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姐姐，你疼疼我……
喫的太撐了，一家人就在院子裏溜達。
沈燁照舊心甘情願的幹着後勤的活計，忙着洗碗收拾。
柳皎皎難得在晚餐的時候放縱了一下，喫過後，只覺得自己的肚子撐的鼓鼓的，難受的不行，便和沈蘭兩人在院子裏不停的溜達。
沈蘭對柳皎皎說的故事都很感興趣，因此，一邊溜達，柳皎皎一邊說着自己看過的小說。
小說故事裏，女主在做任務的時候，最後愛上了男主，在完成任務後，她捨不得離開男主，可是她本身也不是書中的人，去留便成了最大的問題。
柳皎皎說到這裏的時候，神色也跟着恍惚了起來。
這去留的問題何嘗不是她自己的心結！
突然一直未說話的沈燁走了過來，出了聲，問：“如果是你，你會如何？”
沈燁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眸底裏的專注神色，叫她有些心虛。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沈燁已經知道了她的來歷。
“如果你愛上了書裏的那個男人，你會不會爲了他留下來？”
這是沈燁第一次在柳皎皎的面前，表現出了偏執的一面，他像是必須要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纔會滿意！
柳皎皎沉默了好久，她在心中問自己，究竟是回去重要，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這裏的家人更重要，心毫不猶豫地就給了她答案。
“我會留下來。”
沈燁聽到這個答案後，深沉的眸子裏染上了一絲的喜悅。
“皎皎，這一生，我都不會讓你後悔此時的選擇。”
沈燁的一字一句，說的極其認真，眼神專注，就像是承諾。
柳皎皎的心卻在這樣的目光中，像是讀懂了什麼。
她盯着他，緩緩地笑了。
柳皎皎和沈燁說的時候，沈蘭就很有眼力勁的離開了院子，乖乖的回了屋子裏。
不過，小丫頭的好奇心促使她此時正趴在窗口處悄悄地偷望着。
看了好久之後，只見兩人像是個傻子似的，站在院子裏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笑。
小丫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下了這樣一句哭笑不得的話。
“他們這時候都像是啞巴了。”
沈燁給柳皎皎燒好了洗澡水，將洗澡水的水溫兌好之後，柳皎皎就朝着小屋子走去，誰知腳還沒踏進去，胳膊卻已經叫沈燁握住了。
她回過頭來，不解的望着他。
沈燁滾了滾喉嚨，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怎麼了？”
沈燁的耳尖發燙，好在夜裏，也看不出究竟有多紅。
“我，我想問你，你上次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上次說的話？
柳皎皎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吐出了一個疑惑的音節。
“嗯？”
沈燁見她不記得了，那眼中的期待肉眼可見的消失了，整個人的精神氣好像一下子就少了大半。
自從柳皎皎應下了那件事後，他從臨城回來的這幾天，就沒有一天不盼着的。
若不是擔心她的身體太累喫不消，他早就提出來了。
因此，一直熬着，熬着，好幾天晚上睡到半夜都還要跑到院子裏洗冷水澡，整個人都快惦記死了，結果心上人卻把這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咬咬牙，爲了自己的幸福，倒是不要皮直接豁出去了。
“就是上次去臨城之前你答應我的，等我們回來，就，就……”
柳皎皎猛地臉頰爆紅了起來，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道：“沈燁，你，你……”
柳皎皎一隻手拿着換洗的衣服，另一隻手擡了起來，纖細的手指指着眼前的男人，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沈燁見此，雖然又害羞又緊張，但還是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了眼前這隻纖細的手。
柳皎皎的手被眼前的男人一把緊緊的握住，可是力氣卻是刻意放了輕柔的。
她愣住了，心裏又羞又急，唯一慶幸的就是這個點，老太太和沈蘭都已經回到她們自己房間了，這要是叫人看見了還不得丟臉死了！
柳皎皎正要張口叫他放手，可是眼前的男人卻露出了另一幅的表情，一時之間叫柳皎皎直接看呆了。
沈燁完全是拋開了自己的羞恥心，手握着柳皎皎纖細的手指，先是放在了自己的脣邊輕輕的吻了吻，便像是撒嬌一般，漆黑的眸子裏露出了懇求的表情。
“皎皎，你就答應我吧……”
男人的聲音又淺又啞，伴隨着夜裏的風吹進了耳裏，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有電流穿過，將她的腿腳都有些發麻。
沈燁見她還沒回應，眼神一暗，直接從口中吐出了另一句話。
“姐姐……”
“你疼疼我……”
“砰”的一下，柳皎皎只覺得自己的腦海裏就像是有煙花瞬間便炸開了。
柳皎皎所有的思緒一下子都沒了，只剩下了本能。
她恍恍惚惚的點了點頭，意識不是很清楚，卻覺得自己跟古時候那被美色勾引的君王好像差不多。
沈燁見柳皎皎答應了，瞬間就笑了，直接上前一步，朝着眼前的少女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吻來。
柳皎皎一顆心砰砰的跳着，自己怎麼進的屋子裏，怎麼洗完的澡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一顆腦袋都暈乎乎的，直到人躺在了牀上，這才清醒了點。
柳皎皎望着屋頂，想到自己答應了什麼，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她直接下了牀，來到了梳妝檯前，打開抽屜先是仔細地塗抹了雪花膏，有對着鏡子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
望着鏡子裏，臉色緋紅，明眸善睞的自己，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心裏不停自我安慰着。
就是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這有什麼好怕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當沈燁推門進來的那剎那間，她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沈燁一腳跨過了門檻，一腳還在門外，在看到躺在牀上乖巧的少女時，他的身子跟着頓住。
他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掌心已經冒出了汗，用冷水仔細洗過澡的身子瞬間又發燙了起來。
他擡腳進了屋，反手合上了門，一步一步朝着牀邊走去，越靠近，心裏的渴望便被放大一倍，他現在覺得自己跟那種別人口中的登徒子也沒什麼兩樣。
柳皎皎聽見腳步聲，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側頭望了過去，張口正準備讓沈燁去廚房裏將剩下的那點白酒給拿來。
誰知便看到了男人同手同腳的畫面，且他四肢僵硬，身子卻挺得格外的直，就跟電線杆似的。
柳皎皎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出了聲。
沈燁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柳皎皎笑，便也傻傻的跟着笑了起來。
男人靠近了，躡手躡腳的爬上了牀，只是身體僵硬，動作也有些不自然。
柳皎皎擡眸望着他，挺嬌氣的說：“哎，你等會要輕點，我怕疼的……”
說到這裏，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佯裝鎮定的吩咐。
“我要是不舒服，說停下來的時候你可必須停。”
沈燁愣住了，這個要求，他真的很難做到……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沈燁認真的點了點頭。
少女穿着白色的睡衣乖巧的躺在了牀上，海藻似的長髮隨意的鋪在牀面上，白瓷般泛着一層瑩潤之光的肌膚此時蒙上了一層嬌羞的紅紗，顯得更加動人魅惑。
沈燁望着少女低垂的眼簾，不受控制的俯身吻了下來。
少女的柔軟，嬌豔，吟唱在他的身下一點一點展現，她是那朵只爲他盛放的桃花。
柳皎皎只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在海上漂泊的船隻，沈燁便是那海，既承載着她，又用海浪推搡着她，用海風掌控着她，她的身體在不受自己控制的爲他跳舞。
不知過去了多久，柳皎皎的嗓子也啞了，眼睛也腫了，垂在沈燁胸膛上的手也沒了力氣。
她嗚咽的像是一隻小獸似的。
“沈燁，你，你不聽我的話……我，我一直在說停……”
沈燁吻了吻她紅腫的脣，聲音嘶啞至極。
“姐姐，求求你，讓我耍賴一次……”
一直到月落星沉，天邊的第一縷日光穿過層層疊疊的雲落在大地上，這場耍賴才結束。
柳皎皎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來，緊閉着眼睛，只想入睡。
沈燁卻神采奕奕，身體上下都像是得到了力量似的。
他翻過身子，將身旁柔軟的身子輕輕摟進了懷裏，在她豔麗的眉目間落下了一個溫柔珍重的吻來。
他張口，聲音很低，卻格外認真。
他一字一句道：“皎皎，終其一生，我們都不分離。”
破曉的光而來，驅散了所有的黑暗，一切的不幸都像是掩埋在了過去的時光裏。
沈燁想，如果上天叫他嘗過人間百態所有的苦，只是爲了把皎皎帶到他的身邊。
那麼，他想和上天說一聲感恩。
因爲這個世界上有了柳皎皎，沈燁纔會是變成他自己喜歡的模樣。
若是世間沒有柳皎皎，沈燁定然會變成一個他自己都厭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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