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嬌養日常 第18節 作者:未知 他的聲音比平常更多出了幾分寒意,卻又讓人聽出了一些惱羞成怒,顯然是不願意再討論這個話題,怕是再說下去,就是會出手打人的景況。 “難道這些年來,我隱忍的還不夠多嗎?難道你就忘了,薛家陷入囫圇的時候,我是怎樣拋棄了整個洛家去幫你的嗎?你腳傷的時候,我不也是日日陪着。” 洛嬋說着這些話,卻沒有半分在控訴的意思,語氣裏甚至滿是委屈和可憐,還帶着弱隱若無的哭腔,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苦楚一般。 女人自己擅長什麼,往哪方面去,於洛嬋來說,能很好的把握住。 她知道雪中送炭,是最值得讓人感激的,而她甚至爲了他們薛家,被洛家拋棄,孤苦無依。 若不是他,自己不會到這個地步。 所以薛琰,必定內疚。 她也堅信,自己有足夠抓住他的資本。 “這輩子能好好的這樣待着,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求的真的不多,只要你平安,就比什麼都好。”洛嬋說到這兒,突然話鋒一轉―― “在白水你傷了腳的時候,日日夜夜嘴裏唸叨的,就是江予袖的名字,那時候我聽着就不懂,爲什麼一個冷酷至此的人,值得讓你心心念念,明明是我爲你包紮傷口,日日陪在你身邊的,都是我。” 白水......腳傷......包紮傷口...... 予袖的身子狠狠一震。 原先她聽櫻桃打聽回來的消息,只當都是巧合,並沒有深究,因爲是他人之間的事情,所以並沒有過多的心思去了解。 可是方纔聽洛嬋那麼說,她才真正意識到了不對勁。 事情真的會......那麼巧嗎? 那一日下了很大的雪,紛紛揚揚一直在落,直到最後面覆蓋住了整個小鎮,幾近將倒在雪地裏的人,也同樣覆蓋住。 她撿到了倒在雪地裏的那個男子。 同時,也認得他是誰。 害薛琰下水,非她所爲,可是她派人戲弄,也是不該,所是那天她走後馬上就後悔了,只是回來後,沒看見人。 她甚至擔心過他是不是死了。 直到再次見到。 因着天氣寒冷,她便冒險帶他回了自己房間,不甚嫺熟的包紮了他腳上的傷口,之後的三天裏,他昏迷不醒,她更是每日拿着熱乎的飯菜過來。 喂他喫。 那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彌補。 若是叫旁人知道,甚至是毀她名譽的事情,可是她做了。 因爲虧欠,就要還。 後來,父親要回皇城,只是最後走得太過匆忙,以至於連去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最終就那麼離開了。 於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當初在白水小鎮,所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也在記裏慢慢的消彌,最後沉在了她內心的深處。 若是沒人提起,怕她就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可是現在在洛嬋嘴裏聽到,怎麼當初的功勞,就成了她的了。 戲弄的事,是她做的,所以她認了,但是救人的事,也是她冒着風險去做的,憑什麼如今,她的功勞,要算到別人頭上。 她江予袖在王府裏雖然不爭不搶,但是不代表在她知道了這些事之後,還可以任人踩在頭上。 是她的就是她的,誰也搶不走,但若不是她的,她也不會去要。 就在這時,屋子的門突然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壓在予袖面前,她一怔,擡頭。 薛琰本來是一臉的冰冷與漠然,跨着大步準備離開,但就在他看見予袖站在門口的時候,神色明顯的慌亂了起來。 她怎麼會在這裏? 難道剛剛洛嬋說的那些話......她都聽見了嗎? 其實薛琰只是怕她多想,怕她聽了那些話,之後就會越加的同他生疏了,雖然那些事情,是無可厚非的事實,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不想讓予袖聽見。 本來......本來就已經夠生疏的了。 “對.......對不起。”予袖一看見他,就支支吾吾的下意識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在這兒的。” “是洛姑娘說,她生辰辦宴席,要請王妃過來,還說是王爺點頭允許了的,所以,王妃纔會過來景落院的。”櫻桃生怕王爺會因爲這件事誤會了王妃而生氣,就在後面,着急的爲她解釋。 予袖回頭微睨了櫻桃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回頭,朝薛琰福了福身,說話間都是卑微:“是妾的錯。” 忽然想起,解釋有什麼用。 在他眼裏,她江予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背了那麼多條的人命,既然如此,那她現在站在這兒,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不如直接承認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於洛嬋,只能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袖袖會手撕她的! 第24章 伐掠 她看起來淡漠的表情之下,隱藏的,卻有另外讓他無法看透的情緒。 這些,讓薛琰覺得有些無力。 就在剛剛看見她的那一刻,他本是想解釋的,解釋他和洛嬋之間的關係,解釋剛剛她聽到的那些話,讓她不要多想,可是她眉間的淡漠,讓他不得不把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 他想說,她卻並不願意聽。 真的就像洛嬋說的那樣,一個在他面前虛以委蛇的人,又怎麼能期盼,以真心相待。 “你先回去。”薛琰所有的神色在一瞬間沉了下來,然後垂眼,吩咐。 “是。”予袖福了福神,就轉身離開了,再其餘的話,一句都沒有說。 而此時洛嬋就站在屋內,將這一切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她就知道,薛琰同江予袖之間是沒有可能的,他們之間的阻礙太多,多到甚至不需要她主動出手就會破裂,再說了,仇人和恩人,只要薛琰想通了,就會知道如何取捨。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靜候,等待。 然後馬上,王府裏的女主人,就不再會是她江予袖了。 洛嬋有足夠的自信這樣認爲。 予袖很快了回了房間。 她的神色一直很淡定,淡定到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一進屋子,目光就開始四處打量。 按理來說,身爲王府的王妃,她應該有自己的一處院子,原本她以爲這處就是她的院子,可後來發現,不是的。 這是原本薛琰的房間,他十分自然的讓她住了進來,並且旁的什麼都沒有提。 予袖的目光一路掃過去,突然,發現了什麼,大步走上前去,打開櫃子,一把抽了一樣東西出來。 是手帕。 而且,是她的手帕。 她認得,是因爲在手帕的邊角位置,繡了一個小小的“蓁”字。 那是她的小名。 而且繡法和繡工,一看就是出自她江予袖之手,其間精髓,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 應該是當初她給薛琰包紮傷口的時候,一時着急沒有紗布,就先用了帕子將就着。 沒想着,如今它還被薛琰留着,甚至是,留到了至今。 就在予袖拿着這個帕子呆呆發怔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薛琰壓着喉嚨沉沉的一聲。 “你們都先下去。” 是在吩咐丫鬟下人。 予袖的手卻是猛然一抖,當即嚇了一跳,手上動作隨之一鬆,手帕就飄飄然掉了下來。 她回頭看着他,頓時整個動作都僵住,目光怔怔的,完全反應不過來。 她前腳纔回了房間而已,實在是沒有想到,他會回來的這麼快,幾乎就是,緊跟在他後面的時間。 薛琰在予袖離開之後,就後悔了。 所以他還是決定,要過來和她解釋清楚,因爲她在不在乎是一回事,而他願不願意說,卻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但是此番視線一過去,看見的就是一方掉在地上的手帕,薛琰眸光一冷,大步走過來,厲光乍現,俯身下去,撿起了手帕。 “誰讓你動的?” 薛琰這一句,不顯瘟色,卻是實實在在的將語氣降到了冰點,鐵青的面色讓人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兩指間捏着手帕,指骨間,“咯咯”直響。 予袖的後背一陣發涼。 她被薛琰這般的反應,直嚇得一點兒都不敢動。 這麼多天,她從沒見過這樣子的薛琰,就像被人觸到了逆鱗一樣,若是下一秒直接動手打她,怕都是有可能的事。 予袖就這麼僵在了原地。 薛琰收着這帕子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讓其他人碰過。 就那一刻的憤怒,幾乎在霎時間將他整個人湮沒,而低頭觸到予袖眸子的剎那,熊熊的怒火,越加的燃燒了起來。 復而將帕子扔進了櫃子裏。 然後薛琰伸手去,一把握在予袖的手臂上,緊緊掐住,然後手腕一用力,就將她扯了過來。 予袖猛然遭受了強大的衝力,站穩腳步再擡頭時,已經被薛琰抱在了懷裏,貼的很近,近到他緊促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起伏。 她微微張了口,想說的話還沒說出來,薛琰就已經狠狠吻住了她。 力道之大,差點讓予袖感覺窒息。 他一手按着她的頭,另一手就緊緊握在她的腰間,纖纖細腰,不盈一握,可是力道卻大的可怕。 甚至不給她喘息和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