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三個問題
“沒有，我迷茫過，遺憾過，可唯獨沒有後悔，如果我不去阻止，我所珍視的一切都會毀滅，我是失去了一切，但我的一切沒有消失。”
史蒂夫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的眼神清澈而無畏，彷彿又回到了曾經那個戰火紛飛的戰場，心中的信念從未有過一絲動搖。
佩姬望着史蒂夫，眼中滿是驕傲和心疼。
“這個回答我給滿分，第二個問題，如果現在你的佩姬身上會出現一個炸彈，你手裏有一個按鈕。
這個按鈕會隨機將炸彈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可能是罪犯，也可能是無辜的平民，你會按嗎？”
“我可以拆除炸彈，也可以在扯掉炸彈…”
“你只有十秒時間。”
史蒂夫的眉頭緊緊皺起，臉上露出痛苦掙扎的神情。
他的目光在佩姬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奇諾，嘴脣緊抿，陷入了極度的糾結之中。
佩姬生氣了，質問道：“你爲什麼問這種問題，這種違揹人性和道德的假設！這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難！”
她的臉漲得通紅，雙眼圓睜，憤怒使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有些氣喘吁吁。
史蒂夫趕緊伸手拉住佩姬，試圖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佩姬卻依舊怒視着奇諾。
“這算什麼考驗，那我問你，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會按，哪怕炸彈會轉移到湯姆身上我也會按。”
奇諾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或猶豫，彷彿這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決定。
湯姆微微一笑，恭敬地鞠躬道：“爲首領獻身是我的榮耀。”
“……”佩姬啞口無言。
“你讓我想起了曾經的敵人。”
史蒂夫眼神複雜地看着他，那目光中既有對過往的回憶，又有對當下狀況的無奈和迷茫。
“紅骷髏嗎？那麼你的回答呢？”
史蒂夫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我會按。”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佩姬微微嘆了口氣，憤怒地看着奇諾，這是在摧毀史蒂夫的信念。
“同樣滿分，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未來有一天，你的佩姬恢復年輕，和你生了個孩子，但是出現車禍死亡。
你很悲傷，在收拾她的遺物的時候，發現她是被人暗殺的，你經過一系列的追查找到真兇，忍不住憤怒想要殺死他。
這時，你的朋友阻止你，表示這個真兇是他的兄弟，被一個黑暗組織洗腦纔會這樣，放過他，你會怎麼做。
A：殺了他。B：放過他。”
奇諾目光緊緊盯着史蒂夫，等待着他的抉擇。
佩姬很疑惑，這個問題不是和上一次差不多嗎？魔王重複問道意義何在。
車禍死亡？這種死亡方式好有既視感。
黑暗組織…
洗腦…
佩姬那蒼老的大腦不斷回憶過去的記憶。
在哪裏？在哪裏見過？她眉頭緊皺，努力在腦海中搜尋着相關的片段。
而史蒂夫也因爲上一個問題，沒有過多的猶豫。
“我選A：殺了他。”他的聲音堅決而冷酷。
“史蒂夫，等等…”
佩姬瞳孔一縮，想要阻止已經晚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奇諾笑了，鼓起掌來。
“三個問題，全部滿分，恭喜你，史蒂夫，你入職了。”
“魔王，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佩姬有些不安，心中的猜測讓她愈發忐忑。
她終於想起來了。
霍華德·斯塔克，瑪利亞·斯塔克。
當年他們出車禍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她發動所有的力量去調查卻一無所獲，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是一場意外。
但今天奇諾的問題讓她回憶起來，如果他問的問題裏的人換一個身份，那麼……
佩姬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史蒂夫察覺到佩姬的異樣，緊緊握住她的手。
奇諾點點頭。
“霍華德和瑪利亞，他們不是死於意外，他們死於暗殺！”
“沒錯，而且他們的兒子也以爲這是個意外。”
史蒂夫的呼吸一頓，目光呆滯地看着奇諾。
剛剛的問題在腦海中流轉，如果換個視角，黑暗組織是九頭蛇，死亡的是霍華德和瑪利亞，那他纔是阻攔的那一個！
“爲什麼，我不是已經消滅九頭蛇了嗎？被洗腦的是誰？”
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不敢承認，或者是還抱有希冀。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你在騙我，九頭蛇已經死了，如果他們沒死，我失去的一切又算什麼。”
史蒂夫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的身體因爲憤怒而微微顫抖，雙眼佈滿了血絲。
敵人沒有死，自己的朋友殺了自己的恩人，恩人的兒子還不知道消息。
這些消息如同重錘一般，一下下砸在史蒂夫的心上，把他的意志衝擊得搖搖欲墜。
奇諾很滿意史蒂夫的表情。
“不如問問你的佩姬。”
史蒂夫看向佩姬。
佩姬也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回形針計劃……”
越聽，史蒂夫的臉色越難看，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砰！
史蒂夫一拳將桌子打了一個大洞，木屑紛飛，發泄着心中的怒火。
湯姆眼神不善地看着他，在首領面前如此失禮，這讓他心中頗爲不滿。
“我能打敗他們一次，就能打敗第二次。”史蒂夫眼神充滿了堅定與不屈。
“不行。”
“爲什麼？”
“因爲我要收編他們，有眼力見，好用，聽話，這樣的組織被你毀滅了不是很可惜。”
奇諾雙手抱胸。
“可是他們邪惡，想要征服世界。”史蒂夫還想爭辯。
“征服世界就是邪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國家同樣有徵服世界的野心，你不會不知道吧。
史蒂夫，我討厭你。
還記得我之前的問題嗎？你其實是那種很熱血上頭的人，爲了身邊的朋友，愛人，無論處於什麼樣的立場，只要會傷害到你身邊的人，你就是不管不顧。
其實我也是這樣的人，我討厭你只是因爲你明明很自私卻表現很無私，還想要別人也對你無私。
這顯得你很虛僞。”
奇諾一口氣說完。
爲了巴基分裂復仇者聯盟，誘導緋紅女巫幫自己，找已經半退隱的託尼·斯塔克，最後的回到過去陪佩姬，這些都沒問題。
但他偏偏一副我是爲了世界，爲了正義，無奈才這樣做的實在有些雙標。
自己的生活美滿了，其他人呢？，幻視死亡，緋紅女巫瘋了，託尼死了，黑寡婦死了，綠巨人消失了……
這其中大半的原因和復仇者分裂有很大關係。
史蒂夫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奇諾的話。
佩姬擔憂地看着史蒂夫，她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湯姆看着史蒂夫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故事裏的美國隊長和現實中還是有一些出入的。
“當然，我現在作爲你的老闆還是很關心下屬的，我給你兩個選擇。”
奇諾一邊說着，一邊拿出黑色的契約放在史蒂夫面前。
“一：簽下契約，放棄你所謂的正義，成爲一個惡魔隊長，巴基我會幫你要過來，死去的人我也會復活。”
奇諾的語調平穩。
史蒂夫微微一愣，目光緊盯着桌上的契約和藥劑。
“二：轉身離開，去找尼克·弗瑞，告知他真相，摧毀整個神盾局，然後等待我的報復。”
說完，奇諾看向湯姆，笑道：“湯姆，獎勵你3000貢獻點，就當你請我看的好戲。”
湯姆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連忙鞠躬道謝：“多謝首領！”
“作爲這場戲的主演的報酬，如果你簽下契約，這支返老還童藥提前給你，一年內交上一萬貢獻點。”
奇諾最後看了史蒂夫一眼，戲已經看完了，他可沒閒工夫等待一個男人慢慢做選擇，留下一句。
“我始終相信，如果一個人的表現很完美，那麼他的內心一定是出現空洞，需要這些完美來填補。
你拯救世界真的只是爲了正義，而不是名利和榮耀。”
湯姆也識趣地出門，輕輕帶上房門，將空間留給兩人。
史蒂夫沒有絲毫反應，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契約和藥劑，眼神有些潰散。
放棄虛僞的堅持，就能獲得一切，愛人，朋友，恩人，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不斷迴響。
一隻有些粗糙的手伸進他的掌心，十指相扣。
史蒂夫擡頭看着佩姬。
昔日英氣的美貌已經滿是皺紋，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那緊緻的肌膚變得鬆弛，眼神也不再如往昔那般明亮，身上開始散發出腐朽的氣息。
但在史蒂夫眼中，她依舊是那個讓他心動的女子。
佩姬溫柔地看着他，眼中滿是理解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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