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工地賣盒飯開始 第24節 作者:未知 車輛的減少讓這條路成爲了小孩子們新的一個玩耍場所。 前些天徐安在鐵匠鋪碰到過的那四名小孩子此時就蹲在這條馬路旁邊,看到路面盡頭有一輛自行車騎着過來,爲首的小男孩摩拳擦掌想要衝到對面馬路上去。 正要起步的時候被其他人給拉住了。 “咱們昨天都玩了一天這個,自行車太沒意思了,咱們加點難度吧。” “那你說怎麼加難度?”小男孩停下動作認真詢問。 “就,就將自行車換成電動車怎麼樣?電動車的速度可比自行車快多了,要是能跑過去這纔有意思啊!” 小男孩感覺這樣子有些危險,正在猶豫之際,其他幾人就開始起鬨了。 “哦哦哦,你不敢了,你就是膽小鬼,膽小鬼,嗚呼!” 膽小鬼這三個字似乎就是小男孩的命門,聽到這三個字後他的理智就消失了,直接大聲嚷嚷到:“誰是膽小鬼了,電動車就電動車,我纔不怕呢!” 路上來往的電動車顯然不多,四人蹲在路旁等了十多分鐘都沒等來一輛。 其餘三人有些不耐煩了,紛紛從褲兜中掏出彈珠,在樹下玩了起來。 只有小男孩依舊緊緊盯着道路的盡頭,期待着電動車的出現,好證明他不是膽小鬼,他是真正的男子漢! 第32章 突然衝出的人影 佳佳快餐店老闆娘從安心食品加工公司拿了四五天貨了。 在這四五天中,沒有發現誰在喫飯後出現身體不舒服的情況,頓時心中大定。 老闆娘的內心活泛了起來,要不要將店裏所有的肉食都換掉,全改成安心食品加工公司的。 既喫不壞人又能降低成本,自己還不需要跑兩個地方提貨。 訂購量增加這麼多,還按照原先的價格批發的話就不太划算了。 我得過去找他們負責人談一談,看看能不能降低一點價格。 下午兩點半,中午的營業結束後,佳佳快餐店老闆娘騎着電動車往前海鎮駛去。 公路兩旁種了許多芒果樹,它們枝繁葉茂,將中午炎熱的陽光遮擋得嚴嚴實實,疾駛中的電動車給人帶來了陣陣微風。 在這陣陣微風中,睏意漸漸襲來,老闆娘這一路上打了不下十個哈欠,眼角處還掛着淚水。 不知不覺間,電動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微風越來越舒適,睏意越來越濃。 抵不過這濃濃的睏意,老闆娘又張嘴打了個長長的、大大的哈欠。 突然,前方一個人影從馬路邊上衝出,徑直朝馬路對面跑去。 嚇得她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停了下來,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前方,想要看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那個身影跑得極快,但他沒跑出兩步就踢到馬路上的一個裂縫,身體不受控制地重重往前倒去,狠狠地摔倒了地上,摔倒了老闆娘所駕駛的電動車前方。 老闆娘猛地扣下了剎車,一剎到底,想要將車子停下來。 但電動車的車速實在是太快了,即便扣下了剎車,車子在慣性的作用下,從後往前高高翻起,老闆娘直接被甩到了一旁馬路上,摔了個狗啃屎。 前手臂和膝蓋這些先行與地面接觸的地方摩擦得血肉模糊,腦袋也狠狠地砸到了地上,老闆娘頓時感到頭暈目眩,目之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模糊。 車子後半部分掀起,三百六十度翻了個身,狠狠地砸在了摔倒地上的那人右腿上,那人發出了一聲淒厲疼絕的嚎叫。 這一系列事情就發生在三五秒間,一旁玩彈珠的夥伴被這一聲哀嚎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立馬扭頭看向馬路。 看到的卻是被壓在電動車下方的小男孩,以及摔倒一旁毫無動靜的女人,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呆若木雞。 小男孩疼苦地呻吟着,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絕望和無助。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闆娘眼前那一片迷霧終於散去,雙眼勉強能看得清東西。 一轉頭,便看到自己的電動車壓在一個小孩身上,大片紅色的液體從小孩身下滲出,染紅了小孩身下的地面。 老闆娘渾身哆嗦,雙手摸向褲兜,但雙手怎麼都用不上勁,嘗試了好幾次纔將手機拿了出來。 哆哆嗦嗦地輸入了120的電話號碼,說話時牙齒不停地打顫。 鎮上醫院距離這邊不遠,電話打完不過五分鐘,救護車就到了。 看着小男孩被擡上了救護車,老闆娘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她感覺自己手臂、膝蓋以及腦袋都有些疼,低頭看去,手臂膝蓋全部磨破了皮,鮮血一股一股往外冒。 擡起手擦了一下感覺有些癢癢的臉,摸到的卻是一手的鮮血。 救護人員將小男孩擡上車後,才發現一旁還有一個渾身鮮血的女人,隨車醫生連忙上前查看。 將老闆娘身上幾個傷口仔細查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膝蓋手上都是擦傷;頭部看着嚇人,但也只是磕到了,可能有點腦震盪,但不致命。 醫生掏出手機讓醫院再派一輛救護車過來,留下了一名護士在這裏陪同老闆娘等待,他則跟隨救護車一起回去醫院。 醫院中不少醫護都是鎮子上的人,對鎮子上的孩子都認識,看到小男孩的時候就任起來他是安心食品加工公司老闆的兒子張天,連忙給張天家裏打了個電話。 最先來到的是張天的媽媽,身上穿着睡衣,披頭散髮,一側臉上還有枕頭的印痕,應當是在睡夢中被吵醒。 也不知道是走得太急沒有穿鞋子還是路上把鞋子給跑掉了,雙腳赤裸地跑到醫院裏面。 見到護士的瞬間直接癱軟在地,伸手抓住了距離她最近那個護士的褲子,因爲過度緊張導致她說話有些口齒不清:“醫生醫生,我孩子怎麼樣了,我孩子還活着嗎?求求你,求求你們救救他,他才六歲啊,他才六歲啊。” 說到最後,張天媽媽泣不成聲。 緊隨着張天媽媽到來的是張天的爸爸,張道義。 那一頭用髮膠梳得油光水滑的頭髮因爲劇烈奔跑而變得凌亂,外套上的扣子崩掉了一個,領帶也被他抓了下來拿在手上,嘴巴不住地抖索着。 一把抓住護士的肩膀猛地搖晃,嘴上不停喃喃道:“我兒子呢,我兒子怎麼樣了,我有錢,有好多的錢,你們都好好治,不要怕花錢,要把我兒子給治好,一定要救活知道嗎!” 話語到了最後,直接變成了吼聲。 走廊盡頭的手術室中,一名護士突然從裏面探出頭來,對着外面的衆人大吼:“血庫快沒血了,患者的家屬到了吧,讓他們抓緊時間去獻血!” 在兩名護士的攙扶下,兩人走到了位於三樓的抽血室。 經過剛剛的發泄,兩人的情緒暫時穩定住了,不再想剛到醫院時那麼驚慌失措,也不想剛接到電話時那麼六神無主。 “你們血型多少,如果不知道自己血型,那要先去做一個血型檢測。” “a” “o” 夫妻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醫生點點頭,拿起簽字筆在單據上劃了道,放下單據準備抽血所用的醫療器械。 目光忽然掃到一旁剛剛護士過來遞交的提血單,上面登記的患者血型是ab型。 “張天是你們兒子嗎?” 夫妻兩人齊齊點頭。 醫生手上動作一滯,緩慢地擡起頭看了兩人一眼,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繼續做着抽血前的準備。 醫生這個停頓很短暫,但張道義作爲生意場上混的人,對這種小動作有着非常敏感的反應。 他感覺到有點不對勁,醫生的這個反應讓他有點不安。 但是現在搶救要緊,張道義只能將這個疑惑壓在了心底,積極配合醫生護士接下來的工作。 第33章 久遠的記憶突然復甦 夜幕已深。 工地上不再傳來工人工作時的叮咚聲,機器的轟鳴聲也已停止。 居民樓的燈光只剩下三三倆倆,整座城市進入了寂靜狀態。 醫館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道縫隙,一道消瘦的人影從門縫中鑽出。 那道人影穿着寬大的黑色雨披,帽子擋住了大半張臉,下半張臉上還戴上了黑色口罩,完全看不到這人的長相。 雨披之下穿着的是一襲長度幾乎到腳踝的長衫,腳上蹬着一雙布鞋。 他手上拎着幾個碩大的袋子,袋子上印刷着惠民超市的logo,裏面裝着滿滿登登的各式速食食品。 他行走的方式很是奇特,緊貼着牆面快速行走,遇到路口時先是探頭看一眼,確定沒人之後疾速衝過馬路,抵達馬路對面後繼續貼着牆面行走。 每走出五十米左右,都會猛地回頭往身後一看,隨後觀察四周。 這道人影走過了一條長長的直街後,忽然往左一轉,踏上了一條小路。 就在這個人影轉彎後三秒,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街道上,躡手躡腳地按照剛剛那道人影行走的路線前進。 小路起初很平整,越走荒草越多,走到最後荒草足足有半人高。 荒草的盡頭是一座廢棄的房屋,二樓已經坍塌了一半,整座房子被爬山虎給佔據,完全找不到其門窗的位置。 這道人影將手伸入爬山虎之中一番摸索,似乎找到了門把手,吱呀一聲後一絲微光從爬山虎後面傳出,人影飛快閃身進去,又將門給關上,那絲微弱的光芒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房子裏面也一片漆黑,唯一算得上光源的是從臥室門縫透出來的那點點亮光。 來人放下手中的袋子,脫去身上的雨披,摘下口罩。 用簪子固定在後腦勺的長髮、精緻打理過的山羊鬍以及那一身水藍色長袍,此人赫然是醫館裏的老中醫。 將雨披掛到牆面上,老中醫走過去擰了擰臥室的門把手。 門沒有鎖,輕易就擰開了。 臥室裏面的佈置很簡陋,只有兩張行軍牀。臥室中央擺着一個簡陋的木櫃子,上方放着一個瓷盤和一整包蠟燭。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瓷盤上點燃着一支蠟燭,這是房子中唯一的光源。 靠裏牀的行軍牀上半躺着一名看不出年齡的男子,體重高達三百多斤,一身肥肉壓得行軍牀吱呀作響。 他的鬚髮很長,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清洗過,鬚髮不僅油膩還板結成一綹一綹,散發出陣陣惡臭。 男子手上拿着一個蘋果4s,聽到開門聲飛快地擡頭看了一眼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