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白江路途
寬闊的廣場上，陳元張大嘴巴看着面前的城際全地形客運裝甲車，龐大的車身簡直就如同一輛地面上的巨無霸一般，尋常的汽車在它面前就像螻蟻。
這輛巨無霸長度超過30米，分三節，車頭有四個直徑達3米的大輪胎，後面兩節合金車廂各有六個，車頂高達5米，給陳元無與倫比的視覺衝擊。
忽然身旁的鞏齊弘問：“陳科長沒見過？”
鞏齊弘三十來歲，中等個子，微微有點發福，圓臉上有雙微凸的眼睛，面孔紅潤，一看就是精力充沛的人。
“是啊！頭一次見，這傢伙也太大了！這跑起來很慢吧？”陳元遞給他一支菸。
“速度當然和普通輕型越野車沒法比，也不是很慢，車速最高也能到50公里，而且它除了不能飛，上山下海無所不能。”
十分鐘後，由巨無霸裝甲全地形車組成的車隊疾馳在通往南藏衛城的道路上。
在拂曉的黑暗中，一輛輛龐大的全地形車陸續開上路，陳元數了數，運輸旅客的六輛，運輸貨物的十三輛，共十九輛。
陰沉的天空下，廣袤的農田積雪還沒化，全地形車噪音和平穩性都不及普通車輛，在路上顛簸感很強烈。
陳元眯着眼正在出神，這是中間的一節車廂，票價比後面那節還要貴些，車廂內的二三十位旅客基本都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
“這輛車也是太大膽了，這個時間去衛城。”身邊的鞏齊弘發聲。
陳元側頭視線透過車窗，一輛灰色的越野車停在路邊，車窗玻璃碎落一地，司機座位上，一個男人頭垂在方向盤上，側臉上可以看見流淌的血跡，人顯然是活不了，後車門還半開着，一個人躺倒在座位上。
全地形車沒有停車，繼續行駛徑直離開，鞏齊弘忍不住問陳元：“陳科長，你們警察會來調查嗎？”
“你問我找錯人了，我剛來調查處，之前在巡邏處，再早雖然在調查處幹過，但那時剛畢業，啥也不懂。”陳元也不知道，照實說。
“警察只管城中發生的案件，主城和衛城間的道路案件是城防部隊負責，但他們不會閒的去查案，除非上面有大人物發話。”米思搖頭。
“城外的劫匪很厲害嗎？”鞏齊弘有點疑惑，劫匪是什麼實力，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搶劫殺人。
“去年安北製藥的藥草被搶，劫匪有二十多人，城防部隊司令部督辦，這夥劫匪盡數落網，劫匪頭子是個三級獸人。”米思說。
鞏齊弘好奇的問：“碰到比他們厲害的不是被反殺？”
“劫匪也不會傻到這麼蠻幹，都是先在城裏打探清楚了，他們在城裏都有內線，躲在路邊見車就搶那不是搶劫，是傻子！”
米思解釋了這個問題。
說話間，遠遠就看到一段長長的城牆在遠方浮現，第二衛城到了。
車隊沒有進城，可能是嫌進城檢查麻煩，車隊繞城而過，直接駛向南方。
“陳科，安全帶！”米思提醒陳元。
陳元雖然沒覺得有什麼必要扣上安全帶，不過既然是別人一片好心，也就依言照做。
過了衛城，陳元真正體會到全地形車的厲害，它能夠馳騁任何地形，有着無比強悍的越野能力。
高坡度的山路，甚至一兩米的障礙物，在它面前通通如履平地，巨大的輪胎讓車輛擁有了極強的涉水能力，就算是在水流湍急的河也能輕鬆越過，更別說那些泥濘的山路和沼澤了。
這時候沒人昏睡，也沒辦法睡，車廂起伏搖擺的幅度太大了，沒安全帶人肯定在車廂裏亂滾。
米思問陳元：“陳科，你是第一次去白江嗎？”
這女人濃妝豔抹，穿着時尚，打扮得十分豔麗，一副貴夫人的派頭，車廂內充斥着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道。
“嗯！你去嗎？對白江感覺咋樣？”陳元打量着車窗外的景色，隨口應答。
“去過幾次，白江？呵呵！還是你自己親身感覺比較好。”米思一副故弄玄虛的語氣，又問狄麗：“小麗去過白江麼？”
“米姐，我都還沒離開過安北呢！”狄麗更是一臉新奇的盯着車窗外的景物。
幾人聊了一會兒，天色漸漸泛白，已經能看清車外面的景色。
這條路是從密林中砍倒樹木簡單修的，從車窗向外看，入眼全是密密麻麻的高大樹木，樹梢堆滿積雪，透過車前擋玻璃看過去，道路蜿蜒看不到盡頭。
“嗚嗚......”突然，遠處傳來幾聲嚎叫，車隊的車輛慢慢的都停了下來，陳元心想莫非自己走黴運嗎，一出城就遇到野獸。
車廂內的旅客騷動起來，多數人神色慌張，膽小的打開車窗觀望，膽大一些的下車查看。
鞏齊弘自言自語：“遇上了狼羣了嗎？”側身從座椅旁邊摸出他的刀，對三人說：“我去前面看看。”
前面的車上不時的有人下來，或者探頭探腦的向前看，陳元也從車上下來，掏出一支菸點上。
“前面有一羣黑狼，不礙事，等它們走了我們就上路。”過了不長時間，鞏齊弘就回來了，見他神色輕鬆，三人也鬆了口氣，
狄麗伸頭張望着，好奇的問：“他們不會攻擊我們嗎？”
鞏齊弘解釋道：“狼羣很狡猾的，我們這麼大的隊伍，它們不會主動發起攻擊，當然護衛們也不會去殺它，血腥氣容易引來更厲害的野獸。”
陳元遞給他一支菸，問道:“這條路經常會遇上野獸嗎？”
“不會，兩城距離近，每天幾個車隊往來，這條路線也很多年了，道路附近比較強大的野獸都被滅的差不多了。”鞏齊弘接過煙點上。
陳元指着車隊中一輛單側有兩個巨大輪胎，長約十米的獨立全地形車問：“那是什麼車？”
鞏齊弘看了一眼，笑着說：“加強全地形裝甲越野車，那可不是一般人買得起，我們公司有一輛，價格接近一個億。”
“這麼貴！”陳元咂舌。
車隊繼續行駛，難熬的旅程一直持續到夜幕降下，陳元三級公民的強悍身體都感到頭昏腦漲，直到手錶顯示下午7點23分。
白江城歲月斑駁的高大城牆浮現在視野中，不少地方已經出現局部的坍塌，在黑暗的天空下分外寂寥。
看着破敗的古老城牆，陳元詫異問米思：“白江也是大城，怎麼城牆這麼破也不修？”
“你能看清城牆破？”米思好奇的看向遠方，只有巨大的黑影，“聽說名都城這幾年在大規模建設，從白江城挪用了很多資金和物資，只要不太影響抵禦野獸，能省則省。”
白江沒有衛城，街道比安北要窄，建築看起來十分破舊，長條巨石一樣的橫七豎八的層疊堆積，但是各種各樣的小店鋪琳琅滿目，夜幕下五光十色。
路燈下，行人低頭着行色匆匆，穿着似乎比安北時尚點，卻始終有一種低迷感，加上既寒冷又淒涼的的夜晚的空氣，莫名感到一絲壓抑。
米思給陳元介紹，白江城有1600多萬人口，佔地面積不到安北主城一半，據說以前曾經有過衛城，都在戰爭中被摧毀，戰後也沒再重建。
陳元好奇的問：“人口和安北主城差不多，面積不到一半？怎麼看起來比安北居住密度還小？”
“白江分地上城和地下城，你要是去地下城看看就直到多擁擠了。”米思指着一個方向：“我們定的酒店不遠，十多分鐘就到了。”
“公民住地上？平民地下？”陳元算是漲了見識，他無法想象在黑暗的地下空間度過一生是什麼感覺！
“這倒不絕對，公民大多數都住地上吧，有些獸人公民還喜歡住在地下城，平民要經過審覈批准纔有臨時上來的資格。”米思解釋。
“上下通過電梯嗎？”陳元好奇的問。
“有少數電梯通道，大部分是通過階梯隧道，還能起到通氣作用。”米思說。
全地形車一路行駛，陳元不住的東張西望，感覺到處都是狹窄的陰暗街道，雜亂無章，隨處可見面貌猙獰、高矮差異巨大的獸人身影。
白江獸人公民的比例很高，名都城限制獸人公民不得超過人類進化公民數量的一半，聽米思說白江獸人公民數額沒限制。
聽她這麼說，陳元有點明白爲什麼白江人要鬧獨立，白江遭受名都人的統治，白江人卻沒被名都人當自己人，遭受不少的歧視政策。
街區亮着昏黃的燈光，全地形車終於駛入一處巨大的院落，裏面已經停着數十輛巨大的全地形車，陳元判斷應該是這裏就是白江的城際車站。
四人狼狽的跟着大羣同樣昏頭昏腦的旅客走出城際車站大門，鞏齊弘招手叫停一輛出租車。
十幾分鍾後，出租車在有着兩扇玻璃門的酒店前面停下來，這是座五層木石建築，門內透着昏黃的光線。
玻璃大門上方有幾個光亮的金屬大字，林海酒店。
米思顯然不滿意安北裝備工業公司的小氣，對鞏齊弘抱怨：“你們公司也太小氣了，就訂這破酒店！”
“白江消費高啊！”鞏齊弘也很無奈，幾步走上臺階，推開門進去，三人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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