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冰牛奶
梁玉當場敬杯茶，就敲定了這件事。
晚上，和謝齊光一前一後地上樓，她笑得眼角彎彎地站在臥室門口，煞有其事地朝他彎下腰，“哥，以後就拜託你多多照顧我這個妹妹啦！”
謝齊光感染不到她的好心情，冷淡地嗯一聲就合上了門。
梁玉嘆氣，她這個哥哪兒都好，就是脾氣不怎麼樣。
那天察覺到謝家母子可能在鬧矛盾後，李三嬸當天就把馮勝叫回了家。一直到月底開學前，她纔跟馮勝一起來了，也終於遇見了很多次都沒見到的謝齊光。
“小光啊，”李三嬸趁着沒人注意，拉謝齊光說話。
“你最近工作很忙？”
不等謝齊光點頭，她下句話就說出了口，“再忙你也得顧家啊！”
“你看看你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小芬肚子又那麼大了，你媽現在是一個人照顧兩個人。”
李三嬸語重心長，“你媽都這麼大年紀了，她天天這麼累，你要還跟她置氣，那不是催她命麼？”
“你也這麼大了，有些事，你媽如果說得或者做得不合你意，你也讓着點，她這一輩子不容易。”
謝家的事，李三嬸一無所知。但是居家過日子，磕碰免不了，解決方法不都是其中一方退步麼？
李三嬸殷殷看着他，謝齊光嗯一聲，表示聽進去了。
李三嬸剛放心些，聽見客廳裏梁玉和明安嬉鬧的聲音，她又牽掛謝家的“大肚孕婦”起來。
“小芬是十一月生吧？”
“嗯……”應該是吧，他沒問過。
“你到時候能回來不？這種時候，家裏還是多個人放心些。”
謝齊光沉默，他不至於容不下這個孩子，但也沒有迎接他出生的心情。
他不說話，李三嬸就以爲他到時候回不來，擔心地嘆氣，“現在條件好了，都是在醫院生，可是條件再好，那女人生孩子也是去鬼門關轉一回啊。”
謝齊光神色一動，這時，恰好從一樓客廳又傳來一串梁玉的笑聲……
“我儘量回來。”他說。
九月第一天，是農曆的中元節，謝齊光要回李家村給謝父上墳，蔣從英也回去了，說是要“跟明安爺爺絮叨絮叨。”
下午回來後，蔣從英就顯得有些情緒低落。
梁玉擔心，小聲問謝齊光，“怎麼了？”
謝齊光搖頭，示意無礙，“想起從前了吧。”
梁玉明白了。蔣從英是想念謝父了。
她體貼地沒有去打擾，叮囑明安不要吵鬧，乖乖睡覺後，就也上樓了，給蔣從英留下了足夠的安靜空間。
梁玉的肚子越來越大，晚上要側着睡才能躺舒服，她最近還出現了腿抽筋的現象，蔣從英給她買了鈣片，還訂了牛奶，她每天按時喫鈣片喝牛奶，但並沒有得到特別好的緩解。
蔣從英擔心她是做翻譯那兩天走路太多累着了，最近都讓她在家歇着，儘量少走動。
夜晚，她又被腿抽筋疼醒，等這股疼痛緩過去，身上已經出了一層汗，睡意也沒了。
梁玉披上衣服，準備去樓下熱杯牛奶。
她開門，卻發現，謝齊光居然坐在二樓的客廳裏。
客廳沒有開燈，但是窗外的月光很亮，一點不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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