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合作共贏
見夏雨要點頭，腿也不抖了，腰也站直了。
“行吧，你別說了，啥話從你嘴裏出來都得讓我難受。”餘有才傷心地揉把臉，“我也是個說話算話的正經人，今天來有正事，不找你麻煩。”
“那我不耽誤你，反正你認識去隊部的路。”夏雨拍了拍向紅，“咱們走吧。”
“等等！”餘有才擋住倆人去路，“隊部那就給個通知就行，我跟你商量的才叫大事。”
麥向紅突然橫插一槓子，擠進餘有才和嫂子中間，“你要說直說。”
“這麼大人咋沒點眼力見。”餘有才伸手就撥開他。
手剛搭在麥向紅的肩膀上，賀勝利就從隊部走出來，看見餘有才興奮到不行。
晌午正喫飯呢，老支書跑來跟他說了餘糧的事情，他一直認爲餘有才就是糧站的人，現在到肯定是下通知的。
踩着千層底鞋快走來到餘有才面前，“同志，終於把你給盼來了，走走走，咱們進去說。”
夏雨親眼看着餘有才被大隊長給拽進屋裏，這才彎腰示意向紅擡水，“回家了。”
“嫂子，那人就是糧站主任兒子？”
“你知道？”夏雨奇怪，出事的時候向紅可不在村裏。
“我聽說他有來提親。”麥向紅撿着好點的說，“聽說奶拒絕後，這人又來一趟，麥穗說……”
夏雨見他吞吞吐吐，要說不說，索性接過話，“向紅，下午沒事我們跟奶出去走走。”
“不去。”麥向紅搖頭，“奶出去也是跟其他姑婆講話，不是說誰家兒媳婦不孝順，就是說誰家婆婆數落人……”
說着說着，麥向紅聲音弱下來，回頭看向嫂子，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問他，“原來你也不喜歡。”
麥向紅後知後覺意識到問題，臉騰一下的紅成番茄。
他想起之前說大嫂不好時，嫂子也是這眼神在看他。可比，他不喜歡生產隊的七大姑八大姨說嘴，怎麼自己還說起來了。
“我……我以後不講了。”
夏雨沒再多說，怕說多了降好感度。
“回家吧，還要把這倆桶也泡上。”
順着斜坡往上走，好巧不巧地看見賀綵鳳領着賀雲，看情況是要往隊部去。
賀綵鳳抿嘴直笑，眼神在夏雨身上轉一圈，經過時還聲音上揚地哼一聲，“大雲，走快點，咱趕緊把事問清楚回去。”
她都暗示這麼清楚，賀雲聰明肯定能懂她意思。
賀雲倒沒怎麼注意賀綵鳳，想到之前喫飯時聽到的事，心裏惦記麥向紅同學的三嫂之前幫過她，忽然提高聲音。
“綵鳳姐，糧站真收咱們糧食嗎？之前還挺叔叔跟老支書商量要集體做糖。”
“可不咋地。”賀綵鳳滿意地在夏雨身邊停下腳步，故意加大聲音說：“咱們這交一趟糧食，就全能換成錢，做糖多耽誤時間，要是後面做出來人家不要，那才丟人。”
這話說誰，意思已經很明顯。
賀雲扭頭看了眼身後，想象中麥向紅三嫂生氣的畫面根本不存在，她和麥向紅一前一後地擡着扁擔，只留下什麼都看不出的背影，倒是賀綵鳳氣得不行。
“她就這麼走了！她竟然一點都不關心！不對，肯定是裝樣子，那麼多糧食做成糖得猴年馬月，現在肯定是回家哭。”
“……”
賀雲摸了摸鼻子，“綵鳳姐，咱還是去隊部找叔吧。”
……
夏雨其實聽到倆人說的話了。
要是餘糧消息一晌午功夫就散出去，小堂嬸來換搪瓷盆時多換糖的舉動也就能解釋清楚。
就像讓她選擇和餘有才還是供銷社合作，她會選擇供銷社一樣，生產隊的人肯定會優先選擇糧站。
回到家把水倒進缸裏，將剩下的空桶也給泡上麥種，挨着牆根陰涼地並排放一溜。
經過搪瓷盆時，掃一眼就發現量沒少。
李香秀抱着胳膊，“這些人真慢，有好東西都不會搶。”
“估計沒人要了。”麥向紅坐在搪瓷盆旁，挨個撿起，“嫂子，不然這些剩的咱去其他生產隊問問看。”
“那我們生產隊的人還不活剝了你，我可放話出去這些都只換給做糖的人。”
“……”
麥向紅忘了這一茬，倒是讓李香秀猛地拍在大腿上，“對了，弟妹肯定是因爲你說了這話，別人纔不敢來換，有時候規矩也不能卡太死，不然咱誰都換？弟妹，你看啥呢。”
夏雨看到外頭晃的餘有才了，那麼招搖地一身在門口走過來走過去，想不看見都難。
她回覆大嫂，“再等等，沒準是有人家湊東西慢。”說罷站起身將虛掩的院門給打開，定定地看向餘有才。
一早就豎起耳朵聽動靜，斜眼看院裏情況的餘有才第一時間站直。
“哎呦，這不巧了，咱又見面這得多大的緣分。”
“……別以爲不找上門就不算叨擾。”夏雨臉上沒了笑容。
餘有才竄過來，“你這人咋恁較真，我是真有事找你。”
“說。”
“你笑都不笑一個，給我嚇忘了。”
夏雨見他油腔滑調，雙手推着門就要關上，就算看見那伸出來擋門的手，也毫不猶疑。
砰。
“哎呦呦！疼疼疼。”餘有才鬼吼鬼叫的扶着手腕，直感覺手腕骨都要被夾碎。
“弟妹，咋回事？”院裏人都聽到了動靜。
“沒事。”夏雨重新打開門，“要再來一遍嗎？”
餘有才齜牙咧嘴地要嚎時，對上夏雨那直直盯着你看的眼睛，心頭一個激靈，慌慌地吞下口水。
“沒……沒事。”
乖乖，漂亮女人連生氣都好看。
自己個捏了捏手腕紅腫的地方，疼痛刺激着他找回神來。
“我不鬧了，咱說正事。”
“啥事？”李香秀到底不放心。
餘有才望着虎背熊腰的女人站在夏雨背後，更安分不少。
“是關於你做糖的，你五天跑一趟縣裏頭不嫌煩啊。”
“商量時考慮過這方面因素，我能克服。”夏雨不給他空子鑽。
“你先聽聽我的意見再說。”餘有才快速看一眼她身後站的人，收起嬉笑的嘴臉認真說：“我跟我爹要了份工作，分配到平壩公社供銷系統那。”
夏雨看餘有才的眼神閃了閃。
藏山大隊就隸屬平壩公社旗下，平常去縣裏轉車什麼的都是走平壩公社。
“我是跟縣供銷系統溝通的。”
“公社到縣裏頭有送貨的車，你東西送到公社，他專線分出去可比你專門送到縣裏方便，現在只要你點頭，其他我來辦。”餘有才底氣十足。
旁邊的李香秀聽懂倆人在說什麼，悄悄晃了晃夏雨肩膀，“那公社確實近，就算靠腿走也就半天。”去縣裏頭那可就不一定了。
餘有才點頭，“就是，而且你知道我在你們公社農機站有認識的兄弟，沒準以後回生產隊的時間更少。”
夏雨抗住了糖衣炮彈，“你要什麼？”
李香秀也回過神，“對，你誰啊，咱家沒誰有你這門子親戚吧。”不是親戚那就得注意別被人騙。
餘有才嘿嘿笑，“正經給自己攬工作啊，供銷社一個蘿蔔一個坑，我空降來的總得做點貢獻，不然一個辦公室的其他同事不得恨死我。”
嘚瑟完對上夏雨的眼神，不樂意了，“你那啥表情，我好歹正經高中畢業，咱們小地方搶不到大學生，我這種高中生可是很喫香。”
“高中生哇。”李香秀羨慕了，她跟着當會計的爹，除了學全數字，漢字就認了十來個。
餘有才虛榮心得到滿足，“低調，我這人不愛靠實力喫飯，能用臉辦的事拿實力就太欺負人。”
夏雨，“……你還年輕，可以繼續考大學。”
李香秀欲言沒止住，小聲說：“弟妹，你都不識字，還是別說這話，聽着酸溜溜的。”
“……”
把原身這茬給忘記了。
她找補道，“我現在不識字，不代表一直不識字，生產隊不正計劃冬閒辦掃盲班，我肯定是要參加的。”
畢竟身爲星際生物學博士，她可是擁有最高學歷，還從來沒被人在這方面嘲笑過。
餘有才單肩靠在門框上，咧嘴傻笑。
他覺得今天又發現夏雨一個有點，愛學習啊，和他正好互補，他就不愛學習。
“小雨，你要想上學，我能幫你啊。”
“我是沒機會上學了。”
好感度任務完成，她就會離開這本年代文。
想到這，夏雨覺得好感任務進度需要再快一點，那餘有才的提議確實有用。
她問，“你把條件說清楚，我會認真考慮。”
餘有才瞟一眼李香秀，才小聲跟夏雨說：“改革開放之後，我一直想做點生意，老爹不讓，我打聽過你打算自己在生產隊開間小店，合作怎麼樣？”
夏雨詫異餘有才消息靈通，“你別是想從供銷社弄貨來賣，那肯定不行。”
縣城那次她從林主任的嘴巴里知道了一點，國營私營絕對要分清楚。
“我沒那麼傻，看你這樣手裏應該沒多少錢開店，我出資你出人，幹不幹。”
“既然面對生產隊，我靠賣糖慢慢攢錢也能開起來，爲什麼要和你合作？”
餘有才理直氣壯，“我有關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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