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嫁廚子 第34節 作者:未知 她們兩個一走,鄧向文也不在原地站着了,扭頭就往外面走,張得男也顧不上週圍看熱鬧的怎麼看了,趕緊三兩步跑上去滿臉堆笑的看着他問道:“鄧廠長,是我沒管教好婆娘,讓您的朋友受委屈了,回頭我一定好好跟人賠罪道歉,您看這喫飯的事兒……” 鄧向文回頭看了張得男和他身後還沒回過神來的田大麗一眼說道:“張組長,你這個個人作風我覺得很有問題啊,賠禮道歉我覺得是應該的,至於喫飯,我看還是免了吧,你先把自己的家務事處理乾淨,我們再談工作的事吧。” 說完也不管張得男還想說什麼,扭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得男頓時心涼了一半,滿腦子都是:這下完了。 直到霍茸她們和鄧向文都走了,田大麗才反應過來,自己叫罵了半天,她男人不但一點兒沒聽,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下了她的臉,把霍茸她們放進去了。 她離得遠,壓根兒沒聽到張得男後來跟鄧向文說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沒臉了,頓時一張臉拉的老長,撲上去要跟張得男撕扯。 張得男看着鄧向文離開的背影簡直是心如死灰,一雙眼睛氣得通紅,正想扭頭找田大麗算賬,卻見田大麗也正齜牙咧嘴的朝他撲過來,頓時什麼裏子面子都顧不上了,擡起腳一腳將人踹倒在了地上。 田大麗這一跤摔得不輕,頭在地上嘭的咚的一聲,好半天眼前都是花的。 她摩挲着爬起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打了,頓時也瘋了,邊哭邊要打回去。 “張得男你要死啊!你居然敢打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張得男脖子上青筋暴起:“打你怎麼了?你個敗家婆娘!一天就知道給老子惹禍,讓老子給你擦屁股,我他媽好不容易攀上新廠長,想把人請回家喫個飯,你看看你乾的好事兒!行啊,反正我也要丟飯碗了!這破日子不過就不過了!誰愛過誰過去吧!” 他說完又把撲上來的田大麗推倒在地,臉紅脖子粗的走了。 田大麗腦袋嗡嗡的響,一臉茫然的倒在地上。 她男人剛纔說那男的是誰?新廠長?什麼新廠長?哪兒來的新廠長? 不光是她,看熱鬧的也驚了。 “你聽張得男剛纔說的了嗎?最近廠裏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事兒果然是真的,紡織廠要換人了!新廠長都來了!”有人一臉驚訝。 “剛纔那個就是新廠長啊?那田大麗完了呀,你看她剛剛在廠長跟前說了啥!”有人嘖嘖嘆息。 “活該唄,讓她一天狗仗人勢的欺負人,這下好了,她男人的工作指不定也得被她弄丟了!”有人幸災樂禍。 “對了,剛纔進去的那兩個裏面有一個是宋燕蘭吧?她帶的那個是誰啊?咋還認識新廠長啊?” “好像是她男人的妹子,咱也不知道啊,他家不會跟新廠長有啥親戚關係吧?以後再跟他們家打交道啊,還是得小心着點兒,別給人得罪了。” 被說到的人倒是一臉無謂:“我怕啥,我跟人又沒仇沒怨的,得罪人家的不是在地上躺着呢麼。” “嘿嘿嘿,那倒也是,走走走,快回去跟人說說這驚天大祕密去。” 圍觀羣衆熱鬧也看了,人也開始散了,沒過一會兒就都走光了,就剩田大麗一個人倒在地上,也沒人扶她,還是那想不明白一臉茫然的樣子。 而裏面據說跟新廠長有親戚關係的宋燕蘭自己,卻也還沒明白過來。 一邊衝着水,一邊一臉疑惑地問霍茸:“你說那鄧向文到底是幹嘛的啊?怎麼那張得男還挺聽他話的樣子?” 霍茸正一臉愜意的洗着澡,這大澡堂子就是不一樣,水又足又暖,淋在身上愜意的不行,讓她越發堅定了要讀書進城的決心,不但她自己要進城,還得把爹孃哥哥全都帶來纔行,聽了宋燕蘭的話,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答非所問地說道:“嫂子你們廠裏最近有什麼人事變動嗎?” 宋燕蘭沒聽明白:“什麼人事變動?” 霍茸解釋道:“就是有沒有什麼大點兒的領導要換或者要調進來的?” 宋燕蘭還是疑惑:“沒聽說有什麼大領導啊,倒是我回家之前聽人說了一嘴,說我們廠的廠長年後好像要換人……” 宋燕蘭說到一半,猛地反應過來。 “啥?你的意思是那個鄧向文就是我們廠的新廠長?不可能吧?他纔多大啊?” 紡織廠是國營企業,想往上升,技術人脈年齡閱歷缺一不可,紡織廠這麼多年了,哪一任廠長不是五十多,四十多歲能上去,那都算是厲害的,三十多歲就能當廠長的,她還一個都沒見過。 鄧向文看着滿打滿算不過三十七八,怎麼看也不可能是廠裏的新廠長啊。 霍茸心裏卻已經有底了。 鄧向文肯定就是紡織廠的新廠長了,至於宋燕蘭說的那些問題,在霍茸看來,只要鄧向文有本事,那肯定都不成問題,說不定就是因爲之前的廠長年紀都太大了,思想迂腐陳舊,所以才讓鄧向文這種年輕些的血液來給紡織廠改頭換面的呢! “嫂子你就別想了,他是不是的,跟咱們也沒有太大關係,咱們今天碰到也是湊巧,以後肯定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宋燕蘭一聽,覺得也有道理。 “也對,算了不想了,管他是不是的呢,咱趕緊洗完澡,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成鈞肯定都在外面等着了。” 霍茸聞言立馬加快了速度,她還得跟着黨成鈞一起去見他戰友呢,可不能在這兒磨蹭時間了。 等她們洗完出來,外面的人已經全散了,收票的地方也換了人,田大麗已經不在了,換的那個宋燕蘭認識,滿臉笑容的跟宋燕蘭打了個招呼,還打聽了一通霍茸是她什麼人,問她家霍家然回來了沒有,讓有空去她家裏玩。 宋燕蘭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也不知道人家已經猜測她是新廠長的親戚了,還在疑惑怎麼突然就跟她這麼客氣了,但既然人家有心跟她說話,她也沒有不搭理的道理,就站在門口跟人聊了一會兒。 霍茸沒空理會別的,因爲她剛一出來就見黨成鈞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他頭髮還沒完全乾,有些長了,細碎的搭在額頭,因爲多年當兵的習慣,就算是站那兒等人都跟棵青松一樣筆挺筆挺的半點兒也不放鬆。最重要的是他換了身新衣服,脖子上還圍着霍茸送給他的那條圍巾,灰色的圍巾和他麥色的皮膚相得益彰,將人襯的無比帥氣。 霍茸遠遠的看了他兩眼,越發覺得自己眼光好,要不是這年頭不適合張揚,她都想撲上去掛在她男人身上。 霍茸想着想着,嘴角彎起來,放輕了腳步。 既然撲上去抱一下不行,那偷偷繞過去嚇嚇他總沒問題吧。 可誰知她還沒到跟前,黨成鈞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一樣,一個轉身盯住了她。 “你怎麼耳朵這麼靈!”霍茸小聲嬌嗔道。 黨成鈞看着霍茸,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你剛出來就看到你了。” 是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才故意配合的。 “頭髮怎麼還沒幹?”黨成鈞盯着霍茸看了看問道。 霍茸甩了甩頭髮,沒什麼所謂。 “沒事兒,一會兒就幹了,你的不也沒幹嗎?” 宋燕蘭拿了毛巾,霍茸其實已經擦過了,不過她着急出來,就沒擦太乾,反正這兩天也沒那麼冷了,中午太陽大,等會兒就幹了。 黨成鈞卻皺起了眉,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圍在了霍茸脖子上,連她的頭髮一起包起來:“不行,要是吹風了要得病了。” 霍茸反抗不了,只得站着讓他裹,直到把她裹得跟見不得風的小老太太似的,黨成鈞才終於滿意了,趁沒人看,偷偷蹭了蹭霍茸的臉。 “乖。” 霍茸唰的一下紅了臉。 虧這個人還一直說自己長得兇不會說話不會笑,不討女孩子喜歡,要是他多相幾次親,那些女孩子知道他其實這麼會撩人,只怕心早就跟着跑了。 霍茸被裹得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彷彿刷在黨成鈞心裏,癢嗖嗖的。 “你怎麼把這個圍巾也拿來了?”霍茸裹在圍巾裏問道。 這圍巾從她送給黨成鈞開始,他就一直捨不得戴,霍茸都沒發現他什麼時候把圍巾帶來了。 黨成鈞聞言撇開了頭,有些不太想說,霍茸卻一直轉來轉去的盯着他看,最後沒辦法了才說。 “想給紅兵哥看看。” 他不是情緒外放的人,自己的事情很少有跟別人傾訴的慾望,更別說炫耀了。 可唯獨霍茸不一樣,他每天都想告訴別人他娶了個多好的媳婦兒,尤其是陸紅兵,他倆是戰場上互相扶持着才能活下來的過命兄弟,他特別想把霍茸介紹給陸紅兵看看,也想戴上這條圍巾,跟他炫耀炫耀自己娶的好媳婦。 他說的含含糊糊,霍茸一聽就明白了,反倒是十分不好意思。 雖然她覺得自己織圍巾的手藝還不錯,但也就是相較於納鞋底而言,要是在行家面前,肯定也就一般般,黨成鈞卻把它當什麼寶貝似的,還想帶着去見戰友。 可霍茸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黨成鈞這樣看重自己送給他的東西,霍茸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她眨眨眼睛小聲說道:“等回去再買點兒毛線吧,我有空了給你織個毛衣。” 黨成鈞一聽,更高興了,“好。” 兩人這邊剛說完,宋燕蘭也說完了,他們下午還有事兒,也不敢耽擱了,跟宋燕蘭一起把東西提回家,提上帶給戰友的東西,就又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霍茸跟着黨成鈞走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你知道從這兒怎麼到你戰友家嗎?” 這年頭沒手機地圖也沒導航,出門全靠認路。黨成鈞對平城也不熟,又沒有來過紡織廠這邊,怎麼卻好像對路線很熟似的,這一路上都沒見他跟誰打聽過。 黨成鈞走在霍茸左邊,一邊注意着路,一邊回道:“我剛纔在澡堂子外面等你的時候跟人打聽過了,前面有個公交站,坐六站路到三木街,到那兒我就知道怎麼走了。” 他雖然來平城不多,但遇事一點兒也不慌,且很有計劃,等霍茸的時候就已經把路全打聽好了,現在帶着霍茸埋頭走就行,一點兒也不用霍茸擔心。 這行爲聽在霍茸耳朵裏格外的讓她有安全感,哪怕她什麼都不清楚,但只要跟着黨成鈞,就肯定不會迷路。 霍茸聞言笑起來:“那我就不管了,跟着你走就行。” 黨成鈞一本正經的嗯了一聲。 等到穿過了一條巷子,霍茸果然看見前面有個公交站,兩人剛到,等的那輛公交車就來了,便跟黨成鈞一起上了車。 售票員坐在門口,耳朵上夾了支筆,上車後,問明白了每個人要去的地方後,在票上寫了錢後,撕給乘客。 黨成鈞報了個站點,一共六站路,兩個人交了六毛錢的車票錢後,跟霍茸一起去裏面坐下了。 霍茸趴在窗戶上往外面看,這年代的城市雖然稱不上繁華,但卻有一種特殊的只屬於這個年代的人情味,城市裏還沒有那麼多的高樓,一眼望去還能看到很遠的地方,路上行人的腳步也沒有後來那麼匆忙,慢悠悠的上班,慢悠悠的回家,雖然窮困但愁眉苦臉的人不多,一路都能聽得到歡笑聲。 黨成鈞雖然付了車票錢但只坐了一站路,因爲第二站的時候,就上來了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年輕女人,還帶着好幾個孩子,車裏沒有空位,她剛走到後面,黨成鈞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把位置讓給了她。 女人連聲道謝,自己坐了下去,然後跟個老母雞似的,把孩子一個一個的圈到自己跟前站好,她那些孩子都不大,最小的也才比霍家鑫大不了多少,霍茸一看,乾脆也站了起來,說道:“讓他們都坐這兒吧。” 女人更是感激涕零,不住的跟霍茸道謝,不過她領着的那幾個孩子就沒那麼懂事兒了,見有了座位吵吵鬧鬧的爬到座位上,你擠我我擠你,鬧起來了最小的那個還沒注意踢了女人一腳。 女人渾然不覺,按下葫蘆浮起瓢的教育着幾個孩子,可惜她只有一個,孩子卻有好一個,光靠她自己根本說不聽,在車裏吵個不停,車裏的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連一向喜歡孩子的霍茸都覺得實在是太吵了。 黨成鈞一看,把霍茸往跟前拉了拉,伸手在座椅上敲了兩下。 “安靜些。” 他原本不說話就挺嚴肅的了,如今只需稍稍板起臉,就把一羣小孩兒嚇得不行,頓時掛着鼻涕呆愣在原地怯生生的看着他,動也不敢動了。 女人倒是沒覺得他兇,反倒是如蒙大赦的鬆了口氣,感激他出手相救,迅速把幾個孩子按下去坐好,說道:“聽話,不然叔叔要生氣了。” 一羣小孩兒不怕自己的娘,倒是很怕黨成鈞,接下來一路都沒再發出聲音,說話都得對着耳朵說。 霍茸總算是舒了口氣,感覺世界都清淨了。 黨成鈞卻看了看那個女人又看了看那幾個孩子若有所思。 等到兩人下了車,霍茸看他心事重重的才問道:“你想什麼呢?” 黨成鈞看着她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們不要那麼多孩子。” 他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的男人在幹什麼,爲什麼讓她一個人帶着那麼多的孩子。但他不想霍茸也變成那樣,哪怕他很想跟霍茸有很多很多自己的孩子,但他的媳婦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個母雞一樣,以後只能圍着孩子轉。 霍茸一愣,然後眼睛笑彎起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