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chapter 116
相較於失重感,近朝顏更害怕的是高度,坐在海盜船上的時候,她甚至很有閒情逸致觀察爲什麼小卷不需要安全帶竟然也能穩穩扒拉在座椅上,而且雲豆停在船頭最高處跟着來回晃居然也不會暈?
兩隻小寵物還挺喜歡這種遊玩時間的,雲豆等海盜船停了之後竟然也沒下去,就蹲在那船頭用黑黢黢的小眼睛瞅他們倆,雖然沒說話,但兩位主人都秒懂了它的意思,於是接連把海盜船坐了三遍——
路過兒童樂園區的時候,近朝顏還陪它倆坐了旋轉木馬,兒童飛椅、小型跳樓機。
最後她帶着它們倆興致勃勃地來到了水上樂園的部分,看了眼池子裏的水,有些疑惑地問身邊的男人:
“咦?我還以爲這裏的水會有點髒,怎麼看起來還挺乾淨的?”
雲雀恭彌覷了眼,想起來當時草壁哲矢給他看過的這部分設計圖,“海水淡化技術和污水處理技術的雙系統換的活水。”
“……”
雖然沒太聽懂,但是近朝顏想起來最近上風紀財團內部網站上試圖瞭解集團業務時候看過的一個合作項目,似乎就跟海水淡化有關,重要的是這個合作項目的金額,當時讓她數了好久的零。
如果說之前在過山車項目的時候看到微型莫斯卡,她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島上究竟凝聚了mafia多麼頂尖的技術,現在看到這片水上樂園之後,她就對所謂的風紀財團最新成果有了確切的概念——
“老公,你聽過‘烽火戲諸侯’的故事嗎?”
嘗試着給這座島進行了一個簡單估值之後,以爲自己已經見過世面的近朝顏腦袋上頂着雲豆,扶着旁邊的景觀樹在冷靜,因爲她又開始暈錢了。
“嗯。”
這段時間抽空看了些華夏曆史書籍的雲雀恭彌很平靜地點頭,末了一勾脣同她道,“又在罵我是昏君?”
“……在罵我自己。”
雲雀恭彌看了她一會兒,猜到她是因爲什麼在震驚,走過去將她拉起來,很淡然地說了這裏面幾個項目目前的合作盈利,隨後問她,“有心情繼續玩了嗎?”
“嗯!”
近朝顏握着他的手心,順着他的力道站好之後,忽地又問,“你給這座島起了名字嗎?”
“沒有,”雲雀恭彌牽着她的手,往剛纔她盯了很久的項目起始處走去,餘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很自然地說,“是送給你的禮物,所以你起名。”
“好的,從今往後開始這座島就叫‘onepiece’了。”
偉大航路的盡頭有什麼近朝顏還沒追到,但就以她貧瘠的見識來看,雲雀恭彌送她的這座島無盡的價值,它也當得起“寶藏”這一名號了。
雖然名字有點奇怪、但看她斬釘截鐵的樣子,男人便平靜地“嗯”了一聲,以作附和。
然後他就被近朝顏以“雲豆不喜歡打溼羽毛所以我陪它、你陪小卷”的理由單獨推上了水上過山車項目。
白色刺蝟懶洋洋地趴在男人腿上,本來都做好跟他們一起玩新項目的準備,但看到近朝顏居然不上來的時候,疑惑地發出了一聲:“啾?”
穿着白色短袖坐在車裏、甚至都懶得確認安全槓桿的男人單手支着腦袋,手肘抵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側着腦袋眯起眼睛看她,在過山車緩慢開出去的時候,他慢條斯理地問:
“近朝顏,你在打什麼主意?”
“沒有什麼主意,”近朝顏無辜地跟他揮手拜拜,“玩得開心,等會兒見啦!”
說完她就帶着雲豆小跑着出去,一路到過山車等會從高處衝過水下軌道之後要經過的和緩地帶,那裏架着好幾臺水炮玩具,跟她印象中水上游樂園的玩法一樣。
小松鼠摩拳擦掌,覺得可以獎勵自己看一下溼身美男的畫面,興致勃勃、望眼欲穿地等着過山車過來——
一分鐘後。
坐在過山車上的男人憑藉優秀的視力,看到了站在水池旁邊的那道倩麗身影,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抵達頂點的過山車朝着低處俯衝而去,沖天的水霧登時炸開,將列車裏的身影淹沒!
哇。
岸邊的近朝顏小小拍了拍手,倒是蹲在她肩上的雲豆看見了,拍了拍小翅膀,出聲道,“雲雀~”
她剛想哄寵物說雲雀沒事,誰知眼尖地看見那片水霧散去之後,露出的一點紫色火焰痕跡,直覺不太對勁的女人稍稍伸長了脖子,見到降速的過山車附近是……
增殖的,擋下所有水珠的,一大片雲屬性刺蝟。
近朝顏:“……”
你是不是玩不起!
她睜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有人能坐個水上過山車衝下來之後能滴水不沾的,直到車輛緩慢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靠近。
雲雀恭彌打了個哈欠,用右手腕上的彭格列手環收回這些增殖的小刺蝟,放下手時微微勾起脣角,隔着些距離跟近朝顏對視,彷彿在問她:
就這?
“!”
可惡,他好狂!
近朝顏迅速架起水槍,對準他發射,從增殖模式解除的小卷落到他肩頭,瞧見她的動作,有些疑惑地發出聲音。
雲雀恭彌一手擡起碰了碰它的鼻尖,另一手看也不看地拿起浮萍拐,轉了下就將那一道瞄準自己的水柱給擋下了。
暗算失敗的小松鼠:“……”
這種遊戲有必要拿出浮萍拐嗎!
她呆滯地站在池子邊,直到雲雀恭彌帶着小卷完成項目,回到她的身旁,認真想了想,問她一句,“很想偷襲我?”
“啊?”
本來只是想看個落水美男圖的近朝顏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語氣十分平和地說,“你上去,我教你。”
近朝顏:“?”
想的美!
她上去豈不是變成她給他倒發福利?
聽見她一不小心說出的真心話,雲雀恭彌就着“福利”兩個字想了想,片刻後鳳眸裏露出稍許恍然,“你想看這個?”
他微微一笑,狹長的鳳眸裏滿是意味深長,“如果你很想看的話,今晚回去——”
後面的話被近朝顏揚手捂住脣,全部按了回去。
“不想!”
女人十分堅定地搖頭拒絕,“突然就沒有那種世俗慾望了呢。”
因爲遊樂園沒有其他人,所以沒有一個項目需要排隊,哪怕有些好玩的多玩幾遍,等到去摩天輪附近的時候,天色仍是晴朗一片。
這架摩天輪坐落在海島的邊緣,能夠一覽無餘地看完這座熱帶海島的漂亮風光,還有另一邊沙鷗翔集、海天一色的無邊海景,像是靜靜凝視美景的眼睛。
近朝顏進去之後本來還有閒情逸致趴在玻璃上看近海透明的、淺藍色海水慢慢變深延伸出去的景觀,但等摩天輪高度過一半的時候,她突發奇想往地面看了一眼。
“咻”地一下,她坐到了對面男人的腿上。
甚至還感覺到轎廂因爲這個動作在輕微搖晃。
感覺到她收緊了抱在自己後頸的動作,雲雀恭彌聞着她身上與自己同出一轍的沐浴露香味裏摻雜了其他柔和的香氛,最後混合成她獨有的氣息,擡手託着她的後背,鳳眸裏現出幾分笑意,問她:“這個也怕?”
“本來不怕的……”
近朝顏聲音悶悶地回答他,“不過剛纔看了一眼地面,突然就想起來之前被過山車倒掛的畫面了——”
“完蛋了,如果現在我們遇到飛機失事,我可能會直接暈倒在機艙裏。”
本來都快好的恐高症狀,讓前幾天的過山車直接加重了。
雲雀恭彌輕笑一聲,撫了下她的後背,很直白地說,“近朝顏,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不長眼的草食動物敢接二連三地襲擊我的飛機。”
“……”
有被安慰到。
在對方極具安全感的氣息裏,她往轎廂外看了一眼,才發現前後都沒有其他原本能看見的轎廂,恍然意識到如今摩天輪已經抵達最高點的女人驀地湊過去親上男人的脣。
雲雀恭彌少見地被她的親吻弄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沒管她送上親吻的理由是什麼,落在女人後背的溫熱掌心上移,按住她的後頸,將這個吻自然加深。
若不是近朝顏意志堅定、惦記着還有其他事情沒完成,她差點就又陷入暈頭轉向當中,當然,因爲她的不專心,所以分開的時候,男人咬了一口她的下脣,聽見她發出嗚咽的喊疼聲才鬆開。
坐在他腿上、用手背擋了擋自己脣瓣的近朝顏鼓了鼓腮幫子,過了會兒泄氣道,“你怎麼這麼喜歡咬我啊……”
男人揚了下眉頭沒說話,倒是注意到她手背上的新飾品,金色的戒環分作兩圈,上面一圈是細小、擁簇的玫瑰花型簇擁,以碎鑽作爲花蕊環繞點綴,下面則是更簡單的金環,但也同樣嵌着一圈碎鑽。
乍看是兩層同樣的素圈,經久耐看,仔細看也能發現設計的玄妙,能琢磨出幾分趣味來。
比起普通純淨度高的、克拉數大,更適合作爲婚戒的款式,這款設計與價值既可作婚戒,也方便日常佩戴,精緻度十足。
雲雀恭彌想到剛纔跟她接吻的時候,被她捉住左手摸索的樣子,而今反應過來,低頭看去,果然見到自己左手無名指也佩戴着一枚設計相同的戒指,戒圈稍比她的寬一些,但總體款式是一模一樣的。
那次從意大利回到日本的時候,他就猜到了近朝顏想買婚戒,不過小松鼠定製的款式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即便他並不在意戒指的模樣,此刻見到這兩枚獨特設計的鑽戒,仍猜到她爲此的用心。
看他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近朝顏也轉移了注意力,只舔了舔被他咬的有些微腫的下脣,然後就捉住他的左手,欣賞他佩戴這枚金色鑽戒的樣子,瞧見那冷白的、骨節分明的指間被這樣精緻、且因爲寬度而不會被誤會成女戒的戒指點綴,發出了小松鼠喟嘆:
“真好看!”
比她想象中更好看!
上次見到這麼配他的戒指還是彭格列的雲屬性指環。
她說,“果然公主就是要配最精緻的鑽戒!”
雲雀恭彌:“?”
雖然氣氛很溫暖,但他仍是被她層出不窮的稱呼弄得神色微妙,安靜了幾秒,發現自己已經快要習慣這隻小動物古怪又跳躍的思維了,於是男人甚至心平氣和地問,“爲什麼我是公主?”
“因爲你是我們家最好看的啊!”
近朝顏理直氣壯地拿出了其中一條最能說服人的理由。
爲了不讓他順着這個稱呼深思,她湊過去親吻了一下他佩戴着鑽戒的無名指,看了眼緩慢在下降的摩天輪高度,忽地問道:“你聽過跟摩天輪有關的那個俗氣傳說嗎?”
“嗯?”
“就是傳說到了頂點的情人如果接吻,就能走完一生一世。”
雲雀恭彌去過的景點不多,但風紀財團業務廣泛,他對合作推廣這方面也有一定的瞭解,此刻聽見這種跟鑽石商“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的廣告語相似度很高的傳說,完全不爲所動。
但看小松鼠好像要相信的樣子,於是他沉吟着想給個回答。
近朝顏已經先搶答了,“就是很俗啦,而且坐摩天輪接吻的情侶太多了,它要真挨對保佑順遂,應該比月老還忙——”
“所以我決定加持一個正面buff。”
她牽着他戴着金色鑽戒的手晃了晃,“噹噹~這樣我們就是人羣中最耀眼的那對情侶了,不管是什麼愛情之神來了都得先看我們……的富貴婚戒!”
雲雀恭彌眼中浮出笑意。
此刻恰好他們這個轎廂慢慢轉到了地面,他帶着她從裏面離開,順手將對面的小卷和雲豆也撈了起來,兩人金色的鑽戒在日光下閃爍着光芒,確實如她所說那般耀眼。
因爲成功送出鑽戒,小松鼠的心情非常不錯,所以跟着他並肩牽手走了會兒,就一蹦一跳地到了更前面些的位置。
雲雀恭彌盯着她在日光裏漂亮的淡色長髮,還有顏色璀璨、如向日葵般的紗質長裙,感覺她確實像是一隻蹦蹦跳跳的松鼠。
是隻屬於他的松鼠。
他驀地開口,“近朝顏。”
拉着他的手回頭望來的女人習慣地應了一聲:“嗯?”
男人耐心地糾正她剛纔的說法,“不是情侶——”
他說,“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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