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想開第32天

作者:暮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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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read2;/script商辭晝哼笑了一聲:“嬌氣。”

  容穆差點嗆出來,和皇帝配合演戲,就好像踩在鋼刀上跳舞,一不留神就要被劈成兩半。

  “那陛下現在要用飯嗎?”

  商辭晝淡淡道:“過午不食。”

  容穆:“……”真是精緻的養生青年,怪不得身材這麼好。

  “怎麼,侍君看起來像是有事要和孤商量的樣子?”

  容穆:“那陛下現在有時間嗎?”

  商辭晝:“沒有。”

  容穆被這人一本正經的厚臉皮震驚到了,他驚訝道:“那你還問我有沒有事?”

  紫垣殿安靜了一瞬,容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緩緩舔了舔嘴脣道:“臣真是喜歡陛下這種性情的男子,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有趣了起來。”

  皇帝也不知道生沒生氣,反正容穆是瞧不出來他真正的心思。只見對方深深看了他一眼,擡腳就走進了偏殿書房。

  就在容穆以爲這一關挺過去的時候,皇帝輕飄飄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以下犯上,你就在這裏好好站着反思一下,孤什麼時候出來你什麼時候動。”

  容穆:“???”

  黑心皇帝!

  明春見皇帝徹底沒了蹤影,纔敢起身朝容穆說話:“公子剛纔都快嚇死奴婢了!不過陛下才罰你站一會兒,換別的人早被陛下處置了,公子以後同陛下說話可千萬要小心一點……”

  容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着眼睛描摹了十遍皇帝的俊臉,纔在心中安慰好自己。

  ……是他一時大意,差點忘了這是個純種瘋批。

  不就是站一會,沒喫飽飯的又不是他,比起日理萬機的暴君,他這種摸魚的宮廷生活不知道有多麼快樂。

  容穆對自己做了好一會思想工作,決定不和病人計較,但也不會真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郎喜跟着皇帝*後面轉去了,這些黑甲衛瞧見他偷懶也不敢說什麼,明春更是裝作啞巴。

  於是容穆站了一盞茶的時間後,慢慢靠着門框,又過了一會覺得姿勢不好受,還往自己的大花缸旁靠了靠,明春見他臉色不好小聲道:“公子,要不咱們就和陛下服個軟,進去好好說一說。”

  容穆:“經驗告訴我不要去打擾一個早晨五點起來上朝的工作狂。”

  明春一臉茫然:“啊?”

  容穆垂下眼簾:“算了,你先下去吧,我在這吹吹風冷靜一下。”

  明春還想再說什麼,瞧見容穆沒什麼表情的臉,不知爲何有種面對陛下的畏懼感。

  容公子倔強起來,好像還挺懾人的……

  容穆一直在這等到了天黑,皇帝還沒處理完事情,他擡頭望了望天,想起自己來這裏才一天時間,和皇帝就衝突了好幾次。

  嘶,他們倆該不會是天生犯衝吧?

  不不,還不止犯衝,他們這應該是大冤家,早晚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容穆漸漸有些發睏,他乾脆原地坐了下來,一隻手撐在自己的蓮花缸上,剛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背後就被忽然閃了一下。

  回頭一看,皇帝的臉出現在正上方,手將將拉開他倚靠着的門。

  容穆:“……”

  這種該死的關鍵時刻被抓包的感覺。

  “其實臣纔剛剛坐下。”容穆眨了眨眼睛。

  暴君笑着對他道:“坐着舒服嗎?”

  容穆老實巴交:“回陛下,挺舒服的,比跪着好。”

  商辭晝轉瞬收起笑意:“起來。”

  容穆“哦”了一聲,剛準備起身,就感覺從腰胯到小腿猛地抽了一下。

  “……”這脆弱的嬌花身體。

  皇帝見他沒動作,表情越發難以捉摸:“容侍君是腿坐斷了嗎?”

  容穆:“……腿抽筋了。”

  商辭晝:“……”

  容穆深吸了一口氣,記喫不記打的伸手道:“陛下拉我一把。”

  商辭晝無動於衷心如鐵石。

  容穆乾脆揪着皇帝的下衣襬,在郎喜看死人一樣的眼光中,慢慢的順着皇帝的身形爬了起來,還不忘跺了跺腳。

  “容、穆。”

  少年齜牙咧嘴的擡眼,聽見皇帝危險的語氣,小聲道:“陛下也太鐵石心腸了,寵人不是這麼寵的,陛下到底會不會愛人啊,這樣還怎麼做戲給別人看?”

  商辭晝眼神一縮,腦海中閃過模糊的一道聲音。

  “你到底會不會對人好啊!笨死算了!”

  容穆見皇帝沒動靜,以爲自己又惹到了這瘋批,只好欲蓋彌彰的補充了一句:“算了……陛下不會愛人,臣就來遷就陛下,臣方纔問候陛下,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陛下商量,不知道陛下現在是否有時間了?”

  商辭晝皺了一下眉頭,看向容穆那張風花雪月又陌生無比的臉,緩緩道:“你想說什麼?”

  郎喜早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退下去了,他現在算是摸清楚了,只要是這位容侍君在說話,他最好什麼都不要聽見,免得一把年紀了心臟和他鬧起來。

  容穆見四周無人,悄悄踮起腳在商辭晝耳邊道:“臣想和陛下說說,咱們晚上能不能不在一起睡覺?”

  耳邊話語溫軟,商辭晝冷酷至極:“不行,孤今日上朝才和朝臣炫耀了孤的美人。”

  容穆槽多無口,聲線頓時高了許多:“可是臣睡姿不好,容易驚擾陛下就寢——臣說不定還有打呼嚕的習慣,晚上很吵的!陛下早上都被臣吵到不見人了!”

  皇帝靜靜看着他作妖,等容穆噼裏啪啦說完才道:“兩個人睡覺,只要一人睡姿好就足夠,孤保證不會讓你掉下龍牀,至於容侍君晚上安不安靜……別的聲音孤沒聽見,夢中罵孤是朵黑心蓮倒是聽見了三十二次,孤怕再聽下去忍不住殺人,所以昨晚纔出了寢宮。”

  容穆:“!!!”這!

  他頓時心虛了很多,聲線又低了下去,一把拉住皇帝的袖子,邊往寢殿走邊道:“那臣看寢殿還有一張軟塌,臣晚上可以睡在那個上面。”

  商辭晝看着拉住自己袖口的那隻白皙的手,垂眸道:“不行。”

  容穆下意識道:“你這人毛病怎麼這麼多?”

  商辭晝猛地停下腳步,容穆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寢宮大門已經被皇帝啪一聲關上了,昏暗的光線讓呼吸聲都放大了許多,容穆正要爲自己這張惹禍的嘴巴狡辯,整個人就猛地被拎了起來。

  皇帝比容穆高半個頭,此時上下打量的看着他:“孤現在倒是真的好奇了,是誰能培養出來這麼一個不怕死的人才。”

  容穆被拎的臉皮發燙,這皇帝不是每天都坐着批奏摺嗎?力氣怎麼這麼大!他掙了掙,不得不服軟道:“陛下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孤偏不,孤今日上朝總有些魂不守舍,原先還不明白,回來見到侍君就知道了,這是侍君給孤下了*啊……孤的侍君聞起來真香。”

  商辭晝一邊往寢殿牀邊走,一邊在容穆的脖頸處嗅了嗅。

  “‘侍君’可是你自己挑的身份,孤可沒有強迫你。”

  容穆:“陛下——”

  商辭晝眼神黑深,剛纔那一陣不知道是什麼的陌生情緒,讓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不穩定的狀態,懷裏的人柔軟脆弱,彷彿力氣稍微大一些就能折斷。

  就是這樣一個被他當做棋子兒的小玩意,卻在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讓他察覺到了多次危機感。

  他原本以爲這就是個被別人用來探路的廢子,現下卻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畢竟最危險的存在往往用最單純的外表來裝飾。

  容穆到底是誰。

  他很久沒有這麼好奇過一件事情了。

  兩人快速靠近龍牀,容穆*一沾到牀就坐直了身子:“陛下!”

  商辭晝一把掐住容穆的下巴,冷冷道:“你最好乖一點,不要做一些孤容忍不了的事情。”

  容穆疼的眉頭皺起,一把攀住皇帝的手臂道:“我真的沒有要害你的意思,你先冷靜一下,不是每個人都有害人之心!”

  商辭晝眯起眼睛。

  容穆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我在陛下這裏是什麼角色,這些都不用陛下擔心,我自然會做好我該做的事情爲陛下分憂,咱們兩個心照不宣!但我也請求陛下一件事。”

  皇帝緩緩鬆開手,站直身體看向容穆,破天荒沒追究容穆的稱呼。

  容穆眼神認真,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周身激動下蔓延出的花香,他聲線微啞,感情真摯的改口道:“臣這一生無父無母,自己都不知道是打哪出來的,來到這裏唯一交往認識的人也只有陛下,我可以替陛下去參加什麼選美比賽,也可以扮演出陛下想要的任何模樣,但請陛下留住臣的性命,有朝一日我們能一別兩寬,放臣去臣該去的地方。”

  商辭晝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你想去什麼地方。”

  容穆這一席話真情實感,他知道皇帝心眼多,所以沒一句摻假,他嘴脣動了動:“大商不養蓮,臣卻生來喜愛蓮花,希望能有一片大大的蓮花池供臣生活,目前看來,只有南代符合臣的期盼,所以……臣想在陛下用完臣後,放臣回南代生活。”

  商辭晝突然笑了一聲,語氣喃喃:“大商不養蓮……侍君還什麼都沒有爲孤做到就盤算着想走,你要真是喜歡蓮花,孤可以把南代打下來,專供侍君休憩生活,你看怎麼樣?”

  容穆眼睛驀地睜大:“你想打仗?”

  商辭晝語氣低冷:“有何不可,孤兵強馬壯,爲博美人一笑有什麼錯?”

  容穆腦後的發鈴輕輕響了兩聲,夾雜在呼吸音中分外明顯。

  皇帝是真的瘋了嗎?

  不對!皇帝不應該這麼莽撞……

  商辭晝看着少年慢慢低下頭,一雙瘦長白皙的手揪緊了被子。

  他臉上的輕挑慢慢消失不見,換上了最真實的冷漠,想要看容穆到底會怎麼做。

  他看起來這麼溫軟,會低頭?會求情?還是面對他的逼迫會後悔,後悔當初有潛進來的本事,卻沒能一擊將他殺死。

  商辭晝心中突感無趣至極,沒想到對方深深的換了一口氣,擡眼徑直看向他道:“陛下沒有錯,這江山是陛下的,陛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與臣沒有任何干系,只是,你真的覺得這樣打仗會很有意思嗎?”

  容穆緊緊盯着商辭晝的神情,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細節:“在陛下眼中,這一切都如同隨手擺弄的棋子一般無聊吧?你不會那樣做,那太幼稚了,對已經坐擁江山的陛下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你在嚇唬我……”

  或者說,在試探我。

  試探一個自己不信任的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是否會仗着如今微妙地位心機的挑起兩國戰爭。

  商辭晝面無表情,半晌才露出一絲笑意低聲道:“容侍君冰雪聰明,孤以爲侍君真的什麼都不懂呢,你要是真只有那點心智,孤只怕把你扔到狼羣中,被吞喫的衣角都不剩了……到時候孤還得爲侍君報仇,多麻煩。”

  容穆狠狠的泄了一口氣。

  過了。

  他知道和暴君之間遲早有這麼一個對話,他們互不瞭解互相警惕,認識不過一天一夜,最好的瞭解辦法就是相互試探,皇帝知道他有所求不是什麼東西都不在乎的傻白甜,他知道皇帝再瘋都有一條不太清楚的底線在,這就已經足夠兩人開展之後的合作。

  容穆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亂的領口,伸手拍了拍旁邊的被褥。

  “陛下心機深沉演技卓越,臣自愧不如,您要是折騰完了就趕緊上來睡覺,我看郎公公在門外都快轉出殘影了,他一大把年紀也不容易,不像臣,還能經得住陛下作弄一下,發一發脾氣……關於一起睡覺這事,陛下要是不同意暫時就先這樣,臣晚上不會對陛下怎麼樣的,您放心。”

  商辭晝看着容穆,少年長髮垂墜姿容絕美,像是被神女親自捏出來的玉人,拍個被子都像是在做邀請狀。

  他隨意擡手放下牀邊緯紗,突然開口道:“孤方纔有一句是真情實意。”

  容穆:“啊?”

  商辭晝安靜的看着少年,眼中帶着一點微弱自己都不知道的沉醉:“容侍君聞起來,是真的很香……和殿外的碧絳雪一個味兒,妙極。”

  容穆:“!”

  你搞我可以,離我的可愛大缸遠一點啊啊啊!

  容穆摸了一把自己的蓮花腦袋,花苞顫顫巍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綻放。

  離本體越近,他整個人的狀態就越舒服,就連看見皇帝那張欠了八百錠金子的臉都能微笑以待了。

  “陛下今天回來的早,喫飯了嗎?”

  商辭晝覺得這人打招呼的方式好像只剩下問候一日三餐,他隨口道:“孤沒用飯,怎麼,侍君要爲孤洗手作羹湯?”

  容穆立刻開口:“臣連自己都養不活。”

  商辭晝哼笑了一聲:“嬌氣。”

  容穆差點嗆出來,和皇帝配合演戲,就好像踩在鋼刀上跳舞,一不留神就要被劈成兩半。

  “那陛下現在要用飯嗎?”

  商辭晝淡淡道:“過午不食。”

  容穆:“……”真是精緻的養生青年,怪不得身材這麼好。

  “怎麼,侍君看起來像是有事要和孤商量的樣子?”

  容穆:“那陛下現在有時間嗎?”

  商辭晝:“沒有。”

  容穆被這人一本正經的厚臉皮震驚到了,他驚訝道:“那你還問我有沒有事?”

  紫垣殿安靜了一瞬,容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緩緩舔了舔嘴脣道:“臣真是喜歡陛下這種性情的男子,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有趣了起來。”

  皇帝也不知道生沒生氣,反正容穆是瞧不出來他真正的心思。只見對方深深看了他一眼,擡腳就走進了偏殿書房。

  就在容穆以爲這一關挺過去的時候,皇帝輕飄飄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以下犯上,你就在這裏好好站着反思一下,孤什麼時候出來你什麼時候動。”

  容穆:“???”

  黑心皇帝!

  明春見皇帝徹底沒了蹤影,纔敢起身朝容穆說話:“公子剛纔都快嚇死奴婢了!不過陛下才罰你站一會兒,換別的人早被陛下處置了,公子以後同陛下說話可千萬要小心一點……”

  容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着眼睛描摹了十遍皇帝的俊臉,纔在心中安慰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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