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兩人班級
夏雨在講臺上答了兩天題，看到題目的一瞬間，就知道楊老師同意了跳級的事。
兩天轉瞬消逝。
考完試，老師交代了一下，放了一天假，暫時沒讓學生回家。
學生近半都住在山裏，到時候不好通知學習成績。
好在低年級放假了，老師空出來能幫忙對着答案批改試卷，一天的時間把成績總結出來。
夏雨和沈明玉的，是主任親自盯着改的。
跳級的事，顯然他也聽說了。
夏雨這，正帶着奶奶收拾東西呢，同時商量回去的事。
步入十一月，光華縣就開始飄雪了。
拖拉機進山是肯定不能再開，也不知道這會還能不能租到騾車。
趁着放假，夏雨帶着奶奶幾個去逛街置辦年貨去了。
老太太精打細算，“家裏養了雞兔，豬肉就少買點。”
夏雨點頭，“那就割半扇。”
老闆：“？”
你管這叫少買點？
老太太瞅着市場還能瞧見新鮮菜，“也不知道大秀幾個今年窖了多少菜。”
夏雨看着，“窖多少都是陳菜，咱買點新鮮的回去。”
攤主：“？”
你錢多燒的慌？
雖然心裏納悶，可賣東西的臉上都樂開了話，巴不得多來幾個這樣的顧客。
夏雨還路過了大歡的小攤。
一季度的經營，大歡的移動小攤如今已經擴大一倍，忙活的人也從大歡自己，變成一家三口。
他爹孃如今也住到縣裏，來幫忙打下手。
夏天的涼皮已經不賣了，天見冷就改成了熱湯麪和麪疙瘩。
一早起來熬的大骨湯，把雜糧面汆熟，配上小青菜，兩分鐘就能出一碗，價錢還便宜，麪糰揪的疙瘩團就更方便，現做現喫，依舊是市場裏頭攤主們的心頭好。
湯料依舊是夏雨給配的，簡簡單單的素湯配面，就比別的面癱要好喫。
要是賺了錢，買個兔頭拆點肉蓋面上，怎麼也算沾了葷。
冬天怕亮，兔頭一直在滷湯鍋裏小火煨着，隔老遠就能聞到香味。
大歡瞧見夏雨，咧嘴就傻笑，“姐來買菜啊，早上吃了沒，要不要坐着喝碗麪。”
攤鋪後面被收拾出來一塊地，簡單擺了兩張桌子，收拾很乾淨，如今一大早就坐滿了來趕早市的人。
夏雨搖了搖頭，“你忙，我們喫過了。”
簡單打個招呼，夏雨順着往前走，市場上在開年兩個月前就開始出現了許多年貨。
門聯、福畫、紅燈籠，前頭還有個小孩子路過，拽着大人的手要買擦炮呲花。
老太太瞧見，好奇地問了夏雨要不要。
“……”
夏雨攔着奶奶，“我都多大了還玩這個。”
“多大你也是孩子，去看看，我覺得挺好玩的。”
夏雨多瞅兩眼奶奶，眼裏的好奇藏都藏不住。
她意識到什麼，鬆開攔着的手挑起來，“要不然買個大的？”
“大的算了，山上放花落的火星子萬一出事咋辦。”
“不是下雪了？”
“這事不能僥倖，買點小的玩，妮兒還沒見過吧。”
夏雨點頭，想到小賣部進這了沒？
不然一會去找喜福問問，能不能拿點。
炮仗類的奶奶沒要，驚撿那些模樣稀奇的，挑了四五個，跟攤主買了綠色的紙留用今年門聯，倒是不拘着其他不用紅，窗花、福字又買了一部分，零零散散一大包。
市場離開，又去了躺副食品店，家裏小賣部倒是有不少小零嘴，但是除了瓜子花生，奶奶閒不太能擺上檯面，副食品店又拎了餅乾，桃酥、牛奶糖，麥乳精還抱了幾罐。
老太太惦記，“去年就有人上門來找你，今年指不定更多。”
夏雨見此，指着隔壁好看的碗盤，“那買點那個擺盤。”
“不用不用，回去讓你二嫂來弄，她手巧，編幾個花籃子還是沒問題的，比這好看多了。”
最主要想換隨時就能換，一點也不擔心浪費。
夏雨想到之前包裝古方紅糖的藤盒，立馬挪了心思。
“二嫂怎麼什麼都會。”
不像她，捏根針跟拿金箍棒似的。
“你想學呀，等回去讓月霞教你。”
“別！”
夏雨抱着東西趕緊走，生怕再把這事給提起來。
一出門，就瞧見街道熱鬧的情況。
副食品店周邊衍生了不少賣東西的，夏雨今年沒給驚喜，正好身邊人都在，直接問了要什麼。
只有不在場的，商量着挑了禮物。
大伯的，是詢問了奶奶的意見，買了個收音機，衣服這些有大娘操心，她就沒提。
逛了一整天，等拖拉機要裝不下時，學校的成績出來了。
夏雨去領成績單的時候，專門被留下了下來。
楊老師面泛紅光，一雙眼睛出奇的亮。
“夏雨同學，恭喜你，又是年級第一，距離滿分只差了二十分。”
這次丟分的重點，是歷史和政治上。
明明都是很簡單的題，楊老師也不明白爲什麼會丟分，最後總結的經驗就是，不夠細心。
楊老師一通鼓勵完，這才把重點給說出來。
“爭取下次再多檢查幾遍，高考的時候沒準能拿下咱們市狀元！”
夏雨也開心，看着成績單，想起了婆婆和向紅的。
楊老師笑着說：“他們考的也不錯，麥向紅是高一年級第一，沈明玉也考了五百五十多分。”
因爲考的不一樣，夏雨和沈明玉就沒算進高一的成績裏。
夏雨估摸去年的分數線，多了幾十分呢。
“最重要的，是全體英語的提高。”
楊老師也是從英語老師那拿到成績的時候才知道，這次提升是普遍的。
瞭解之後才知道，起始是夏雨在家搞的那個口語練習。
錢琳琳除去中午聯繫，和同桌嚐到甜頭，把這習慣帶進了宿舍，都是同齡人，爭強好勝的心自然不會少，都開始努力起來。
本身班級裏女生就極少，英語提升這麼明顯的事，自然很快吸引男生的注意。
這一傳，男生也開始練起來。
可惜沒工具，倒是麥向紅知道後，將自己的磁帶給借了出去，播放工具就需要他們自己想辦法。
兜兜轉轉學生們自己折騰一番，倒是真將成績給折騰了上去。
英語老師還有點遺憾，“可惜不算滿分，不然我們就靠着這英語成績，就足夠壓光華高中那邊一頭。”
百分之三十的分值，影響力還是太小。
楊老師安慰她，“一分甩掉千軍萬馬，可別小瞧一分，提高就算是好事。”
英語老師點頭，“也是。”
……
成功拿到成績單，夏雨也開始動步回家。
拖拉機開到糖廠，山是上不去了。
糖廠自從新增了生產線，砂糖的數量立馬提了上去，供銷社那自然樂得見到這種情況，縣裏轉市裏，市裏再幫其他市，如今整個省內，五成的砂糖都是夏雨供應。
剩下的量，是原先供應商那，恢復生產後想要重新拿回市場，如今正在掰腕子。
藏山糖廠產量低，着實是硬傷。
跟大廠還是比不了。
如今糖廠裏已經看不出農機站的面貌，車間更改完更爲寬敞，手工車間更是鳥槍換炮。
“年終福利定在什麼時候發？提前問過大家要什麼沒？”
“正常是發糖，你猜猜廠里人想要啥？”
“要肉，還專門有不是村裏的人來問，能不能發兔肉。”
糖廠擴大後，公社裏又補充了一部分人手，如今不全是藏山村的人。
夏雨倒是沒想到是這，“養殖廠那怎麼說？”
“養殖廠今年福利也想法給兔肉，年前倒是預留了一批，能勻咱們一部分，用砂糖換。”
這兩樣在外頭，都是稀罕物。
沒票一樣買不到。
夏雨點頭，“那就換，量上你們商量着定，錢算清楚。”
雖然都是她的，但是左手和右手到底不是一隻手。
“過年一個星期的假，福利提前給，二十號給分下去。”
“我有嗎？”
麥更被這問題給問愣了，想想，“你要嗎？”
“爲什麼不要，我那份也給我留着。”夏雨，“到時候這麼多人是一起回去？”
“跟隔壁村老鄉預定了騾車，到時候拉上山，都給家裏人帶着東西呢，自己走太費勁，不如一起出發。”
“現在騾車空着麼，我要帶點東西回家。”他拉着老叔去到拖拉機那，從裏頭掏了個東西出來，“給，你的禮物。”
“我的？”
麥更看着那四四方方的盒子，想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打開看看。”
麥更揭開蓋，是隻鋼筆，銀色筆桿太陽下泛着光。
“墨水也給你配了，以後別再跟楊技術員搶鉛筆頭了。”
麥更老臉一紅，“我那怎麼叫搶，就是順手。”
說罷，抱着禮物扭頭去給夏雨找騾車了。
兩輛騾車，騾蹄子裹着乾草包，一步一個雪窩印，帶着一車東西一車人上山。
離開前夏雨去見了老婆婆，提前送上了年禮。
瞧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邀請一起回家過年卻被拒絕了。
老婆婆說：“拖你的福，叫我今年賺不少錢哩，我搶到了肉，還提前殺了雞醃上，我啊，今年自己過個好年，誰也別想打擾我。”
夏雨臨走前，還收到老婆婆的一份禮物。
“拿着，回家再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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