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想開第33天

作者:暮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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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read2;/script兩人詭異沉默的走在宮道中,幾個侍衛遠遠的後面跟着。

  一陣涼風襲來,容穆沒忍住咳嗽了兩聲,嗓子隱隱還有些發痛,他爲皇帝挑着那盞賠罪的燈,兩人的名字連在一起歪歪斜斜的搖晃着。

  正當容穆以爲這一路都要相安無事的時候,商辭晝突然在一旁開口道:“你若是不喜歡別人叫你侍君,孤可以讓他們都叫你公子。”

  容穆驚訝側目,不知道皇帝這唱的是哪一齣,對方眼神又暗暗看向他的脖頸處:“孤已經叫侍衛去請了太醫,等會回紫垣殿先給你瞧瞧,不要落下什麼瑕疵疤痕。”

  容穆頓悟,嘴脣動了動道:“是是是,陛下放心,臣一定漂漂亮亮的爲陛下抗住催婚壓力。”

  商辭晝沉默了一瞬,“不只是這樣。”

  容穆歪頭。

  不只是這樣?那是哪樣,這暴君該不會是在關心他吧……

  好!這波好感度刷的好!不不枉他辛苦奉獻,終於起到正能量的效果了!

  容穆心裏極爲受用,一時激動下又咳了幾聲,牽動着背後的傷又難受的扭了扭。

  他那脆弱的小花杆啊……

  容穆以爲就要這樣拐回去,沒想到下一刻整個人就懸空了起來。

  皇帝在他的指導下抱了一次,抱第二次的時候就十分熟練了。

  容穆“啊”了一聲,嘴巴還沒來得及合住,就兜了一嘴冷風。

  商辭晝腳尖輕點,丟下侍衛悄無聲息的略過一道道宮牆,又過了幾個樓閣,冷風在臉側吹過,沒多久,紫垣殿的花園就進入了視線。

  容穆:“……”

  容穆傻了。

  “你還會武功啊!”他驚呼道。

  商辭晝語氣不明:“孤打過仗,上過戰場,向來都是與敵首交鋒的那個。”

  容穆興奮:“啊,這個我聽說過,明春和我說你打的西越滿地找頭,郎喜還說你曾對陣南代,贏了那南代王一盆花!”

  商辭晝停在一個樓角上:“一盆花?”

  容穆點頭:“嗯嗯!沒事啊陛下花多好看啊,咱們不要因爲只得了一盆花就心情不好……”

  商辭晝打斷他:“郎喜慣會講故事,他的話你不要全都聽信。”

  容穆噎住:“啊?他騙我的啊?”

  商辭晝:“他沒騙你,孤確實贏了南代東西,但不只是一朵花,還有一個人。”

  一個人?

  終於要來了嗎!暴君爲之守節的那個白月光,該不會就是——

  “但多年過去,花早已成泥,孤與那人也早就分崩離析,如今已然忘了他的模樣。”商辭晝語氣詭異的平靜,彷彿提起的只是路邊不起眼的一個石頭,“相較於他,孤倒是覺得你的臉比較容易記憶。”

  容穆螺旋上升的情緒被迫冷卻,好像磕cp磕了一半正主卻告訴你他們早be了。

  “這樣啊……那你後來就沒找過?”容穆不死心道。

  也許這就是暴君的中樞癥結所在呢!

  若是他能將這件事給暴君平了,那美好明天豈不是指日可待——

  商辭晝垂眸看他,微微歪了歪頭,夜風將他的髮梢吹起,與容穆的交纏在一處。

  “孤像是找過的。”

  容穆:“……”像是?要不要記性這麼差啊。

  商辭晝卻好似不經常回憶這件事情一樣,看着容穆的臉半晌才道:“孤想起來了,孤是找過的,孤還去護國寺找了憫空,讓憫空幫孤找。”

  容穆連連點頭:“然後呢?”

  商辭晝道:“憫空向來神神叨叨,說他也沒找到,勸孤放棄,孤也就放棄了。”

  就這?

  就這就這?

  你也太容易放棄了吧!

  “該不會是那和尚給你念了什麼迷魂經吧!”容穆氣憤道,“這也太不負責任了,你當時可是儲君、是太子!他怎麼敢忽悠你?”

  商辭晝自嘲的笑了一聲,帶着容穆輕飄飄落入紫垣殿中。

  “孤那時候算是什麼儲君,先帝不喜孤,養母戚氏面慈心狠,只愛那已經被孤宰了的皇弟,那人當初走了也是好的,孤自顧不暇,遲早拖累他。”

  容穆長長嘆了一口氣,伸手順了順暴君的脊背:“緣分的事情說不定,只要一顆真心猶存,總有一天你還會遇見他的。”

  商辭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在笑容穆天真,還是在笑自己哪裏還有什麼真心猶存。

  只是整日整日就這麼隨意活着罷了。

  兩人突然出現,打了紫垣殿內侍一個措手不及,一個四十多歲的太醫就侯在偏殿,看起來等了有好一會了。

  商辭晝將容穆剛放在軟塌上,那太醫就連忙過來請安。

  “陛下可否身體不適?”

  商辭晝坐在一旁,伸出兩指捏起容穆的下巴,“孤無事,你過來看看他。”

  太醫面上有幾道皺紋,不怎麼顯老,倒是很有閱歷的模樣,容穆悄悄提起一顆心,生怕被這太醫瞧出來他不是人的部分。

  殿內明亮燈光下,容穆下巴微擡,郎喜和明春守在一旁,眼瞧着那以往白皙的脖頸處多了幾道發紅的指痕。

  明春這小姑娘的眼淚說來就來,就連郎喜都默默嘆了一口氣,偷偷瞧了一眼自家陛下。

  容穆:“……”

  嗓子乾啞道:“不是,你們別誤會……”

  商辭晝皺眉:“別說話。”

  太醫手哆嗦了一下,又仔細看了兩眼,才鬆了一口氣道:“陛下放心,侍君並無大礙,只是身量還未長成,皮肉就顯得嬌嫩些,抹點藥膏就行,日後……日後行事要小心對待,萬不可用大力氣。”

  商辭晝煞有其事的點頭:“孤知道了。”

  容穆也只能扭曲着一張俏臉演戲:“多謝太醫。”

  洗不清了!

  跳進黃河這下都洗不清了!

  他匆匆拍下皇帝的手掌,商辭晝卻沒讓他跑掉,伸手又將他扭了回來,對着太醫道:“後背,應是還有一處撞傷。”

  太醫老臉一紅:“敢問陛下,是由何物所撞?”

  商辭晝端的一副淡定模樣:“桌角,是孤不小心,力氣重了些。”

  太醫悶咳了一聲道:“那得侍君脫下衣服後,微臣纔可幫其查看。”

  明春立即就要上前,被郎公公一把給拽住了,皇帝面前的人精,豈是一個小宮女可以比擬的,郎喜極有眼色的帶着明春退了下去,留着容穆一個人揪着領口呆滯。

  不是……你們。

  你們跑就跑,臉紅個茶壺泡泡啊!

  他是被暴君“揍”了一頓,不是被暴君上了一頓啊!

  容穆痛苦面具,極其不情願道:“陛下也出去吧,臣和太醫單獨看看。”

  原以爲商辭晝三貞九烈早就跑路了,沒想到這次半天還站在原地。他不動,太醫也不敢動。

  容穆疑惑的擡眼看他,緊接着整個人忽然就被壓在了軟塌上,皇帝的指節擦過他的脖頸,將他的領口朝肩後扯去。

  容穆一邊感受着衣服被撕拉開的觸感,一邊聽見商辭晝同太醫道:“閉眼,轉過去。孤給你描述,你開藥。”

  容穆:“……”這狼狗佔地盤一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太醫見怪不怪,連忙轉過身跪着聽皇帝指示。

  容穆感覺自己的頭髮被一隻手捏起來捧住,然後微涼的呼吸打在肩背上,他感覺不太對勁,連忙側着探頭往後看,就見皇帝緩緩靠近他的脊椎骨,那裏白的發光,又細膩脆弱,容穆眼睜睜看着皇帝鬼使神差用指尖撫摸了一下傷處。

  那一瞬間,彷彿一股電流直衝天靈蓋,容穆睜大眼睛,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在哪裏。

  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條件反射一腳踹到了皇帝的腰上。

  暴君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太醫老臉越發顯紅,只有容穆本人感覺到腦後的頭髮緊了一瞬又鬆開。

  商辭晝從牙縫裏咬出來兩個字:“容、穆。”

  殿角的碧絳雪左搖右晃了一下,若不是花杆撐着,只怕即刻就得軟下去。

  容穆語氣飄忽雙眼發直道:“陛下恕罪……非臣刻意襲擊,只是您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某些東西,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東叔的神色肉眼可見的低落,又道:“那容公子住進來後,陛下可多來逛逛,無論陛下住在哪裏,這兒都永遠給您留着。”

  容穆忍不住看了商辭晝一眼,一般人聽見這話早感動的痛哭流涕,但這人就好像沒聽見一樣,袍角微動,轉身馬車都沒坐,直接跨上了烏追。

  李隋川只好又擔任起車伕的職責。

  容穆朝商辭晝揮了揮手:“陛下,別忘了我和你說的事,我等你啊。”

  商辭晝看了他一眼,沒回話,只嘴中低低喝了一聲烏追,調轉馬頭朝宮門的方向而去了。

  李隋川任勞任怨的跟在皇帝身後善後,路過容穆的時候還拱手道:“容公子,後會有期。”

  容穆笑着看他,“少將軍,你不是陛下的伴讀嗎?想來東宮沒少來,你要來逛也可以,我隨時恭候。”

  李隋川心下一動,正要回禮,就聽容穆接着道:“還有,那些事兒不要偷偷摸摸的做了,你要想知道我是誰,只管親自來問我,只是我自己可能也不太清楚,怕是不能滿足將軍所有的疑惑。”

  李隋川背後一悚,“……誰和你說的。”

  容穆將手伸進寬大的袖口,“別管誰和我說的,我只是告訴你,我雖身份不高,但也不愛背地裏那一套,最是身無一物之人,有時候最不受束縛,今日我在大商爲陛下所用,明*急了我可能就不在了。”

  李隋川雖高坐在馬車上,但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並沒有比眼前的人高多少,相反,還有一種莫名的被反手拿捏住的感覺。

  更有一種……就算是陛下在這裏,也拿容穆沒辦法的感覺。

  對於這個人,陛下殺不了,他也下不了手,明知道一身謎團,還甘之若飴的在他身邊環繞,就像在懸崖邊繞着走,永遠不知道下一腳踩進的是深淵還是平路。

  “你……只要不做對大商有害的事情,陛下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陛下登基多年,我從未見過他對誰這麼寬容過,還有這東宮,陛下雖不常回來,但也絕不允許有人染指,對容公子,陛下可謂是寬容至極,你該珍惜。”

  容穆看着李隋川複雜的面部表情,嗓音清脆道:“那少將軍代我謝謝陛下,我脾氣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回頭對搞事的人微笑,要是脾氣不好,恐怕早不和你們玩了。”

  李隋川暗地吸了一口涼氣,容穆如此言語行事,想來平日裏在陛他李隋川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這等難纏人物,還是留給陛下親自來應付算了。

  容穆笑盈盈的看着離開的馬車:“李將軍慢走——”

  送完兩尊大佛,容穆才伸了個懶腰,他手叉在細細的腰帶處,擡頭看了一眼略顯陳舊的牌匾。

  “東……宮。”

  繁華之地也總有門庭冷落的一天,失了帝王之愛,再好的府邸都沒了精神氣。

  容穆看着東叔還望着商辭晝離開的地方,不由得心內起了一陣波瀾。

  東叔得有六七十了吧……放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高壽之人。

  商辭晝但凡回頭看看,就知道不是沒有人站在原地等他,只是這麼些年來,他卻硬生生將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的模樣。

  容穆將飛到身前的長髮撥弄到身後,站在東宮寬大的牌匾下喊道:“東叔,別看了,回家吧。”

  東叔恍惚回身,看見少年面帶溫柔神色,“陛下對我還有那麼點興趣,我在東宮,他就一定會來找我,這東宮多年來不曾打開正門,但只要開了一次,後面就有無數次再打開的機會。”

  東叔面色動容的朝容穆跪下,行了一個正禮。

  “容公子是陛下親自帶回來的人,老奴就要將您當做小主子看待,萬不會虧待您,容公子儘可安心。”

  容穆伸手扶起他:“客氣了。陛下不許我住主殿,還勞煩東叔給我找一間偏殿,最好能靠近你剛纔說的玉湖……明白了嗎?”

  東叔詫異:“玉湖邊蛙聲聒噪,蚊蟲也多,公子爲何……”

  容穆“欸”了一聲:“青蛙不要緊,蚊子可以薰香祛離,我就喜歡有水的地方,勞煩東叔替我收拾了。”

  東叔只好點了點頭,頷首走在前面,身旁有一府衛低聲道:“劉伯,我記得玉湖邊有一小樓,名叫亭枝闕,只是亭枝闕好像被陛下鎖了……”

  劉東腳下一頓,回頭看了眼圍着花缸轉悠的少年,突然問道:“阿風,我年紀大了眼睛不太好,你幫我仔細瞧瞧,這位公子帶了一朵什麼花來東宮。”

  名叫阿風的府衛看着碧絳雪好一陣思索,才啪的拍了一下手,“我想起來了劉伯!這位公子帶着是一朵蓮花!好多年都沒見着了!”

  劉東瞳孔一晃,朝滿身新鮮感的容穆看去,後者察覺視線朝他俊俏一笑,郎朗少年模樣。

  “可是玉湖邊也不讓住?”

  劉東老臉上逐漸浮出一個慈善的笑意來。

  “不不,是老奴年紀大了,見公子這般神仙容顏覺得面善……玉湖邊有一二層小樓,名爲亭枝闕,是陛下當年親自題字,周遭風景是東宮頭一好,公子若是願意,老奴就安排公子住在這樓閣裏面?”

  容穆當然願意,“全看您的安排。”

  阿風目瞪口呆,但也只好按着劉東的意思去辦。東宮有些陰森,但府燈一盞盞點起,還是能看出當日的繁榮富貴。

  容穆不知何時走在了東叔前頭,他還未察覺到,自己高興起來連周遭的風都變得溫柔繾綣,卷着飛葉在空中畫了個圈,往玉湖處去了。

  東宮上下重新活動了起來,容穆看着他人忙碌收拾,貼着自己的大蓮缸乖巧的坐在木階上。

  明日要怎麼喫露水呢……商辭晝會不會回來啊,兩個人睡了這麼一段時日,乍一分開,那三貞九烈的暴君指不定怎麼高興。

  容穆摸了摸碧絳雪的葉子,又在想烏追跑那麼快,自己還在這收拾牀鋪,商辭晝恐怕早已經在龍牀上躺平了。

  可惡啊!

  東叔拿着火摺子,提起衣襬走上亭枝闕的樓閣,他垂下眼皮,默默的將這裏的燈一盞盞點亮,隨着燈光燃燒之處,樓閣上的風景一一浮現出來。

  牆壁上的掛畫,紅木牀的精雕,紗簾,擺件,寬大的屏風,逐漸朦朦朧朧掛上了一層柔光。

  東叔俯下身子,將牀鋪拍了拍,拿起繡花小被走到窗邊伸抖,眼神不經意間就瞧見玉湖上飄起了一層薄霧,蛙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只有三兩隻夜宿的蜻蜓聞着味兒飛過玉湖,正停在那少年伸出的指尖。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東叔回過神來,嘴脣顫抖,心知自己今日做了一個膽大包天的決定,開了這亭枝闕。

  他活了一把老骨頭,這個年紀什麼該經歷的事情都經過了,近些年越發迷糊,但他總是相信人在暮年,能察覺到別人察覺不到的東西。

  這位方纔在東宮門前初見的容公子,從行事性情到神態舉止,實在是太像一個面容模糊的小故人。

  他回身,火摺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彎曲的線。

  凡光所照之處,入眼皆是菡萏。

  “太子殿下……陛下,多年過去,您可還記得當年親手佈置的亭枝闕嗎?”

  烏追被瞬間拉出來,無辜的眨了眨大黑眼睛,商辭晝踢了一下馬腹,在一衆京都騎兵衛的驚慌神色下,探身朝馬車中看了進去。

  容穆臉色被長髮擋住看不清楚,但細瘦指節卻在不着痕跡的抖動,像是極度恐懼,又像是用了極大力氣。

  商辭晝將馬車簾子撩上去,沉聲道:“烏追不喫花葉,它只是沒見過蓮花。”

  幾息過後,車裏的人才像是回魂了一樣,半側過臉對着他。

  少年臉色發白,眼尾因爲激動泛起了一絲紅,脣下隱約可見兩枚齒痕,烙的那處反上來一點扎眼的血色。

  商辭晝瞳孔深深的轉了一下,看着容穆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又不着痕跡的皺起眉頭。

  好顏近妖,就連驚慌失措都美的如此動人心魄。

  李隋川策馬過來低聲問:“陛下,可是出了什麼要緊事?”

  天子不言,李隋川往馬車中看去,就見一身青衣的少年眼眶微紅的從座位上跌坐下來,背後是一缸盛大的蓮花。

  這!

  車中怎麼還有這個!

  李隋川輕輕吸了一口氣,眼神上下打量了三圈,才確信車上的人沒有什麼大礙,他正要朝皇帝請示,就見對方長腿跨下烏追,往車邊走了幾步又停下。

  過了兩息,回頭揚起馬鞭給了烏追一*,凌厲破空聲迴盪在衆人耳邊。

  夏侯燕眉頭微微挑起,就連李隋川都驚訝的忘了說話。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烏追馬是怎麼來的。

  這是陛下與西越打仗,割了那西越大王子的項上人頭,用人頭在人家營地裏大搖大擺換來的,這馬不僅僅是一個牲畜,烏追極具靈性,是陛下最喜愛的戰利品之一,以往別說捱打了,就連修馬蹄都有專人負責。

  而現在,卻因爲驚了馬車裏的這位,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商辭晝臉色陰沉的重新踏上馬車,夏侯燕沒看清楚還想走近點,就被李隋川眼神警告了一瞬。

  夏侯燕:“你和陛下……貌似對這位侍君都護的緊吶。”

  李隋川牽了牽馬頭,“你最好別打什麼壞主意。”

  夏侯燕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哪兒敢,我就是比較好奇而已,李少將軍的爲人我是知道的,除了陛下還沒見你對誰如此上心過,恐怕裏面這人不簡單啊。”

  李隋川真想也抽這人一鞭子,看場合忍了又忍才吞下,只聲音低道:“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編排戲耍的,夏侯公子放浪不羈,小心好奇過了頭,連命都送出去了。”

  夏侯燕眼神一動,隨即拱手笑道:“多謝李兄告知。”

  李隋川不再說話,眉頭微皺的想着剛纔那一幕。

  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容侍君就算是出一趟宮,也要帶上這碧絳雪笨重的花缸。

  蓮花,人,人,蓮花。

  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爲什麼從見到這位侍君的第一面,他就有一種強烈的躁動的第六感。

  這種感覺往往在戰場上纔會出現,現如今,卻因爲一個人而頻繁冒頭,彷彿容穆是什麼至關重要的存在一樣。

  不僅是他,就連陛下行事都與往日有明顯不同。

  但明明,容穆一沒身份二沒地位,只是陛下用來搪塞朝臣的男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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