記也有賣便宜喫食的,買來的魚丸跟燉魚,哎,滋味真的不錯……”
周圍人閒聊着,又看穿着素雅的婦人讓婆子進去搜屋子,周圍鄰居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所以這婦人就是東來居的東家冬氏?這個嶽老爺身爲冬家的贅婿竟然在外頭養外室還生了孩子?”
“我的天爺,原來如此,這柳娘還說自己家的老爺在外跑商,看樣子根本就知自己是做外室,老爺不能常來,所以纔對外說自家老爺是外頭跑商的。”
“真是不要臉皮子。”
“冬氏也是慘。”
“但是兩人都和離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還過來想把這邊也翻個底朝天,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過分什麼,本來就是這男人的錯,入贅到人家的家裏頭,拿着家主的銀錢在外面給其他外室置辦家業,換做你,你能咽的下這口氣?”
周圍鄰居們面帶興奮,激動的閒聊着。
柳娘被說得面紅耳赤。
而冬氏已經讓婆子從屋子裏搜出個錢匣子,上着鎖。
看見錢匣子被翻出來,嶽爲民臉紅脖子粗想要上去搶,“冬詠蘭,這是我自己的銀錢,你憑甚搶我的銀錢,你還給我。”他就剩這五萬兩銀票了。
冬氏不同他多言,揮揮手,粗使婆子尋來斧頭,劈開錢匣子上頭的鎖,冬氏過去打開,裏面露出厚厚一疊的銀票。
“這麼多銀票??我的天老爺,難怪人家冬氏要尋來,這怕是有二三萬兩的銀票吧?”
冬氏讓人數了數,一共二萬多兩銀票,不到三萬兩,她擡頭問嶽爲民,“就這二萬多兩銀票?沒別的了?”她其實知道嶽爲民肯定還在這邊放的有銀票,也給她猜對了。
“二萬多?”嶽爲民愣了下,看向柳娘,“我不是在你這裏存了有五萬兩銀票嗎?怎麼就剩二萬多兩?”
柳娘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最後說,“是,是我自己花了些。”
嶽爲民難以置信道:“你作甚花了二萬多兩?你每月開銷還有身上穿得綾羅綢緞跟首飾,都是我給你置辦的,這些銀錢你根本沒地方花,你到底怎麼花出去的?”他也沒料到,因爲除了這些整的銀票,每個月的開銷也是他出的銀錢,每月也有給柳娘幾十兩銀子的月錢,她做什麼又花出去二萬多兩銀票?
柳娘目光閃躲,說不出話來,心裏慌得不行。
周圍人羣還在說着,“竟然有五萬兩?難怪人家東家追來。”
“我的天爺唉,五萬兩哇!”
五萬兩銀子對於普通百姓來說,的確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
“這婦人這麼能花嗎?是不是偷偷置辦了別的產業。”
有鄰居突然疑惑道:“我怎麼記得柳孃的男人不是嶽老爺?我記得之前撞見過一次,我那日在外喝酒,回來得晚,撞見柳孃的家門開着,柳娘開的門,一個身材比較高大的男人進去了,瞧着跟嶽老爺的身高完全不同,而且那男人還回頭看了眼,根本就不是嶽老爺,生得濃眉,眼皮子也是單的,鷹鉤鼻,柳娘見到他很高興,親密的挽着男人進去了。不過已經是二年前的事情了。”
衆人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說柳娘還有其他男人?
衆人不由想到柳孃的長子,紀哥兒。
紀哥兒長得既不像柳娘,也不像嶽老爺。
而且柳娘跟嶽老爺的眼皮子都是有褶兒的,兩人也沒有鷹鉤鼻。
反觀紀哥兒,眼皮子就一層,鼻子還不明顯,但也能看出是個鷹鉤鼻……
柳娘臉色大變。
嶽爲民也聽着這話,喘着粗氣,他死死瞪着柳娘,“紀哥兒是誰的孩子?還有那二萬兩銀子,你到底花到哪裏去了?”
柳娘哭道:“老爺你再說什麼啊,紀哥兒當然是你的孩子,你可莫要聽信這些人的胡言亂語,他們就是胡說。”
那人高聲道:“我可沒胡說的,對了,我覺得那男人好像還有點眼熟來着,我想想看……”
那人仔細回想,突然道:“我想起來!我就說那人我瞧着眼熟,是三通鏢局的鏢師陳大羣,陳大羣不就是跑商的,你不說自己的男人是跑商的嗎?”
“我記得陳大羣住在前頭的巷子裏吧?好像這幾日也在家吧,所以到底怎麼回事?紀哥兒到底誰的孩子?”
嶽爲民死死瞪着柳娘,“你告訴我,紀哥兒到底是誰的孩子!”
冬氏愣了愣,沒想到還會鬧出後面這些事情來。
她也不想知道紀哥兒到底是不是嶽爲民的孩子,這些事情都已經跟她無關了,至於這宅子還有柳娘身上那些穿金戴銀的綾羅綢緞跟首飾,她也懶得追究,把這些銀錢拿回來就夠了。
“走吧。”冬氏帶着錢匣子,喊了粗使婆子們離開。
嶽爲民看着冬氏離開,心裏開始慌亂起來,如果柳娘真得不貞,同其他男人廝混,紀哥兒也不是他的孩子。
就算紀哥兒是他孩子,可柳娘跟其他人廝混恐怕也是真的,那他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他拋棄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到頭來當做寶對待的女人卻給他帶了這樣的綠帽。
他甚至想要回頭都不可能了,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事情,他如何還有臉面留在源寶鎮留在饒州城?
他什麼都沒了。
冬氏離開,周圍街坊領居也都看着她一步步走出這座宅子,又回頭饒有興趣繼續看着裏面的戲。
………………
十天後。
許記食府,許沁玉給冬氏上了盞熱乎乎的銀耳蓮子紅棗羹,“冬夫人嚐嚐看,這是晌午才熬的銀耳蓮子紅棗羹,裏頭沒加糖,等熬好後添了些野生蜂蜜,滋潤美容,還能安眠健胃。”
她觀冬氏氣色不太好,眼下有青影,顯然這段時日都沒歇息好。
她當然知曉冬氏爲何氣色不太好。
冬家的事情不僅源寶鎮的人都知道了,連饒州城那邊的百姓都全部知道,成了這段時間一城一鎮茶餘飯後的八卦笑料,那嶽爲民已經直接沒臉,事情解決後,連夜離開了饒州城,去往何處無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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