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拒不接收
“現在學車的名額都緊張，要不還是算了。”
她可還記得，農機站現在的情況。
老葉板下臉來，“你嫌棄我，是覺得我這點事都辦不好！”
“沒……”
“這樣，我親自跑，大秀是吧，這事我給你安排。”
老葉堅持，夏雨就沒再拒絕。
她原本想的是，走飼料廠的掛靠，藉着這事在拉拉雙方的關係。
師公接下來，夏雨就沒再多說。
誰知道師公動作這麼迅速，隔天就帶着大秀下山了，說是去提前拿報名名額。
夏雨原本想跟着去的，趕巧，郭溪帶着禮上門來拜年。
明面上走的是二嫂郭月霞的關係，都是孃家的堂姐妹，多走動走動。
郭月霞卻清楚，堂妹這是想維持和夏雨的關係，年前收菜那事她也知道。
夏雨要留家待客，只能任由師公帶着大嫂離開。
郭溪留着喫頓飯，下午早早趕路回家。
夏雨送走人，也沒心思去想大嫂那如何，她和小嬸收拾東西，要帶着向紅提前下山。
初五是跟苗老師越好的日子，聽意思是還有其他人，那自然是不能去太晚。
下山趕着最後一班去縣裏的車，摸黑在靠苗老師家近的招待所裏住一夜。
夏雨拎着熱水回來，就見向紅還抱着書在看，順手抽出來。
“看看時間，現在都幾點了還不趕緊睡覺，明天要早起。”
“那我不看了。”向紅收起書，老實地倒水洗漱睡覺。
唐英傑心裏有點酸，“我說這麼多遍還不抵你嫂子一句話。”
夏雨瞧見小嬸神情不對，坐到牀邊轉移她注意力，“我之前上門帶過禮，這次去還要不要帶？”
果然唐英傑的注意力立馬轉移，“你上次說，還有其他人明天也去。”
“對，不止向紅一個。”
唐英傑糾結一下，最終還是搖頭，“那就不帶了。”
自己一家那肯定要再表示一下，當着別的家長面送禮……想想自家二嫂就明白，讀書人都清高。
夏雨也是這意思，兩人商量定，都決定明天不帶東西，讓向紅靠實力讓苗老師喜歡上他。
一夜忐忑。
早早起來在路邊攤喫點東西填肚子，踩着學校第一節課上課的時間點上門，發現好幾個比他們來的還早。
全是父母帶着孩子，夏雨一進門就發現牆邊堆了不少禮盒喫食，也不知道是今天送的，還是過年堆的。
苗老師那正在被人圍着寒暄，一點站人的位置都沒有。
夏雨環顧客廳，扭頭跟小嬸說一聲，“那位就是這次考試的老師。”
唐英傑問，“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
夏雨想了想，“要的，小嬸你帶向紅去。”
唐英傑，“那你……”
夏雨指了指旁邊忙碌的廚房，扶着沙發就繞了過去。
廚房裏，錢金正在燒茶，水壺坐在爐子上燒，就像是她現在的心情，太氣人了。
“錢老師。”夏雨跟着苗老師的稱呼。
錢金嚇一跳，轉過身立馬認出夏雨來，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來了，怎麼不在客廳坐着。”
“外面挺熱鬧的，我來看錢老師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我能行。”有人說話錢金心情舒暢些，回頭看眼外面，“哪個是你弟弟？”
夏雨指了指站在外圍還沒能跟苗老師說上話的自家倆人。
錢金只看一眼，目光就落在圍着他愛人的那幾個人身上，臉上掛着恭維的笑容，最可氣的是領頭那男人。
學校副校長，他外甥就站在身旁。
那是個學習倒數的人才，正經考不進去，校招上背景也不乾淨，只能走後門操作，就把主意打到自家這來。
身爲學校老師，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有個一兩個入學的名額，畢竟國內是個講人情的社會。
副校長要出面，這人肯定能安排進去。
偏偏這人好名，想塞外甥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那是他外甥，就把注意打到負責招生的老苗身上。
什麼玩意，平常升職、獎金這種事不想到老苗。
錢金看着看着，視線轉移到夏雨身上，“我記得你上次說你弟弟成績很好？”
夏雨點頭，這時候可不是拼謙虛的時候。
客廳裏的人可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太多。
錢金笑容燦爛兩分，“那你弟弟有很大機會，學生嘛，還是要拼考試成績的。”
夏雨也覺得，錢老師那也沒再客氣，“麻煩你一下，這茶杯我一次也端不全。”
本就是來幫忙的夏雨伸出手接過來。
搪瓷的托盤底印的是一金一紅兩條金魚，上面擺着透明的玻璃杯，錢老師剛剛燒開的水直接衝入暖水瓶內，再倒入杯裏飄着浮蕩的茶葉。
攏共一人一盤，一起端到外面茶几上。
苗圃這才瞧見夏雨，他還記說過那個年紀前三的弟弟，注意力被帶走。
“哪一位是你弟弟？”
夏雨衝着向紅招招手，“苗老師，這就是我弟弟。”
她示意向紅自己做介紹。
向紅有點緊張，身邊不論是家長還是其他學生，視線全部都在看他，這壓力可想而知。
偷偷捏了捏褲縫，想到這機會是三嫂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現場還有那麼多競爭者，緊張感慢慢被危機感給取代。
“苗老師好，我叫麥向紅，是光華縣初小一名初三的學生……”
他還要繼續說，邊上一個男人就自顧打斷他。
“叫什麼？”
麥向紅看過去，男人一雙鷹眼犀利地盯着他，給他帶來熟悉的壓力。
就像……就像是縣初小那教導主任。
不對，這眼神比他們教導主任兇太多，褲縫一下就被他捏緊，撐着緊張點頭，“我叫麥向紅。”
對方小聲地嗤笑一下，笑容中帶些不明意味。
“縣初小的麥向紅？你還沒被開除啊。”
哄——麥向紅腦子嗡嗡地。
耳邊傳來其他人小小地議論聲，顯然在接二連三的提醒下，都認出麥向紅是誰。
在場有幾個孩子就是縣初小的家長也挺生氣的。
“就因爲他學校停了半年課？晦氣。”
“學校要不停課，我孩子肯定能正經考上高中，都怨這人。”
“聽說就是他舉報的學校，小小年紀心思也太歹毒了。”
“我可不敢讓孩子跟着中人一起上學。”
“苗老師，光華高中可不能收這種人。”
從剛開始的小聲議論，到最後的大聲提議，半點也沒估計麥向紅還在場。
最開始起頭的鷹眼男人站起來，“苗老師，我也覺得這種學生最好還是別收，很容易影響其他學生好好學習。”
夏雨冷下臉，“縣初小的事派出所早就出通知，這位同志，你難道認爲投機倒把不應該被抓！”
鷹眼男人保持着笑容，“我可沒這麼說，投機倒把是犯罪，可這些事應該大人來解決，學生的職責就是好好學習，顯然這位小同學心不在學習上。”
“那需要靠成績說話。”
唐英傑也擠到了兒子身邊，防備地看着身邊這羣人。
錢金見副校長搗亂，也幫着夏雨這邊說話，“都說學生要好好學習，老苗，要不然你那考試就提前開始吧，也好讓大家早點安心。”
鷹眼男人掃錢金一眼，兩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對方這麼偏幫，那是對麥向紅成績有十足的信心？
那他就偏不給這個機會。
“沒必要，一個學生沒有好的品德，學習再好也沒用。”
“你什麼意思！”唐英傑惱了，這人拐彎抹角罵她兒子品德不行！
鷹眼男人坦然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身爲學生，發現問題不及時跟老師溝通，爭取早日解決，反倒偷偷摸摸攛掇學生，背地舉報老師，因爲他這個舉報，縣初小多少老師丟了工作，他能拍着胸脯說各個都投機倒把？你能嗎。”
最後一句話，是奔着麥向紅問的。
麥向紅有點恍神，看在其他人眼裏就是心虛。
夏雨擋在向紅面前，看不慣大男人對個孩子說話使心機。
“爲什麼不能，麥向紅可以保證，他舉報的任何一個老師都有問題。”
夏雨不動聲色把問題給彈回去，將被鷹眼男人拉大的範圍給縮小。
鷹眼男人淺笑，“苗老師，這件事你看怎麼解決，我先表態，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學生進校。”
這話一出，他後頭站着的人立馬附和，“我也不放心，誰知道會不會又被搞的學校關閉。”
“我也不願意，他要去了我回去讓家裏親戚孩子都轉校。”
唐英傑臉色一片鐵青，“你們！”
夏雨掃過在場人，明白了一件事。
向紅是不是有問題，沒人管，但是少了向紅，在場其他人都會少個競爭對手。
當然也不能否認這羣人中也有將向紅看成壞學生的。
偏偏光華縣就這一所高中。
不然讓向紅轉學去市裏上？
先不說轉校牽連的問題，就說轉，市裏一年兩期的學生早就過渡完了，向紅去要等六月升學考。
夏雨擡頭，正對上鷹眼男人的目光。
他笑着說：“我以光華縣副校長的身份像各位家長保證，絕對不會讓麥向紅同學影響在校其他學生。”
這話擲地有聲。
在夏雨知道對方身份那一刻，就知道這事再變難了。
突然，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這麼多人在呀，我貿然上門沒打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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