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作者:炸毛阿枝
顧忌着自己不是軍官身份,在偵查處久留總是不好的,高晏和趙敏儀沒聊幾句就結束了話題,按着原路線往門口走去。

  高晏別過趙敏儀轉身後臉色就垮了下來,犯了難:趙敏儀如今留在這偵查處就是顆定時炸彈,且不說她會否竊取到戰爭關鍵情報,若是和司淵的朝夕相處中,二人互生情愫,那麼司淵的結局仍會無可避免地走向毀滅。

  得想個辦法讓趙敏儀離開偵查處,高晏心裏暗自盤算着,但又想到趙敏儀是少將夫人趙月吟親自安排進來的,若是想逼她離開,怕是很難了。

  想到這裏,她心不由得一顫,難道她終究無法改變故事的結局嗎?

  不知這一切是否是巧合,但高晏心裏很清楚,縱使現在故事的走向與原文略有不同,但男女主的際遇卻以另一種方式呈現了出來。

  這不得不讓她感到一陣陣鋪天蓋地的無力感。

  電梯到了一樓後,高晏從電梯中邁步而出,恰逢兩位軍官打扮的人與她擦肩而過進入電梯。

  高晏只是隨意一瞥,卻在那人手上看到了一塊極其眼熟的東西。

  電光火石之間,一些零碎的記憶驟然拼接。

  高晏隱約記起在前段時間的舞會上,她被那個藏匿在二樓的歹徒襲擊時,似乎是有那麼一塊小鐵塊隨着她被扔到樓梯上的動作一起摔了出來。

  當時她沒放在心上,可如今只是這麼一瞥,高晏幾乎是立即就認出了這塊小東西,隱隱的不安在她心底冒了頭。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直覺快過思考,高晏又折身回到了電梯裏,見高晏如此突然的動作,電梯裏的二人皆是面露防備。

  “二位不要緊張,我是司淵大校的夫人高晏,今日來偵查處是爲了給臨之送東西。”

  說着高晏從隨身搭扣的小包裏翻出一張身份卡遞了上去。

  偵查處查人查得嚴,再加上冒充司夫人的代價太大,幾乎不會有間諜或刺客會用這個身份來冒險,因此電梯裏的二人緩和了語氣,右拳收扣至左肩,立時朝高晏行了個軍禮,“司夫人。”

  “不知司夫人找我二人…是有什麼事嗎?”

  “啊…我就想問問,”高晏頓了頓,蔥白的手指指向其中一人手裏鐵塊模樣的物事,“這是什麼東西?”

  他二人對視了一眼,朝高晏躬了躬身,恭敬道:“回夫人的話,這是現下軍中最新研製出的熱能竊聽器,輕巧便攜,自帶定位與自爆功能。”

  高晏聞言身形一晃,腦袋裏“轟”的一聲陷入空白,只有堪堪靠着電梯的玻璃牆纔不至於狼狽地跌坐在地。

  那二人看見高晏一瞬間臉色煞白,忙上前問道:“夫人可是有什麼不舒服?需要我們幫忙叫醫生嗎?”

  高晏喉嚨裏似乎被塞了一大團棉花,張了張嘴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但又覺得自己若是能吐出一個字,下一刻就要跌坐在地。

  她朝面前面色緊張的二人擺了擺手,這時電梯在五樓停下了,二人應是有要事在身,也不猶豫朝高晏行了個禮後就出去了。

  似乎還有人要上電梯,但高晏不由分說地摁上了電梯的關門鍵,原本要邁入的一雙軍靴被這動靜嚇得縮了回去。

  關門的那一瞬高晏似乎還能聽到門外人不解的質問。

  ——

  高晏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司宅了。

  只覺得周遭人言嘈雜,她卻一句也聽不清,也不想聽。

  她心裏又冷又難過,鼻子也酸極了。

  她不回丹瑟爾的話,也不想接下薩奇老師的邀約。

  下了飛行器後就直奔自己的房間,反手鎖上了房間門,高晏嗚咽了一聲終於憋不住了,抹了一把早已淚流滿面的臉,她把自己扔到了牀上,臉埋在被子裏嚎啕大哭起來。

  門外的丹瑟爾被這動靜嚇壞了,想着平日愛笑愛鬧的夫人今日下了飛行器是一言不發,甚至走着走着還哭了起來,他在門外守着,只聽到高晏一陣一陣壓在被子裏的哭聲。

  悶,但揪心。

  丹瑟爾皺着眉頭思考,難道夫人這是又被司大人欺負了?

  可夫人素來不是小心眼的人,也不至於難過成這樣吧。

  丹瑟爾擡手試着再叩叩門,可門鎖巋然不動。

  “夫人啊,您到底怎麼了?您和老奴說說吧,也許老奴幫不上什麼忙,可說出來好歹好受點不是?”

  迴應他的依舊是一陣哭聲。

  丹瑟爾急得在門外打轉,見白練上樓,丹瑟爾急忙問道:“今天你跟着夫人去了趟機關處,路上可是遇到了什麼人?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白練也是搖頭,“我沒能進機關處,侍婢除非有信物,否則是進不去那種機關要地的,這丹瑟爾您是知道的呀。夫人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出來就這幅魂不守舍、要哭不哭的樣子了。”

  素來和高晏交好的侍女也上來打聽情況,丹瑟爾攤着手錶示無奈,隨後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些什麼,拉了個侍女忙道:“你找幾個機甲兵在夫人窗子下面守着,就怕夫人到時候一個想不開。”

  圍成一圈的侍女們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這麼嚴重,紛紛紅了眼眶,但還是在丹瑟爾的指揮下分了好幾塊守着高晏的房間。

  丹瑟爾則繼續蹲在高晏的房門前,不時開口勸解高晏幾句。

  儘管他並不知道高晏是爲何嚎啕大哭。

  也儘管,高晏一直扯着嗓子大哭,絲毫沒有聽進他的寬慰。

  不知哭了多久,高晏覺着自己渾身發熱腦袋發嗡快呼吸不過來了,這才從牀上爬起給自己倒了杯水,隨後一飲而盡。

  幹得冒煙的嗓子終是久旱逢甘霖,她靠着牀沿坐到了地上,有些發愣。

  眼眶又麻又痛,一點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門外再度響起丹瑟爾的叩門聲,還有他苦口婆心的勸解寬慰,高晏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堵了塊石頭,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嘆了口氣,抱膝坐着,相處那麼久了,就連丹瑟爾尚且會關心自己,守在門外寸步不離不是嗎?

  可爲什麼司淵卻不能給予她哪怕是最基本的信任呢?

  ——她明明付出了滿腔赤誠去面對他了,可是爲什麼他還是不相信自己?

  ——她爲他受過傷、冒過險,明明對他已經是無愧於心了,如果今天不是她自己發現了這個竊聽器,他還打算瞞她到什麼時候?

  ——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打算讓她知道他竊聽的事?

  ——一點都捂不熱的心。

  ——他是魔鬼吧。

  想到這裏,溫熱的眼淚又不自覺地淌了下來。

  司淵剛下飛行器就覺得氣氛不對,素來對他笑臉相迎的丹瑟爾今日愁容滿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走進司宅大門,就見原來守在司宅旁的機甲兵盡數圍攏在高晏房間的窗下。

  司淵直覺不妙,扭頭向丹瑟爾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高晏出什麼事了?”

  “回大人的話,夫人自今日從偵查處回來後就是一副鬱鬱不樂的模樣,一言不發、默默流淚,給老奴嚇壞了。”丹瑟爾頓了頓,又添了一句:“老奴在夫人門外守着,說什麼她也不回。”

  司淵下意識往丹瑟爾身邊站近了一步,長眉蹙起:“她哭到了現在?”

  “回大人的話,”丹瑟爾退後一步深深地行了個禮,“確實如此。”

  跟前帶起一陣風,丹瑟爾擡頭時司淵已經拔步往大廳走去了,見狀丹瑟爾急忙跟上,拂過額頭的汗,緊緊地跟在司淵身後上了樓。

  司淵下意識就想推門而入,卻發現房門從裏面被反鎖了,只好叩了叩門朗聲道:“晏晏。”

  裏面毫無迴應。

  司淵轉頭看了眼丹瑟爾,後者只是搖搖頭,猜測道:“哭到現在,估計是睡了?”

  司淵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狹然眯起,摘下頭上的軍帽交給丹瑟爾,闊步邁出往樓下去。

  丹瑟爾一瞧這陣仗,以爲司淵這是不想管高晏了,心裏也急,趕緊追了上去,邊追邊喊:“大人,大人,夫人這怎麼說也哭得怪可憐的,不如我們再等一會兒……”後面的話,丹瑟爾在看見司淵徑直出了大廳後嚥了回去。

  司淵來到屋外,高晏的房間在二樓,他後退一步估計了一下距離,伸手召了個機甲兵,“撐我一把。”

  那機甲兵聞言,便知司淵是想通過二樓的小陽臺進入夫人的房間,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勸道:“大人,這樣做太危險了,還是我們疊羅漢搭成人梯送您上去吧。”

  司宅一樓的大廳建得高闊,因而雖說高晏的房間在二樓,這高度也是不能小覷的。

  這也是爲什麼丹瑟爾一見高晏情緒不對,便急急忙忙召了一羣機甲兵守在高晏房間下。

  司淵眼神一肅,沒有說話,但周圍的人已然感覺到了一陣強大的壓迫感,幾個機甲兵面面相覷,最終其中一個相對高大的的機甲兵站了出來,紮上了馬步,雙手合起,示意司淵準備好了。

  司淵點了點頭,後退兩步助跑後,鋥亮的軍靴蹬上了那機甲兵的手腕,同時那機甲兵臂部發力向上擡去,司淵長腿抻出,在空中竭盡全力舒展四肢,最終伸手勾上了庭院裏的一株蒼健的古木枝椏,利用慣性穩穩地落蹲在那支粗壯的枝椏上。

  這裏離高晏的房間不遠,小陽臺上瓷白的迷你羅馬柱甚至就在他眼前。

  司淵落在樹上的動靜不小,高晏房間的陽臺門一直沒關,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從牀邊的小毛毯上起身,赤着腳走向陽臺想看個究竟,卻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搭上了陽臺的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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