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型認親現場
他故意把表妹咬得極重,希望雲望舒能儘早給他個說法,不然他可不會白白接下這頂黑鍋。
奈何雲望舒剛纔聽了謝潯的話,還真以爲他跟謝潯是一夥的,聽了這話便馬上跑進大堂裏要拉謝潯出來。
謝潯不願意跟個傻子似的站在那兒等人,便一個人坐在廳裏想事情,當下被雲望舒風風火火地拉出門,心裏不悅至極,出來見到陸決,更是沒什麼好臉色。
雲望舒沒注意到,她異常愉快地將謝潯的手放到了陸決手中,對兩張表情詭異的臉視而不見,由衷道,“夜寒露重,陸公子快帶着妹妹回去吧。”
陸決莫名其妙地多了個妹妹,不由得低頭看向面前的女子,倒真是個絕色佳人,只是這五官……怎麼瞧着有點眼熟呢。
他越看越覺得詭異,更兼之這女子神色漠然,一雙晦澀不明的眼像極了某人,這種不怎麼愉快的相似令他下意識地想遠離她。
他想將自己的手拉出來,奈何……沒拉動。
他不死心,使了七八分的力道,對方卻始終紋絲不動,一雙手鐵箍似的禁錮着他,捏得他的手都發紫了。
這是哪兒找的狠人?
女子中還有手勁這麼大的麼?
他們倆一個使了喫奶的力氣將手抽出來,一個笑吟吟地硬是握着不放,看在外人眼裏倒像是你濃我濃、打情罵俏了。
陸依然暗罵兄長沒志氣,才這麼一會兒便又被人給勾搭走了。
她上前想將兄長拉回來,被謝潯瞟了一眼,嚇得呆在原地。
明明只是再隨意不過的一眼,卻無端端令人心驚。
謝潯收回目光,將陸決往自己身前輕扯,附耳上去。
這姿勢在旁人可謂是曖昧無比了,可只有陸決才知道他聽到的東西有多驚悚。
“你……”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對這事兒還是一時難以接受。
不過仔細想想,再奇葩的事謝潯都做過,扮個女裝其實也不算什麼……吧。
他無力地衝雲望舒作了個揖,算是謝她照顧了自己的“表妹”。
陸依然擰起眉,兄長怎麼突然改變態度了?
她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態度轉變誰都看得出有問題,只是她沒想到這女人這麼有能耐,竟只說了幾句話就讓兄長退讓了,要知道她家兄長雖然看起來是個好說話的,可一旦擰起來連老太爺也奈何不了他。
眼見一羣人這就要離開,雲望舒這才鬆了一大口氣,看來他們果然是一起的。
謝潯臨走前還不忘回一下頭,衝雲望舒笑得燦爛無比,“雲姐姐,下次再來找你玩啊!”
陸依然皺起眉,這女人生得這副相貌,聲音卻如此不堪入耳,只能說世事不能盡如意了。
雲望舒被他嚇了一跳,僵着臉揮手,“不用,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謝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跟着陸決離開了。
陸決是怕這個人慣了的,打死也不敢讓他走在身後,便跟謝潯並排走着,陸依然這個嫡親妹妹倒被落在了一邊。
她心中狐疑更甚,心下盤算着找個機會問問兄長。
陸決帶着謝潯進了一處閒置的院子,讓侍衛守在門外,剛拴好門回頭,就見謝潯一腳踹了過來。
“喂喂——”
陸決萬萬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動手,好歹他也算幫了他的忙不是麼,大小也是個恩情啊,這怎麼連一炷香時間都沒過,這人就開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了。
可見他再一次高估了謝潯的下限。
可憐他在世家公子裏好歹也算手下功夫出挑的,可在謝潯面前就完全不夠看了,只過了三四招,便被謝潯徹底踩在腳下。
陸決是個聰明人,一倒地便立馬跟往常一樣喊道,“服服服——,我服還不行嘛!哎呦喂,您老人家這到底是想幹什麼啊,等等等……別踩我臉啊!”
謝潯冷哼一聲,鬆了腳,只聽見“喀吱喀吱——”兩聲,窈窕纖細的女子逐漸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身材頎長的男子模樣。
那身從雲望舒那兒弄來的女裝也相應地瞬間報廢,變成布條披掛在他身上。
陸決看得歎爲觀止,以前是聽說謝潯喜歡練些偏門的功夫,可沒想到還能這麼用,這逃跑起來可真是方便啊。
“衣服。”
陸決回過神,立馬狗腿子般地吩咐人去找衣服了,他本人則隔得老遠的距離,問謝潯接下來的打算。
謝潯站在陰影裏,眼中晦澀不明,“趙長羽呢?”
這倆人一向形影不離,若說陸決是特意陪女眷來拜佛的,他可是一萬個不信。
陸決攤了手,隨意道,“還能去哪兒?幫忙剿匪唄,他一個皇室中人,遇到這種事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其實趙長羽只是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才帶了一隊人馬去找裴嶽交涉,當然這話他沒必要跟謝潯說,謝潯也未必猜不到。
謝潯偏着頭,眸中一片諷然。
皇室中人?也是,這些皇家的就是天天喫飽了撐得,一個個蹦得這麼高,也不怕把自己給摔死了。
下人送來衣服,陸決便很自覺走了出去,等再打開門的時候,人就沒影了。
他也不甚在意,差人將地上的破爛布條收拾乾淨了,才哼着小曲去找趙長羽。子午之分,本該是萬籟俱寂、天地無聲,這一夜卻不同尋常,火把將夜空照得亮如白晝,站在山上遙望,便只能看見一條條火龍在林間蜿蜒,逐漸向一個方向匯聚。
兵甲交戰聲不絕於耳,間或傳來一陣地動山搖,便是哪邊動用了火器,夜幕的遮蓋下,更易將人的兇性激發,那羣馬賊本是亡命之徒,當下更是用了全力抵抗,儘管金吾衛人數衆多,一時也奈何不了他們。
趙清和坐在山間,夜風輕拂,將甜膩的血腥味帶了過來。
他皺了下眉,用帕子抵着鼻尖,頭也不回地問道,“你覺得這就可以殺了他?”
別說一個飯桶率領的烏合之衆,就算是換了楚玠,也未必能將謝潯困在此地,即使他現在內力全無,若要因此小看他,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他的可怕遠遠不止在武功上。
另一人兀自悠悠道,“殺得了又如何。殺不了又如何,他如何與我們何干?”
反正他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謝潯,而是製造這混亂的局面,好趁機做手腳罷了。
至於謝潯,只要他還活着就必然會阻礙他們的大事,這人遲早要殺,可也不急於一時。
趙清和無言,算是默認了這話。
忽然,他將視線凝在了一個地方,驚疑不定地眯上眼睛仔細看,待印證了心中所想,臉色間陡然一變。
“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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