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元旦

作者:狸太守
頂點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祁雲的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爲鐵熊家裏寄來的虎骨粉起了作用,好得確實挺快的。

  當然,這個快也是相比較慢的人而言,前前後後吊胳膊也掉了一個來月,再加上這會兒天氣又熱,後期直接就敲了石膏綁的夾板。

  不過重物還是不敢用這隻手,江畫眉每次看見祁雲吊着胳膊都心疼得不行,也不知道當初祁雲是怎麼用這隻胳膊把她抱去老大夫家的。

  農曆九月,也就是國慶節之後的第三天,恰逢學校也不上課,祁雲請了親朋好友一起來家裏聚一聚,鐵熊老班他們都在,另外還有老王以及師傅老何。

  範洋那廝是不用請就早早的來幫忙了,廣懋也過來了,早上廣遠跟他一起過來的,給祁雲道了聲祝賀送了禮,這才坐了車離開。

  身份不同了,便是想留下來放鬆放鬆也會被有心人誤解成其他意思。

  祁雲就覺得身處高位的人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跟爬金字塔是一個道理,越往上其實能走的路就越來越少。

  要麼就是咬牙繼續往上面走,要麼就是跟個對的人然後作爲附庸自願當對方腳下的踏腳石,這種情況還要提防着放不下心,因爲你要擔心他踩在自己身上走不走得穩,走得穩了爬上去了又會不會轉個想法覺得想要踢開現在的踏腳石換塊更好看的更舒服的。

  有的人也喜歡那種站在高處翻雲覆雨的感覺,不過現在這社會,真個要翻雲覆雨,除非把一個國家的領導人全都給拉下水,然而全都下水了,那這就是一羣人的自取滅亡了。

  總之若不是逼不得已,祁雲對這些都秉持着敬謝不敏的態度,也佩服那些能在裏面活一輩子的人。

  家裏來的除了老何,其他都是年輕人,鬧得開,雖然老王只能算是半個年輕人,奈何人家在《國風》那裏接觸到的都是思想走在比較前段的知識分子,性子年輕也就夠了。

  吳進之前就有投稿的意思,不說跟祁雲一樣,至少能尋找到一點自己的價值。

  不過吳進喜歡寫的是現代詩,老王聽吳進背了幾首,覺得還不錯,給他留了個投稿地址,也是《國風》的,但是是分支,專門登載一些小詩或者遊記。

  建築系裏出了一個祁雲不算,又出來一個文采不錯業餘愛好是作詩的吳進,老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今天來的人也不算多,一張圓桌就坐下了,家裏的飯桌是祁雲後來自己弄的,借鑑的是幾十年後的那種款式。

  平時是四方桌,有事的時候就把四角半圓掰起來就成了圓桌,中間還有一個暗箱可下壓,那是用來冬天喫鍋子的。

  這張桌子一如祁雲的風格,無論是四方桌還是圓桌甚至中空的火鍋桌,桌面上的水墨魚戲蓮葉畫都能單獨成畫,再配上祁雲去買了空白碗碟自己上色配的碗碟,擺開沒人上桌的時候都能入畫了。

  好在這些人跟祁雲也不是接觸一天兩天,他那尿性大傢伙都知道,已經能夠很好的適應了,不至於像一開始那樣進了屋一張凳子都不忍心坐。

  這一桌飯菜都是吳進大鼠老班他們早早過來幫忙一起準備的,老班因爲平安的關係如今跟祁雲走得進,又因着跟鐵熊他們宿舍是一層樓的,幾個人倒是關係十分不錯。

  知道江畫眉懷孕了,吳進他們當然不好意思就真的帶着一張嘴來喫飯,幾個人裏面吳進跟大鼠都有點廚藝,其他人也能幫忙打下手。

  一上午廚房裏忙得熱熱鬧鬧的,倒是跟要過年似的,期間江畫眉擔心的在廚房門口看了幾回,被顛着鍋鏟綁着圍裙的祁雲及時發現,叫了江河來把人給攆回去了。

  老何跟老王是前後腳到的,老何之前江平安滿兩歲生日的時候過來過一回,後來沒過幾天又是八月十五中秋節,祁雲把自行車後面的箱子給卸了,硬是把人給拉過來的。

  這回祁雲忙不過來,老何不等祁雲說就主動表示別來接他了,到時候他自己溜達着過來。

  祁雲挺高興的,老何能這麼主動,說明已經是把他的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了。

  事實上老何只是明白哪怕他不來這廝也要把他給糊弄過來,更別說好歹也是自己徒弟過生日,做師傅的不到場實在說不過去。

  王編輯看見老何的時候還挺驚訝的,王編輯也是本地人,還是乾的跟文化方面有關的,當然聽說過何家琴瑟行的名頭。

  之前就知道祁雲是在學習琴的製作,可那會兒他只當祁雲是跟以前一樣自己照着書摸索學習,倒是沒想到這回是正兒八經拜了師學藝的。

  見了王編輯其實老何是不大樂意搭理這人的,照老何的想法,祁雲最好是除了琴藝別的都別去做,就祁雲這天賦,若是專心於制琴,用不了兩年就能成爲新一代裏面的領頭人物。

  制琴的人除了手藝心性之外,還要有一手好的琴藝,要不然你怎麼知道自己做出來的琴音色如何,不彈奏幾曲讓弦由生變熟,你又如何知道轉承銜接是否足夠圓潤?

  不過老何也偷偷去買了幾本祁雲寫的書回去看過,摸着良心說,寫得真的好,因此王編輯過來跟他搭話的時候老何也就沒有直接甩臉子不理人,只是不夠熱情罷了。

  王編輯卻是已經受寵若驚了,要知道琴瑟行這位因爲一生經歷坎坷,脾氣很有些古怪,便是再有名的人到了他面前人家照樣愛答不理,只有脾性對了,人家纔會多跟你說幾句話。

  老何一邊有平安陪着,江畫眉也在一旁陪着說話,時不時的添一盞溫熱的茶水,這堂屋裏氣氛倒是還不錯。

  等到祁雲開始往堂屋飯桌上端菜擺碗筷,這氣氛就熱鬧起來了,好像那熱鬧的氛圍也從廚房那一堆年輕小夥子那裏帶到了堂屋裏來。

  “今兒可是老祁滿二十四的大喜日子,成大人了,我這心裏欣慰啊!”

  “去去去,你個毛頭小子欣慰是甚?人家阿雲都有倆娃了,你們這些在他面前都是小弟弟。”

  這話說得在理,祁雲笑着跟說了大實話的老王碰杯走了一個。

  鐵熊着急了,他還想跟今兒的壽星喝第二杯酒呢,第一杯那位是老祁的師傅也就算了,正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嘛,可第二杯就因爲他裝大頭蒜就被人給搶了,鐵熊這就鬱悶了。

  話不多說,先走三杯,這是咱大爺們兒的老規矩,至於誰定的規矩?

  嗐,誰管他啊。

  範洋這人賊精,呼啦啦喝了一碗湯塞了幾口菜,然後就唱起敬酒歌,拉着祁雲要來個“一醉方休”,這是打量着要把人灌醉要試祁雲酒品呢。

  可惜祁雲喝得面不改色,臉上的笑依舊溫和淺淡,廣懋挨着江河仰着下巴看,眼巴巴的,有點兒羨慕。

  廣懋倒是能喝酒了,怎麼說都已經十八歲了嘛,可這人就是個聞着味兒都能上臉的人,祁雲可不敢讓他真喝酒,就怕一口倒。

  一羣年輕小夥子鬧鬧騰騰的,倒是把老何都給逗笑了兩回,這樣熱鬧的情形,也就騙回了祁雲這個徒弟之後才重新感受到了,年輕人身上那股子活潑勁兒也叫人看了忍不住心裏生出點高興來,好像自己也年輕了幾歲似的。

  老何送祁雲的生日禮物是一架放在琴盒裏的古琴,說是古那肯定是有點年頭的,還是老何的爺爺留下來的最後一架琴。

  當年是爲老何做的,這麼多年老何也一直在自己用,現在就送給了祁雲,可見對祁雲這個唯一的徒弟有多喜歡。

  這些祁雲肯定是不知道的,不過看見這琴還是很喜歡的,當天晚上就在屋裏看了許久,可惜這會兒他還不大會彈奏。

  雖然也算是入門水準了,可祁雲總覺得就以他現在的這手藝,碰一碰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能讓祁雲這樣絕對自信到自戀的人感覺不好意思碰,這也是件怪事兒了,連江畫眉都忍不住笑話他兩句。

  “有些事真沒辦法用語言來描述,就感覺要是不能彈奏好的曲子,隨隨便便就用了它,總覺得怪對不起人家的。”

  祁雲把琴收回琴盒裏小心的放進專門騰空的衣櫃裏,末了還拉着平安叮囑了好一陣,讓他不要去玩。

  “你越說平安越好奇越想去玩怎麼辦?”

  祁雲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所以又跟平安說等他長大一點教他,然後就把平安給拎着送到了江河房間去。

  現在平安也已經是兩歲的小男孩兒了,當然不能再繼續跟媽媽一張牀睡覺了,索性平安已經習慣了,倒也不鬧,只是以後沒有了每週能跟媽媽一起睡一晚上的福利罷了。

  平安覺得自己都要當哥哥了,當然不是小孩子了,這種福利就是小孩子的,他纔不想要呢。

  祁豐跟餘安安都去了邊境的事家裏還不知道,祁海茂倒是也跟祁雲一樣看出來了,兩人在信裏通了話,最後還是決定暫且不多說。

  哪怕以後家裏人會怪他們兩個,可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除了擔驚受怕似乎也沒什麼作用。

  日子過得緊湊,祁雲三方面的學習卻始終沒有鬆懈,一直到十二月末,祁雲完成了《時間旅人》的第一卷。

  這本是故事性比較強的小說,《國風》不適合首發,所以祁雲直接跟興華出版社談妥了出版事宜。

  如今祁雲也算是個名人了,再加上這半年來南邊可以說發展迅速,張副編直接拍板提議首次印刷就走八萬冊,將主市場投往南方。

  這樣故事性強的小說,消費人羣定位成年輕人是很適合的,而且小說張副編自己也看了,裏面涵括的知識量是真的驚人,便是張副編自己看完都覺得自己知識儲存量不夠。

  果然如同父親所說的一樣,人就該活到老學到老,學得越多,越明白自己的不足。

  這回祁雲是拿的提成,也就是賣多少就跟出版社分多少,每個月一結,這也算是張副編給祁雲的“友情合同”了。

  要是別人或許會選擇一次性結算按本拿錢,不過祁雲這樣自信的人,並不覺得自己的書會滯銷,籤合同簽得很是爽快。

  張副編見祁雲都沒用自己勸就選擇了這個方式,跟這樣的人合作自然是高興的,沒有瑣碎的掰扯,前前後後談公事也不過才半個小時不到,剩下的時間就兩人隨便聊聊天喫個飯,相處起來確實如同老友一般輕鬆自在。

  元旦學校裏有表演,這也算是祁雲他們這一屆大一生最後的“新生時光”了,一個個折騰得還挺賣力的,他們建築系的一羣糙漢子還非要誇海口出三個節目,還保證不是大合唱。

  祁雲看得好笑,然後老班找到他頭上祁雲就笑不出來了。

  “不要,我還要陪我媳婦孩子小舅子看節目呢。”

  這是說好了的,元旦表演祁雲要帶江畫眉他們一起來學校看,學校也是允許帶親屬的。

  “你就代表咱們繫上去隨便表演一個,不管是吹笛子還是彈古琴都隨便你,要是唱首歌也成。”

  “就是啊,老祁,你可是咱們建築系的標誌性人物,你不上去那不得被隔壁美院那羣人看了笑話去麼?”

  建築系的糙漢子鄙視美院的男生沒男子氣概,美院的女生鄙視建築系女同學像半個男人,兩邊都是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那種,少的那一部分都要被系裏的人當成系寶了。

  被外面的人埋汰鄙視了,這可就炸了鍋了。

  當然,這種仇已經算是歷史遺留問題了,因爲幾乎每屆兩邊都是這麼個情況。不可避免的,每一屆兩系代表人物也要被擺到相對立的位置。

  祁雲也是無語,明明就是這些傢伙自說自話就把他說成什麼系代表人物了。

  每年像是元旦這種跨系演出同歡的時候,都是各系一決雌雄的時刻,鐵熊他們十分入戲的同仇敵愾,在學校遇見祁雲就勸他。

  或許入戲的也不僅僅是建築系的這羣“蛇精病”,因爲祁雲在校門口居然遇見了美院代表人物,那位傳說中的玉傾城。

  咳,當然,所謂的玉傾城相當於雅號,本名叫啥祁雲也不知道,總之是個長得挺好看留着長頭髮披在肩上跟個姑娘似的高個兒男人。

  當時祁雲下了課躲開鐵熊他們忙着要去公車站等公車去琴瑟行,手上的稿子暫時告一段落,祁雲這段時間也在對自己那架琴做最後的調整,調整的時候需要使用到一定的琴技。

  這個就只有慢慢練了,沒人能一曲成才。

  江畫眉在家養胎也有幾個月了,如今五個多月肚皮已經鬆鬆散散的鼓起來了,比起當初懷平安的時候肚子更扁更塌。

  李大紅的婆婆王桂喜摸了摸,問清楚老闆跟老闆娘甚至小平安都是盼着生個閨女,於是笑呵呵的一口咬定這懷相就是個姑娘。

  江畫眉肚子大了也不方便帶着平安再到處跑,也就只有週末祁雲有空的時候一起跟着江畫眉才能去店裏轉一轉。

  王叔他們看見江畫眉沒化妝的樣子一個個都是吃了一驚,不過轉念一想,再醜的閨女擱家裏不曬太陽不幹活的養這麼四個多月也能養白啊。

  而且聽說肚子裏懷的是閨女,有的婦人懷女兒確實會越變越漂亮,倒也就沒多懷疑什麼,只讚歎紅燈籠這老闆年底子好,怪不得當初能嫁給祁雲這樣的小夥兒,家裏弟弟兒子也都長得好。

  以前還總是嘆息江畫眉就是那一家子裏面的那顆狗尾巴草的人這會兒沒話說了,不過那會兒也就是茶餘飯後隨口一說的閒話,也沒人當真,感慨過後該怎麼過日子還是怎麼過。

  祁雲這會兒是真的忙,要抓緊時間忙完外面的事,騰出時間回家還要陪自家媳婦出門散步,因爲當初剛懷上就有流產跡象,祁雲對江畫眉這一胎緊張得很,輕易不讓江畫眉單獨帶着平安出門,就怕她肚子大了平安又小,被誰不注意給撞一下也有可能出意外。

  這玉傾城站在即將出學校的主道邊上,一羣打扮得同樣花枝招展的男生女生往旁邊一簇擁,還挺像小明星的。

  不過這陣仗也就讓祁雲匆匆路過的時候扭頭多看了一眼,然後擡手一看時間。

  喲,這趟往順德街那邊的公車馬上就要到了,得趕緊的。

  於是祁雲加快步伐小跑着走了。

  玉傾城:“......”

  不是說這人是他們建築系的代表人物麼?怎麼這麼不顧形象?然而讓人嫉妒的是即便這樣不顧形象,人家還是那麼好看。

  “祁雲同學請等一下!”

  有人及時回過神來,跑着追上去把祁雲給攔了,祁雲不明所以,轉個方向要繞過去,結果又是幾個漂亮的姑娘攔着。

  祁雲眼神在這幾個攔路女同學臉上轉了一圈,覺得這陣仗不像是攔着他要跟他談理想的,反而是來約架的。

  “祁雲同學,久仰大名,鄙人玉封,聽說你是......”

  “聽誰說的?”

  玉封被祁雲不按套路出牌的反問弄得一愣。

  祁雲不管這人是誰來找他幹啥的,總之他沒時間。

  上下一瞄對方,祁雲轉身正對着玉封伸出右手,玉封愣愣然也伸出右手兩人握了手,“同學,聽說的不一定靠譜,看你們好像也不是來找我打架的,我還要忙着去我師傅那裏上課,公車馬上就要過來了,有機會下次再聊吧。”

  說罷擡手拍了拍對方胳膊,祁雲面露惋惜的衝對方點了點頭,扭頭對明顯跟玉封是一起的同學笑了笑,轉身火急火燎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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