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決賽
離舒逸風向紀妍妍坦白交代那天已經過去一個星期，只不過即使是到了週末，舒逸風還是在一大清早就被在他眼中已經等同於魔女的紀妍妍和軒轅秀菲喚醒，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被押到已經被改造過的後花園進行瞄準的練習。
在幾天之前，軒轅秀菲也不知從那裏找來一幫人對後花園進行了一番改造，不但豎立了五個大小不一的鋼鐵靶子，又在四周的圍牆表面上覆蓋上鋼板，和在屋子周圍放置了據說可以隔絕異能不讓屋外的異能者察覺到的‘隱息珠’，再加上舒逸風這座屋子外圍的圍牆本來就有差不多四米高，即使花園內火球亂飛的情景時常出現，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看見。
接着從花園的改造完成後的那一天開始，舒逸風每天睡眠的時間又少了不少，也多了一樣發出火球練習準繩的訓練項目。這種練習不但需要浪費精神瞄準，持續不斷的發出火球所需消耗的龐大力量更是對舒逸風持久力的一種考驗，但最大的好處就是每當舒逸風筋疲力盡後力量再慢慢恢復時，力量都會有小量的提升。
“都練了這麼久，你怎麼還是沒有一點進步，綜合命中率竟然連60%都不到。”見到舒逸風這慘不忍睹的命中率，紀妍妍嘟起小嘴不滿道。
“好像我才練了幾天而已，算久嗎？”舒逸風不禁苦笑起來，心中無奈的想着紀妍妍還真當所有人都是她這樣的天才。
在看過舒逸風在第一天的練習後，紀妍妍不知是因爲覺得好玩、還是出於什麼原因，竟然也說要練習瞄準能力，不過她當然不能像舒逸風那樣發出火焰，用的是一把氣槍罷了。
但結果在軒轅秀菲這個明師的教導下，只是用了兩天時間，紀妍妍雖說還做不到像軒轅秀菲那樣想射中那個目標就射中那個目標、幾乎百發百中的程度，但準繩也達到驚人的八成以上，讓努力練了幾天還沒有掌握竅門的舒逸風大受打擊。
不過也因爲這件事，舒逸風對軒轅秀菲又再生出了不大不小的疑惑。要知道雖然軒轅秀菲用的只是氣槍，但他也能看出軒轅秀菲使用槍械的手法如果不是受過專門的訓練，是沒有可能學會的。但軒轅秀菲這種出生於擁有長久歷史的異能者家族的大小姐，又是因爲什麼樣的理由，要在這樣的年齡學習這種‘危險’的技巧呢？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等會兒逸風還要回學校參加足球比賽，不然如果輸了他可就有藉口怪我們了。”看到紀妍妍還想要舒逸風繼續練習下去，軒轅秀菲難得好心的解圍道。
“啊！我都忘記了這件事，現在就先放過你，不過比賽回來後你可要繼續練習。”紀妍妍輕聲低呼一聲，緊接着下來的話只讓剛慶幸終於可以‘逃出生天’的舒逸風生出重新跌入無盡黑暗深淵的感覺，他本來還以爲紀妍妍會因爲他今天要參加比賽而放過他，那想到最後還是逃不過悲慘的命運。
“不是吧！”舒逸風用痛苦的聲音呻吟道。
“你這人只要對你放鬆一點，就肯定會趁機偷懶，對你不嚴格一點怎麼行。”紀妍妍可不管舒逸風誇張的表現，嬌哼一聲道。
“妍妍，你就不能稍微像回一點你這個年齡的小孩嗎？你可越來越像個管家婆了，以後可沒有人願意要你。”舒逸風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有可能逃過這一劫，心有所感的嘆氣道。
“你說什麼？”紀妍妍尖聲叫道，‘張牙舞爪’就向舒逸風撲去。
“哈哈……。”舒逸風躲開紀妍妍的攻擊，心中只覺稍微報復了一下她對自己的虐待，大笑着往屋裏逃去。不過紀妍妍可沒有打算輕易放過舒逸風，緊追不捨得追了上去。
見到兩人打鬧的樣子，軒轅秀菲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副準備看好戲的表情，美麗的臉龐上更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雖然她只是和兩人一同生活了一段很短的時間，但已經覺得自己完全融入其中、十分享受這種以前從沒有體驗過的生活方式。
當然，軒轅秀菲不會忘記自己留下來的最初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只不過能在快樂的過程中達成目標，不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嗎？
高二級這次足球賽的決賽之所以會在週末這一天舉行，當然出於學校領導高層的意思，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外乎是這項比賽是整個年級的活動，所以爲了讓高二級的所有學生都能有時間參加，所以纔會如此安排，不用說這也等於是變相硬性的規定所有高二學生無論是否比賽雙方兩個班裏面的學生都一定要回校。
對此安排，雖然舒逸風本來就要參加比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不過還是十分不以爲然，要知道在這就快考試的緊要關頭，如果不是學校硬性規定的話，不要說別班的學生，即使是參賽雙方的人，有多少人會到場觀看都成問題。
但那想到當舒逸風踏入學校的球場時，就不禁被眼前的‘盛況’嚇了一跳，只見來觀看比賽的人數多得異乎尋常，甚至連不少高一、甚至高考完畢的高三學生都來了，那種熱鬧的情景只比學校舉辦校運會時稍微差一點而已。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多人的？”舒逸風帶着滿腦子的疑問來到自己班上的‘領地’後，一開口就向早就到達的李想問道。他可不認爲他們年級內部的比賽會有這樣吸引人，居然能讓好不容易通過高三地獄的畢業生都回來觀看。
“我們的比賽當然沒有這種吸引力，吸引人的是我們學校新舊兩大美女，難道你過來這邊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有多少仇恨的目光射向你嗎？”李想用眼瞄了瞄舒逸風身邊的軒轅秀菲，沒好氣道。
舒逸風聽李想這樣一說，連忙往左右望了望，果然發現周圍大部分其他班級的男生都將目光聚集在軒轅秀菲身上，而少量望向自己的目光卻是‘殺氣騰騰’，這不用說當然都歸功於軒轅秀菲第一天上學就暗示他是自己男朋友的緣故。
而接下來聽着李想更詳細的解釋，舒逸風越聽越覺得哭笑不得。原來今天之所以會有這麼多人來觀看比賽，爲的根本不是比賽本身，而是爲了看軒轅秀菲和師韻兩個美女來的。也不知是那個好事之人傳出來的謠言，將這場高二一班和三班的比賽說成是兩個美女暗地裏的第一次交鋒，因此纔會連高一、高三一大幫處於發情期的男生都寧願放棄休假的寶貴時間來看這場可有可無的比賽。
“你的魅力還真大，以後不去做明星還真浪費了你。”舒逸風轉過頭向聽完李想的話還是一臉淡然的軒轅秀菲苦笑道。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魅力。”軒轅秀菲意有所指的微笑道。
沿着軒轅秀菲的目光望去，舒逸風才發現左方不遠處屬於一班場地內，師韻和鐘樂欣原來早已到來，好像正在對圍在兩人身邊的那些身穿正規球衣的男生打着氣。
其實早在這個星期的星期一，師韻就如常回校了，只不過無論是舒逸風、還是軒轅秀菲都沒有直接和她碰過面，只是遠遠的確定她真的沒事後就再沒有主動去找過她。而在舒逸風心中，曾經救過師韻這件事更早已變成一件過去的往事，或者也只會在未來無聊的時候偶爾想起罷了。
“是不是覺得好可惜啊！你救過她、她卻不知道，不然她很有可能喜歡上你這個救命恩人也說不定。”見到舒逸風盯着師韻不放，紀妍妍拉着他的手要他俯下身子，在他耳邊氣鼓鼓道。
“這種美女我可無福消受，現在的場面你又不是看不見，我想只要是個男的過去和她稍微親密一點，立刻就會成爲衆矢之的。我現在已夠麻煩了，可不想麻煩再加倍。”舒逸風無奈苦笑道，眼睛還有意無意的瞧了軒轅秀菲一眼，顯然是在說現在他的麻煩就是軒轅秀菲惹出來的。
“這樣說來還是師韻的魅力比我大，怎麼不見我身邊也像她那樣子圍滿護花使者。”軒轅秀菲裝作聽不見舒逸風的埋怨，反而用開玩笑的語氣道。
“你這不是在得了便宜還買乖嗎？第一天來學校將我當成是擋箭牌，你是不用煩惱了，但就弄得這些‘草癡’將我看成殺父仇人似的。”見軒轅秀菲居然還敢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舒逸風就氣打不了一處來。
不過聽舒逸風說得這樣誇張，軒轅秀菲和紀妍妍都忍不住“噗哧”嬌笑了一聲，特別是軒轅秀菲的笑容更是比鮮花盛放更是美麗，讓那些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男生都是一陣心神恍惚，心想如果她這笑容如果不是爲了那個怎麼看都不夠自己一半好的呆子、而是爲自己而出現會有多好。
“你們夫妻三人就不要再打情罵俏好不好，要注意這是公衆地方啊！”被三人冷落在一旁的李想不甘寂寞，不知死活的插嘴道。
“你不胡說八道會死啊！”相比起兩女只是俏臉微紅，舒逸風的反應可激烈得多，差點氣得就想要立刻掐死李想這隻多嘴的烏鴉。
要知道在高中裏面、特別是重點高中對於早戀這個問題可是看得很重的，雖然早在軒轅秀菲入學時，舒逸風就主動向甄素解釋過因爲兩人的父母是朋友，所以兩人才會那樣熟悉。而幸運的是甄素也接受了這個解釋，但如果現在李想的話讓就在兩米外的甄素聽見，惹起她的懷疑，那可就糟糕之極了。
還好雖然甄素明顯聽見李想的瘋言瘋語，但並沒有出現舒逸風擔心的反應，反而轉過頭對他和軒轅秀菲、紀妍妍露出了一個值得玩味的笑容，讓舒逸風尷尬不已，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看來甄素對於李想的話也只是當成是同學之間的玩笑而已，這也是因爲她是年輕老師思想比較開放的緣故，不然如果是比較守舊的那些‘老’老師聽見李想剛纔那一番話，就足以讓舒逸風三個人被叫去好好的接受教育了。
見舒逸風好像真的生氣的樣子，醒悟到他在顧忌什麼的李想也識趣的連忙閉嘴沒有再說下去。而紀妍妍和軒轅秀菲互相對望了一眼，也到另一邊和班上其她女同學談笑去了，在場上可是有不少學校的領導，雖然她們是毫不在乎，但不能不顧及到舒逸風的想法。
只不過過了不久，李想又好像無事人一般向舒逸風旁敲側擊起他和軒轅秀菲的關係來，只不過李想這次可聰明多了，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騷擾着舒逸風，讓舒逸風差點痛苦得仰天長呼，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八卦’的損友。還好隨着比賽準備開始，舒逸風也終於可以擺脫李想這個大煩人，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期待可以快點下場比賽。
當比賽雙方兩隊人馬走進足球場時，在場的大部分觀衆都有勝負已分的感覺，因爲只看外表的話，一班十一個人都是穿着同一款式不同號碼的正規球衣，而三班這邊的球員身上所穿的卻是什麼都有，舒逸風更乾脆，直接穿着一身校服就上場了，可以說和雜牌軍沒多少分別。
當然，對於自己又再一次成爲場上其中一個焦點，身爲當事人的舒逸風是完全不知道的，即使知道也不會當成是一回事，他本來就不是足球的狂熱愛好者，參加這次比賽更是無奈之舉，爲了面子上好看就要特地去買一套球衣這樣無聊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接着隨着一聲哨響，舒逸風眼中的無聊比賽終於正式開球，但只是過了一會兒，他輕鬆的心情就蕩然無存了。
一班不愧是能打入決賽的隊伍，如果誰認爲他們是重點班出身，所以肯定全隊都是書呆子的話，那隻要親身體驗一次，那就會清楚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因爲他們十一個人不但實力平均、個人能力也很強，更重要的是在其中幾個校隊主力的帶領下，總體的合作配合默契，和三班這隊臨時成軍的隊伍不可同日而語。因此三班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苦戰，如果不是門柱幫忙，那可能開賽不夠五分鐘，就要先失一球。
而更讓舒逸風覺得氣悶的是一班顯然早就定下了應付他的策略，居然派出三個人將他嚴密看守起來，無論他是否有球在腳都一直像冤魂一樣跟在他身邊。說到底技術並不是他所長，如果沒有空間讓他拉開距離，那他也根本不能發揮出速度的優勢。
“你以爲我們會像五班那樣無能被你連過幾人嗎？那次只是你走運而已。”舒逸風正感無奈的時候，其中一個負責貼身緊逼他的一班球員突然向他說道，那輕蔑的口氣讓隨便不易發火的舒逸風也被激起了一絲怒火，差點忍不住寧願犯規也要‘輕輕’撞這人一下，再不用在球場上看到他的樣子。不過真正讓舒逸風生氣的還不是對方的球員，而是他自己的‘同伴’……。
“李想你這混蛋，你究竟是在踢球還是在看美女。”舒逸風氣得牙癢癢的向站在邊線上發呆的李想衝了過去，也不管還在場上，按着他的肩膀就死命的搖晃起來。
舒逸風可是好不容易在接到球后踢出一個長傳，那想到李想居然完全沒有反應就讓球直接出界了，沿着他的目光望去，舒逸風才發現原來他一直只顧着左盼右顧的望着場邊的軒轅秀菲和師韻，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球場上。
“意外，剛纔純屬意外。”見到舒逸風好像想喫人的樣子，而其他圍上來的隊友也是虎視眈眈的望着自己，李想連忙陪着笑臉道。
“你這個大笨蛋，也不好好的想一想，你這個呆樣被她們看到，還不是隻會留下最糟糕的印象。”舒逸風可沒有打算就此輕易放過李想，一頓痛罵道。
“你說得對，我還真是笨蛋啊！逸風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謝謝你提醒我，一班你們這幫書呆子就等着成爲我成功的踏腳石吧！”李想好像被舒逸風的話一言驚醒夢中人似的，滿臉興奮、語無倫次道，瞪大的雙眼中更好象燃起駭人的熊熊火焰，充滿了必勝的決心。
“這個白癡……。”見到自己的話居然會起到這樣的作用，舒逸風和身邊幾個隊友面面相覷，也不知是應該笑好還是氣好，心中不禁升起了同一個念頭。
接下來，受到刺激的李想就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開始拼命的搶球和攔截，務求在全場的觀衆、特別是在美女面前大發神威。只不過可惜有些事並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的，實力也不會因爲一時的情緒亢奮而獲得提高，李想的努力不但不能獲得他預想的結果，反而因爲他的拼搶過於‘兇狠’而很快換來一張黃牌。
當然，這對於三班來說也不是毫無得益，起碼一班的球員在面對李想時，都變得縮手縮腳起來，說到底又會有誰願意爲一場並不重要的比賽受傷？
但最終上半場的比賽還是在雙方互相拉鋸的情況下被耗完了，而一出到場外，以舒逸風爲首的所有三班球員、還有班上大部分人就對着還一臉得意洋洋，以爲自己立下大功的李想一頓圍毆，到人羣散去的時候，被圍在中間的李想早已是呼氣多吸氣少了……。
中場休息後，下半場的比賽很快就再次展開，但場上的情形還是沒有多少改變，雙方都不能取得決定性的入球。但如果比賽真的以平手的局面拖到完場，最後用互射十二碼來分勝負的話，那球員的平均實力略低一籌的三班可就輸定了。
不過轉機在下半場進行到一半時終於出現，因爲舒逸風體力充沛的優勢逐漸顯現出來，雖然經過中場的休息，但一班負責防守他的那些防守球員即使是輪番上陣，最終還是不能長久支持下來，開始無法跟上他的腳步。
趁着一個擺脫那最討厭的一班防守球員的機會，舒逸風終於從包圍網中衝出，而一直在等待機會的李想也立刻作出了反應，一記精準的直傳正好落到他的腳下。舒逸風接球后沒有任何停頓，在距離球門三十多米的位置就一腳踢出。
“蓬！”一班的守門員連反應都沒有作出，被踢出的足球就以高速應聲入網。舒逸風雖然有心控制力度，沒有再像第一場比賽那樣誇張射穿球網，但射出這一球的速度和力量還是讓所有人看傻了眼，不能相信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能射出有如此威力的球來。
舒逸風回望了一眼身後那個討厭的防守球員一眼，看到他一臉不可置信後，頓時覺得在心中狠狠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獲得領先優勢後舒逸風也懶得再發起進攻，索性直接縮回後場參與防守，使得一班不少射門往往射出的球還沒有到達門前，就被他眼明腳快的截下。
對於舒逸風這沒有一點進取心的消極做法，不但將一班的球員氣得牙癢癢的，連三班的守門員都是大表不滿，說他搶去了自己在美女面前表現的機會，結果這人當然是和李想同一命運，又是引來三班一幫球員的一頓拳打腳踢。
“真是無恥，那有這樣身爲前鋒進了一球就回防參與防守的。”在舒逸風又將一個眼見必入的射門擋下後，觀衆席上一班的一個女生忍不住憤憤不平道。
“無恥嗎？不對，應該說他是無求才對。”對於這個女生的話，坐在她不遠處的師韻卻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低聲細語道，聲音之細只有緊坐她一旁的鐘樂欣才僅僅聽見。轉頭望了一眼滿臉驚訝的好朋友，師韻嫣然一笑，接着又輕聲道：“比賽快結束了，等會陪我過去三班那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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